就算心有不甘,就算難免想起,曾經走過的已是曾經。


    平兒坐在房間裏一邊喝茶一邊在捉摸這幾天晚上的事,自從上次去落霞那兒發現了一個黑影之後,這幾晚平兒倒了那個時辰都會去那兒溜達溜達,可說也奇怪隻要夜黑雲厚時那黑影才會從落霞的後門出來,而眨眼之間就不見了,主要平兒的輕功不如對方,故而沒有抓住,可這件事非同小可她又不好和別人說,隻得按暗自觀察,她總覺得那人應該就是王府中人,可至於是何人所為一時間也沒有確鑿的判斷。


    “平姐姐,有人找。”正在平兒思緒萬千時候,小丫頭敲響了房門,“誰找我?”平兒隨口問。


    小丫頭道;“是兩位姑娘,她說姓冷,是姐姐的朋友。”


    平兒聞言頓時一驚,心說冷家姐妹怎麽尋到這兒來了,自己到底見還是不見?她們一定是想拜托自己讓她們與冷如謹相見,一時間平兒為了難,她知不能沉默的太久了,門外的丫頭還等著回話,同樣也不能夠慢待了冷家姐妹。


    平兒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見一見,反正今天福王一家三口去蕭太後那兒了,一時半刻也回不來,


    平兒親自迎出了王府,見冷冰潔和冷如仙就站在王府門口不遠處的大樹下麵,平兒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二人麵前,一臉笑意,然後從二人一抱拳。“不知冷家二位小姐到來有失遠迎還望贖罪,恕平兒不能夠在王府招待二位,我們還是去街對麵的茶館一敘吧。”


    冷冰潔冷冷的掃了平兒一眼也抱拳還了禮卻沒有說話,冷如仙柔柔的笑了笑,道;“平姑娘能夠見我們姐妹,我們姐妹已經感激不盡了,可今日我們姐妹前來是想見見小師妹,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今日王爺和王妃都不在家,姑娘可以做主的,拜托姑娘能夠答應我們這件事。”


    “這――”平兒雖早有預料,可卻故意麵露難色,這樣使得這姐妹二人也有些難為情,可二人卻非常的堅決,“平姑娘,我冷冰潔從來不求人,今日我冷冰潔求姑娘發發慈悲讓我們見上師妹一麵。”冷冰潔說著就要給平兒下跪,平兒忙攔住了,一臉誠惶誠恐,“冷大小姐快別如此,這樣讓平兒情何以堪啊,容我好好斟酌一下。”


    姐妹二人見平兒這個態度忙步步緊逼,“平姑娘是一個大善人,我們早就聽小謹說過了,姑娘也知曉小謹就我們姐妹這幾個親人了,我們現在不能把她平安的就出來,見一麵總成吧,求姑娘成全。”如仙一邊說然而眼圈兒卻也紅了。


    平兒麵對冷家姐妹的煽情,一時間心也軟了,“那紅吧,我帶你們去,不過不要太久,若讓我家千歲得知,那可就不好說了。”平兒故作一臉難色卻拿出了一番慷慨俠義來,這令冷家姐妹頗為感動。


    平兒帶著姐妹二人來到了牢房。


    看慣煩人的幾個護衛見平兒來了忙閃躲在了一旁,冷家姐妹一看這牢房房舍低矮且陰暗潮濕,這和富麗堂皇的王府形成了天壤之別,不免有些心酸,她們隨著平兒穿過了幾間空蕩蕩的牢房,最好來到了最裏麵的一間,“冷如謹就在這間房屋裏,你們快點,我在外麵把風。”


    平兒說完就走了,冷家姐妹腳踩著潮濕的泥土一步步的倆到了關押如謹的牢房門前,隔著稠密且粗壯的柵欄,她們看到了門裏稻草堆上那一單薄憔悴的人兒,如謹一身破舊的黑白相間衣裳穿在身,肥大的衣服則顯得她越發的消瘦,一張臉蒼白如紙,顴骨高起,燕窩深陷,沒有一絲的神采,形如一稻草人。


    “小謹。”冷如仙失聲而叫,然心疼的眼淚也隨之落了下來。


    平兒說是在外麵把風,實則是在一邊的小角落裏偷聽這姐妹三人的談話。


    冷如謹見到兩位師姐在眼前,然而依然一副木然,絲毫沒有多餘的情感表達,她依然坐在稻草之上,呆呆的望著門外那兩個熟悉而親切的身影,“二位師姐小謹不值得你們難過,更不值得你們冒險,我不想知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的,但我想說你們還是趕緊回冷月山莊,替我好好照顧師父。”如謹的聲音恨低沉,一絲氣力也沒有,話語裏一絲溫度和情意也沒有,仿佛是在麵對空氣說話。


    冷冰潔看到形如木雕的冷如謹,頓時怒火中燒,她恨不得把這牢房給砸爛了,然後帶著師妹遠走高飛,哪怕是付出再多的代價,她們姐妹三人雖隻有十年情意,可卻早已情比日月長。


    “師妹,我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你切莫自暴自棄,而且我們一定會找西門家為你討還公道的。”冷冰潔一臉憤恨難平,一眼的殺氣騰騰。


    冷如謹輕輕的搖了搖頭,“師姐,不要在做無謂的事了,現在對我而言生與死沒有什麽區別,我到希望慕容伊川能夠給我一個痛快,因為對我而言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人在心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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