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和平兒走到了上官天絕所居住的西苑前,一拐彎就是沙伯略所居之秋爽齋,“平兒你去把他請來,我在院子裏等著。舒嘜鎷灞癹”宛若說罷輕輕的把院門推開,然後徑直而入,平兒則按照宛若的意思去秋爽齋找沙伯略了。


    秋爽齋原先是無人居住的,自打沙伯略來之後才有了生氣,裏麵居住的除了沙伯略本人之外就是福王命管家從全國各地精心挑選來的小道士,他們在這兒跟著沙伯略這位假冒的道人煉丹,成天足不出戶,形如折斷翅膀的鳥兒,不過他們也樂得如此,雖然失去了自由,然而卻可以錦衣玉食,除了煉丹就是修道,再或者隨意在院中自在,隻要不邁出大門去,他們如何都無妨,平兒來時大夥兒剛剛用過了晌午飯,都在房間裏休息,院落裏甚是安靜,而沙伯略則巡視了煉丹爐一番,剛想朝自己的房間去休息,平兒就來了。


    “王妃要見你。”平兒來到沙伯略切近沒等對方開口,她就直截了當的說明了其來意,這使得沙伯略略顯失望,他以為平兒專門來看自己的,“現在嗎?”沙伯略明知故問,平兒白了他一眼,道;“當然了,王妃救災我哥的院子裏,你快隨我來吧。”平兒話音剛落,她就轉過身去大踏步的朝前走著,沙伯略無奈隻好緊隨其後,“你可知王妃突然傳喚我有何事?”沙伯略隻是想多和平兒說幾句話,而至於宛若要傳自己到底為了什麽他還真不是太關心。平兒冰雪聰明,蕙質蘭心,自是明白對方之心思的,然她也不戳破,隻是順著對方的問話回答,“我也不太清楚,見了王妃不救知曉了嘛。”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眨眼的功夫就來至天絕的院落中,隻見庭院深深,異常安靜,院落裏除了幾間房舍林立之外就是高聳入雲的梧桐樹,此時宛若正安靜的坐在梧桐樹,她的身軀雖是嬌小,可卻依然甚是有氣場。沙伯略每次看到宛若都不自已的把她和樓蘭女子聯係在一處,即使自己不曾知曉宛若與樓蘭人的淵源,單單是從對方的氣質上也能夠有這樣的感覺,她就如同冰山之下燦爛的火種,看似冷清,實則火熱。


    “貧道參見王妃娘娘。”沙伯略來到切近按照中原人的禮數給予宛若行禮。


    宛若微微的抬起頭來,淡淡的眼神微微的掃了對方一眼,緩緩道;“免禮吧。”


    “平兒,你先在外麵等我,我想單獨和沙將軍說幾句話。”宛若轉過頭一臉溫和的對平兒道,而臉上的表情卻是雲淡風輕,平兒略顯詫異,她自認為自己與福王也好,宛若也好算是親密無間了,可這時對方居然讓自己回避,故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自在,可盡管如此平兒還是笑著應了,“好吧,那我去秋爽齋看看剛剛煉製好的丹藥。”平兒雖心中有些不快,可是依然甚是瀟灑的離開了。


    宛若多咱看到平兒走出了院子,她才緩緩的把目光從大門處收了回來,大門是敞開的。人來人往都可看的清楚,,宛若麵向門口,一旁的沙伯略也調轉了一下自己的方向,他見宛若剛剛還說一臉溫和,可此時卻是一臉冷清與嚴肅,自己雖來王府時日不算太長,可卻也算對府中事了解個一星半點了,宛若與平兒雖名為主仆,然卻實則形似姐妹,二人無話不談,親密無間,然今日宛若居然讓平兒回避,這其中定有什麽玄機,故沙伯略此時的心好似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沙伯略你可知本妃今日因何單獨召見與你?”正在沙伯略心若狐疑時,宛若清冷的聲音響起,劃破了沉寂,她的語氣與表情一樣清冷,嚴肅。


    沙伯略急忙恭恭敬敬道;“回王妃娘娘,小人不知,還請娘娘明言才是。”


    宛若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站在自己對麵這挺拔高大的男子,對方雖戴了一張人,皮麵具,遮住了其象征西域身份的那張臉,可他的身段,他露在外麵的寸寸肌膚依然可以判定對方非中原人士,對於西域樓蘭,那個常年與漫天風沙相依相伴的遙遠國度宛若自小就聽說,可對於那兒的種種她沒有任何的興趣,自始至終她都隻愛中原,而當初她被東東方家人送去選秀的時她就充滿了無可奈何,她不想與帝王家有什麽關係,這一入宮門深四海,從此小狼成路人,她渴望自由坐在,還有一個根由就是自己的身份,她雖不擔心身份會被戳穿,她以為時過境遷之後隨著自己母親和父親的離世這個秘密將永遠成為秘密,會隨著帶入棺材,誰料想半路殺出了個沙伯略,讓原本的平靜起了層層漣漪,因此宛若對於麵前這個男子充滿了刺骨的怨意,“我來問你貴國國王趙衝因何要讓將軍來中原尋找我娘寧玉蓮?”宛若的語氣依然冷冷的。


    麵對宛若的問話沙伯略毫不猶豫的做出回答,“啟稟娘娘千歲我家國王陛下對令堂寧夫人從不曾忘記,現如今老國王已過世,而樓蘭是我家陛下做主了,故他要尋得他一生難忘之所愛。”


    宛若聽罷這些絲毫沒有被感動,隻是冷冷一笑,然後道;“好一個一生之所愛,沙將軍肯為了平兒斷指,你家國王可曾為了我娘斷指過?”


    沙伯略道;“回娘娘,我家陛下雖不曾為令堂斷指,可他對令堂的愛卻是蒼天可表,若他知曉令堂已逝去我家陛下必會為之肝腸寸斷。”


    宛若依然隻是冷笑,“好一個肝腸寸斷啊,如果趙衝真的愛我娘當日就不會一去不複返,而且還娶了她人,讓海誓山盟轉瞬空,我可聽說趙衝膝下無子女,可有此事?”


    “回娘娘,的確如此,我家陛下不慎從雪山摔下,故不幸失去了生育之能,故一直無個一二年半女,在技術成婚最初他因為心念令堂,故對於現在的王後娘娘甚是冷落,所以最終才導致其無子女。”沙伯略雖知宛若就是樓蘭公主,可他卻不敢言說,他是個聰明人從宛若的話語裏已經聽出了她並不想確認這個關係,為了不引得對方不悅,故沙伯略隻得裝作不知情。


    “沙伯略,本妃一項是一個直來直往之人,今日我叫你來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隻要你能夠答應,並且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可以確保你們沙家在樓蘭國可以世代榮華。”宛若稍作沉吟,然後一臉正色的對沙伯略道,她的話甚是幹脆直接。


    沙伯略麵對宛若的直截了當頓時更加的不知所措,不知對方是在試探自己還是真正的想和自己做什麽交易,“娘娘此話何意》小人愚笨,還請娘娘賜教。”沙伯略一臉謙卑。


    麵對沙伯略的故作愚笨,宛若嘴角帶出了絲絲冷意,眼眸裏充滿了冷清與高傲,“你是一個聰明人,不用我說的太明了吧,我想要幾匹上等的汗血寶馬,雌雄各有之。”


    沙伯略更加的不明白宛若究竟是何意思,“娘娘也知小人現在不可出王府如何才能給幫您弄得上等汗血寶馬。”沙伯略一臉難色。


    宛若略加沉思,繼續道;“很簡單,你隻需要寫一封信給你家國王陛下,那麽我想要的東西自然會來到中原的,不過關於我和你今日的對話不可告知任何人,王爺和平兒也不可以,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就當什麽也不知道好了。”宛若覺得沙伯略是一個明白人,因而沒有直截了當的跟對方說明自己就是樓蘭公主。


    沙伯略仔細的揣摩著宛若的這番話,站在那兒思量了半晌,方才豁然開朗,“娘娘的意思小人明白了,可是如何才能把信送至樓蘭?小人該如何跟我家陛下說明您和令堂之事?”


    宛若毫不猶豫道;“實話實說,我娘已逝,而我的身份現在還不可公諸於眾,至於該怎麽說我想你應該明白。”


    宛若徹底才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使得沙伯略喜出望外,“小人遵旨。”


    “寫完信之後交給平兒,記住什麽都不能說,你也聽說我失憶了,之前的事完全不記得了,而如果我恢複記憶之事如果被別人知曉我想那一定就是你透露的,到那時別怪我無情。”宛若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威嚴的麵對著沙伯略,而眉宇之間帶著一股淡淡殺氣,使人觀之必覺不寒而栗。


    沙伯略雖不明白宛若因何要跟福王及平兒隱瞞此事,可他也不敢多問,生怕得罪了宛若,對方不但是王妃,而且還是樓蘭公主,國王趙衝唯一的繼承人。


    宛若知自己讓平兒回避對方心中不悅,事後她隻好去敷衍了事,然後讓平兒從火龍幫找一個得力之人帶著沙伯略的書信去樓蘭,平兒何等聰明自是看出了宛若是有事情瞞著自己,可她也沒有自討沒趣去追根究底,一切就按照宛若的意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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