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生總是會有那麽幾段刻骨銘心的遺憾,不是某一段難以忘卻的相遇或者某個讓我們用全身力氣去真愛的人必與我們天長地久,牽手一生,很多時候與我們共度一世的人往往不是那個讓我們刺骨銘記之人,因而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帶著一份難以了卻的遺憾走向黃泉路,隻待今生的遺憾換來來世的如意。舒嘜鎷灞癹


    上官天絕出離了天香茶樓之後直接朝王府而去,他這次來遊說唐磊是奉了福王之命,而並非其本心,天絕是一個性情直率之人,不善言談,且更不善於做說客,然為了福王他隻得克服其不擅長,竭盡全力來拉攏唐磊。福王之所以一心想把這個名不見金磚的新科榜眼唐磊拉到自己這一邊來並非隻是欣賞其才能,或是其無根基,無背景,主要是因為皇帝命太尉陳永康秦帥十五萬大軍去巴蜀平叛亂,然他順便采納了福王的建議讓新科狀元及榜眼一同隨軍出征,皇帝慨然應允,故陳太尉讓自己的女婿西門永浩作為先鋒官,而隻是給唐磊安排一壓糧運草的職位,他之所以如此安排,那是因為生怕這唐磊奪了自己女婿立功的機會。福王之所以要建議西門永浩與唐磊一同出征,並非如他與皇帝說的那般是為了給這二人一曆練機會,而是想借此機會除掉西門永浩,故他才把一心想走入仕途的窮小子唐磊收買過來,讓其助自己一臂之力。這巴蜀苗人與侗人的首領福王早與之相交甚深,雖不能說這回的叛亂是其福王在幕後一手策劃,然與他也脫不了幹係,福王知若陳家和西門家一直在朝廷,那對自己而言甚是不利,故必須把他們兩家分散開來,於是趁此機會把這陳太尉掉網巴蜀,讓其與苗人侗人及不遠處的吐蕃周旋去吧,這樣他的胳膊就不可能伸到朝廷中來,朝廷裏光剩一西門東海及一幫朋黨,那就好對付多了。


    上官天絕雖然官拜禁衛軍統領一職,然他卻很少呆在宮裏,他是一個自由之人,喜好安靜,不適應與皇宮裏的紛紛擾擾,鶯鶯燕燕,皇帝曾幾度例圖收買與他,奈何他上官天絕生了一片丹心,故皇帝隻可作罷,隻要他不做讓其不悅之事,那他也隻得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他也知曉天絕對他皇帝所謂的順從也隻是稻草人穿衣裳,裝裝樣子而已。天絕還是喜歡王府的安寧與平靜,他習慣於獨自一人呆在西苑,或者獨自漫步花園,其目的並非賞花看景,他沒有那麽詩情畫意,為的隻是看某人,某個讓其無法自拔想起的人。


    宛若帶著茜雪在花園裏玩兒,此時花園到處一片金燦燦,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芬芳。


    這兩日宛若的心情甚是糟糕,那日黃昏時與福王發生了不愉快之後他們的關係幾乎再次回到了最初,他們都不想回顧的時候。兩日了福王都未曾踏進過福寧殿半步,然而宛若亦是如此,原本相互靠近的心再一次被生生的撕開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日天香插柳事件,然而那件事情讓宛若百口莫辯,她是否清白隻有天知地知她與皇帝知,然天地無從來作證,想想宛若的心中就悲哀湧起,她不知下一步該怎麽走,她不知道自己如何做菜能夠得對方的相信,她隻想讓他們回到心手相依的時候。宛若靜靜的坐在菊花叢裏,任由菊花隨風,灑落她滿身,默默的看著女兒在花間跑來跑去,此情此景如此美好,然而她的臉上卻是寸寸惆悵湧起。


    “上官叔叔。”茜雪看到天絕站在附近,故小排著奔了過去,她的這一聲喊劃破了周遭的寧靜,宛若緩緩的把頭從滿地落花處抬起,卻看到自己的對麵小徑上站著上官天絕,此時他已把茜雪抱在懷裏,二人很是親近。宛若緩緩的站起身來,欲緩步而去,這時天絕卻已來到切近,“王妃好像有心事啊。”天絕不輕不重道,眼神有意無意的在宛若心事重重的臉上停留,他不敢停留太久,盡管他很想放肆一回。


    宛若捏著一朵盛開的菊花,望了望碧空如洗的天,淡淡道;“我哪裏有什麽心事啊。”


    “王妃一直盯著滿地落花,而且雙眉緊皺,屬下雖一粗人,然卻也知隻有心中惆悵之人才會隻看落花滿地,不看花開滿枝。”天絕一語點破了宛若的心中煩憂。


    宛若沒有因為自己的心情被天絕看穿而不悅,隻是越發的憂傷了,她微微輕笑了一下,別有深意道;“真是你還是喜歡自作聰明。”


    天絕擰了一下眉,然後把要從自己懷中掙脫的小茜雪輕輕的放在地上,在他的眼裏茜雪就如一朵經不得半點風雨的花朵一般疼惜,嗬護,這宛若看在眼裏,感動在心,“天絕,我聽平兒說過過幾日你要回火龍幫一趟,我很想知道你去做甚?”此時倆人的距離相差不到三尺,很是親近。上官天絕早已泄氣了那一臉的冷,變得甚是溫和起來,眉宇之間的那一團殺氣早已不見,留下的隻是寸寸柔情。


    上官天絕道;“回王妃,屬下回去是要參加武林盟主喝的生辰,同時還要去拜訪幾位老朋友。”


    宛若微微點點頭,甚是羨慕道;“行走江湖是不是非常自在,快活。”自從嫁入王府對於宛若而言自由就成了其要不起的奢侈,她就如他一隻被囚禁許久的鳥,早已忘記了天有多高。


    天絕道;“興許是如此,不過沒有家的感覺,心永遠在漂泊。”


    “在漂泊中寧靜,在遼闊中寂寞,這也很好啊,天絕,我想問你你會重新回到江湖嗎?我覺得江湖才是你這等無牽無掛,心懷自由之人的最終歸宿。”宛若朝後麵退了幾步,目光柔和的望著那一高大挺秀的身影,那一張溢滿柔情的臉龐,她的話語裏充滿了其對天絕的關心,然也隻是關心而已,在宛若心中自始至終自己都把對方看做形如兄長一般的人物,她回心安理得的接受其對方的關愛也好,勸導也罷,,由始至終皆如此。


    上官天絕認真的聽完了宛若這番話,微微歎了口氣,眉宇之間散起了淡淡的無可奈何,“王妃此言在理,不過屬下和平兒的命是千歲給的,隻要他不放我走,屬下端然不可能離去。”天絕其實還有一層不能夠言說的深意,那就是對眼前人的那無法割舍的愛,與那發誓要守護一生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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