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伊川決定禦駕親征,故而在出京之前做足了準備,其中有一項準備則是去戰神廟祭拜戰神蚩尤先祖。當年黃帝雖打敗了蚩尤,然而蚩尤精神卻永垂不朽,相傳蚩尤戰敗之後魂入天界,故天帝冊封他為戰神,位列諸神中。據說上古時期若有戰事發生則埋葬蚩尤衣冠塚的地方就會有蚩尤旗出現,出征之前必須得去祭拜這位戰神,祈求保佑自己此番一戰能夠旗開得勝,幾千年的鬥轉星移並未使人們對蚩尤戰神的崇拜遠去,而在各地都有戰神廟,大正太祖是一位馬上打天下的皇帝,對於戰神蚩尤更是無限崇拜,故在其登基之後重修戰神廟。


    對於慕容伊川而言此番出戰事關重大,這是一場勝者為王敗者賊的戰鬥,他必須勝。


    慕容伊川去祭拜戰神蚩尤與之隨行的大臣除了要隨其出征的蕭素原周大偉,西風烈,沙伯略之外還有誠信蕭素恩,參知政事蕭鯤鵬,吏部尚書駙馬都尉鍾離文俊,尚書左右仆射及門下侍郎,中書舍人等重城。


    上官天絕陪著慕容伊川等從戰神廟回到宮中時正好晌午時分。


    天絕剛剛準備用膳,平兒笑盈盈的來到麵前,“你不伺候皇上用膳來我這兒作甚?”盡管嘴上埋怨可看到妹妹天絕心裏頭還是喜歡的。


    平兒挨著天絕坐下柔柔的說,皇上去昭陽宮和皇後娘娘一起用膳了,不用我伺候,看哥哥一個人用膳悶得很,故就過來陪你了。


    平兒能夠陪著自己吃飯,天絕當然是求之不得,雖兄妹二人朝夕相處,卻難得有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機會,因而每一次的獨處都是他們彼此之幸事。


    上官天絕知平兒喜歡吃鵪鶉蛋,故把麵前的一盤鵪鶉蛋放在了對方麵前,但卻未說一語,素來天絕對一個人好都是默默的,他是一個惜言如金的男人,對任何人皆是如此。


    “哥,去戰神廟可有什麽有趣的事?”平兒主動打破了這沉靜,邊吃邊饒有興致的問去戰神廟的事。


    天絕一邊悶頭吃東西一邊有一搭無一搭的應付著不就是去拜神嘛,哪有什麽趣事啊,戰神廟距離冷翠庵不願,改天你若陪著皇後娘娘去冷翠庵時有興致就去看看。


    平兒應了一聲,然後把一個鵪鶉蛋塞進了嘴裏。


    午膳後,平兒問天絕有沒有別的事要忙,天絕說暫時沒有,平兒甚喜,她先離開了一會兒,約莫一炷香過了之後重新回到了天絕房中,此刻上官天絕正在閉目養神,見妹妹去而複返便微微把眼睛睜開。


    “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平兒邊說邊神神秘秘的挽起天絕的手臂往外走。


    上官天絕有些詫異,去何處?


    平兒盈盈淺笑,去了就知道了。


    見妹妹如此神秘兮兮天絕更是心若狐疑,你不說清楚我不去。


    看天絕如此堅持平兒皺眉,隻好妥協說既然哥哥堅持要問那我說就是,皇後娘娘要我帶你過去,她在禦花園,說與你有要事相商。


    一聽是宛若喚自己過去,天絕沉靜的臉上立刻泛起了喜悅的漣漪。


    “你可知釀禍找我何事?”天絕說話的口吻明顯比剛才輕軌了不少,眉目之間蕩漾著一絲淡淡微笑。


    平兒說我隻是給娘娘傳話罷了,別的可就不清楚了,你去了不就明白了嘛。


    這回上官天絕沒用平兒拉,他自己大步流星的朝禦花園而去。


    初夏的禦花園有些寂寞,百花早已不在笑春風,牡丹也化作滿地落紅飛過秋千去,幸好還有荼蘼海棠來點綴。遠遠的上官天絕就看到了昆明湖畔那個小小的身影,他吵著昆明方向飛奔過去。


    昆明湖畔楊柳依依,湖水平如鏡麵。一身荷花色衣裙的宛若正靜坐與湖畔,衣裙上繡著的金的鳳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飛,她背後湖裏小荷才露尖尖角,卻有蜻蜓立上頭。


    上官天絕幾步來到切近深施一禮,為臣參見皇後娘娘。


    宛若對天絕盈盈淺笑,快些平身吧。


    少頃,平兒也追了上來,挨著宛若坐下,上官天絕在其對麵垂首站立,一臉恭敬。


    “天絕你可隻我要平兒請你過來為何緣故?”宛若弄一縷秀發在手不慌不忙的問,神情好不悠然。


    上官天絕忙搖搖頭,老實的回答說為臣不知,還望娘娘明示。


    宛若沒有言語而是把手伸進衣兜裏拿出一物,輕柔的說天絕你過來。


    上官天絕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不過始終他隻能低頭,過去宛若是王妃他不敢與之相對而今宛若已貴為國母,倆人身份相差更是懸殊,盡管心中不願,可天絕還是努力克製著本分,拿捏著分寸。


    ”天絕你覺得這荷包繡的如何?”宛若手舉起,纖細的手指捏著一個小巧別致,繡工驚喜的荷包,落花流水的圖案,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花邊兒。


    上官天絕小心翼翼的端詳了那荷包一番,靜默的說為臣不懂這些,不過看這圖樣繡的甚是好看,為臣想娘娘把這荷包送給皇上,他必喜之。


    宛若撲哧一笑,輕聲問你既然喜歡,若這荷包主人是你如何?


    上官天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是一種受寵若驚,可又仿佛是在夢中,她怎麽可能親手繡荷包給自己?一定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在做夢,然眼前的一切卻是真真切切的,不容許自己懷疑。


    “這是皇後娘娘親自秀的,必然是人間難求,為臣不敢得。”上官天絕難掩受寵若驚之色,嘴唇微微有些顫抖。


    見上官天絕如此失態,在一旁的平兒卻有些難受。


    宛若把荷包遞到了上官天絕手中,溫柔如風的說這荷包你既然收下了就不能在隨意退回,荷包奶水男女定情之物,我是受人之托把這荷包送與你手,看你如此喜歡我也就放心了


    宛若靜靜的把手抽回。


    “娘娘這話何意?”天絕的心頭頓時被一盆冷水澆上,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宛若靜靜的回答,這荷包乃是一愛慕你的女子托我交給你的,我剛剛說過了荷包奶水定情之物,而端午節前一天或者當天有女子送你荷包便是欲以身相許,男子若是收了荷包則就是應允了這親事,天絕,荷包而今已在你手,月上柳梢時她會在這兒等你,望你不要失約。


    說罷,宛若便從容的起身打算離去。


    上官天絕手持荷包卻再無剛剛那番欣喜,反而覺得是一種負擔,“娘娘知天絕無心兒女情長,您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還是請娘娘把荷包還給那人吧。”上官天絕攔住了宛若的去路把荷包遞到了宛若麵前。


    宛若往旁邊一閃身,臉色微微一沉,冷冷的說上官天絕,我隻是負責把荷包送到你手上,至於別的還是你自己處理,平兒我們走。


    平兒扶著宛若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隻留下天絕獨立原地捏呆呆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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