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記憶一旦記得深刻了就恨那忘卻,久了變成了刻骨銘心,這些記憶裏會有除了我們自己之外的一個或者幾個人,連同當時的地點當時的天氣一同串聯深深的烙印在我們狹窄的心田,伴隨我們一輩子。福王府對於在那兒住了多年的慕容伊川還有宛若而言是記憶猶新的地方,而對於上官天絕及平兒又何嚐不是?他們兄妹二人身無分文流落與京城街頭眼看就要餓死,若不是慕容伸手搭救焉有他們命在?這窮困潦倒的兄妹二人進了王府後命運有了一個大逆轉,從山重水複立刻躍到了柳暗花明,彈指一揮間已經過去了七八年餘,


    每當平兒漫步王府重拾往事的時候都有種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覺,誰會想到一個露宿街頭卑微極致的小丫頭能夠成為當今皇帝義妹,一品夫人,若不是上天垂愛讓自己遇到了慕容伊川興許自己和哥哥早就去黃泉路了,正因為人在最落魄的時候有人伸手救了你,那人變成了你再生父母,為了這份重生之情就願為之粉身碎骨,赴湯蹈火,上官天絕與平兒對慕容伊川的那份忠誠就是如此,如果兄妹二人單單隻是其被信任的樹下而無救命之恩,他們的忠誠必然不會到了無怨無悔的地步。在沒有碰到感情的時候兄妹二人的忠誠很是純粹,就是想用自己的一生來報答慕容伊川的恩情,而當情花盛開一切就變得剪不斷,理還亂了,平兒與慕容伊川的情及上官天絕對宛若的守候都不在是最初那種單純的報恩,而是因為愛情。


    夕陽西下,平兒緩步與王府花園旁的小徑之上,邊迎著夕陽邊回憶著往昔,那些往事明明滅滅,若英若溪卻仿佛就在眨眼之間,柔柔的夕陽靜靜的搭在她依舊年輕的臉龐上,越發嬌媚妖嬈。如今王府被重新修正為上官天絕的安國公府,並未做大的休整,隻是原先慕容伊川的銀安殿被拆,要重建為國公府的正廳,挨著銀安殿的懷萱閣也被拆,昔日的雕梁畫棟化為今日的滿地狼藉,看去有種深秋的蕭索感。花園依舊,宛若的福寧殿依舊,其他各處也都依舊,原先王府的家丁護衛,丫鬟婆子等大多都到了宮裏當差,隻留下小部分繼續留在王府。宛若的姐姐東方秋霞依舊禁足與莫宇軒內,雖衣食無憂,但卻是一隻無人問津的金絲雀。


    不知不覺平兒居然走到了秋爽齋。


    如今秋爽齋裏頭隻是住了沙伯略及一個伺候他的丫鬟,原先那些與之一起煉丹的道士被慕容伊川派到了京城第一道觀重陽道觀修道,沙伯略的開門大弟子尹長青為觀主,原先重陽觀的道士全都被前三到了其他幾處道觀,慕容伊川讓尹長青等在重陽觀說是修道,實則秘密的為其研製各種毒藥及解藥,自此後重陽觀與慕容皇家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明日就要隨軍出征了,此時平兒的心情異常的複雜,她不知道自己回王府究竟為何,說是沒有牡丹的閑逛卻終究還是來到了沙伯略的院落。


    初夏時節,院落裏的樹木都蔥蘢繁茂,使得院落仿佛狹窄了不少。


    此時沙伯略正與上官天絕安坐與廊下神采奕奕的說著什麽,見平兒來此倆人方才停住。


    平兒沒有理睬上官天絕,而是自顧自的坐在了距離天絕有些距離的位置。


    對於平兒這兩日的靜默上官天絕看在眼裏,明在心中,可他不會去解釋。


    沙伯略見兄妹二人有些不對勁,就忙笑問平兒你怎的不與你哥打招呼啊?


    平兒白了沙伯略一眼,嘴角微微帶出了一絲淡淡冷意,我若知道他在這裏我興許就不過來了。


    盡管平兒對自己這般冷淡,可天絕絲毫都不怪異,側目看到了平兒那清澈眸光裏蕩漾起的一絲淡淡哀怨,他的心裏頭也不好受,知道妹妹希望自己有人相伴,可慢慢長路能夠與自己攜手同行之人卻不屬於自己,既然不能與自己喜歡的人一路同行,他寧可選擇一個人的孤單行走。


    沙伯略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上官天絕,“兄弟,你和平兒是怎的了?是不是你欺負她了?若真如此,我可不依。”


    “我――”天絕語塞不知道如何解釋,原本他就是一個不善言辭之人,而遇到與感情相關的複雜糾葛更是難以用一個合適的緣由把一切說明。


    沙伯略的刨根問底還是要平兒有些反感的,雖對方是自己的未婚夫可她卻不願與之推心置腹,“沙伯略你若在問東問西我可真的不理你了,我和我哥之間如何與你何幹?”平兒臉色與她的言語一般冰冷,仿佛深秋枯草上的一滴露水。


    看著平兒生氣沙伯略隻好閉嘴。


    上官天絕緩緩起身看了看低頭靜默的平兒,然後默默的轉身離去。


    沙伯略忙起身把天絕送出了秋爽齋。


    臨別時沙伯略拍了拍上官天絕的肩膀,一煉誌成的說既然你們兄妹都不想要我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我絕對不插手,不過你放心這次出征就算我舍了自己的性命也會要平兒完好無損的回到你身邊。


    沙伯略的黝黑的麵皮上寫著讓人安心的真誠,上官天絕信他,毫不猶豫的,“平兒在你身邊我放心。”


    說罷,倆個男人的手重重的握在一起,相對無言,卻勝過萬語千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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