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經過兩個月的跋山涉水,日夜兼程慕容伊川率領的征蜀大軍終於抵達了遂寧城下。


    雖然慕容伊川打著率軍五十萬的旗號,實則卻是虛張聲勢,其軍隊也就三十五萬上下,自古以來各方戰役裏頭虛張聲勢是避免不了的,很多時候都是傳言的軍隊數量其實與實際的有一段差距,實際的數據與說出的數據都要少上一些,之所以誇大就是造聲勢,唬敵人罷了。慕容伊川雖是第一次指揮幾十萬軍隊,而他從小就熟讀兵書,對於行軍作戰並不陌生,加上他有左膀右臂蕭素原與周大偉這兩位副元帥在一旁輔佐,特別是周大偉,他雖是山大王出身,但卻能征慣戰,智勇雙全,蕭素原也是一位驍勇善戰之將,有實戰經驗,早年曾隨著西門東海一起征討過寧夏國,之後做過邊關守將。


    慕容伊川命大軍在距離遂寧城四十裏的且地勢高與對麵城池地方安營紮寨,為的就是能夠居高臨下將敵城看個清楚明了。


    大營陸續紮下,士兵們便開始埋鍋造飯。


    夜幕緩緩而至,漫天星鬥圍繞著一輪如眉小月掛在纖塵不染的夜空裏。


    慕容伊川用罷了晚飯之後就走出了中軍大帳,太監明全,侍衛西風烈及平兒在一旁悄悄跟著。


    走出大帳慕容伊川信步朝軍營之外一座山丘上走去,步伐輕緩,麵沉似水,麵對清風和月他絲毫無欣賞之意,對於即將開始的戰事此刻慕容伊川的心中如塞了一團棉花,很難能夠抽出頭緒來。


    到了山丘之上慕容伊川眺望著不遠處遂寧城的萬盞燈火眉在不知,不覺之間粗成一團。


    心思重如省,月華催人冷。


    “皇上,眉頭皺的如此緊是在思量如何拿下遂寧城嗎?”平兒來到身邊輕輕的問。


    良久,慕容伊川把目光收回來落在麵前的平兒臉上,月光下她的臉分外皎潔,“守衛遂寧城的是西門東海之連襟(妻子姐妹的丈夫)丁玄真,這可是一厲害角色,想要拿下遂寧城需要一些心思啊。”慕容伊川緊握雙拳放與雙膝之上話語喃喃。


    見慕容伊川如此惆悵平兒急忙柔聲寬慰道,皇上切勿張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贖平兒直言不如名字就與那丁玄真開戰,要那廝領教一下皇上軍委。


    對於平兒的輕敵之言慕容伊川卻是一笑置之,“萬萬不可,如今丁玄真是以逸待勞,若我們與之即刻交戰恐對我君不利。


    “那皇上打算何時與之交戰?”平兒忙問,打仗她不懂,但她希望戰事快些結束,好回京去。


    慕容伊川凝了凝眉,仰望著漫天星鬥喃喃道,不急,朕要與西門東海等人慢慢兒膜,朕會將進出巴蜀的要道全部封死,要西門東海與黔和滇這兩處無法呼應,救兵糧草無法給他們支援,看他們能夠支撐到何時?雖說巴蜀程度乃是天府之國,物華天寶,然奉養數十萬軍隊看能夠支持幾時,一會兒朕要給京裏寫一封信八百裏加急送至京城要他們源源不斷的供應我們糧草軍餉。


    “皇上要與他們打持久戰?”平兒輕聲問,想想許久才能回京,心中不免失落。


    慕容伊川凝眉冷笑,“然也,朕要用當年曹劌論戰的方略來對付遂寧丁玄真甚至是西門東海等,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朕有整個大正皇朝國庫做支持,無懼,然西門東海隻有一個小小巴蜀,無論是在財力兵力耐力他們都無法與朕抗衡。”慕容伊川話音輕落,麵對著不遠處的遂寧城眉宇之間透出一股誌在必得的殺氣,眸光好似寒冬的並冷氣襲人。


    平兒見慕容伊川對一切都成竹在胸她自己也就悵然了不少,“既然皇上對一切都穩握與手,那何苦來愁眉不展啊?”平兒目光依舊停留在慕容伊川的眉心處小心翼翼的問。


    慕容伊川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指著漫天星鬥對平兒道,你來看。


    平兒順著慕容伊川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恍然大悟,一切明了,“怪不得皇上如此心事重重,原來今日是七夕節,往年皇上都是與娘娘一起許願樹下對著牛郎子女許下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誓言,而今年皇上與娘娘卻要千裏共星辰了。”


    慕容伊川在雄才偉略,手段殘暴,卻也終究還是一個癡情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致命傷,而對於視權如命,雄心勃勃的慕容伊川而言太過癡情便是他的一個無法根除的軟肋。


    對著鵲橋相會的牛郎織女慕容伊川的心卻是千回百轉,無從平靜,他不知道與子女相隔千裏的宛若今夜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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