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總是在歲寒時候才能綻放的完美,這正所謂是那梅花香自苦寒來。


    禦花園的梅花全都綻開了,園林蕭條時唯有它梅花一枝獨秀,在這寂寞的寒冬裏梅是人眼裏唯一的色彩。天氣晴和,宛若便至禦花園獨步梅林,邊賞梅邊思量心事,她知道三兩天內慕容伊川便能回京,團圓指日可待了,然越到了相近時候心反而越亂。宛若喜歡獨步花叢的感覺,與花相伴,心也覺得柔軟,春蘭,夏荷,秋菊,冬梅都是她最喜歡的,然而唯獨對這寒梅別有一番感情,寒梅的花香不同於其他,香中泛著不被人輕易察覺的微微苦澀,隻有曆經一些苦難亦或者真正懂梅之人才能嗅到這梅香之內微微的苦澀,宛若不認為自己是最懂每之人,然依舊能感知到梅香裏頭泛著的苦澀興許是因為自己品嚐過人生太多苦澀的滋味。白梅如雪,紅梅如霞,宛若手扶一株白梅與紅梅,橫在兩梅之間她仿佛覺得自己也仿佛化作了一株梅樹,靜立在這天地之間。宛若最喜歡的還是美林最中央的朱砂梅,雖然隻有七八株,然它那豔若朱砂的花朵足矣壓過群梅,成為整片梅林或者整個禦花園裏最耀眼的。宛若手扶著朱砂梅,緩緩低下頭去吻上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滿眼都是溢滿了深深的憐惜之情。宛若憐花就仿佛憐自己的發膚,很多時候她會對花傾訴自己的心事,她渴望花給自己一個回應,可往往都是泫眼問花花不語。雖然無人與自己共同賞梅,然而宛若對花的憐愛字情亦如往昔,可久久她對著卄朵萬朵壓枝低的梅花微微歎息,低聲默言著人憐花似舊,花不知人瘦,。就在宛若對花傷懷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一個柔軟的童音,“母後,母後。”宛若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心說雪兒不是在國公府嗎難道回來了?宛若驀然回首果然看到了站在自眼前的茜雪,小丫頭手裏拿著一枝白梅,白梅枝上還掛著一枚同心結,“母後給你。”小茜雪把係著同心結的白梅遞到了宛若手上,“雪兒這是哪兒來的?”宛若一臉詫異的從女兒手裏接過了白梅,“父皇要我給你的。”小丫頭睜著大大的眼睛甜甜的說。


    “你父皇嗎?”宛若懷疑自己聽錯了,明明還有三兩日他才能回來的。


    茜雪輕輕點點頭,揪了幾朵梅花就悄悄的拋開了,留宛若一人站在那裏發愣。


    宛若愣了一會兒,當她重新轉過身來的時候又一次愣怔在了那裏,隻見麵前站著一個腰橫金帶,身著白袍的男子,眉角安靜,玉樹臨風,兩眼深邃瞬間化作萬種柔情,“若若我回來了。”兩人四目相對了許久,相對之下方知何為相思催人瘦,幾個月各自都憔悴了不少,終於對方打破了這沉默,他聲音略略嘶啞,聽來有些疲憊的樣子。


    宛若依舊以為一切隻是在夢中,在相別的二百多個日夜她幻想過無數次倆人就別相見的場景,可沒想到倆人此刻卻是如此冷靜的相對,之間橫著一株梅,仿佛倆人都沒有靠近的意思,他的那句我回來了如此的輕柔,早已融化在刺骨的寒風裏頭,手裏的白梅已經被自己溫熱。


    宛若動了動唇花朵嘴巴卻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此刻她一句也說不出,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滾。


    慕容伊川推開梅樹一把將喜極而泣的女子攬入懷中,終於他終於把自己朝思暮想的愛妻擁抱在懷,她身上的味道,她眼角的淚,她的柔軟,她的……一切如舊,自己多日的惦念此刻終於能完全擁有,太久的思念此刻化作一股力量從心內奔湧而出,他用全身的力氣把自己的愛妻抱緊,仿佛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骨髓裏頭。


    盡管感覺到了呼吸的不暢,然宛若沒有一絲的掙紮,這樣霸道熾熱的懷抱仿佛隔了幾個世紀那麽的漫長,此刻擁有就再也不想輕易被推開。


    一陣微微的冷風吹過,朵朵梅花順風而落,如一場美麗的花雨落在了正在這對就別相見的眷侶身上。


    良久,慕容伊川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抱的太過用力,急忙鬆了鬆,低眉看著懷裏女子的滿臉清淚,“我的若若就是如此的多愁善感,歡喜也哭傷悲也哭,真是要我心疼啊。”慕容伊川用他寬大的手掌為宛若拭去淚水,這個動作也已經久違了。“你騙人,不是說三兩日後才回來嗎”宛若捏著慕容伊川的衣角嬌嗔的埋怨著。


    慕容伊川低眉含笑道,我想給你個意外,這兒太冷了,我們回日月軒去在說其他。


    宛若點的低頭,不由分說慕容伊川把宛若直接抱起快步走出梅林,宛若享受著這份久違的溫情,在男人溫暖有力的臂彎裏她感覺吹來的風都是暖的。


    日月軒裏頭的宮女太監都被突然而至的慕容伊川給驚住了,大家都手忙腳亂的接駕,春香姐妹則忙著去給慕容伊川沏他喜歡喝的普洱茶。


    外頭天寒地凍,屋內溫暖如春。


    回到日月軒,宛若就忙命奶娘把小兄妹抱來。


    功夫不大兩個奶娘就把小雲開和小丹荷給抱到了慕容伊川麵前。


    慕容伊川一手一個把一雙兒女抱在懷裏,也許是父子天性,小兄妹二人雖是初見父親,卻絲毫未有陌生感,拉小家夥不哭也不鬧,且朝著他們的父皇甜甜的笑,慕容伊川的目光著重落在兒子雲開處,上一眼下一眼看了差不多八八六十四眼,眉宇之間是散不盡的憐愛與疼惜。


    “若若,你看雲開類我,丹荷類卿,。”慕容伊川歡喜的對身邊的宛若言道。


    對於慕容伊川而言自己如今穩坐江山,而且還有了繼承人,算是人生完滿了。


    看到男人喜上眉梢的樣子宛若感覺自己的心內湧起一陣陣暖流。


    少頃,慕容伊川把一雙兒女交還給了奶娘,打發他們下去了。


    春紅把沏好的普洱茶送到了慕容伊川麵前,“皇上,請喝茶,聽到您要回京,娘娘好幾天前就吩咐奴婢準備下了今年新下來的普洱,還有大雪節氣時候采集的的無根水。“看到慕容伊川回來春紅自然也是高興的,因為她的西風烈也回來了,更主要還是為宛若高興。


    看到卵白釉茶盞裏的普洱茶慕容伊川的眉微微一皺,臉上掠過一絲寒意,“朕現在不渴,不啊這茶拿下去,還有今後朕不願在飲普洱。”慕容伊川冷冷的說,這讓宛若與春紅都很是詫異,曾記得這普洱茶是慕容伊川喜歡的茶葉,怎麽今日?春紅也不敢多問忙端著茶壺茶盞匆匆出去。


    “夫君怎和這普洱茶誌上氣了?”宛若小心翼翼的問。


    慕容伊川語氣稍緩道,這次大理國居然和在支持慕容致遠,給我造成了不小的阻力,普洱產自大理,看到這茶我就想到大理國那不知死活的國君,不快之事不提也罷。


    聽聞對方這麽說宛若心下會意,也不好在多問了,趕忙說若你不喜歡普洱,那我打發春紅給你換紫筍茶吧。


    慕容伊川轉身看著宛若半晌才說我現在不想喝茶,我們許久未見該好好敘敘舊。


    宛若點點頭,還沒等她想好接下來該說什麽身子已經被男人抱在懷裏。


    慕容伊川把宛若輕輕的抱起急步朝臥房而去。


    簾子卷起,慕容伊川便迫不及待的去撕宛若的衣扣,“夫君你剛回來則麽就——”宛若略略掙紮,心裏頭還有太多話想對他講可男人此刻卻要行雲雨之事,自己還沒做好這個準備。宛若不太喜歡慕容伊川用床第之歡來表達他的情緒,記得過去他痛苦的時候也要縱欲,而歡喜的時候同樣如此,“夫妻久別相見自然要先行這周公之禮。”慕容伊川語帶曖昧的言道,他的滿是柔情的眼眸已盛滿了濃濃的渴望,仿佛迷路在沙漠裏的大灰狼在饑餓多日之後終於看到了一隻肥美的羔羊。


    慕容伊川早已不容宛若有絲毫的不從,他來不及如給她太多的撫慰便直接和她的身子合二為一。


    “若若我想你。”男人的喃喃自語融化在他粗重的呼吸裏頭。


    身下絲絲的疼痛讓宛若有流淚的衝動,這疼痛卻帶著一種期待已久的歡愉,慢慢的宛若體內潛伏的激情被男人的狂野徹底的喚起,多少魂夢與君同,此時無言勝千言。宛若釋放出來自己全部的激情去迎合對方,同樣他也拿出了全部的情感來,也許久別相見這一場酣暢淋漓的雲雨之情沈國了千言萬語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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