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直苦與身邊無一真正通詩書,曉風月的女子與之相伴,然那日在梨香院中巧遇彈琴的曹婕妤,經過幾番了解方知此女子通曉音律,飽讀詩書,曹氏氣質端莊,形容清麗,有著江南女子的婉約風韻,盡管她是情敵,可宛若對曹氏卻甚是喜歡。


    且說早膳之後宛若閑來無事想尋一個人說說話,因而就想起了曹氏,故就打發春香去紫泉宮請之,而她自己則攜翠翠和秀秀一起朝梨香院而去,期間宛若還吩咐倆丫頭帶了琴與新釀的梨花白。


    宛若到梨香院沒一會兒曹氏便也到了,“臣妾給皇後娘娘情啊,娘娘長樂未央。”曹氏依舊著了一襲紫衣,略施脂粉,形容婉麗,宛若一看到她就覺得清新婉轉,忙帶了一抹淡淡笑意道;“曹妹妹快平身吧,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多禮。”見曹氏有些拘謹宛若主動拉她挨著自己坐下。


    梨香院裏栽種著上百株梨樹,一棵棵梨樹按照一定的規則相互錯落,亭台樓閣立與梨樹之間,每一棵都高聳挺拔,把日光完全的遮住,如今已是仲夏,來此處乘涼最為合適,雖然抬頭不見梨花如雪,那一個個碧色的小梨也很是喜人。


    宛若與曹氏坐在梨香院中間一長竹椅之上,麵前放著一張長條形的石桌,桌上擺著新鮮果品及一把翡翠酒壺,兩隻翡翠玉杯,玉杯中倒滿了粉白色喚作梨花白的新酒。


    宛若先把酒杯端起對身邊的曹氏道;“新釀的梨花白妹妹嚐嚐味道如何?”


    曹氏緩緩把酒杯端起微微品了一口連連點頭,“輕柔爽口,臣妾仿佛嗅到了梨花的清香。”


    宛若飲罷道;“果真有梨花的清香,若是梨花滿枝,細雨霏霏時候坐與對麵的望雪亭邊賞梨花一枝春帶雨,邊飲這梨花白最為愜意。”想到錯過了今年的梨花宛若微露惋惜之色。


    曹氏道;“娘娘的想法果真別致,臣妾聽聞這座梨香院乃是太宗八年修建的,當時太宗皇帝有一位武雪妃偏愛梨花,太宗為博紅顏一笑故而就修了這座梨香院,太宗皇帝是一位馬上天子,曾隨太祖南征北戰,擅用陣法,就連這梨香院的梨樹也是按照五行八卦而栽植的,每年梨花盛開時太宗都會與雪妃一起坐與望雪亭中飲賞梨花。”宛若捧著酒杯認真的聽曹氏就梨香院的由來娓娓道來,不時點頭,“曹妹妹果真見多識廣,我竟不這樁事。”見宛若誇獎自己曹氏忙謙遜道;“娘娘過獎了,臣妾也隻是聽母親說起罷了,若說見多識廣,博學多識,臣妾哪能與娘娘相比,剛剛不過是在聖人麵前賣文章,娘娘不嫌臣妾寒酸罷了。”


    宛若道;‘妹妹謙虛了,那日我聽妹妹彈得一手好琴,故今日特意帶了琴來想請妹妹在彈一曲,不知妹妹願意否?”


    見皇後如此看得起自己曹氏自然受寵若驚,連忙說承蒙娘娘不嫌臣妾甚是榮幸,不過臣妾在娘家時就聽聞娘娘當時還為福王妃,有藕絲琴的絕技震懾哈密哈密及其他數藩國,臣妾一直希望能聽一回娘娘的藕絲妙音。


    宛若道;“既然妹妹想聽那等改日去我日月軒我自然就用藕絲琴音招待妹妹,隻是今日我無彈琴的興致,隻想做一回聽客,有勞妹妹為我彈一曲解解心中悶意。”


    曹氏沒在推脫,春香把琴拿到其麵前,曹氏卷了一下衣袖,露出修長潔白的手臂,如蔥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慢掃,隨即便是一串妙音。


    曹氏掃了幾下琴弦之後便是一曲婉轉的《歎花》,依舊是且彈且吟,“自恨尋芳到依遲,早年曾見未開時。如今風擺花狼藉,綠葉成陰子滿枝。’


    琴音如流水潺潺,又好似群珠落玉盤,婉轉動聽,曹氏彈琴時候用情與弦上,形容動人。


    聽罷一曲宛若連連稱讚,之後曹氏又彈了一曲《高山流水》。


    兩曲彈罷宛若對曹氏的印象又好了幾分,曹氏的琴藝並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高與自己,但她絲毫不張揚,此乃大家閨秀的好修養,然同樣與之一起入宮,出身相似的潘貴人宛若並不喜歡,潘氏姿容傾國,故而心高氣傲,謙遜隨和遠不及曹氏,盡管對曹氏有請可宛若卻下不來決心把她送上慕容伊川的龍床。


    宛若正在思量就聽宮女說紫嫣公主到,少頃,紫嫣攜彩雲已來到麵前。


    紫嫣看到宛若身邊彈琴的女子很是陌生,可巧今日紫嫣也著了一襲紫裙。


    曹氏與紫嫣雖著了一樣顏色的紗裙,可曹氏的裙上午任何紋路,顏色稍淡,而紫嫣的裙子下擺墜馬了米粒大小的寶石,彰顯其尊貴。


    宛若忙指著紫嫣與曹氏介紹道;”這紫嫣長公主,。“而後宛若又指著曹氏對紫嫣道;“這是你皇兄的新妃汜水關總兵的女兒曹婕妤。”


    曹氏忙起身行至紫嫣麵前見禮,“臣妾紫泉宮婕妤曹氏秀娟給長公主請安。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紫嫣居高臨下的微微打量了麵前的女子一番,點點頭,“平身吧。”


    紫嫣很是自然的坐在了曹氏剛剛的位置,故曹氏隻得在一旁垂首站立。


    曹氏是一個知曉分寸的女子,她見紫嫣與宛若親近知道自己在這裏不合適就忙行了個禮,“臣妾就不打擾皇後娘娘與長公主說話了,先告告辭去了。”


    曹氏走後紫嫣撫弄了一下琴弦對宛若道;“這曹氏看上去很有規矩,而嫂嫂約她來同坐看來也是喜歡她的,她謙和低調,到是有點類先皇兄的宸妃。”


    宛若思量了一下點點頭,“難得曹氏有才情,後宮佳麗眾多但真正有才情有涵養的卻少的可憐,她的確有點類似雲袖,不過比雲袖有修養,興許是她出身高與雲袖,自小受到了好的教養。”


    紫嫣吃了一口杏子,才道;“同樣是新妃,而且沒被皇兄臨幸,嫂嫂偏愛曹氏,而冷落了潘氏,那盤氏自然會妒忌與曹氏,而怨與嫂嫂啊。”


    對於紫嫣的好心提醒宛若不屑的一笑,淡淡的說隨她如何,那潘氏生的風華絕代,但少修為,我看到她就想到先皇的西門貴妃,她現在隻是貴人,若日後真的當了貴妃,還不知怎一個飛揚跋扈了得。


    倆人正在說話時忽然聽得禦花園處傳來了歌女們優美的歌聲,仔細聽來卻是一首古曲,漢武帝時的《北方有佳人》,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歌女們的歌聲纏綿婉轉,濃情蜜意。


    紫嫣忙打發彩雲去打聽因何有歌聲,沒多少功夫彩雲就回來了,“啟稟公主,奴婢剛剛打聽來說是皇上吩咐宮裏頭的樂師與歌女們在清風亭上吟唱助興的。”


    一聽是慕容伊川的意思宛若眉心稍動,紫嫣接著問皇上現在何處?


    彩雲道;“皇上與上官大人在太極宮裏下棋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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