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珠和小紅飛奔趕到此地,四下尋了一遍,不見何文慶二人,小紅埋怨:“人呢?人在哪裏?我早說過大仇肯定要報,隻不過要等時機成熟,你就不聽!萬一行動暴露,讓何文慶有所防範先下手,咱倆性命不保不說,深仇大恨豈不永無昭雪之日了嗎?”


    墜珠一白她:“你能等,我不能!”


    二人賭氣地一前一後回山莊,各懷心事。


    半道上逢小白由山莊方向而來。


    小紅看著拿著一柄劍目視前方,神情冷漠的小白,一顆心狂跳。


    墜珠盯著與她們擦肩而過的小白,露出笑顏:“是你啊,這麽巧?”


    小白止步,回頭瞅著二人。


    小紅低下了頭,羞於對他的視線。


    墜珠開口:“你不認識我們了?見過麵的啊!”


    小白漠然地把二人看了片刻,覺得麵生,扭頭去了。


    小紅望著漸去漸遠的他,暗忖:“他的氣色為何這麽差?難道是病了?跟上次見到的他,精神差遠了。”


    墜珠拉她:“看什麽看?人家都不理咱們,真的是個冷血動物,一點都不假!”


    正說著,兩個人急急忙忙從二人麵前跑過,跟上了小白。


    小白走出不遠體內的毒癮就犯了,他強撐著,看到前麵有座涼亭,踉踉蹌蹌過去。


    還沒有走到,他已是大汗淋漓。


    三個人出現在他的視線,懷抱兵器,殺氣騰騰,都以饕鬄之相看著小白。


    小白見狀咬牙挺直了腰身——


    “哼,你不是一貫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嗎?怎麽了?你今天狀態不佳哦?”


    “哎呀,真是可憐哦,狗就是狗,隻會被主人唆使利用,卻從不會得到主人的憐憫!”


    話落,小白已然出手。


    三人有些意外地連忙閃開。


    小白死死克製著那股強大邪氣,手中的劍以雷霆萬鈞之勢逼迫他們的死穴。


    但是他隻堅持了片刻,就亂了陣腳。


    對方可不是他預料的那種不堪一擊的小角色,他們的功夫決不再之下,出手頗狠,招式毒辣,加上三人聯手,小白連閃退的力量也漸漸在消失殆盡。


    小白被一個人的連環腿踢中,他徑直向一棵樹橫飛著撞去,重重地磕在樹幹,好似整個人破碎了般,噴出一大口血,跌落在地上難以動彈。


    “哈哈哈??????”另一個人狂笑著過來:“何自清的金牌殺手不過如此嘛!看你年紀這麽小,又是這樣一表人才,我們真是舍不得送你上路哦!”


    小白毒癮加上內傷,此時此刻隻能聽天由命了。


    三人正高興時,麵前掠過一藍一黑兩道疾光。


    三人閃目細瞅——


    兩個體闊如牛的漢子手持家夥攔住了那人的路。


    三人一愣,繼而聯手殺去。


    這兩人正是那晚為小白解毒的兩個,也是受耶律珍重托潛伏在小白身邊予以暗中保護的一流高手。


    這兩人見小白危在旦夕,顧不得與他們戀戰,應付了數招後,掏出一枚煙彈扔了過去。


    三人看見一顆形若雞蛋的東西落在麵前,茫然而視。


    “砰——”一聲巨響。


    三人便被一股濃濃的黃色煙霧籠罩。


    兩人早已把小白搶走。


    三人立時呼吸受阻,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何自清魂飛天外地撲來,看著人事不省的小白,駭叫:“小白?!小白?你醒一醒啊?這是怎麽回事?!巴特爾?小白怎麽受傷的?是誰傷了他?”


    巴特爾忙道:“我們也不認識啊,——不過莊主你不用擔心,我們已將刺客擊斃了。”


    “趕快把小白送進房裏!!”何自清喝叫。


    巴特爾負著小白飛也是的跑了出去。


    何自清如風般隨後。


    將小白放在床上,巴特爾趕緊去弄熱水。


    何自清拭著他嘴上的血跡,咬牙欲斷:“敢在老虎嘴裏拔牙,要是給我查出是誰在背後傷害你,我滅他九族!!”


    小白昏迷之中不斷吐血。


    何自清慌忙扶起他來,為他推血過宮。


    巴特爾端著熱水過來,看著何自清那張秋茄般的臉,若有所思。


    小白把體內的淤血盡數吐完,氣息平和了下來。


    何自清輕輕地放下他,自言自語:“奇怪了,小白從來都沒有失過手,再厲害的對手他都能穩操勝券,即便打不過,也絕沒有受傷的可能,大不了要不了對方的命而已——”


    何自清心頭塞滿了疑惑,為小白把脈起來,一邊用充滿無盡慈愛的眼神看著小白:“這臉色怎麽這麽難看?瘦的不成樣子了。白兒,你是怎麽了?是不是最近身體不好啊?”


    小白雙目緊閉,沉沉昏睡著。


    何自清懊悔:“爹以後再也不讓你獨自去冒險拚命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利用你——你太勞累了,太累了——從今天起,我要好好照顧你。”


    何自清給小白洗去臉上的血漬,對巴特爾道:“去,吩咐廚房,給二少爺燉些補品。”


    巴特爾領命而去。


    何自清掩好被褥,對著小白看了許久,而後起身去了裏間。


    何自清看到裏屋有兩口大木箱,出於好奇上前打開,不由驚異。


    箱子裏都裝著滿滿的刀劍利器,還有一本小冊子。


    何自清拿起來翻開,上麵用筆密密麻麻地記載著名字,在每個名字後麵都畫了一道叉。


    何文慶將自己關在後院拚命練功,想到何自清的那副嘴臉,他整個人快要炸開。


    練到正起勁時,梁玉兒十萬火急地跑來:“文慶!文慶!”


    何文慶充耳不聞。


    梁玉兒劈手奪下他的劍扔在一邊,麵色蒼白地拉起他就往房裏走。


    何文慶回過神驚氣交加,推開她:“你找死啊!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往這裏跑!”


    梁玉兒心急火燎地:“你先別發火,我有大事跟你說!”


    “說吧!什麽事?我還要練功呢!說完快走!”


    她跺足:“文慶,此事非同小可,你別忙躲閃!走,到房裏再說!”


    他瞪了她一眼,甩手走了。


    梁玉兒四下看了看,跟了去。


    關上房門,梁玉兒恓惶地:“我,我說出來你可別衝動——”


    “什麽話快講!!”他極不耐煩。


    梁玉兒擠出一絲笑:“我,我有了——”


    何文慶盯著她,茫然:“有什麽了?”


    “我有了你的孩子”梁玉兒囁嚅。


    好似當頂一棍,何文慶彈起三尺,目似核桃:“你、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梁玉兒陰沉了臉:“我就知道你不會認賬!你這個騙子!我立馬弄掉——”


    “你敢!!”他暴唳,劍眉倒豎,俊麵扭曲。


    梁玉兒不由一陣畏懼,訥訥地:“那怎麽辦?”


    何文慶拉她坐下,低低地:“我爹可知道?”


    她點頭:“今早我覺得很不舒服,他叫來郎中給我看了看,郎中說我懷孕了,他歡喜得要瘋了——我怕你不想要——”


    “傻瓜!”他驚喜地抱住了她,溫情脈脈:“你聽好了:這個孩子我肯定要的,他是我的種,我怎麽可能拋棄?你不要胡思亂想瞎猜疑!安心養好身子,一定要把他給我平平安安生下來,明白嗎?”


    梁玉兒驚疑地:“我沒有聽錯吧?”


    何文慶的神情充滿了無盡希冀:“你要想我不離開你,就乖乖照我的話去做!”


    梁玉兒仍有顧忌:“可是你爹他——”


    “我不管那麽多的可是!從現在開始,你全副心思保養,不得怠慢,如有差錯,你等著挨揍!”


    梁玉兒如釋重負,露出笑意:“我剛剛不過是說氣話而已。這孩子是我身上的一塊肉,我們真心相愛的結晶,我怎麽可能把他親手殺死呢?文慶,我一切聽從你的安排。”


    何文慶鄭重其事:“你先回去休息,我去趟藥鋪,問問郎中需要哪些補品才對你和胎兒有利,——你在我爹麵前要守口如瓶,可千萬不要再犯你的神經病,如若不然我倆死是小,殃及無辜兒到了十八層地獄我也要拿你試問!”


    梁玉兒好不感動,撲在他懷裏,潸然淚下:“文慶,我好想天天跟你在一起,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一家三口過和睦美滿的日子。”


    何文慶安慰:“暫時不行啊,等到適當時機再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懂嗎?”


    山野的夜晚鳥獸譏鳴,涼風吹拂,略帶微寒。


    肖金峰因煩惱困擾無法安睡,又被簫聲吵得火從心起,披衣出來,見鄭玉獨坐門前的石凳上對月抒懷,叱叫:“小子!吵什麽吵?你有毛病!三更半夜不睡覺,招魂你?!”


    鄭玉反唇相譏:“吼什麽吼?你神經病啊!我吹我的,你睡你的,管得著嗎?”


    肖金峰一掌劈去。


    鄭玉臉一側,一股飂風拂過,含著濃烈的藥腥味——


    鄭玉驚得變色,躍起厲叫:“原來是你!!”


    肖金峰第二招又到。


    鄭玉予以毒招回擊。


    當下,二人打在一起。


    驚動了趙華香,他掙紮著下床,踉蹌撲到門口,見此勒令鄭玉住手。


    但是鄭玉好似瘋了般使出看家本領,狠狠幾下將重傷未愈,元氣大損的肖金峰打趴在地。


    肖金峰倒在那處,怒目而視。


    鄭玉切齒:“你這老小子!說,上回王府行刺少爺,有你一份沒有?!”


    趙華香愣住。


    肖金峰掙起,恨恨地:“沒錯!是我又怎樣?!”


    “我打——”


    “鄭玉!”趙華香喝叫:“他那樣做自有因緣的!況且我又沒事了!你別再傷了肖老前輩,他可有傷在身!”


    肖金峰冷哼進屋,少時又出來四下張望:“我女兒呢?”


    趙華香一指他身後:“那不是嗎?”


    林如眉楞楞地:“爹,怎麽了?”


    “沒事!回去睡覺!”肖金峰把門用力一關。


    “砰——”


    巨響嚇了二人一個激靈。


    鄭玉看著趙華香,俊麵溢滿不快。


    趙華香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隻聽肖金峰吼叫:“以後不許跟這種二流子來往!沒教養!”


    夜風送來野狼的哀叫。


    趙華香雙手枕頭,看著油燈,眉頭緊擰。


    鄭玉往床上一坐,氣呼呼:“我真想好好地揍他一頓!不能這麽便宜他了!”


    趙華香道:“算了,你已經把他打得夠嗆了!——不知道爹娘他們現在怎樣了?是不是按計劃去往塞外了?”


    鄭玉給他揉著那隻傷腿。


    經過半月的調養,趙華香的腿好了許多,隻是還有些腫脹和疼痛。


    鄭玉道:“他們肯定先去了。少爺,你不要擔心,他們會平平安安到達塞外。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就快點趕去跟他們會合。”


    趙華香煩躁地閉上眼:“好無聊啊!”


    許久,鄭玉看他似乎睡著了,輕手輕腳地移身坐到地上鋪著的涼席上麵,再次看了看他,然後掏出了那個監視盒子打開。


    鄭玉看見畫麵上,顯示出丁香和子冰在一間房裏坐在桌前,都望著蠟燭愁眉苦臉,他看得如癡如醉。


    趙華香其實也在深切地思念子冰二人,心煩意亂之下,他想跟鄭玉聊天打發這漫漫長夜,正想叫他,卻見他長籲短歎,嘰嘰咕咕地說著什麽,好奇地悄悄爬過去,聽見他嘟噥著一個人的名字。


    “丁香,我知道你不可能正眼看我,不會對我有半點好感,你的心思都在少爺身上,是不可能喜歡我的,不過,我會一直默默地像此刻這樣在背後關心著你。”


    趙華香半起身,伸長脖子看見他捧著個鏡子樣的東西,上麵有人影晃動。


    趙華香甚覺新鮮,仔細一瞧,不由色變——


    鏡麵上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丁香!她正脫衣服哩。


    鄭玉隱隱覺得不對勁,忙收拾了盒子,回頭望去,看見趙華香安睡著,暗鬆口氣。


    趙華香望著鄭玉,幽幽地:“鄭玉,你覺得丁香怎麽樣?”


    鄭玉嚇得一栗,慌忙起身看著他:“什麽意思?”


    趙華香道:“你身上的那個玩意是什麽?鏡子嗎?拿出來看看吧?”


    鄭玉臉紅耳赤地矢口否認:“什麽鏡子?我、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趙華香嘿嘿兩笑:“我都看見啦。拿出來吧。”


    鄭玉變色:“我哪裏來的鏡子?你是做夢吧?”


    趙華香秀目一閃:“做夢?我是做夢了,我夢見有人發騷叫春了!”


    鄭玉的臉愈加紅了,申辯:“少爺,你不要胡說——我什麽都沒有——”要走。


    趙華香嗔怪:“你沒有?我明明聽見你說丁香喜歡少爺,你根本沒資格的話。還有啊,那個鏡子上麵怎麽會有丁香脫衣服的畫麵?你小子看得挺過癮的嘛。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看她睡覺?”


    鄭玉忙道:“你不要亂講哦,我可是正人君子,所謂,非禮勿視,非人莫交——”


    “交你個頭!我親眼所見!你小子敢用妖魔邪術害人!拿來,拿來!”趙華香冷笑。


    鄭玉急了:“什麽妖魔邪術?我哪有害人?”


    趙華香道:“你對著那個照妖鏡嘴裏念著什麽咒語,我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說丁香要是喜歡我就讓她當眾脫衣服丟醜,是不是?我也看到了,丁香的確是在脫著,你也看得口水一丈二長!還說沒有?好啊,你不讓我看,行,我不看了!睡覺!”便要睡——


    鄭玉拉住,氣得麵如白紙:“我本來是打死也不會給你的,既然你這樣汙蔑我的清白,我實在忍無可忍啦!給你看!這樣說我,你不如把我吊死吧!


    ”把盒子給了他。


    趙華香轉憂為喜:“我幹嘛要吊死你?”


    鄭玉沒聲好氣:“不就看了你的女人嗎?什麽大不了的。”


    趙華香斥道:“瞧你這能耐樣兒!我要是丁香,見你三棒打不出半個屁的熊態,不說看一眼半眸,瞟都不瞟半下!你喜歡她你幹嘛不跟她挑明,用這個照妖鏡施法,還算男人?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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