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蘇照著薑風的安排,擲出魔核,立刻向後狂退。他一邊退一邊緊盯魔穴那邊,這一看,他瞪大了眼睛,險些忘記了動作。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那頭堪比魔族大將的魔龍正在消失!


    它不是退回魔穴,也不是被打傷,而是從喉嚨處開始,一寸寸變得虛無起來。


    它被卡在魔穴中央,半個身體拚命地翻滾,魔氣瘋狂地向著四周輻射。但不管它做什麽,它都沒辦法中止這個進程。沒一會兒,它和它身處的魔穴一起消失了,周圍恢複了平靜,除了消失了半截的河道以外,好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這,這是怎麽回事?!”


    封禁魔穴,華蘇可是見過不止一次兩次了,但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封法。


    最關鍵的還是那條魔龍。


    華蘇能感覺到,它不是被送了回去,而是跟著魔穴一起消失了,也就是說,被殺死了!


    一個魔族大將,被一個魔核殺了!


    還有比這更不可想像的事情嗎?


    他轉身就要追問薑風,卻發現他不知什麽時候昏了進去。他栽進了水裏,沿著河水往下流。


    華蘇連忙衝進去,一把把他撈起來,在他鼻端一探。


    薑風的呼吸非常輕微,但還算穩定。體內明力很虛弱,但還能感應得到波動。很明顯,他是使力過度虛脫了,暈過去的,沒有大礙。


    華蘇鬆了口氣,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魔穴的方向。那裏幹幹淨淨。空氣一片澄明——魔穴真的被封禁了?那個魔核究竟是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力?


    他帶著薑風飛到岸上,白郭半個身體搭在河道邊緣,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要不是她殘破的衣服,華蘇甚至認不出這是誰。


    華蘇脫下外衣裹住白郭。正要往千獅橋方麵飛去,卻被一個人攔在了麵前。


    苦盞盯著他手裏的薑風,冷冷地道:“把他給我。”


    華蘇的聲音比他更冷:“傻子也知道,這不可能!”他打量苦盞一眼,不屑地道,“魔穴第二次封禁。是薑風完成的。也就是說,你根本沒能達成跟他的交易。這樣你還打算要什麽?”


    苦盞怒道:“是你們搶著去封了魔穴,不幹我事?”


    “哦?”華蘇揚了揚眉,“那我問你,如果他。或者說我們不出手,你有本事把它封閉嗎?”


    苦盞閉嘴不說話了。華蘇說得沒錯,現在他的力量是有史以來最弱的時候,根本不可能封禁魔穴,完成跟薑風的交易!


    華蘇冷哼一聲,道:“薑風現在暈迷不醒,你如果願意,可以等他醒過來再談。不過。這段時間你該怎麽做,你應該很清楚。”


    說完,他帶著薑風和白郭飛走了。看都沒看苦盞一眼。


    苦盞的臉色變幻萬千,他沒有阻攔華蘇,而是轉過身,向著另一個方麵大步跑走了。


    ……


    ……


    薑風並沒有失去太久的意識。


    黎明時分,他就悠悠醒來,一醒就對上華蘇緊張的目光。


    華蘇手一伸。抓住他的手腕,一股明力探了進來。


    薑風的體內沒有一點異樣。休息了這麽久,他的明力雖然還沒有完全飽滿。但也足夠日常的運行了。


    薑風打量了一下四周,問道:“華老師,是你救了我啊?”


    華蘇一愣,猛地抬頭看他:“你不記得了?”


    薑風也是一愣:“記得什麽?”


    華蘇問道:“你的記憶到哪裏?”


    薑風把前麵的事情都跟華蘇說了一遍,最後道:“……白郭把寶器給我,自己卻被魔氣侵入。苦盞和那個叫嘲風的魔族在我們身邊戰鬥,魔氣越來越濃……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看見華蘇的表情,覺得不對,問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華老師你什麽時候來的?”


    華蘇一眼就看得出來,他說的不是假話。


    他吐出一口氣道:“我跟甘大師去獵捕明獸,取得需要的材料,結果半途被幾個魔族拖住。”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能夠拖住他這個意明武皇的,怎麽可能是普通的魔族?


    華蘇道,“我打發了它們,想到你這邊的事,馬上就過來了。正好看見魔穴馬上就要打開,那個魔將要殺你,就去殺了它,把它的魔核取出了給了你……”


    他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全部跟薑風講了一遍,薑風莫名地看著他,完全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


    師徒倆麵麵相覷,呆了好一會兒,華蘇才搖頭道:“算了,等你想起來再說吧。魔族的種類太多了,我也看不出那家夥是什麽種族的。也許是什麽異類也說不定……”


    薑風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華蘇連忙問道:“怎麽,想起什麽了嗎?”


    薑風猶豫片刻,搖頭道:“不,沒什麽……”


    ……


    ……


    魔穴這次封禁,也隻是暫時的,兩天之後就會再次打開,威力還會更強。


    也就是說,甘複行那邊的工作完全不能停,必須照常進行。華蘇不僅僅隻是個意明武皇,還是禦魔軍的重要人物,跟老兵之間的協調工作少不了他出手。


    薑風暈迷的時候他一直呆在這裏,的確是比較擔心,同時也心有顧慮,現在薑風醒了,他就要忙他的事情去了。


    臨出門前,他猶豫了一下,轉頭的時候表情有些古怪:“你失去意識的時候,老甘的徒弟……是男是女?”


    薑風的腦海中掠過一個極為曼妙的身影,某個奇妙的聲音在記憶深處響起。他愣了一愣,老實回答道:“是女的。我們剛到那裏,苦盞就揭破了她的身份。”


    華蘇的眼神更加古怪了。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丟下一句:“嗯……好自為之。”


    華蘇走了出去。薑風看著他的背影,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華蘇一離開,房間裏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薑風釋放出明力,感應了一下周圍的情況。他現在應該還是在芥子閣,房間用寶器防禦得好好的。周圍包括守衛在內,一個人也沒有。


    他鬆了口氣,把明力收回來,注視著自己的天心種。


    遠離了魔穴,天心種恢複了原先以明力為主的狀況。


    但是很明顯,在跟元枝相對的地方。出現了一段新的黑色元枝。


    這根元枝隻打通了五竅,但可以看出,它跟明力元枝一樣,第一根共有九節,每節一竅。現在上麵都是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鑲嵌。


    魔力安靜地儲存在裏麵,跟明力井水不犯河水。


    這就是他沒跟華蘇說的原因。


    華蘇出身禦魔軍,對魔族深惡痛絕。他要怎麽跟他說清楚,自己不僅可以吸收明力,連魔氣也一樣兼收並蓄?薑風甚至不敢確定,如果自己壓製明力,完全以魔氣為主。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況。


    他會從人類變成魔族嗎?


    薑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生為人類,長為人類,跟魔族互為天敵。他早就認定了自己的身份。從來也沒想到要改變過。


    他在屋子裏試了一下,發現隻要不刻意調動,魔氣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黑暗明枝裏,一動也不動。也就是說,他使用明力的時候,完全不會有任何瑕疵。不會被人注意到。


    薑風鬆了口氣。這時,天機魔方仿佛感應到他的意識。上麵的方塊開始不斷變幻,向外折射出圖像。


    薑風很介意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發現,天機魔方除了為他統計計算一些數據以外,還能幫他收錄周圍所有的信息,記錄回放。


    一幕幕圖像流過,薑風的意識緊緊跟隨,越看越是吃驚。


    他看見了白郭的變化,以及她的歌舞。看見了嘲風匍匐在自己麵前。看見了華蘇所說的魔核,也知道了它是怎麽產生的。


    白郭……是天舞者後裔?天舞者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悉,似乎曾經在什麽地方聽說過?


    薑風思索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了。


    在無名小穀的時候,重繁曾經給了他一整屋的書,他大部分都看過了。這些書裏有一些殘本,裏麵記錄著早已流佚的傳說。其中一個關鍵部分,就是關於上古血脈的。


    上古之時,人類之中有三*族,擁有至純至高的血脈,因此擁有至強至上的力量。


    這些血脈延續至今,早已變得混雜,但其中一些比較純淨而強大的後裔,仍然可以融合明心種,成為武修。


    但是,大部分情況下,人類從明心種裏獲得的力量,都跟自己的血脈無關。隻有極少數,像小姐薑晨那樣的人,才能擁有少許天賦血脈的異力。這通常都是返祖血脈的象征。


    薑家是藥民後裔,這樣說來,白郭就是天舞者的後裔了?她也是返祖血脈?


    藥民能自愈愈人,天舞者的能力又是什麽?安撫、誘惑……這是薑風現在感受到的,但他感覺,似乎又不止於此。


    薑風撫上自己的胸口,心髒正在皮膚下麵劇烈跳動。每跳動一下,又有一絲金色的血氣從血脈裏湧出來,在全身循環一周,回歸金色血脈裏。


    到現在為止,天心種、自愈能力、魔族的臣服,似乎全部都跟這道金色血脈有關。它是什麽?也是三*族之一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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