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紅玉說要“開房”,自然是有些曖昧,而胡晨陽回答得那麽爽快,倒真是有些出乎賀紅玉意料之外,很受鼓舞!


    鄉裏的紅光旅社,原來是供銷社的飯店,現在已經成了私營的了,據說高佬的嶽父也是小股東之一。飯店隻有四層,一樓、二樓經營酒家,客房在三樓、四樓,以前客人很少,現在,鄉裏的經濟發展起來了,客人明顯增多了。有人已經在尋思著要新建一座酒家了。可惜,到目前還隻是紙上談兵,真正有經濟實力的人還是太少了。


    胡鄉長親自帶來的客人,當然是重要客人,飯店王經理親自陪著客人進了房間,動手打開電視、空調,又交待服務員“把最好的茶葉拿來”。


    胡晨陽還特意聞了聞被子,沒聞到黴味,才放心了,表揚道:“你們的衛生搞得還不錯。”


    王經理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啦,就這個條件啦。”


    王經理走後,賀紅玉去了趟洗手間,胡晨陽則動手泡好了二杯茶,等賀紅玉出來時,已經脫了外麵的羽絨服,裏麵是黑白相間的羊毛衫,越發顯出身材的豐滿。


    胡晨陽看了賀紅玉一眼,不敢多看,喝了一口茶,道:“這個茶還不錯,你也喝點。”


    賀紅玉知道胡晨陽是在沒話找話說,心道今天要是還錯過機會,以後更不會有機會了。


    想到這裏,賀紅玉走近胡晨陽。居然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胡晨陽心跳得咚呼直響,這女人來“蠻”的了,不知道怎麽辦了,賀紅玉的心思,早就表露無遺,此時再推開她,是不是太冷酷了?


    賀紅玉那容胡晨陽多想?已經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胸前,此時,胡晨陽滾燙的臉頰觸碰到賀紅玉豐滿而柔軟的雙峰,不由得心情激蕩。


    事已至此,胡晨陽也不管不顧了,伸出雙臂,將賀紅玉攬在了懷裏。倆人親吻著,呼吸也急促起來,然後,胡晨陽說了句:“去床上吧?”


    終於等到了這句話,賀紅玉心中大喜,從胡晨陽腿上下來,倆人相擁著去了床上……


    ……


    黃鵬的把柄,到底是讓賀紅玉抓住了。


    起因還是小煤窯兼並,黃鵬入股的小煤礦“南坡煤礦”終究沒成什麽氣候,規模、產值都沒上去,屬於被兼並對象,老板洪登喜想來想去覺得憑自己的能力實在搞不好這個煤礦,不如跟人合並了,自己還輕鬆一點,也省得提心吊膽了,有了這個心思,就在找人商量“合並”的事,雖然沒找到賀紅玉這來,事情還是傳開了,


    洪登喜手下的人,也在找出路,其中就有他的會計鄒學勇。


    賀紅玉隱約聽到了一點消息:黃鵬跟“南坡煤礦”有關係,估計是入了點股?正琢磨怎麽想辦法搞到點黃鵬的黑材料呢,就讓財務經理私下找到鄒學勇,暗示他:“小煤窯都長不了,要早做打算。”


    鄒學勇早聽說天紅煤礦效益好,財務人員工作雖然辛苦點,收入還不錯,現在人家主動想要自己,那能不動心?


    賀紅玉聽說鄒學勇來求職,親自接待了他,暗示道:“想到天紅煤礦的人很多,我選人,主要就是看他是不是值得我用?”


    鄒學勇是個聰明人,聽出了賀總的意思,知道沒有“投名狀”是不行的,就提供了一個情況:原來,黃鵬入股的事,也是吃了“霸王餐”的,有一天,南坡煤礦的老板洪登喜交給財務上一萬元現金,卻要會計做五萬元股金,還憤憤不平地道:“姓黃的不是好東西,說是5萬元入股,隻給了老子一萬元。還逼著老子給他打了收條。”


    鄒學勇道:“洪老板,一萬元就是一萬元,怎麽能做五萬元?做假賬是犯法的。”


    洪登喜道:“老子不管,你就做五萬元股金,其他四萬元,就當是老子欠的。”


    鄒學勇也沒辦法,隻好聽老板的,在原始的會計記錄上,是增加了五萬元股金,實收一萬元現金,另四萬元做了筆“應收款”,掛的是洪登喜的名字,也就是說,老板洪登喜一直欠礦上四萬元股金。


    但是,給黃鵬分紅時,卻是按五萬元分紅的。


    鄒學勇道:“其實,我們老板也不願意吃這個虧,沒辦法。”


    “對啊,”賀紅玉道,“誰願意吃這個虧?你要是把這事揭發出來,也是幫你老板挽回經濟損失。”


    鄒學勇就猶豫道:“我想到賀總這裏來。”


    賀紅玉道:“你是個人才,我當然要用你,還要給你長工資哩。”


    有這句話,鄒學勇當即就寫了揭發材料,將這事寫連同年月日都寫得清清楚楚,不過,還是不敢署上真名。


    黃鵬的這個情況,跟前幾個月縣紀委處理遲建國基本上是同一種性質,一查一個準。


    賀紅玉親自拿著材料去找了縣委書記李誠彬。


    楊文遠正在接受調查,連帶著崔金旺、曹擁華都收斂多了,現在的李誠彬想收拾一個楊文遠手下的人,還不是輕而易舉?


    隻是,李誠彬有些為難:“紅玉啊,最近縣裏出了不少事,還是要穩一些,有些事,可以暫時放一放。”


    賀紅玉道:“李書記,你說的道理我懂,不是我要搞黃鵬,是他處處跟我過不去,把我搞倒了,搞臭了,是不是就對穩定有利啊?”


    這話就很有分量了!


    李誠彬臉色就有些難看:“這個黃鵬,他想幹什麽?”


    賀紅玉道:“他想幹什麽,主要就是二件事,一是想在天紅煤礦‘挖一勺子’,二是想跟我喝花酒、上床。”


    李誠彬就憤怒了:“真是不自量力!”


    李誠彬知道賀紅玉還算是自重的人,自己身為縣委書記呢,都沒“啃”上一口,黃鵬居然想上?這不是找死麽?


    李誠彬還知道:鄭民懷雖然已經是隻剩一口氣的人了,可隻要是這口氣沒咽,就不可小視,省委有一位副秘書長還是他的老部下哩。


    想了想,李誠彬道:“這事我知道了。你不要直接出麵。”


    “我明白。”


    ……


    考慮到紀委很忙,賀紅玉的材料並沒有寄給縣紀委,而是寄給了縣檢察院。


    這一招比向紀委舉報還狠!


    這年頭,紀委、監察局、公安局、檢察院、反貪局甚至審計部門,都有打擊經濟領域違法犯罪行為的職責,大家平時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民不告,官不究”,現在既然有人告黃鵬,那就要查了,這不光是職責問題,還涉及到辦案單位的經濟利益,查處、收繳來的違法所得,按規定都有一定比例的返還,所以,執法部門對打擊違法犯罪積極性還是很高的,檢察院有獨立辦案的權利,偵辦黃鵬這樣一個正科,算不了多大的事。


    所以,檢察院收到舉報信了,迅速調集力量,也不管過年不過年了,派了幾個人直奔南坡煤礦,將南坡煤礦的老板洪老板控製住了,帶回檢察院,連夜訊問,洪老板哪經過這種陣式?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天條?後來聽檢察院的人追問他具體是哪些人入了股?心裏才有點明白過來,一咬牙,把黃鵬的事說了出來,果然如舉報信上所言,黃鵬隻交了一萬元股金。


    就這一條,已經可以對黃鵬立案了。


    檢察院直接辦案,跟公安局辦案也沒多大差別,如果說有什麽不同的話,就是公安要要抓嫌犯,得報檢察院審批,而檢察院想抓嫌犯,則隻要檢察長同意,通知公安抓人就是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檢察院拿到黃鵬的犯罪證據後,通知縣公安局拘留了黃鵬,同時還搜查了黃鵬家,各種存折、現金、房產,加起來也有一百多萬元了,檢察院的幹部心裏很踏實了:就算黃鵬拒不交待,“巨額財產來源不明”是跑不掉了。


    直到這時候,檢察院才將黃鵬的情況向縣委作了匯報。


    ……


    李誠彬聽了匯報,道:“當務之急,是調整葛山鄉的黨政班子了。”


    常委會上,組織部長周桂麗提出:考慮到葛山鄉鄉長陳水金也是不久前才調到葛山鄉的,情況還不是很熟悉,建議把冠城鄉書記劉章權同誌調回葛山鄉當書記。


    關於冠城鄉書記人選,周桂麗提出:“冠城鄉新班子成立以後,班子團結,幹部群眾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鄉裏的各項工作都有明顯起色,下一步主要就是如何保持現在的發展勢頭了。在目前情況下,要不要下派一個書記?派誰去當書記,要慎重考慮。”


    夏才生道:“周部長說得好,葛山鄉很重要,確實需要一個能力強又熟悉情況的同誌,劉章權同誌是最合適的人選。關於冠城鄉書記人選,我有個想法:冠城鄉是個貧困鄉,行政規模也比較小,在選配幹部上,可以考慮黨政一肩跳。胡晨陽同誌擔任鄉長以後,表現很突出,讓人比較放心,我提議,讓胡晨陽同誌先暫時主持冠城鄉黨委工作,看看情況再作決定?”


    李誠彬道:“才生同誌的意見很有道理,黨政一肩挑,嗬嗬,這個對一把手的要求很高,不過,正如才生同誌所說的那樣,冠城鄉新班子成立以後,確實幹得不錯,可以說,帶給了大家不少驚喜,我也讚成在冠城鄉試行黨政一肩挑,給想幹事、能幹事的同誌一個機會,嗬嗬。”


    會議決定:劉章權任葛山鄉黨委書記,胡晨陽主持冠城鄉黨委工作。


    胡晨陽成了實際上的黨委、政府“一肩挑”,有人說,在鄉鎮一把手當中,胡晨陽資曆最淺,權力卻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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