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找到了鎢礦（下）
賀紅玉是選擇了連港特區的一所大學進修，參加了一個“高級工商管理研究生課程進修班”，全日製，學期一年。對她來說，倒不是想要混個什麽研究生文憑，就是想充充電，看看自己在一個所謂的“研究生班”，又能學到什麽？
進修班的學生成分很複雜，有跟她一樣真心想來充電的民營企業家，也有來混文憑的，有的同學隻在開學時露了個麵，後來再無蹤影。
還有的學生很牛，經常在課堂上拿自己的例子反駁老師的說法，也就是說，他不是來當學生的，是來當先生的。
也別說，有些老師還真說不過學生。
學生們對課程設置和講課內容也時有異議，最不喜歡空洞的理論課，而喜歡聽實例，比如分析國內、國外一些著名企業的興衰，這也是賀紅玉最喜歡聽的。
在特區這個地方，粵海省人居多。當地的女***多個子矮小，皮膚偏黑，美女實在是不多，賀紅玉高大豐滿，長得也很端正，算是美女了，注意她的人還真不少。
時間一長，賀紅玉的虛心好學，對老師、同學的尊重，讓大家對她印象很好，她又戴副眼鏡，聽得多，說得少，偶爾一開口，還能說到點子上，比如，有一次同學們聚會，一個老板眉飛色舞地談起他是如何“搞定”官員的，這讓賀紅玉想起了胡晨陽曾經說過的話，於是，賀紅玉道：“我認為，作為企業家，做人、做事，離不開方方麵麵的幫助，官員也好，老板也好，相互幫助是正常的，官員幫你，或者不幫你，更多的是從他的角度做出決定的，而未必就是你‘搞定’了他，如果我們老想著去‘搞定’什麽人，到最後，你眼裏還會有朋友嗎？”
這話一說，大家都沉默了。有位平時很少發言的霍先生，激動地道：“紅玉，你說得太對了！想不到，你能說出這個道理！”
班上同學還一致公認賀紅玉是“淑女型”的，誰又知道，她曾經是一個鄉鎮的煤礦老板，整天對礦工們自稱“老娘”？
接到胡晨陽的電話，賀紅玉請了幾天假，回到了新峽。
兩人是在鄭民懷的病房見的麵。
胡晨陽回新峽縣後，已經幾次來看過鄭民懷了，在任的縣領導，有幾人能做到這樣？
鄭民懷對胡晨陽的作為也是很欣賞的，特別是修新峽大橋一事，更讓老人高興：“這件事辦得好！”
鄭民懷還道：“我在電視裏老看到新聞裏說，‘主持工作的常務副縣長胡晨陽同誌’，哎，太羅嗦了，汪國本也是，做事越來越小心，就讓你當個縣長，我就不信新峽縣***代表不投你的票？”
胡晨陽笑道：“鄭***，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比較注重換屆選舉，明年初才換屆呢。”
鄭民懷點點頭：“修橋的資金解決了吧？”
“大部分資金已經落實了。按我的想法，還是要把經濟搞上去，這樣才有力量做更多的事情。”
“對！”鄭民懷滿意地點點頭，對賀紅玉道：“看到了吧？胡縣長進步多大，已經是個有魄力的縣長了。”
“是。”賀紅玉笑道，“我一直相信他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
胡晨陽道：“現在，就有一件大事要做。”
隨後，胡晨陽把牛牙山找到了鎢礦的事說了。
賀紅玉道：“謝謝你能關照我，不過，管理煤礦我有點經驗，管理鎢礦我也沒有經驗。”
胡晨陽道：“拉你進來，主要是考慮：第一，你有開礦的經驗；第二，你又是本地人；第三，給你介紹一些有實力的人，以後，你們還有很大的合作空間。”
賀紅玉聽懂了：“好，聽你的。”
胡晨陽道：“具體的，你跟他們去談，談得攏，就合作；談不攏也沒關係。讓你投資，並不一定是需要你的資金，而是因為你出了一部分資金，會更盡力把事情做好。”
賀紅玉點點頭：“我明白。以前吧，我覺得自己還算有錢，至少在新峽縣，沒人可以跟我比。現在，我知道以我的實力，還真是幹不了什麽大事。我們同學中有人說笑話：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有多小；不到特區，不知道自己有多窮，我那些同學，真讓我開了眼界了。”
胡晨陽對鄭民懷笑道：“鄭***，您聽到了吧？紅玉也進步了，知道自己‘窮’了。”
大家都笑。
說話之間，賀紅玉還接了幾個電話，有的電話她隻看了看號碼，就掛斷了。
後來，又有一個電話，賀紅玉對胡晨陽說了聲“對不起”，到外麵去接電話了。
鄭民懷小聲道：“應該是他同學的。”
胡晨陽微笑道：“很正常。”
鄭民懷道：“你讓她去讀書，是對的。”
胡晨陽道：“恩，眼界開闊了，做事的格局就大了，朋友也多了。”
“對！”鄭民懷看看胡晨陽：“晨陽，有幾句話，我還是要跟你交待一下。”
胡晨陽道：“您老請講。”
鄭民懷道：“我估計，我也差不多了。”
胡晨陽一驚：“鄭***，不是說好了，爭取活過‘一美元’麽？”
鄭民懷苦笑一下：“哪還能當真啊？我自己知道，很難熬了，整個下半身，冰涼，跟去年大不一樣了。”
胡晨陽沒有作聲。
鄭民懷接著道：“沒事，生老病死，無所謂了。就是我這個老太婆，可憐。跟媳婦合不來；另一個女兒，又是個精神病。紅玉呢，如果嫁給了一個外地人，也很難照顧到她。將來，有什麽事，你要是在新峽縣，能關照就關照一下，好不好？”
胡晨陽鄭重地點點頭：“您放心。”
“好。”鄭民懷伸出一隻手來，胡晨陽趕緊雙手握住了。
鄭民懷這才道：“想做大事，就得約束自己。我不跟你說什麽道德修養，我隻告訴你：就我一個躺在病床上的老頭子，如果要搞你，我這一關你可能就過不去。”
胡晨陽有些驚駭：“是。我記住了。”
還好這時賀紅玉進來了，笑道：“你們幹嘛？握手告別？”
胡晨陽笑道：“是，我回去了。”
賀紅玉送胡晨陽出了病房，道：“剛才是同學來的電話。”
“恩。”
賀紅玉道：“你說的合作開鎢礦的事，我會認真考慮，一下子也難作決定，我還在讀書，明年才能畢業。畢業後決定幹什麽，到時再說。”
“恩。”
“剛才我姨父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你怎麽回來的？火車還是飛機？”
“火車，很方便的，從羊城直接新峽，飛機還要到省裏，還要轉車。”
“是。”
……
隨後，伍青青與賀紅玉的見麵，是在新峽縣政府胡晨陽的辦公室。
賀紅玉這個人，伍青青是聽說過的，知道她在磨石嶺有個石雕廠，還知道她是個寡婦，也是個不幸的女人了，但同時，卻又不向命運低頭，對這樣的女人，伍青青很有好感！
而賀紅玉呢，更是早就聽說過贛源藥業和伍青青，知道伍總在冠城鄉搞藥材基地，對胡晨陽幫助很大！
對那些幫助過胡晨陽的人，賀紅玉同樣有一種天然的好感！
當然，這是在她不知道伍青青與胡晨陽的關係的情況下，如果知道了，或許也會有嫉妒吧？
賀紅玉來到胡晨陽辦公室時，伍青青已經在那了，胡晨陽給兩個女人作了介紹，賀紅玉由衷地道：“伍總，能認識你，真是很榮幸，我太崇拜你了！”
伍青青微笑道：“我也早就聽說過賀總，女人當自強，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胡晨陽在一旁看著兩人惺惺相惜，很欣慰！
伍青青問道：“聽說，賀總為了去學習深造，還把煤礦也賣了？”
“哎，賣便宜了！”賀紅玉道，“本來，至少可以多賣幾十萬元的。”
“為什麽？”伍青青追問。
“為什麽？”賀紅玉道，“昨天我去我原來那個煤礦看了看，哪個接手的老板，根本就沒有好好開礦。”
伍青青有些奇怪：“那他為什麽要買你的煤礦？”
賀紅玉看了胡晨陽一眼：“你說呢？”
胡晨陽道：“我也想知道。”
賀紅玉道：“我也是猜測的，估計，人家一開始就沒指望靠挖煤賺錢吧？”
胡晨陽聽懂了，賀紅玉的意思，有人賣下她的煤礦，是在“洗錢”。
胡晨陽道：“這麽說，是賣便宜了？”
賀紅玉道：“所以說，知識就是財富啊。還是要多讀書。”
胡晨陽微笑道：“不後悔吧？”
“不後悔。”賀紅玉道，
“那更好了！”
隨後，胡晨陽把牛牙山找到鎢礦的事跟兩人說了，也談了自己的設想，然後，胡晨陽道：“政府就是提供服務，具體怎麽開發，怎麽合作，兩位美女老總自己商量，好不好？”
……
有秦博士、賀紅玉、齊斌參與謀劃，伍青青很快在贛源省收購了一家因鎢礦資源枯竭而陷入絕境的國營鎢礦：西坑鎢礦，取得了探礦權和采礦權，隨後對這家鎢礦進行了改組，保留了懂礦山生產與管理的技術骨幹。
隨後，以西坑鎢礦為班底，向新峽縣申請注冊成立“牛牙山鎢業股份有限公司”，簡稱“牛牙山鎢礦”，董事長是一個名叫“徐子東”的人，賀紅玉、齊斌、林洪標都是合夥人。
伍青青基本不露麵。
接下來，就是辦理各種審批手續了，縣委***許楓非常重視，親自參加協調會，要求縣裏國土、安全、環保等有關部門積極配合，許楓甚至提出：“為了新峽的發展，縣裏可以堂堂正正出麵為你們辦事。”
為開礦的事，胡晨陽專門向市委常委、工業副市長馬俊山作了匯報。
馬俊山原來是在省裏的工業口，這幾年機構改革，原有的計劃經濟管理模式被徹底打破了，工業口的改革力度是最大的，原來的建製也都打亂了，馬俊山開玩笑說：“我原來那些同事，隨著機構改革，改來去去，好多人都不知道改到哪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工業口的許多廳長、副廳長都去了這個“協會”，那個“協會”，或者當了“督導員”、“巡視員”，級別還在，沒多大實權，馬俊山能下來當一個常委、副市長，算是很不錯的了，沒有相當的關係，恐怕是到不了這個位置的。
新開一個大型鎢礦，這也是增加工業產值和gdp的好事，馬俊山當然支持，隻是表示：“對於新開鎢礦，現在國家管得很嚴，相關手續比較難辦，必要時，還得由當地政府出麵做做工作，你們先去跑，需要我出馬，我會出馬。”
賀紅玉是選擇了連港特區的一所大學進修，參加了一個“高級工商管理研究生課程進修班”，全日製，學期一年。對她來說，倒不是想要混個什麽研究生文憑，就是想充充電，看看自己在一個所謂的“研究生班”，又能學到什麽？
進修班的學生成分很複雜，有跟她一樣真心想來充電的民營企業家，也有來混文憑的，有的同學隻在開學時露了個麵，後來再無蹤影。
還有的學生很牛，經常在課堂上拿自己的例子反駁老師的說法，也就是說，他不是來當學生的，是來當先生的。
也別說，有些老師還真說不過學生。
學生們對課程設置和講課內容也時有異議，最不喜歡空洞的理論課，而喜歡聽實例，比如分析國內、國外一些著名企業的興衰，這也是賀紅玉最喜歡聽的。
在特區這個地方，粵海省人居多。當地的女***多個子矮小，皮膚偏黑，美女實在是不多，賀紅玉高大豐滿，長得也很端正，算是美女了，注意她的人還真不少。
時間一長，賀紅玉的虛心好學，對老師、同學的尊重，讓大家對她印象很好，她又戴副眼鏡，聽得多，說得少，偶爾一開口，還能說到點子上，比如，有一次同學們聚會，一個老板眉飛色舞地談起他是如何“搞定”官員的，這讓賀紅玉想起了胡晨陽曾經說過的話，於是，賀紅玉道：“我認為，作為企業家，做人、做事，離不開方方麵麵的幫助，官員也好，老板也好，相互幫助是正常的，官員幫你，或者不幫你，更多的是從他的角度做出決定的，而未必就是你‘搞定’了他，如果我們老想著去‘搞定’什麽人，到最後，你眼裏還會有朋友嗎？”
這話一說，大家都沉默了。有位平時很少發言的霍先生，激動地道：“紅玉，你說得太對了！想不到，你能說出這個道理！”
班上同學還一致公認賀紅玉是“淑女型”的，誰又知道，她曾經是一個鄉鎮的煤礦老板，整天對礦工們自稱“老娘”？
接到胡晨陽的電話，賀紅玉請了幾天假，回到了新峽。
兩人是在鄭民懷的病房見的麵。
胡晨陽回新峽縣後，已經幾次來看過鄭民懷了，在任的縣領導，有幾人能做到這樣？
鄭民懷對胡晨陽的作為也是很欣賞的，特別是修新峽大橋一事，更讓老人高興：“這件事辦得好！”
鄭民懷還道：“我在電視裏老看到新聞裏說，‘主持工作的常務副縣長胡晨陽同誌’，哎，太羅嗦了，汪國本也是，做事越來越小心，就讓你當個縣長，我就不信新峽縣***代表不投你的票？”
胡晨陽笑道：“鄭***，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比較注重換屆選舉，明年初才換屆呢。”
鄭民懷點點頭：“修橋的資金解決了吧？”
“大部分資金已經落實了。按我的想法，還是要把經濟搞上去，這樣才有力量做更多的事情。”
“對！”鄭民懷滿意地點點頭，對賀紅玉道：“看到了吧？胡縣長進步多大，已經是個有魄力的縣長了。”
“是。”賀紅玉笑道，“我一直相信他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
胡晨陽道：“現在，就有一件大事要做。”
隨後，胡晨陽把牛牙山找到了鎢礦的事說了。
賀紅玉道：“謝謝你能關照我，不過，管理煤礦我有點經驗，管理鎢礦我也沒有經驗。”
胡晨陽道：“拉你進來，主要是考慮：第一，你有開礦的經驗；第二，你又是本地人；第三，給你介紹一些有實力的人，以後，你們還有很大的合作空間。”
賀紅玉聽懂了：“好，聽你的。”
胡晨陽道：“具體的，你跟他們去談，談得攏，就合作；談不攏也沒關係。讓你投資，並不一定是需要你的資金，而是因為你出了一部分資金，會更盡力把事情做好。”
賀紅玉點點頭：“我明白。以前吧，我覺得自己還算有錢，至少在新峽縣，沒人可以跟我比。現在，我知道以我的實力，還真是幹不了什麽大事。我們同學中有人說笑話：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有多小；不到特區，不知道自己有多窮，我那些同學，真讓我開了眼界了。”
胡晨陽對鄭民懷笑道：“鄭***，您聽到了吧？紅玉也進步了，知道自己‘窮’了。”
大家都笑。
說話之間，賀紅玉還接了幾個電話，有的電話她隻看了看號碼，就掛斷了。
後來，又有一個電話，賀紅玉對胡晨陽說了聲“對不起”，到外麵去接電話了。
鄭民懷小聲道：“應該是他同學的。”
胡晨陽微笑道：“很正常。”
鄭民懷道：“你讓她去讀書，是對的。”
胡晨陽道：“恩，眼界開闊了，做事的格局就大了，朋友也多了。”
“對！”鄭民懷看看胡晨陽：“晨陽，有幾句話，我還是要跟你交待一下。”
胡晨陽道：“您老請講。”
鄭民懷道：“我估計，我也差不多了。”
胡晨陽一驚：“鄭***，不是說好了，爭取活過‘一美元’麽？”
鄭民懷苦笑一下：“哪還能當真啊？我自己知道，很難熬了，整個下半身，冰涼，跟去年大不一樣了。”
胡晨陽沒有作聲。
鄭民懷接著道：“沒事，生老病死，無所謂了。就是我這個老太婆，可憐。跟媳婦合不來；另一個女兒，又是個精神病。紅玉呢，如果嫁給了一個外地人，也很難照顧到她。將來，有什麽事，你要是在新峽縣，能關照就關照一下，好不好？”
胡晨陽鄭重地點點頭：“您放心。”
“好。”鄭民懷伸出一隻手來，胡晨陽趕緊雙手握住了。
鄭民懷這才道：“想做大事，就得約束自己。我不跟你說什麽道德修養，我隻告訴你：就我一個躺在病床上的老頭子，如果要搞你，我這一關你可能就過不去。”
胡晨陽有些驚駭：“是。我記住了。”
還好這時賀紅玉進來了，笑道：“你們幹嘛？握手告別？”
胡晨陽笑道：“是，我回去了。”
賀紅玉送胡晨陽出了病房，道：“剛才是同學來的電話。”
“恩。”
賀紅玉道：“你說的合作開鎢礦的事，我會認真考慮，一下子也難作決定，我還在讀書，明年才能畢業。畢業後決定幹什麽，到時再說。”
“恩。”
“剛才我姨父跟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你怎麽回來的？火車還是飛機？”
“火車，很方便的，從羊城直接新峽，飛機還要到省裏，還要轉車。”
“是。”
……
隨後，伍青青與賀紅玉的見麵，是在新峽縣政府胡晨陽的辦公室。
賀紅玉這個人，伍青青是聽說過的，知道她在磨石嶺有個石雕廠，還知道她是個寡婦，也是個不幸的女人了，但同時，卻又不向命運低頭，對這樣的女人，伍青青很有好感！
而賀紅玉呢，更是早就聽說過贛源藥業和伍青青，知道伍總在冠城鄉搞藥材基地，對胡晨陽幫助很大！
對那些幫助過胡晨陽的人，賀紅玉同樣有一種天然的好感！
當然，這是在她不知道伍青青與胡晨陽的關係的情況下，如果知道了，或許也會有嫉妒吧？
賀紅玉來到胡晨陽辦公室時，伍青青已經在那了，胡晨陽給兩個女人作了介紹，賀紅玉由衷地道：“伍總，能認識你，真是很榮幸，我太崇拜你了！”
伍青青微笑道：“我也早就聽說過賀總，女人當自強，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胡晨陽在一旁看著兩人惺惺相惜，很欣慰！
伍青青問道：“聽說，賀總為了去學習深造，還把煤礦也賣了？”
“哎，賣便宜了！”賀紅玉道，“本來，至少可以多賣幾十萬元的。”
“為什麽？”伍青青追問。
“為什麽？”賀紅玉道，“昨天我去我原來那個煤礦看了看，哪個接手的老板，根本就沒有好好開礦。”
伍青青有些奇怪：“那他為什麽要買你的煤礦？”
賀紅玉看了胡晨陽一眼：“你說呢？”
胡晨陽道：“我也想知道。”
賀紅玉道：“我也是猜測的，估計，人家一開始就沒指望靠挖煤賺錢吧？”
胡晨陽聽懂了，賀紅玉的意思，有人賣下她的煤礦，是在“洗錢”。
胡晨陽道：“這麽說，是賣便宜了？”
賀紅玉道：“所以說，知識就是財富啊。還是要多讀書。”
胡晨陽微笑道：“不後悔吧？”
“不後悔。”賀紅玉道，
“那更好了！”
隨後，胡晨陽把牛牙山找到鎢礦的事跟兩人說了，也談了自己的設想，然後，胡晨陽道：“政府就是提供服務，具體怎麽開發，怎麽合作，兩位美女老總自己商量，好不好？”
……
有秦博士、賀紅玉、齊斌參與謀劃，伍青青很快在贛源省收購了一家因鎢礦資源枯竭而陷入絕境的國營鎢礦：西坑鎢礦，取得了探礦權和采礦權，隨後對這家鎢礦進行了改組，保留了懂礦山生產與管理的技術骨幹。
隨後，以西坑鎢礦為班底，向新峽縣申請注冊成立“牛牙山鎢業股份有限公司”，簡稱“牛牙山鎢礦”，董事長是一個名叫“徐子東”的人，賀紅玉、齊斌、林洪標都是合夥人。
伍青青基本不露麵。
接下來，就是辦理各種審批手續了，縣委***許楓非常重視，親自參加協調會，要求縣裏國土、安全、環保等有關部門積極配合，許楓甚至提出：“為了新峽的發展，縣裏可以堂堂正正出麵為你們辦事。”
為開礦的事，胡晨陽專門向市委常委、工業副市長馬俊山作了匯報。
馬俊山原來是在省裏的工業口，這幾年機構改革，原有的計劃經濟管理模式被徹底打破了，工業口的改革力度是最大的，原來的建製也都打亂了，馬俊山開玩笑說：“我原來那些同事，隨著機構改革，改來去去，好多人都不知道改到哪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工業口的許多廳長、副廳長都去了這個“協會”，那個“協會”，或者當了“督導員”、“巡視員”，級別還在，沒多大實權，馬俊山能下來當一個常委、副市長，算是很不錯的了，沒有相當的關係，恐怕是到不了這個位置的。
新開一個大型鎢礦，這也是增加工業產值和gdp的好事，馬俊山當然支持，隻是表示：“對於新開鎢礦，現在國家管得很嚴，相關手續比較難辦，必要時，還得由當地政府出麵做做工作，你們先去跑，需要我出馬，我會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