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風沒有去翻那法醫遞過來的報告,隻聽著法醫的敘述,迷茫的點點頭,但他也明白,能夠在三個第七處行動組成員和雷雷、貝貝的眼下殺人的人又怎麽是簡單的貨色。那三個第七處行動組的成員能夠進入第七處行動組,本身就具備了二星實力,甚至絕大多數都具備二星頂峰的實力。


    更何況還有雷雷和貝貝!


    對了,雷雷和貝貝呢?武風的瞳孔驟然放大,這一路聽那些人複述來,卻一直就少了這兩個小東西的影子,而自己也由於傷心過度,一直沒想起來。但是這個先放一放。


    武風轉向那兩個接到報案後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警察問道:“你們呢?你們當時看到的是什麽?現場有沒有打鬥的痕跡?”


    那兩個警察搖搖頭,其中一個說道:“這也是奇怪的地方,根據我們判定,案發時間是中午11時至11時15分之間,兩個受害人一個在廚房煮飯,一個在客廳中看報,從他們的位置以及死亡時的神態來判斷,他們幾乎沒有察覺到有人欺近,那麽由此可以判斷出凶手是一個手段極為狠辣的慣犯,而且手頭估計有幾分功夫,這才能讓受害人沒有一點反抗的跡象。甚至那手中的報紙也沒有破裂,也就是說,幾乎是受襲的那一刻,就直接致命了。”


    武風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問道:“有沒有發現他進入的痕跡?”


    另外一個警察擰著眉頭說道:“這也是一個疑點,因為從痕跡上看,凶手似乎是從陽台處將防護欄給掰彎後進入房間的,可是那建築我們也看了,沒有任何借力的可能性,天台上也沒有遺留任何人行走的痕跡,他,似乎是飛來的……還有……那防護欄的質量是很可靠的,就算是借助器械也不容易將它們掰彎。就更不用說彎成一個可以容納別人進來的洞了,可是,它卻真實的存在……”


    武風點點頭,無力地揮揮手,說道:“好了,我明白了。麻煩你們了,你們有事先忙吧!”


    三人給武風行了個禮後離去了,這時武風才對夏紫苑問道:“那幾個一直在保護著我父母的朋友呢?安排我見見他們吧!”


    夏紫苑有些為難的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也算是他們的失職,所以老……我爸已經讓他們回去述職了,晚點我爸也會過來……”


    武風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可是原本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武風卻被椅子絆了一個蹣跚幾乎摔倒。在他身後一直注視著他地劉芸雅趕緊站了起來扶住。


    武風強打出了一個笑容。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走。和我回……回家……看看!”


    劉芸雅乖巧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而且還鬆開了她扶著武風地手。聰慧如她當然明白他現在地脆弱。可是她更明白這個時候他更需要堅強。而不是一直依賴著她們兩個。所以她會在適當地時候鬆手。就比如現在。


    小區內地景色依然。可是曆曆在目地。卻滿是辛酸。這一片土地。雖然他生活在這裏地時間不長。但是每逢節假日他回來地時候。也總會在飯後協同兩為老人靜靜地在這小區裏轉轉。聽聽武媽得意地向別人介紹她那出色地兒子。再看著別人稱讚時武媽那心滿意足地表情。


    這裏。充滿了太多地回憶。最近地回憶。也是最深刻地。那些人影仿佛還在眼前。可是刹一晃。人影卻又消失了。眼前地花依然開放。可是人卻沒了。以後也再沒機會和二老一起散步了。


    武風傻愣愣地站在那裏。直盯著那幾處記憶最深刻地地方發呆。眼淚早就不自覺地落濕了衣襟。劉芸雅和夏紫苑則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靜靜地等候著。


    遠處地年輕人已經發現了這邊地異樣。縱是他們都戴著墨鏡。可是他們實在是太出色了。男地俊朗。女地秀麗。甚至這幾個人都還有些麵熟。像是在哪見過。有大膽地。已經要走近來察看了。不過她們地這一動卻也驚醒了武風。武風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幾個靠近過來地女孩。當即率先離開。同時說道:“走吧!”


    走到了樓下,由於警察封鎖,所以除了本棟樓內的住戶,其他人一律不準入內,但是小區就這麽大,鄰裏街坊的大家都認識,一聽到出了這麽個事,全都圍在樓下樓道口處議論紛紛,有些和武爸、武媽關係好的大伯大媽們甚至也露出了悲切的表情。


    “你說武建國和穆秀麗這麽好的兩個人,怎麽會出這檔子事呢?到底是誰那麽狠的心啊?”


    “聽說啊,是一個被通緝的流竄犯幹的,他地目地是為錢,可是武建國你也知道了,性子總是那麽剛硬,一定是在反抗中被那個的,然後那流竄犯為了滅口,就連穆秀麗也……唉……”


    “前幾天還聽穆秀麗稱讚她地兒媳婦有多漂亮,還說到時候辦喜事要叫大家一起去,我們都眼巴巴的等著看她的兒媳婦到底長得多漂亮呢,怎麽她說得跟個仙女似的。可是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檔子事,唉,老天爺不長眼呐!”


    已經臨近人群的武風聽著他們議論的話語,不由的心中一陣悲切,但還是壓抑著性子,用手撥著人群的同時輕輕說道:“很抱歉,讓讓我過去!”


    人群很快的就被分成了兩半,有些認識武風的也很快就認出了他,但隻能叫出“小風”兩字後,也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樓上接到信息的警察隊長也連忙迎了下來,撥開武風前麵的人說道:“領導這邊走!”


    武風朝那些熟悉的叔叔阿姨點了點頭後,直接跟著隊長走了進去。


    看著自己家中地上的那些人形輪廓,武風的心一陣顫抖,淚水幾乎又要湧將出來,趕緊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這才又生生的將它壓製了下去,隨後徑直向陽台處走去。


    果然,那陽台的拉口出很明顯的印出了手指地輪廓。能將這麽堅實的鋼筋拉成這種程度,那至少也要三星以上的實力,而還能夠在那三個第七處行動組成員和雷雷貝貝的手下動手,那至少得有三星頂峰甚至四星的實力。


    可是到底是什麽人會和他有什麽大的仇恨,乃至於罔顧國際異能界禁止向普通人出手地規定呢?那是要遭到全世界的異能組織追殺的,就算是血族的親王他也絕對不敢觸犯這一條例。


    那麽到底是誰呢?


    而且最近自己的表現。似乎也沒有結下什麽你死我活的大仇,而那變態的羅百柯也早已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因此,也不會有別人知道千麵就是武風,武風就是千麵了。頂多懷疑,可是如果是懷疑,那就更不可能了。


    陡然。


    武風沉著聲音向身邊的隊長說道:“帶著你地人,全部退到房間外麵去,給我守住門口。一個人都不許進來!”


    那隊長愣了一下,但是想起了上麵的交代,隻要是他的命令都無條件地去執行。因此他也沒多問,道了聲“是”後,招呼起了裏麵的同事走出門去。


    夏紫苑奇道:“武風,你怎麽?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武風沒有回她,而是徑直走到一個牆角櫃邊,伸手輕輕將它抱起,挪到一邊,這時,牆角下一個小小的洞口就這麽顯露在所有人的眼前。那洞口很新,甚至洞口前還有些碎石屑,這都可以證明它形成的時間還沒超過一天。


    武風二話不說,當即蹲了下去,伸手輕輕的將那洞口掰大。自裏麵的東西顯露出來的那一刻,劉芸雅和夏紫苑都禁不住捂住嘴巴驚呼了起來。


    那是雷雷和貝貝,其中貝貝一頭的血,正躺在一邊,奄奄一息。而雷雷地雙腳已經完全耷拉著,正眼睛灼灼的盯著他們三人。看著是武風時,這才雙手劃拉著地麵向武風爬過來,口中咽嗚著說:“老大,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救我們的,我終於等到你呢!快救救貝貝吧!快救救它……”


    武風溫柔的點了點頭,拿出一顆強效愈合藥遞給了雷雷說道:“放心吧。有我在。它會沒事的,來。把這顆藥丸吃了吧,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到你全好為止!”


    那顆藥丸對於雷雷的身軀來說,確實是巨型的。


    對於武風的話,雷雷向來沒有任何懷疑,當即抓著強效愈合藥就啃了起來。


    而武風則輕輕捧起奄奄一息的貝貝,輕輕地掰開了它的嘴巴,然後將從保元丹上挖下來的一丁點藥粒塞了進去。


    瞬時,雷雷和貝貝的傷勢便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愈合著,雷雷那雙耷拉著的腿也開始接了上去,不僅麻木的感覺沒有了,那真實的觸感也從腳上傳到了雷雷的腦神經裏,看著貝貝也在好轉,心情大好地雷雷奇怪地一下從地上蹦起。


    “咦?!那是什麽藥,居然好得這麽快?奇怪,難道人類的藥對倉鼠都有這麽神奇地藥效的嗎?哎,不會,不可能的!”


    這時,貝貝也在武風的手掌上一個翻身站了起來,然後從他的手掌上跳到了雷雷的身邊說道:“當然不可能,你忘了,之前我們在那學校裏,他們給我們喂了多少藥?用他們的話來說,我們的身體現在的抗藥性已經很厲害了,普通人類的藥對我們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對啊!那為什麽……”由於它們兩個之前經常經曆這種由死而生,又由生而死,所以對那瞬間痊愈的事情也算是見怪不怪了,所以對貝貝死裏逃生也很快就適應了。


    武風卻沒回答它們的話,而是寒聲問道:“雷雷、貝貝!到底是什麽人幹的?”


    貝貝突然一個寒噤,眼睛骨碌的四周望了一下,發現除了眼前的三人外再沒別的人,這才放心的說道:“老大,是學校裏的人,我認得他!他就是從學校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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