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夜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入眼就是房頂上懸掛著的一盞豪華水晶大吊燈。


    這是一間寬敞的臥室,門窗緊閉,窗簾掩得死死的,看不到半分室外情景。他躺在一張大床上,嘴被一圈白布蒙住了,手腕被手銬銬著,隻能在有限的空間裏活動。


    門外有一串腳步聲快速靠近,接著門把手轉動起來,秦子夜看過去,卻見門並沒有打開。


    有人道:“卓先生,你不能進去!”


    一個清越的男聲隔著門板響起來:“陳京,裏麵是什麽人?”


    秦子夜聽到陳京的名字,立即想起在停車場被人電擊暈過去的事,他發不出聲音,便用力扯動手腳,手銬的鏈子滑動發出一陣金屬聲。


    門外的人並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陳京語氣遮掩的說:“裏麵……是宋先生的貴客!”


    男聲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似乎一點也沒有在意,和氣說道:“文哲今晚有人陪,我就放心了。其實我就是來問一下,《年華》男主角那事兒怎麽樣了,文哲現在方便見我嗎?”


    “哦,這件事宋先生已經聯係好了,這兩天製片方應該就會聯係卓先生的公司,然後對媒體公布換男主角。”


    “真是麻煩文哲了!我不打擾了,你幫我轉告文哲,他什麽時候無聊需要我陪,隨時叫我。拜拜!”


    “卓先生慢走。”陳京恭敬的說。


    門外的腳步聲走遠,秦子夜賣力的想要製造出點動靜引起注意,可惜沒有人聽到。秦子夜沮喪的喘氣,轉頭看手上的手銬,手銬上包了海綿以防擦傷手腕,估計是情趣用品,那麽鏈子大概不會太牢靠,秦子夜咬牙,想把鏈子拽斷。


    這幅手銬不知道宋文哲從什麽地方弄來的,比想象中質量好很多,過了一會兒,秦子夜的手腕上已經被勒出了紅痕,鏈子卻沒有絲毫要斷的跡象。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開了。宋文哲走進來,關上門,看見床上正奮力要弄斷手銬鏈子的秦子夜,不疾不徐的笑了:“這可是我讓陳京特地定製的,要是這麽容易就斷了,廠家估計就要倒閉了。”


    秦子夜就像沒聽到般,反而更用力拉扯,皮膚很快就滲出了血跡。


    宋文哲走過來抓住他的手腕,柔聲責備:“你看你,都流血了,不疼嗎?”他的神情溫柔,手上的力道卻一點也不溫柔,“你要是就喜歡疼呢,那就等會兒在床上好好享受我把你弄疼,別這麽迫不及待!”


    秦子夜惱怒的瞪他,宋文哲笑道:“有話要說?放心,一會兒會讓你叫個夠的。”


    他每句話裏的意思都下流至極,秦子夜的眼中染上了一層火紅的色澤,更趁得目光熠亮。宋文哲上下打量他,“嘖嘖”兩聲感歎:“美人就是美人,什麽時候都是這麽的誘人……本來隻是為了防止你亂叫亂跑,我才讓陳京捂住你的嘴把你拷在床上。不過現在看來……這也不失為一種情趣!不如我們今晚的第一次,就這麽來吧!”


    秦子夜劇烈掙動,整張床都響了起來,宋文哲按住他的肩,“這麽興奮?”他湊過去想吻他,發現秦子夜的嘴還被捂著,就解開了白布,秦子夜立即偏頭躲開他。


    “宋文哲!你這是綁架!”


    宋文哲聳聳肩:“那要怪你。你要是肯像別人一樣乖乖讓我玩兒,說不定我上過你一次就厭倦了,你還能得到好處。如果你早些就範,我又何必綁架你呢?”


    敲門聲響,宋文哲頭也不抬說了句:“進來。”


    陳京扛著一架攝像機,一眼也沒往床上那邊看,把攝像機對著床安裝好就退了出去。


    “你是藝人,不會不知道那是做什麽的吧?”宋文哲往攝像機那邊揚了揚下巴,俯身低語:“把我們做|愛的過程錄下來,留作紀念,怎麽樣?”


    秦子夜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滾開!不許碰我!”


    宋文哲好像聽到了很好笑的話:“子夜,我大費周章把你弄過來,怎麽可能不碰你?”


    情急之下,秦子夜隻想到了一個人:“匡牧人不會放過你!”


    宋文哲更好笑了:“匡牧人?我會怕他不放過我嗎?”


    宋文哲是宋家的公子,而匡牧人隻是個沒錢沒勢的普通人罷了,宋文哲的確不需要忌諱他。隻是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在秦子夜眼中一切的困難匡牧人都能為他解決。


    宋文哲接著說:“況且,匡牧人現在真的有心情管你嗎?他女朋友被別的男人搞了,他抓狂還來不及吧?”


    “……你說什麽?……你做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送了頂綠帽子給他戴而已。”


    秦子夜怒道:“宋文哲!你是不是瘋子!”


    宋文哲捏住秦子夜的下顎,不滿道:“子夜,我發現你好像太在乎匡牧人了。他真的隻是你的保鏢而已嗎?”


    秦子夜的臉色突然變了,宋文哲眯了眯眼,譏諷的笑:“原來你並不排斥男人啊。你們兩個一天到晚在一起,還住在一個屋子裏,他早就上過你了吧?”


    “閉嘴!”


    “匡牧人這個‘貼身’保鏢還真是盡責,想必你們沒事的日子整天都抱在一起廝混吧?匡牧人的東西大嗎?不過看他的模樣,那方麵的技術應該不錯。他幹得你爽不爽?”


    秦子夜臉上青紅交加,宋文哲好整以暇,“嗬嗬……那這樣吧,待會兒我先銬著你玩兒一次,然後再給你用點好東西,解開手銬玩兒。”他低頭湊到秦子夜耳邊,呼出熱氣,用氣聲說:“我把今晚的錄像寄給匡牧人,讓他看看你起初是怎麽被我強壓著操幹,後來又是怎麽淫|蕩的哭著求著用上下兩張嘴取悅我。你說他看了會不會興奮?會不會邊看邊自|慰?”


    “瘋子!變態!”秦子夜扯動鐐銬,手肘往宋文哲的下巴撞。


    宋文哲輕輕鬆鬆避開,向他壓下去,“留著力氣待會兒拿來叫|床吧!”


    床劇烈震動起來,秦子夜在掙紮中衣衫被宋文哲一件件扯開,感到那陌生冰涼的手掌在肌膚上滑動,一股惡心欲吐的感覺衝上心頭,驀然胸口窒悶,呼吸急促!


    宋文哲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唇舌遊動在他的脖頸,來到光滑的肩頭,惡意的狠狠咬破,鮮血溢出。


    秦子夜在疼痛中身體開始痙攣抽搐,一種被浸入刺骨寒水中的冰涼蔓延了周身,他仿佛被什麽扼住了脖子,無法呼吸。他的臉變得蒼白發紫,頭頂豪華的水晶大吊燈放出的光線在眼中碎亂成一片空白,意識漸漸模糊……


    宋文哲終於察覺秦子夜的樣子不太對勁,正在拉扯他腰間皮帶的手停下,皺眉問:“你怎麽……”


    這時一聲巨響,門被人猛地撞開,宋文哲轉頭看過去,登時驚訝的瞪大了眼!


    “是你……”


    匡牧人衝進來,一眼就看見床上臉色烏青、半身赤|裸的秦子夜,整個人瞬間就被怒火燒得半分理智也不剩!他將宋文哲拽下床撲倒在地,一手掐住宋文哲的脖子,“x的!你想死是不是!?”


    宋文哲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拳重重打在臉上,登時頭暈眼花。昂貴的金絲框眼鏡掉在地上,一邊鏡片破裂,碎玻璃在顴骨下方劃出一道血痕。


    “我警告過你不許靠近他!你真以為老子不敢動你?!想死老子成全你!”匡牧人的怒火分毫沒有消減,反而在看清宋文哲衣衫不整的模樣後更加洶湧,他掐著宋文哲脖子的手狠狠收緊,宋文哲的臉片刻就漲得紫紅,匡牧人卻視若無睹,一拳又一拳不停息的打在他身上。


    陳京緊追進來,一見宋文哲被匡牧人按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的暴打,立即奔過去拉架。結果被匡牧人一腳踹在心口,摔出去撞翻了茶幾。


    陳京氣都要提不上來了,衝驚恐的圍在門外的幾名女傭大喊:“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報警!快去!”


    這裏是宋文哲位於郊外的私人別墅,從最近的派出所飆車過來,最快也要二十分鍾。匡牧人幾近癲狂,完全失去了理智,這段時間夠他把宋文哲弄死再弄活再弄死好幾次了!


    遠水救不了近火,陳京連滾帶爬到床邊摸出鑰匙打開銬著秦子夜的手銬,求助道:“秦先生,你快勸勸他!他要是把宋先生打死了事情就沒法收拾了!”


    秦子夜在陳京又推又喊下,渙散的雙眼中漸漸再次倒映出房間中的景象,眼前人影晃動,他有氣無力的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這間別墅宋文哲平時很少過來,隻有一些負責打理別墅的傭人,大部分都是女性,男性隻有個花匠與守大門的中年保安。女傭把這唯一的兩個男性叫了過來,加上陳京三個人都沒把匡牧人拉住。


    一切就像狂風暴雨般,那三個人撞牆的撞牆、撞桌子的撞桌子,被揍的鼻青眼腫倒地不起,地上的宋文哲躺在血泊中,早已不省人事……


    秦子夜的意識昏沉模糊,他忘了自己在哪裏,忘了發生了什麽事,那一幕幕印在眼裏,滿世界的混亂中,他隻認得一個人的身影。濕熱的眼淚不知不覺堆滿眼眶,無聲無息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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