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大墓前,三件神器黯淡無光,似乎一切都畫上了休止符,難道鳳羽的生命就此走到終點了麽。


    萬籟俱靜時,極微末的低沉響聲,讓黑暗不至走向死寂,那是一顆心髒,其他的髒腑都失去了活力,唯有它還在艱難的收縮膨脹著,周而複始,維持著單調枯燥的頻率。


    “道,何為道。”


    那脆化的牙齒沒有動,那僵硬的舌頭亦沒有動,那聲音的源頭到底在哪裏?


    “道,何為道。”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速,同樣的低沉,似是在自嘲,又似在拷問誰。


    “道非道,非常道。”


    另一個聲音響起,竟是從大墓中傳出來的,像是在回答之前那個聲音的提問。


    “道,何為道。”


    第一個聲音,依舊執著的問著,仿佛對答案不甚滿意。


    “道本道,自然之道。”大墓又給出了新的答案。


    “道,無情。”第一個聲音終於停止了重複。


    “非道無情,無情是天。”


    “道授天權,錯仍在道。”


    “道無對錯,乃天有缺。”


    …………


    爭論像是沒有盡頭,兩個聲音不斷的反詰著對方的說辭,這是一場關於道與天的雄辯,每一言每一語,都足以載入史詩,每一字每一句,都跳躍出沉屙的框架。


    “你這是詭辯。”大墓中的聲音似乎被惹怒了,語氣裏多了一絲煩躁。


    “詭辯篡改不了事實,你反駁不了我,說明事實本就如此。”


    “那照你說,道應該如何。”大墓中的聲音,被對方慢條斯理的性格搞得漸漸沒了火氣。


    “我的道,說不清,你也聽不懂,唯有我才能走出來。”自信,爆棚的自信,讓大墓中的聲音久久不能言語。


    “你不信?”


    “從來隻有人信我,我從未信過誰。”


    “所以他們都錯了,從始至終他們都信錯了對象。”


    “小子,你是第一個敢對我說這種話的人。”


    “我不感到榮幸,這僅僅是一種可憐的悲哀而已。”


    “你這毒舌的小子,算我說不過你,既然你說我錯了,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證明我錯了的機會,我倒要看看你的道有何多麽的驚豔出奇。”


    大墓的門徐徐開啟,縫隙處透出透明的光,仔細看,那光竟融合了三千種色彩。


    墓門很快閉合,三件神器,還有鳳羽凋零的身軀,全部從原地消失,被那束光弄進了大墓裏。


    大墓之中,是一方讓帝境強者都要驚奇的景象,混沌、原始、蒙鴻,元氣榜上有名的元氣,在這裏都能找到,到處彌散著比太初還古老的清濁二氣,三千根無始無終的柱子,佇立在大墓的中央,柱子上盤踞的道純淨無暇。


    道初聖地,三千大道的起源,從來隻在傳說中存在的神秘之地。


    琉璃寶塔和冰皇鏡落到三千根道之柱中,開始汲取本源道力,補充先前一擊中損耗的本源,唯有九幽令高懸於鳳羽的頭頂,對那三千大道似是很不屑。


    “你在這裏療傷,很快就會痊愈,至於你要找人,若是你的道真如你所說,遠遠超越了我,那你自然能得償所願。”


    說完這番話,大墓中徹底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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