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林笑道:“我是北京過來的,在這兒出差,也就兩個星期的時間,這一晃就要到了,我過兩天就要回去了。”


    徐耿田點頭道:“我聽你口音也像是北京的。”


    李雲林就勢問道:“您貴姓?”


    徐耿田笑道:“我哪有什麽貴?隻是一個姓而已,我姓徐,叫徐耿田,說白了就是‘徐耕田’,種地的農民。”


    李雲林表示詫異,問道:“種地怎麽了?沒人種地我們可吃什麽呢?”


    徐耿田苦笑了一聲,說道:“說是這麽說,可你不知道我們農民的苦楚,種莊稼收成差,我們那個地方十年九旱,一年忙到頭,全部收入隻有兩千多塊錢。”


    李雲林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沒錯,我也有親戚在農村,農村的情況我多少知道一些,不過現在國家免了農業稅,你們應該好些。”


    徐耿田點點頭,說道:“國家確實加大了投入,可是我們那個地方的土種什麽都難有收成,國家再補貼也是沒有多大效果的。”


    兩個人嘮了一會兒之後,李雲林便漸漸地將話題引到了徐耿田的家事上麵,這個老頭子看樣子也是多日找不到傾訴的對象,現在可算找到了一個能說到一塊的人,所以心裏高興,話也明顯多了起來,很快地,他便將自己家中的大體情況都說了出來。


    徐耿田的家離這兒很遠,靠近大山,那地方叫山口,住著不到十戶人家。


    徐耿田的父母都有殘疾,父親眼瞎,母親耳聾,幸運的是徐耿田身上沒有毛病。


    生在這樣的家中,幼小的徐耿田便被窮困包圍著。他的上麵有個姐姐,叫徐曉霞,一天書都沒有讀過,還沒上二十歲就嫁了出去,丈夫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離過婚的男人,但是徐曉霞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嫁過去之後可以得五千塊的彩禮錢,這一筆錢對這樣一個家庭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況且那時候徐耿田已是十多歲的大孩子了,還呆在家裏沒錢讀書,徐曉霞跟弟弟說:“你拿這些錢上學吧,一定要學出個樣子,將來有出息。”


    徐曉霞流著眼淚嫁了出去,徐耿田的父親便哆嗦著雙手接過了那五千塊錢,老頭子眼睛看不到,便用手反複摩挲著,似乎那些錢上麵還帶著生命。


    徐耿田進了學校,開始了自己的學習生涯,他知道自己上學不容易,所以學習的時候非常努力,成績也一直穩居班裏的前十名。


    轉過年的冬天,噩耗傳來,唯一的姐姐徐曉霞難產死亡,和那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一同魂歸西天。


    老兩口悲號了兩天兩夜,懂事的徐耿田也夜不能眠,他知道,姐姐是為自己死的,自己一定不能辜負了姐姐的重托。


    自此之後,老兩口的身體便一直不好,沒過幾年,瞎眼的老父親便大口地吐血,最後不治身亡。


    父親死後,家裏的情況越來越差,徐耿田便在上學之餘拚命幹活,替母親減少生活上的重擔。但是,在這樣一個地方,你即使付出了全部的努力,收成也是少得可憐,姐姐用生命換來的那五千塊錢已經剩下不到一千了,徐耿田知道家裏的困難,他曾經有過輟學的念頭,但一想到姐姐出嫁前留下的話,他便咬緊了牙關,發誓要讓九泉之下的姐姐瞑目。


    可是,造化弄人,就在徐耿田上了高中不久,母親卻因為積勞成疾躺在了床上,大小便失禁,沒幾天便瘦的沒了人模樣。徐耿田守在母親的身邊,感覺到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丟棄了,母親現在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可是老天卻要將這個唯一的親人奪走,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兩天以後,徐耿田親眼見到母親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他嚎啕大哭,可是換來的隻是周圍的寧靜。


    母親的後事是村裏人幫忙給辦的。


    給母親辦完喪事之後,徐耿田跑到了姐姐的墳頭,在那裏哭訴了足有兩個多小時,他告訴姐姐,自己再也無法出人頭地了,在這樣的環境下,自己隻能選擇輟學。


    從學校回到家裏之後,徐耿田燒掉了所有讀過的書,在家裏老老實實地當起了農民,用拿過筆的手拿起鋤頭,在那塊貧瘠的土地上默默地幹著活。


    徐耿田很努力地幹活,但生活一直處於國家的貧困線以下,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已經人到中年了,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風吹日曬又讓他過早地老去,三十多歲的人看上去已是四十多歲的樣子了。


    徐耿田也想過找個老婆,成個家,至少可以活的充實一點,也有好心的大嬸去外麵給他說親。可是人家聽說是山口的老徐家,立馬打退堂鼓,徐耿田的家境如此貧困,難道讓自己的女兒過去和他一起喝西北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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