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平府位於中州的最北麵,天魔教所在的胡雲峰就是座落於此。秦越與伍姥姥二人一路急趕,曆時一個多月時間,終於來到了胡雲峰下。


    抬頭仰望這座方圓百裏、高過千丈的巨大山峰,秦越難掩心頭的緊張之情。不是因為對未知的恐懼,也不是因為‘中州第一魔門’這個稱號給他的壓力,這份緊張來自於即將見麵的夏侯嫣父親夏侯梟。


    雖然從未有過提親迎娶的經曆,但秦越相信,大多毛腳女婿在即將見到未來嶽丈時,隻怕心裏鮮有不緊張的。偏偏秦越又還不是簡單的上門提親,他此番來主要的目的是要解決夏侯嫣被魏離逼婚的事情,可是如果他不給夏侯嫣乃至夏侯梟一個承諾的話,這個問題又該如何化解呢?


    來的路上,秦越曾問過伍姥姥,夏侯梟既然非常疼愛自己這個女兒,為何又非得勉強她嫁給不喜歡的人?伍姥姥告訴他,魏離是夏侯梟的大弟子,同時也是夏侯梟的外侄,此人行事相當圓滑,善於迎奉,再加上天資不錯,所以很得夏侯梟的喜愛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魏家乃是天魔教中已經傳承了萬年的豪族,在教內擁有很大的勢力,不少長老、護法、執法都是魏家的族人。夏侯梟將女兒許配給魏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子弟魏離,亦有穩定和鞏固自身勢力的意願在裏麵。


    明白了這些因果之後,秦越對自己此行的目的越發地沒有把握了。曾在七仙門中混過的他,對於大門派中各方勢力的明爭暗鬥多少也了解一些,魏離如果能娶到夏侯嫣,隻要他的修為能不斷進境,再加上身後家族的強力支持,日後極有可能登上教主之位。


    在這樣的利益關係下,魏離有可能會願意放棄夏侯嫣嗎?秦越想來想去,覺得除非是把這個勾搭師父侍妾的色坯弄死,否則他絕不可能會放手的。


    “伍姥姥說這廝兒已經修煉到了金丹後期的圓滿境界,隻等完婚後就要閉關衝擊元嬰期了,現在我要弄死他應該不會太難,問題是弄死了他,我隻怕也別想再離開胡雲峰了…嘖,真是個麻煩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心裏正嘀咕著,秦越發現前麵的伍姥姥已經停下了腳步。


    “胡雲峰四周有法陣防護,從空中是無法進入的,你跟著我不要亂走,否則引發警訊的話就麻煩了。因為我與嫣兒的親密關係,魏家的人見到你肯定會猜到你是誰,我不希望你在見到教主前出現什麽意外。”伍姥姥一邊叮囑秦越,一邊打出了數道法訣,隨著法訣的消失,一條蜿蜒而上的寬闊階梯出現在兩人麵前。


    伍姥姥擔心秦越亂跑,卻不曉得自己身後的人其實是一名陣法大師,看清了伍姥姥打出的開啟陣門的法訣後,秦越就已經知道胡雲峰下布的是‘陰陽兩儀回轉大陣’了。


    “這‘陰陽兩儀回轉大陣’是由六十四件布陣法器組成的高級防禦法陣,天魔教的護教大陣果然不凡。”秦越心裏暗自點頭,不過也就僅此而已。在闖過了離合島元家那一百零八件布陣法器的大師級護陣、又見識過了神機子巧奪天工的‘五行天演大陣’之後,秦越於陣法一道的眼界,當世已經無人能比了。


    從遠處看胡雲峰,隻覺其形狀巍峨、山勢險峻,等通過護陣之後,秦越才發現山上靈氣充盈,處處映翠掩綠,鳥鳴花香,的確是一處不可多得的修真福地。


    與七仙門相比,天魔教對高、低階弟子的身份尊卑似乎看得更重一些。秦越跟著伍姥姥貼著山體一路向峰頂飛去,但凡遇到低階修士,不管是走的還是飛的,全都停下來向伍姥姥彎腰行禮,而且直到兩人走出很遠後才敢直起身來。反觀伍姥姥則是一概不理,隻管自己向上飛升。


    秦越看在眼裏,心頭暗道:“原來她在教內都是這副脾氣,也難怪在外麵會是一副目無餘子的姿態了。”


    不久,兩人在一座大殿前麵降下了遁光,殿門外值守的兩名天魔教弟子見到伍姥姥來到,急忙上前行禮,同時口中詢問伍姥姥的來意。聽到伍姥姥要求見教主,一人立即入內稟報,不一會兒,那人出來,說教主已經在等著了。


    當年在返空穀等待仙浮山開啟之時,秦越曾遠遠地見過夏侯梟一次,那時他便對這位掌控魔門第一教的男人的相貌印象深刻。如今近距離看到,秦越心裏不禁又再一次發出感歎,隻因為夏侯梟長得實在是太過俊美了。


    同首次所見一樣,看起來還不到四十歲的夏侯梟依舊是身穿一襲墨綠色修身錦袍,銀線滾邊的領袖、銀絲織成的腰帶,再配上他俊朗的容貌和軒昂的氣質,整一個傲氣不凡的美男子。


    此時夏侯梟就端坐在大殿正中的玉雕靠椅上,緊緊盯著隨伍姥姥進來的秦越,威嚴的目光中帶著似有所思疑問,麵上卻是毫無表情。


    “屬下拜見教主!”伍姥姥來到近前,持拐向夏侯梟躬身行禮。


    這還是秦越第一次看到伍姥姥向別人彎腰,當下緊跟著也上前一步,抱拳頷首:“晚輩秦越,見過夏侯教主!”


    夏侯梟將目光轉到伍姥姥身上:“伍長老,為何帶此人來見我?”


    “回教主,他便是嫣兒的心上人。”


    “是麽…”似乎是早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夏侯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是當他再次看向秦越時,眼中精芒突然閃現,一股淩厲的赤色氣流透體而出,向秦越壓了過去!


    從走進石殿起,秦越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夏侯梟,尤其是聽了伍姥姥的回答後,他就已經做好了挨揍的準備。此時見到夏侯梟突然發難,秦越不敢怠慢,立即運起全身的魔氣與之相抗。


    嘭!


    氣流在激烈碰撞後發出了一聲悶響,秦越毫無懸念地離地飛起,撞在了身後不遠處的石柱上――嘩啦啦!身體與碎石一同滑落地麵。


    全力的防禦之下,依舊擋不住夏侯梟的輕輕一擊,秦越如今已經是金丹期的王者了,但在夏侯梟這位元嬰期的霸主麵前,仍然是渺小得可憐。


    夏侯梟發出的是他獨有的火雲煞氣,之所以出手,一是要給秦越一個下馬威,二來也想看看這個能讓自己女兒鍾情的男子到底膽氣如何。當然,考慮到夏侯嫣說兩人已經立下了血誓,所以夏侯梟隻用了火雲煞一層的威力。在他看來,這已經足以讓金丹後期的秦越受傷吐血了,但又不至於死掉。不想,秦越的表現卻令他小小地吃了一驚。


    夏侯梟的攻擊很突然,但出手後他便發現秦越明顯是已經早有準備,而以秦越所做出的反應來看,應該是完全有時間閃開自己這一擊的,可秦越卻選擇了很愚蠢地硬抗。看到秦越被擊飛,夏侯梟心裏不禁冒出一個疑問:“這小子到底是狂人還是傻子?”


    這個問題並沒有令夏侯梟困惑太久,他很快就發現秦越並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受傷吐血,而是慢慢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又昂首走了回來。雖然看起來秦越胸膛起伏、氣息不勻,但從他望過來的目光中,夏侯梟看到山一樣的堅定和火一般的狂熱。


    “看來這小子是真的很狂啊!不過倒是有狂的本錢,嗯,有點意思。”一個照麵之後,夏侯梟對秦越的看法已經有了一些轉變。


    “秦越。你和嫣兒認識多久了?”夏侯梟沉聲問道。


    “我是上一次仙浮山開啟前認識的夏侯姑娘,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


    “仙浮山?”夏侯梟劍眉微皺:“我想起來了,當年七仙門的燕老兒曾發過一道懸賞令,願出三萬靈石買一個叫秦越的年輕魔修的命,那個秦越是你麽?”


    “是。”秦越嘴角微翹:“就不知道十多年過去了,燕老兒還是不是那麽小氣?”


    聽到秦越也狂妄地稱呼燕無極為‘燕老兒’,夏侯梟覺得甚是有趣:“據說你曾是七仙門的弟子,為何會離開門派?又怎麽會反被七仙門追殺的呢?”


    “自從知道我是魔修之後,七仙門怕我汙了他們正道名門的聲譽,就不再當我是門下弟子了。”秦越麵露譏諷:“至於說追殺,也許是因為我殺了七仙門風宗宗主司空長風的族孫。”


    看秦越對於這個問題好像很不在乎,夏侯梟又問道:“七仙門勢力強大,你就不怕死?”


    “怕了就不會死麽?”秦越淡然一笑:“是他們先要殺我,我隻是反抗而已,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夏侯梟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已經不複初始時的那般嚴厲了。在一旁默默觀察的伍姥姥見狀,順勢開口道:“教主或許還不知道,現在不止是七仙門想要他的命,就連聖羽門也要殺他了,還懸賞十萬靈石買他的行蹤消息呢。”


    “哦?”夏侯梟劍眉一挑:“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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