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木刀發出“哢”的一聲脆響,竟絲毫無傷,木子弘手腕一轉,木刀竟輕輕繞過了鳳陽劍,斜刺裏向蕭劍肋下刺了過來。


    蕭劍沒想到木子弘刀法竟如此靈便,心中暗驚,連忙後撤。魔陽體功力素來以提升人體的力量和敏捷性為第一要務,現在蕭劍的力量和敏捷已經遠遠超過常人,可是剛才短兵相接,蕭劍覺得木子弘的靈活似乎還在自己之上,哪裏能夠不吃驚?


    身形一轉,蕭劍已將魔陽體功力和毒功都運在左掌上,右手持鳳陽劍,向木子弘虛點了過去。


    木子弘動作靈敏快速在五行派中是數一數二的,剛才一招,他隻覺得蕭劍動作之快絲毫不落自己下風,便暗中吃驚不小。這還隻是一方麵,他知道蕭劍的力道遠在自己之上,若是近身格鬥,自己不一定有勝算,見蕭劍又向自己刺來,便想要施展青木門法術了。


    蕭劍本想一劍刺出,若木子弘格擋躲閃,自己左掌魔功便要攻上去,誰知木子弘似石頭一般,竟絲毫不動。蕭劍禁不住心生疑惑,不過這一劍還是刺進了木子弘胸膛。


    “哢――”


    隻一眨眼功夫,前方木子弘的身形竟然變做了一棵兩丈高的鬆樹,蕭劍本以為刺入了木子弘胸膛的鳳陽劍竟死死地卡在鬆樹中。


    蕭劍大驚,剛要抽出鳳陽劍,忽然覺得腳下一動,低頭看時,才發現地麵上竟冒出數條鬆樹根,藤條一般生長,瞬間便纏繞住自己雙腿,蛇一樣地蜿蜒而上,一直圍在自己腰間。而樹上鬆枝則低垂下來,繩子一般鎖住自己的肩膀和雙臂,蕭劍頓時便覺得身如負石,一動都無法動彈了。


    木子弘瘦高的身形在鬆樹後閃了出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蕭劍,這是我青木門獨門製約法術‘鬆木囚枷’,你是逃不出去的,你還是跟我走吧!”


    蕭劍掙了一下,身上盤繞的鬆枝鬆根都異常堅韌,蕭劍自思就算掙脫鬆木囚枷,也需要自己用掉大半功力,而現在身體一動都不能動,更無法施展法術攻擊木子弘,真的是囚徒一般境地了,蕭劍眼珠一轉,歎道:“好,我跟你走,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記吃不記打的死板木頭忙問道。


    蕭劍見他仍期待自己乖乖跟他走,心裏倒覺得此人真的木訥地好笑,道:“第一,你解開鬆木囚枷;第二,你雇一條船,我省的自己走路;第三,我每天吃得很多,你要買足雞鴨魚肉,不能餓到我……”其實蕭劍的目的隻是要擺脫鬆樹纏繞,其餘的都是隨口胡說的。


    木子弘皺皺眉,道:“雇船麽,倒是可以,不過到了衡山我們就得上岸,沒有水路走了。至於每天雞鴨魚肉,哎,我雇了船便沒有那麽多銀子了……”


    蕭劍苦笑地搖搖頭,隻得道:“好吧,那我委屈一點,吃青菜蘿卜就好。我口袋裏也有些銀錢,實在不行我就請你吃!你……你給我解開這鬆木囚枷吧……”


    “不不不,”不料木子弘竟連連擺手,“你我初次見麵,雖然心交如故,可是我怎麽會用你的銀子呢?嗯,這裏距離烈火門師門不是太遠,要不然我們去找朱月露掌門,讓她借給我些銀子,當然,日後是我自己還她,不用你還的……”


    蕭劍快被氣瘋了,他真不知道這木子弘是真傻還是在故意戲弄自己,但是此時卻不能發作的,隻得忍氣吞聲道:“你說怎樣都好,一切由你做主吧。”


    木子弘又想了想,覺得一切妥當,這才走到鬆樹前,一掌拍在樹上,剛要運功將蕭劍放開,忽然又道:“你這次可要說話算數,不能夠再跑了。”


    蕭劍臉上一紅,不過黑夜之中木子弘也分辨不出,蕭劍實在不忍騙他,可是不騙他有怎麽能夠脫身?一咬牙,吼道:“你到底放不放我?如果放就痛快點,如果不放,你就一刀殺了我,不要這麽麻煩!”


    “你不要生氣嘛,”木子弘又把掌摁在樹上,鬆樹似乎有了生命力,繞著蕭劍腿腰的樹根開始退回地下,纏著他胳膊的樹枝開始向回退縮,蕭劍馬上便覺得自己身體可以活泛一些了。


    正暗自慶幸,忽然木子弘“咦?”了一聲,手掌竟從樹幹上縮了回來,蕭劍沒好氣地叫道:“怎麽?你堂堂青木門長老,說話要後悔麽?”


    “不是!”木子弘的神色竟異常鄭重,眼望著石頭城的方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應當是白禪風的氣息,他正在向此地趕來……”


    蕭劍大喜,白禪風若來,便是十個木子弘也不是對手。正要幸災樂禍,卻看到木子弘如臨大敵的樣子,心中忽然有些不忍,不由得道:“你鬥得過白禪風嗎?他跟我是好朋友,見到你要抓我,不把你大卸八塊才怪呢?你還不快走?”


    木子弘愣了片刻,忽道:“我師父也說過五行派門人切不可單獨與白禪風打鬥,現在我們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可是我這一走,你怎麽辦呢?我不能丟下你啊,要不然我們能倆先向西走,那裏是烈火門,白禪風未畢有膽量敢去那裏……”


    “你真是天下第一塊劈不開的大榆木腦袋!”蕭劍實在忍不住了,喝道:“我都說了,我不願和你一起,我和白禪風是朋友,他來了就要殺你,你還呆在這裏做什麽?”


    “可是我們說好了一起去厚土門的……”木子弘愣愣地道。


    “好!”蕭劍也已經感覺到了白禪風的氣息,知道他若來到木子弘一定沒命了,口不擇言道:“我和你約好了,三個月之後,我們在厚土門見麵,我和你一起去見你們的五行門長!你快走吧!”


    木子弘這才點點頭,歎道:“也隻能這樣了,白禪風要來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吧。”說完,竟還流連地看了蕭劍一眼,然後木刀一擲,投向半空中,自己瘦長的身形向上一躍,踏木刀向西飛去。


    蕭劍這才鬆了口氣,卻又苦笑出來,“我這是怎麽了?修仙之人都**除我而後快,我怎麽還為他們擔心,哎……”


    兩個人影如風一般奔到蕭劍麵前,正是白禪風和杜媚兒,杜媚兒一眼便看到蕭劍被困住,擔心地道:“蕭劍,你沒事吧?敵人是誰?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跑嗎?你怎麽不聽話!”語氣儼然是一位長輩對晚輩關心的教訓,蕭劍聽到隻得垂頭以對了。


    白禪風卻灑脫地多,冷冷地道:“看他這樣子便知道是被青木門的木頭棒子們困住了,正要殺時,感受到我的氣息就逃走了。哼,都是你,要不是你拖累我,我身形如風,木頭們怎麽逃得了?是不是這樣的,蕭劍?”一邊說著,一記血掌打在鬆樹上,那鬆樹頓時碎得像是朽木一般,轟得一聲倒在地上。


    蕭劍拍落身上的木屑和枝葉,笑道:“白大哥說的情形一點都不錯,不過你也不能夠埋怨大嫂,她也是擔心你嘛……”


    “我用得著她來擔心?”白禪風冷笑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你幹什麽叫她大嫂?我們倆又沒拜堂……”


    “拜了!”杜媚兒急道,“雖然有些草率,也是拜了!我現在正想著找你再堂堂正正地加拜一次呢!”


    “好啊,好啊,我可以觀禮!”蕭劍笑道。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白禪風惡狠狠地道,轉頭瞪著杜媚兒,卻什麽都沒有說,過了很久才氣呼呼地道:“有外人在,我給你留幾分麵子,哼,我警告你不要再跟著我!”


    杜媚兒毫不示弱,喝道:“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我跟著你,天經地義!”


    白禪風不在理他,反對蕭劍道:“蕭劍,我這裏有你的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壞消息吧,那樣好消息才會顯得更珍貴。”蕭劍道。


    白禪風笑笑,道:“白浪懸賞重金殺你,這你已經知道了。不知道你怎麽得罪了五行派,他們也發出了密令要殺你,現在五行派和中原那些小門派要聯合起來,對修魔之人進行一次清剿,其中提到名字便有你。他們要在五月初五聚會厚土門,商量怎麽對付你!你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蕭劍歎了口氣,“兵來將擋而已,實在當不過就離開中原,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好消息呢?”


    “果然有膽氣。”白禪風讚道:“若是常人,早嚇得尿褲子了。好消息麽,就是他們也要追殺我,把我的名字和你並列在了一處!”


    “這算哪門子好消息啊?”蕭劍笑道。


    “對你來說當然是好消息,如果隻是你自己的話,我打賭不過半月你就被殺了。現在有了我,我不願誇口說可以庇護你,至少我們可以相互照應,嘿嘿,多個幫手總比多個敵人要好。我們也不用躲,五月五可以到厚土門去鬧鬧……”白禪風說著,忽然眉頭一皺,道:“是你吸收了我的鼠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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