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青提著幸福樓特製的杜皮和甜酒回到陳雨珊的住處時,陳雨珊正在開放式的練功房做著瑜伽,沐浴著晨曦,遠眺江水,單腿著地,身體橫向平衡,白色的緊身瑜伽服將她曼妙玲瓏的曲線顯露無疑,此時的陳雨珊就像晨曦中的女神,正神情專注虔誠地禱告著什麽,在宏大雄渾的江水麵前,訴說著人間的種種。


    沒來由的,胡長青心中湧出一股愧疚感,將早餐放在餐桌上時,便躲到浴室,他怕他會忍不住對陳雨珊懺悔。十幾分鍾後,胡長青穿著浴袍邊擦頭發邊走出浴室,陳雨珊已經坐在餐桌上吃起了早餐,便也坐了過去,一邊繼續擦著頭發,一邊觀察陳雨珊的表情。


    良久,陳雨珊吃完了早餐,優雅地擦了擦嘴,將飯後的垃圾拿起送到外邊的垃圾桶,回房間然後去洗手間洗手,自始自終兩人都沒有任何交流,不知道為什麽,陳雨珊的每一個動作都一如既往,但是卻讓胡長青感到有些心酸,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濫情。


    陳雨珊洗完手又那了一條幹毛巾來到胡長青的身邊,幫他擦起了頭發,動作一如既往的溫柔舒服,莫名地,胡長青覺得心裏酸酸的,仿佛觸摸到陳雨珊的內心,他覺得這應該是陳雨珊的感覺,但是他卻分明感受到了,終於忍不住說了他從未對女人說過的那三個字,“雨珊,對不起。”


    陳雨珊隻是手上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就笑道:“不要說這個,我們不是早有默契嗎,其實我很開心啊,你看,你今天回家了,還帶了餐桌給我。”


    胡長青並沒有心安理得地接受陳雨珊寬慰的話,反而心中更難受了,待陳雨珊道浴室去清洗晨練的汗漬時,他站在窗前,麵對滔滔江水,心中卻不得不檢討自己的肆意放縱的行為,雖然他的濫情很大部分原因是由他充沛的**所引起的,但是也有男人本身好色的本性在裏麵,而他一直懷疑自己總是欲求不滿的原因和舅舅在他小時候教他的家傳氣功有關係,之所以不能肯定是因為他沒有察覺到舅舅在外邊有女人,按照他的狀況,他舅媽一個人時絕對應付不了的,所以他就有些不肯定了。


    帶陳雨珊穿戴完畢,兩人又回複了先前的樣子,都一一不舍地坐上自己的車分別上班去,胡長青在心中告誡自己,以後最好不要在外邊過夜了,雨珊雖然很通情達理,但是經過今天這一番,自己心理的那一關都過不了,這也許就是愛情無形的束縛吧,看著陳玉珊微笑地跟他揮手,他忙揮手回應。


    陳玉珊駕車駛出小區花園,眼淚便不由自主地往外湧,心中一股揪心的痛一陣陣地吞噬著她,她沒有去擦拭眼淚,任由她將臉上的妝都花掉,這是一個怎樣畸形的世界,男人一邊在麵前展現海枯石爛的真誠的愛念,一邊又在外邊花天酒地,爸爸如此,舅舅如此,現在她深愛的男人也是如此。


    一向個性獨立,優雅知性的媽媽居然也委曲求全,還告誡自己,女人捆住男人的最大武器不在於容貌,不在於智慧,也不在於身材,而在於心胸,無聲的包容才能潤物無聲。她一直是都是這樣做的,而且成果還不錯,但就是心間每次都有種難以言喻的刺痛,以及揮之不去的寒冷,難以壓抑怒火充斥胸間,讓她欲罷不能。


    心中那片陰暗一下從角落竄上心頭,一股異樣的熱流在身體裏亂竄,撫慰著自己心中的寒冷,稍稍地想了一會兒,還是艱難地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聲音冰冷地說。


    “我要見你,現在,馬上。”


    到了辦公室後,胡長青已經從早晨的情緒中脫離出來,這段時間的經曆已經讓他不可以像以前那般玩世不恭的態度對待工作,他必須集中精神審核手中的文件,確定沒有問題才能交代出去,在上次的那份關於黨建和離休幹部的待遇問題文件稍稍花的時間要多些,這份文件黃書記終於批複了下來,這裏麵應該大多是市委秘書長富成的手筆。


    通過研究這份文件他可以隱約看到市裏幾個派係之間錯中複雜的聯係,很明顯親黃書記一派的老幹部待遇要好很多,而那些有部下處在要職的老幹部也得到了很好的待遇,倒是以前的那些別的派係的隻是按程序而已,其中就有人大主任王城的一些部下,官場就是如此,人走茶涼,這不人未走茶已涼,按理不應如此,這應該是對王城退出黃朱聯合的懲戒。


    打內線叫小林進來,將這些文件的轉發出去,小林一如既往地對每份文件做好備注,然後將文件拿好恭敬地退出,胡長青看了一眼這個勤勉的笑夥子,神情有些複雜,隨口問道:“王主任有什麽動靜?”


    對這個一直很勤勉的青年,他很有好感,因為他在這個年親人身上看到的朝氣和熱情,以及他可望不可及的理想,雖然有些心機,但是做事卻很讓他滿意,稍加栽培是個有前途的年輕人,可是經過顧明上次的一番提醒,他不得不將這個人的名字打上紅叉。


    他今天這不經意間的一問,其實還是想給他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他能夠知趣地靠過來,他還是會好好培養這個有理想的年輕人的。


    林宏文聽到胡長青的問話,有些錯愕,然後回想了一下,馬上回答道:“王主任今早帶著兩個人道洪城紙品廠那邊去了。”但是眼中閃過的慌亂卻沒有逃過胡長青的眼睛。


    胡長青心中一歎,說道:“哦,知道了,洪城那邊有什麽進展就通知我,你出去吧。等下我有事,不要讓人進來。”


    看著林宏文輕聲地關上門,胡長青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畢竟他曾經對林宏文給予厚望,他剛才給的提示已經很清楚了,他用的是“動靜”不是“工作”,但是林宏文很本分地回答了“工作”,歎了口氣,在抽屜中拿出一個本子,有一頁寫滿的辦公室的人名字,他在林宏文的名字上打了個叉,又在劉瑾旁邊打了個問好。


    才一收好本子,手機就響了,是梁正打過來的,他一接通,梁正就迫不及待地問。


    “昨天那兩個怎麽樣啊,向南昨天打電話將我罵了一頓,說好東西都被你占去了,好像那個叫小穎的很漂亮吧,我昨天還沒有見到真容呢,嘿嘿,怎麽樣啊,昨晚,3p。”


    “你好歹是個人名警察,怎麽一天到晚總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呢。”


    “得,就你覺悟高好不好,王亮那邊你打算怎麽弄啊,昨晚人多口雜我也不好問,後麵又怕打擾你的好事。”


    “暫時比較平靜,不過大家都在蓄力,以前小看他了。”


    “要不要我也去查查他以前的那些事?”


    “不用了,該有的我這邊都有,你不用擔心,我也不是軟柿子。”


    “我這不是覺得心裏出不上力,憋得慌。”


    “等著看好戲吧,那個叫小穎的,你叫王總不要虧待他。”


    “好了,知道,你總是這般濫情,還這麽多情,真搞不懂你,雨珊沒什麽吧,你好歹也悠著點,家中已經有如仙嬌妻,還在外麵亂搞。”


    “我暈,你還有臉說我,好了,不聊了,有電話進來。”


    掛了手機,拿起電話,就聽到他姐姐威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怎麽回事啊,一大早就開始煲粥呢?手機也打不通。”


    胡長青笑道:“不是,剛才和梁正聊著呢。”


    胡長霞沒有過多寒暄,直接說:“省檢察院昨天已經約見了那個叫陳珂的女孩,還真被你說中,是個農大的大三的女學生,就是王泳才聯係的這個女孩,50萬包養一年,口頭協議,不過沒幾天王泳才就和王慶一起被抓了,這事就不了了之,女孩也不知道具體是陪誰。你說現在的女孩都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那麽愛慕虛榮呢,難道金錢真的是萬能的。”


    胡長青聽到他姐姐的抱怨,眼中不由閃過昨夜那張精致如天使般的麵孔,笑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都是愛慕虛榮,有些是因為生活所迫,反正各有各的原因吧。這麽說事情到這裏就又陷入停滯了,那怎麽辦呢,你不是白忙活了。”


    胡長霞笑道:“你倒是替她們說起話來了,看來你是深有體會是吧,你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了,不要讓雨珊太難做啊。事情哪裏有你說的那麽簡單,都說那張卡隻是個引子而已,不管查不查得到東西,都讓有心人有了借口,想在省紀委那邊已經從新開始當初王慶案暫停的幾個線索,而省檢那邊也開始了對不明流失資金的追蹤,你以為啊,現在羅書記都不好在說什麽了,你知道嗎,據說中紀委在關注這件事。”後麵一句聲音不由放低,像是怕被人聽到一樣。


    聽到姐姐的話,胡長青腦海中不由飛速轉動,說是和王慶案有牽扯的是朱大昌,但是誰也說不準這裏麵有沒有黃世,所以省裏那些動作應該都是那些有力競爭省長職位的人推動的,起碼常務副省長何豪和常委副省長鹿彩鳳應該都在其中,這難道就是市長秦浩的底牌。


    對胡長霞的話,胡長青聽聽就可以,他並不覺得自己對這件事有什麽影響力,不過作為始作俑者,她姐應該承受到了不小的壓力,說道:“那姐,這次事你沒有挨批評吧?”


    胡長霞稍稍停頓了一下,平靜地說道:“批評是在所難免,不過壓力都被尹檢承受了,這次倒是有些對不起他。”話中或多或少有些愧疚之意。


    胡長青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免得他姐姐更加愧疚,說道:“姐,姐夫那邊那個案子怎麽樣了啊。”


    說到這個,胡長霞的聲音更加低沉了,說道:“昨天回來洗了個澡,拿了些換洗的衣服,人都瘦了一圈,胡子拉碴,欣欣都快不認識了,還好舅舅已經將省裏和市裏的壓力都接過去了,他現在能全心全意查案,聽說有些線索了。”


    姐弟倆又聊了幾句,就掛斷了,剛放下電話手機又響了,是向南打過來的,也是問王亮的事,胡長青又是解釋了一下,其後是彭湃,最後時方雨,掛完電話,胡長青不由感到好笑,這些家夥還真是的,方雨甚至提議是不是找幾個有性病的女人和王亮上床。


    胡長青對幾個兄弟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這麽多年一起攜手走過來,一起玩女人,一起陰人,一起賺錢,雖然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明麵上的感情都還維持的不錯,是經得起考驗的。


    這時電話有響起來了,胡長青看著電話,不由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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