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青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陳雨珊,這妮子從剛才見麵到現在一直處在心神激蕩之中,嘴角掛在發自內心的淺笑,眉宇間的憂思也不見,整個人變得爽朗鮮明了許多,不複冷美人的稱號了。


    想到陳雨珊是因為看到自己走出陰影,心中那總擔憂著的心變得放鬆,所以心情才變得這麽開心,胡長青的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起來,雖然經過下午麵談後,他還是有些把握不住主任劉倫的意圖,但他還是打算見招拆招,他不想再浪費心神在這些權利糾紛裏麵了,他隻想好好享受他的人生,所以即使今晚有工作上的飯局,他還是將陳雨珊帶過來了。


    “車沒事吧,有沒有去檢查一下。”陳雨珊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轉過頭來問胡長青,不過問出口又有些後悔,怕胡長青想起殺人事件,臉上的笑意不由有些收斂。


    他這輛奧迪a6那天在12中學校門口撞壞保險杆,鍾大山負責幫他修理,第二天就送過來了,這一個禮拜他們的交流基本沒有涉及到這件事,現在坐在胡長青的車中,陳雨珊陡然想起這件事。


    “沒事,隻是保險杆換新的,然後補了一下漆,要不是當初投資太多,都打算換了,不過這次還多虧了這輛改裝車,不然時間上可能真的趕不上。”胡長青起先直視前路,回答陳雨珊的問題,末了才轉過頭看了陳玉珊一眼,看到她臉上的笑沒有後,不由納悶,但轉瞬就想到問題所在,便騰出右手,在陳雨珊吹彈可破的臉頰上捏了一下。


    “現在真的沒事了,不信今晚試一下就知道。”胡長青見陳雨珊收斂了笑容,恢複冷豔,便打趣道,他知道這過去的一周,他和幾位女人**時動作難免有些粗暴,表情肯定也有些暴戾。


    果然,陳雨珊白皙的麵頰上頓時染朱,嬌嗔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以前也沒見你怎麽溫柔過。”


    “嘿嘿,今晚讓你嚐一下新花樣,你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好吧,我今天上午去拜了一個高人為師,所以心裏的抑鬱一去而空,還學得一門絕世神學。”胡長青嘴角掛著一縷邪魅,對陳雨珊說道,眼神不由飄向她飽滿堅挺的胸部。


    “真的,假的,以前沒有聽你說過啊,你的那個什麽功夫不是舅舅教的嗎?”陳雨珊起初還有些嬌羞,後麵不由有些不信,但是聽到胡長青一本正經地說,而他精神方麵確實已經痊愈,又由不得她不信,便遲疑地問道。


    “切,不要提我舅舅,他那破功夫是個殘篇,今天那個高人可是武當山的奇人啊,該天帶你去認識一下,名字叫陰陽抱樸**,怎麽樣?光聽這個名字就有些春心蕩漾吧,有沒有?”胡長青邊講,右手不由摸向了陳玉珊被黑絲緊裹的大腿,入手處溫柔而有彈性,他的心不由一熱。


    “又是可以讓你在外邊風流快活鬼功法啊,那我下次就要問一下他有沒有可以讓男人一心一意的功法。”陳玉珊被胡長青調侃得有些難為情,再加上他那隻充滿熱力的手,弄得她有些難受,便將胡長青的右手挪開,沒好氣地說道,樣子嬌媚誘人,讓胡長青都有開車調頭回家的打算。


    “嘿嘿,飯店的準備工作怎麽樣了?”胡長青將右手剛在鼻子上聞了一下,馬上轉移話題,問道飯店的事。


    “你還好意思問,所有的股東我這次是全部發動了,我還想應該不用你出馬呢,但是還是卡在市房產局,連蓉蓉出馬都被罵回來了,看了上次真的是一語成讖,真的要讓你去會一會這位名滿江城的俏寡婦了,怎麽樣,有沒有心動?”陳雨珊明知道胡長青是在轉移話題,但是不得不跟著他走,她不是那種揪住不放的女人,收斂了一下心中的妒意,淺笑倩兮地說道,細細的眉毛微微蹙起,淡紅的朱唇有些不服氣地撅起,模樣煞是好看。


    胡長青聽到陳雨珊的話,神情不由一愕,向南他們再加上王蓉蓉等人,這個公關團隊在江北都應該是數一數二的,居然還在手續方麵被卡住,不過聽到是房產局,又不由釋然,心頭閃過那個總是一臉冷漠的俏臉,心頭不由一蕩,但是麵上卻輕皺眉頭地說道:“啊,連王蓉蓉都不行啊,那我也沒有把握啊,鹿局長的冷臉能不去看最好不要,有沒有找過秦明亮啊?”


    陳雨珊許是想起王蓉蓉在她麵前吐槽時的情景,眼睛彎出一個好看的月牙,笑道:“你沒看到蓉蓉那副樣子,哈哈,我又跟秦明亮不熟,找他幹嘛,況且連蓉蓉都不行,找他也沒用的。”


    胡長青以為陳雨珊還在介意上次在俱樂部秦明亮說她,便不再提秦明亮,說道:“那看來隻有我出馬了。唉,誰不定會像王蓉蓉一樣吃閉門羹,你就想看我出糗。”


    陳雨珊嬌媚地橫了他一眼,說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真是不明白,你怎麽會和鹿局長有交情,蓉蓉都問了我好多次,對了,怎麽又去龍泉呢,上次你不是說那個劉廣清算計你嗎?”


    胡長青嘴角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斜了一眼陳雨珊,說道:“我好歹一黨內有為的梯隊年輕幹部,被前輩看重提攜有什麽問題呢?位置是別人定了,我不好拒絕,反正是出東西,又不是看老板。”


    陳雨珊撇撇嘴,說道:“就你還有為青年,是那誰說做官簡直要了他的命,浪費他的青春來著,我是怕到時看到那個姓劉影響你的胃口,你不是不知道你的心理素質有多差。”說到最後,一臉鄙視地看著胡長青,渾然沒有發現,他們之前從沒有用這種語氣講過話,但是現在一切好似水到渠成般。


    胡長青被陳雨珊鄙視,頓時不由有些生氣,斜了她一眼,說道:“老子心理素質低啊,老子可是連人都殺過的啊。”說道這裏臉色不由有些黯然,想來他也意識到這並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訕然道:“媳婦,那個嘉園的股份轉出去了,我們大賺一筆,是不是應該慰勞一下自己呢,你說吧,是要遊艇還是要車,老公我都滿足你。”


    陳雨珊話一說完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不由心中納悶為什麽自己會失言,以前從未發生過,好在胡長青根本沒有介意,反而說要送禮物給她,不由心中高興,雖然在金錢方麵她並不比胡長青差,她也可以買她想要的東西,但是男朋友送的畢竟不一樣,便滿臉笑意地說道:“沒誠意,哪裏有送人東西還問別人想要什麽,你自己看中辦吧。”


    胡長青不由苦笑,看來不管多獨立冷傲的女人,還是有扭捏的時候啊,陳雨珊一貫表現出的是獨立自主,淡雅冷傲的印象,此時卻像一個普通女人般,他有些不適應。但是胡長青卻心中溫潤一片,感覺兩人的關係更近貼近了,在經過這幾天為他擔憂受怕的,陳雨珊明顯將他埋進心裏更深了,便笑道:“好啊,到時給你一個驚喜。”


    說話間,車子不知不覺便到了龍泉酒家的門口,隻見路海寶的秘書陳恒正站在門口迎接,胡長青便將車開到一側的停車場,臨下車的時候,陳雨珊突然冷不丁地說道:“我前幾天到我舅舅家去的時候,聽人有北京的工作人員到江城了。”說完這句話就率先下車,留下胡長青獨自因為這句話發呆。


    胡長青頓時被陳雨珊的話驚到了,從省紀委常務副部長況可亭的話中得知北京有人到江城了,那無疑是中紀委了,況可亭不會無緣無故和陳雨珊聊這個的,通過陳雨珊的口告知這個信息給自己,無疑是看到自己和陳雨珊關係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讓自己乃至背後的家族在這個特殊的時期站好自己的位置,不要陷入其中。


    看了一眼車外邊正對著車窗整理儀容的陳雨珊,胡長青突然湧起一股陌生感,陳雨珊剛才說話的語氣神態,以及後麵的行為,完全沒有任何以前影像中或冷漠,或孤傲,或溫柔體貼,或善解人意,完全是一副官場行事高深莫測的樣子,隨即他又將這個想法按住,陳雨珊也許是不諳官場,陡然傳話,有些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吧,但是心中卻多了幾分異樣。


    他搖了搖頭收拾了一下情緒,至於況可亭話中的深意,現在也不是深究的時候,拿起手包就下車了,轉到陳雨珊那邊的時候,陳雨珊剛整理好儀容,看到他過來便對著他笑了一下,冷豔的臉上閃過一抹淺笑,如白雪皚皚的冬季偶然在牆角發現的一朵嬌豔的梅花,手自然而然地挽著他的手,看著她恢複一貫在人前的表情,胡長青心中不由一鬆,將剛才心中的那絲異樣拋之腦後。


    站在門口正望向這邊的陳恒,看到兩人的身影早就迎前幾步,胡長青看著這位舉止沉穩的年輕人,心中不由一讚,陳恒應該是認得自己的車牌號,所以才迎到了這裏。


    胡長青跟陳恒握了個手,笑著說道:“陳秘書,有勞了,這是我女朋友陳雨珊。”


    陳恒恭敬地跟胡長青握了個手,又和陳雨珊簡單地搭了個手,右手引路,說道:“胡主任,陳小姐,這邊走,路主任早就恭候多時。”


    到門口的時候,路海寶正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口恭候,而劉廣清也麵帶微笑地站在一旁,隻是眼神中不時閃過的忐忑,暴露他心中的不安,胡長青和路海寶熱情地打招呼,路海寶看到胡長青帶女伴不由有些驚訝,但是神情卻更加熱情,覺得胡長青沒有把他當外人。


    胡長青和路海寶打完招呼,又對一邊有些尷尬的劉廣清說道:“劉總,今天又要麻煩你啦。”


    劉廣清聽到胡長青主動給他打招呼,神情有些激動,彎下腰跟胡長青握手,眼中露出感激神色,說道:“胡主任能蒞臨龍泉,那是龍泉的榮幸。”又對一邊的路海寶說道:“路主任今天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難道胡主任再來龍泉。”


    路海寶對劉廣清的神情舉止有些異樣,聽到劉廣清的要求後,便看了一眼神情淡然的胡長青,見他沒有什麽反應,便說道:“劉老板這可使不得啊,我好不容易在請到胡主任啊,唉,好好,就依你。”最後看到劉廣清哀求的眼神,雖然不清楚著其中的細節,但是看到胡長青並沒有並什麽異議,也就應允了劉廣清的請求。


    一行人在劉廣清熱情的引導下,往泰山廳而去,看到劉廣清此時卑躬屈膝的樣子,胡長青心中不由一歎,要是一個月之前,他絕對叫龍泉關門大吉,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屑對劉廣清這種看人眼色的商賈出手了,劉廣清作為當事人當然清楚得罪胡長青的後果,上次的主使人已經被逼到西湖區教育局了,何況他這個迎來送往的商人呢,胡長青的寬恕和諒解,無疑是留了他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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