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出房產局大院門口,就接到陳雨珊的電話,陳雨珊告訴他王蓉蓉和孔靜文一起去工行大廈那邊接他,讓他不用過去了,直接開車到龍口那邊的越野汽車俱樂部,到時看誰先到,就在俱樂部中等,掛了電話,胡長青嘴角不由泛起一抹笑意。


    王蓉蓉自己約自己去玩車,但是都被自己回絕了,連帶陳雨珊現在都很少參見她們的活動,這次王蓉蓉說是場地內的越野,所以他才勉為其難的答應,看來王蓉蓉並不是非常相信他,所以早早就先到陳雨珊那邊將她帶走,這樣自己就不得不去了,胡長青心裏不由一陣好笑,好在方向是一樣,不由轉彎,他不由用力踩了一下油門,車子的速度一下就飆起來的。


    其實自從他走出了殺人事件的陰影後,多年前的你那起車禍對他來說已經不再是一個禁忌的話題,他甚至還好好回憶了一下那些有些模糊的記憶,惦記上次表妹龔培提到的那輛費盡心思的戰車,自從練了陰陽抱樸**後,心意圓轉通達,思想更加隨意自在,之前加諸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束縛和枷鎖都一一脫落,人也變得更加通透灑脫,當然並不是說他又回到那個隨意不羈的年代,而是他的心性已經成長到不用刻意去束縛自己來迎合官場的秩序,他現今的成熟和穩重已經不是裝扮出來的,而是真正的心性修養到了那個程度,這是一種思想的升華,心靈的感悟,玄之又玄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在中午喝酒,因為他想喝,而不會像以前那般謹守上班時間不能喝酒的戒律,因為他知道下午沒有什麽大重要的事,也不會有領導過來視察,那麽情景心態需要,就小酌怡情而已。


    所以,玩車,他現在並不抗拒和逃避,他已經有了麵對那場災難的強大心理,雖然不了解內情,但是他可以從父母舅舅對那件事這麽多年一直緘默不語知道肯定是出了人命的,所以他這麽多年也逃避的不問,不去追查,但是現在死在他手上的人如果算上李玲玲應該有三個,死亡已經不能讓他恐懼和彷徨,但是那張車禍,他必須要麵對,那是青春不羈所犯下的過錯,他必須對那些因他而死的人有所交代,而不是逃避。


    想到梅園的事已經搞定,就給盧月如打了個電話,叫她安排人道房產局這邊跟進一下,又溫存了幾句就掛掉了,不過他想到鹿靈犀的提醒,不由有深思了一下這次看飯店是不是有什麽遺漏的地方會讓人抓把柄,不過一想他就不由苦笑,很多程序都不是違規的,現在想補救都補救不了,隻能盡快開張,而且還要拿跟多的推薦,好將更多的單位扯進來,這樣才能讓人投鼠忌器。


    待車子上了換成高速,胡長青整理了一下剛才和鹿靈犀的談話,就準備給龔天應打個電話匯報一下,心中不由還是有些忐忑,畢竟舅舅和二叔會不會認可他的作為還不知道呢,此時龔天應應該是午休時間,但是他也管不來那麽多。


    龔天應有些不高興地接通了電話,但是胡長青知道自己的作息習慣,這個時候打電話應該是有事,但還是有些不滿,問道:“什麽事這麽十萬火急的?你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在說啊。”


    胡長青可以想象的到舅舅此時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說道:“想知道一下李玲玲的案子怎麽定性的?”


    龔天應在電話那頭茂密而黑壯的眉毛往上一挑,說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啊,紹棠不是多嘴的人,你什麽時候跟西湖區分局的人有交情了啊。”


    胡長青“嘿嘿”了兩聲,沒有回話,龔天應有些不滿地說道:“沒你什麽事就不要瞎摻和,這裏很複雜,目前還沒有定性,屍檢報告以前遞上去了,應該會在這一兩天吧,不過紀委倒是已經還是動了。”


    胡長青一聽,和自己想的差不多,這中間涉及到一位副省長,那裏是那麽好定性的,再加上李玲玲的死法也是夠稀奇的,在無法判斷是強奸的前提下,雙方你情我願,一方突然受不了刺激突然死了,這個哪裏說的清啊,但是胡長青心裏始終都有些疑問,他不好問唐嫣,但是卻可以問龔天應,問道:“舅舅,屍檢報告就沒有什麽異樣嗎?”


    一聽到胡長青的話,龔天應就沉聲問道:“你現在在哪裏,你知道些什麽?”


    胡長青被舅舅的語氣嚇到了,運起了心法將心中的紊亂壓下,並將車開到了緊急車道,看來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啊,想了一下還是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說了出來,當然隱瞞了自己幹李玲玲和強奸龍雪瓊的部分。


    龔天應靜聲聽完胡長青的話,才罵道:“你也年紀不小,怎麽做事還怎麽沒頭沒腦呢,你確定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你那個視頻送到我這邊來吧,沒事先就這樣了,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


    胡長青不滿道:“我想知道的你還沒有說呢?”


    “你想知道什麽?”


    “你說呢,屍檢報告有沒有什麽異樣。”


    “你確定你是在車上啊,沒有其他人是吧?”龔天應有鄭重地問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案才有說道。


    “嗯,如你剛才所說,除了裘大河的**外,還發現了朱大昌的**,不過我將這事除掉了,李玲玲貪汙的事,已經夠朱大昌忙的,再加上這個,那這曲戲就不好看了,配角早早下台,主角就可以輕鬆上陣了。”


    胡長青聽得心中震動不已,沒有想到剛正不阿的舅舅,玩起陰謀來也是帶拳風的啊,不過想來要不是自己最近進步很大舅舅應該不會這樣交底,涉及到一位處級幹部的死亡,那就不僅僅是作風問題,一旦這件事被秦浩知道,那肯定會打坐文章,那樣搞不好朱大昌會提前落馬,這樣黃世和秦浩搞不好就會捂手言和,你爭取你的省長,我爭取我的市委書記,那那些想趁著這場風波順水摸魚的人,就直接歇菜了,能混到市委領導,即使他舅舅是軍人出身,著謀略和心機可是一點都不差啊,又問道:“那裘德洛副省長那邊呢,有沒有設麽表示。”


    龔天應語氣中帶著讚賞地說道:“龍口那邊裘大河留下的位置。”


    胡長青撇了撇嘴,說道:“這個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對了,舅舅,龍口地稅局我倒是認識一個人,很不錯,你看要不要看一下,叫楊德才,你手裏要是沒有人就他吧,對了,楊德才的爸爸好像是西湖分局的政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人。”


    龔天應對胡長青的話不置可否,沒有正麵的表示,又問道:“還有什麽事啊,有事就說啊?你這大中午的往哪裏跑啊,這上班時間可快到了啊。”


    胡長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上午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中午有個晚飯,現在去龍口那邊有個聚會,顧明很不錯,有他在辦公室我放心,找機會你見見。”


    龔天應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說你三天兩頭不在辦公室上班,總往外邊跑成個什麽事呢,你要注意影響,顧明的事,你安排吧,總是聽你說他不錯,不過年齡大了些?”


    胡長青雖然被龔天應罵,但是心裏並沒有太在意,口中反駁道:“我這不是為了交際嗎,現在局勢這麽詭異,想找盟友啊。”


    龔天應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說道:“有屁就放啊,撇到現在,你能啊?”


    胡長青在電話裏頭“嘿嘿”兩聲,將中午和鹿靈犀見麵的事說了出來,並將自己和她談判的結果說了出來,心裏突然有些緊張,好像剛交完考卷的學生,正等待老師的點評。


    他一說完,龔天應就在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說道:“還不錯啊,你們怎麽會談起這個來呢,你跟鹿局長很熟啊,看來這個情緒上的大起大落對人的心理還是很有好處的啊,不錯,能夠和鹿靈犀談到這個份上已經不錯了,難得你有這份心,不過你的胃口有太大了,市委副書記兼市長,哈哈。”


    胡長青聽出舅舅應該是很高興,這對他來說就是褒揚,便有繼續說道:“我是覺得舅舅應該往政府那邊發展,不然以後的路就有些窄,一下又到不了市長,光一個常務副市長權柄都沒有現在的政法委書記大,這就沒什麽意思了。”


    龔天應沒好起地說道:“你是怕我以後罩不住你。”聽到胡長青回了兩聲“嘿嘿”,有繼續說道:“鹿靈犀應該已經和秦浩有過交易,知道秦浩對我的許諾是常務副市長,所以才跟你將要一個常委副市長,不過鹿靈犀可不是簡單的人,即使這次鹿彩鳳不會全力支持她,她背後的資源依舊不可小覷,和她結盟對我們是間好事,但是具體的內容還有待商榷,她找你隻是個試探而已,看來她也是收到了什麽風聲對秦浩不放心,嗯,你約個時間吧,到時你也一起過去。對了,你和鹿靈犀到底什麽關係啊。”


    胡長青聽到舅舅最後一句,心裏不由一緊,忙說道:“你是怕舅媽對你見這位江城有名的寡婦有意見所以才拉上我吧,不是很熟,就是通過王蓉蓉認識的,你知道我這近在弄一個飯店,想拿梅園那邊的地,所以今天就過來請她吃個飯。”


    龔天應見胡長青扯出老婆,再加上解釋勉強說的過去就不再追問,他心裏已經有些隱約的答案了,聽到胡長青說到飯店,不由不滿地說道:“你那動作有點大啊,連我都聽說,都沒有影的事怎麽就可以將證件全部搞好呢,像什麽話,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收斂,你要我怎麽說你呢,剛才還覺得你長進呢?”


    胡長青不由苦笑,解釋道:“是別人跑的那些程序,我這邊會盡快將飯店搞起來,現在兩邊應該都不會找我麻煩的,所以應該沒事,舅舅,什麽時候有時間帶你去嚐嚐,河豚哦,那味道,真是鮮的沒法說。”


    龔天應的怒火果然被他的話岔開,問道:“江城還有做河豚的,這倒要嚐嚐,你安排吧,倒是叫上你爸媽,還有你二叔,嘿,這個倒是真的有搞頭,不由岔開話題,你小子,唉,算了,我不說了,很多事你自己心裏有數,對了,不是叫你過來一下,你多久沒有來,說有東西要給你。”


    胡長青摸了摸額頭的汗,總算是過去了,說道:“知道了,我這周五過去接貝貝去參加她同學的聚會,倒是過去。”


    掛完電話才發現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陳雨珊的,便回了過去便啟動車子,看著車外明媚的陽光,心裏覺得陣陣溫暖,他突然對等下的越野車俱樂部充滿的期待,但是一接通電話,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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