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雅雨林每年都有幾公尺的降雨量,傾盆大雨來得猛烈卻短暫,天空上的禽鳥可以等雨停,但是對地上的動物卻是大災難,大雨重擊地表,使滂拜河與其支流泛濫,開始漲水,極容易形成致命的洪水。考慮到迦雅已經進入到雨季,臨近滂拜河與其支流駐紮都不安全,又要躲避來著各方麵的追蹤,大祭司與莽山選擇將整支部落都遷進了雨林深處,且地勢較高的地方。距離那個沼澤,也有十幾裏的路程。


    這支部落說是部落,其實也隻有不到一百人。都是當年野蠻人國王的血親或者是侍衛,以及他們的後代組成。二十年來,為了逃避來者各方的威脅與追殺,這支部落的人口更是銳減大半,青壯人口不足20個,大部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與婦女,連孩子都沒有幾個。可以說,這支逃亡的部落早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如果在這麽持續下去,不用別人來追殺,過上幾年,恐怕就得消亡,徹底掩埋在泥土當中。


    當然,這些剩下的青壯野蠻人無一不是身經百戰的勇士,這些年來他們跟人都,跟天鬥,跟魔獸毒蟲鬥,還要保護族裏的老弱病殘,哪一個手裏沒有千百條人命,能夠活到現在,自然不能是什麽善類。縱然是實力最弱的,都能力搏三四隻中階魔獸而不敗。勇武果敢,比起文明世界中許多自詡英勇的劍士,騎士,還要更勝一籌。


    老劉一踏入這個病怏怏、沒有多少活力的部落就覺得有些不舒服,感覺眼前晃蕩的都是活死人,一個個都抿著嘴,像機器一樣,連話都不肯說一句。


    野蠻人住的都是狹小的茅草屋,很是簡陋,而且極容易著火。遠遠比不上吸血蚊建築的巢**,當然,現在老劉住不起這種高檔次的巢**,雖然他把整支血蚊族群都帶來了,但也沒有辦法把整座石林給帶來。知道現在,加班加點的血蚊大軍也隻在野蠻人部落周邊的區域搭建起了幾個粗短的土胚,壓根不能搬進去住,連血蚊女皇都隻能屈居生活在樹洞裏,吃不好睡不好,挨了這麽多天,還得跟那些人類好好相處,能看不能吃,手下上億小弟都有了怨言,屢次向老劉發來抱怨的訊號,都被老劉的胡說八道給搪塞過去。


    當然,收獲也不能說沒有,上次跟隨老劉獵殺熔岩巨蜥的那些血蚊,拋開那些進化失敗的不說,也有百十隻進化出了熔岩巨蜥或者沼澤魔獸的能力,雖然隻能初步運用元素之力,還是弱的不行,更不能跟老劉這種怪胎相比,但好歹也能稱之為低階魔獸,都被血蚊女皇“笨笨”收做了親衛兵,保護自己安全。至於潛力最大的血蚊女皇自身,雖然也經過了一次成長,但還看不出有什麽改變,也不知道老樹的血液到底能不能產生魔獸血液的效果。老劉本來還想弄點其他的魔獸血,湊合著給笨笨吸食,好歹進化出一種能力。沒想到這個血蚊女皇就像當初被老劉忽悠傻了一般,雖然已經到了能夠吸食血液的階段,但是總堅信自己擁有精神係能力,天天做苦禪冥想,除了每天弄點植物汁液充饑,其他事情一概不理會,可鬱悶死老劉了。


    大祭司端坐在一間茅草屋當中,兩指之間,夾著那枚火紅熾熱、發散出強大生命波動的龍元丹,麵沉似水,許久不語。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來似得,對屋外刷洗野獸,燒煮開水的莽山說道:“去把鷹叫過來。”


    莽山一怔,看了看他手中的龍元丹,突然臉色一變,似乎已經明白了大祭司想幹什麽,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大祭司一眼瞪了回去,隻聽這個老人嗬斥道:“叫你去就快去。不要胡思亂想!”


    莽山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低著頭走了。不久,鷹就被叫了過來與,他叔叔並排站在大祭司的茅屋外,這個年輕莽撞的野蠻人青年還搞不清狀況,一時間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兩手搓著,疑惑的問道:“大祭司,您找我有事?”


    大祭司沉吟道:“我教你的禁斷血焰,練得怎麽樣了?”


    鷹想了想,說道:“還行。恩,很好。”說完還瞥了莽山一眼,讓這個老實人目光躲閃,露出一絲慌亂之色。大祭司活了這麽多年,早就已經是修**精了,還有什麽事情看不通透,微微一笑,就搖頭說道:“世人皆以為七大禁斷,邪神降世排在第一位,自當是戰神正統。連你父親、爺爺也曾向我偷偷打聽,想要學習這門至強的禁術。他們卻不知道邪神為神,早已非人,絕不是**凡胎可以承受,那是真真正正踏入神靈寶座的至強者才可以修煉的神技!”


    啊!接連響起三聲驚呼。其中兩聲是莽山叔侄被大祭司的話給嚇住了,忍不住發出來的。另一聲卻是來自於某個角落,是前來**的老劉發出來的。


    大祭司閉上眼睛,繼續說道:“其實說來,禁斷血焰才是七大禁斷當中能夠修煉的,威力最強的一門禁術。但是過程也極其危險,需要不斷戰鬥,吸收對人的鮮血來增加自己的氣血。幾千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強大的戰士為此迷失在殺戮的漩渦當中,失去自我。不是發狂變成殺戮的機器,就是控製不住內體龐大的氣血,被爆發出來的血焰給吞噬。所以血焰雖然威力奇大,卻遠不如其他幾種修煉來得容易。因此才會被稱作最難修行成功的禁斷之術。一直蒙塵,上百年都沒有人願意修行。”


    “有人修成過嗎?”鷹突然出聲問道。


    “有!”大祭司肯定的說道,“雖然上古時代阿徹比斯王朝已經無法考證,但自我們野蠻人帝國建立以來,有記載可以考證的,就有34位神賜戰士修煉成這門禁斷。血焰雖然來自於被你斬殺的敵人,通過吸收敵人的血液來強化,但它的根始終來自於戰士自己。隻要你能在不斷的殺戮中始終保持一顆勇士之心,不在殺戮中迷死自我,就能在蛻變中化為斷章黑炎,破除一切法術,誅殺邪魔鬼怪,一躍成為世界最頂尖的存在。縱然是遇到無夜之王埃爾維拉這種半神級別的強者,都有一戰之力!”


    “那就好!既然有人修成過,又有什麽好擔心的!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他們的!”鷹信心滿滿的說道。臉上洋溢著一種年輕人特有的自信與偏執。


    莽山不似他侄子這般無腦,想得更為長遠,聽來大祭司的描述以後差點沒有跳起來,更是憂心衝衝的想到:野蠻人帝國雖然傳承自古阿徹比斯王朝,但建國也有五千年之久。五千年啊,隻有34位神賜戰士才修成這門禁斷,這實在是,實在是………………


    “鷹,你想成為你父親一般的強者,保衛野蠻人帝國嗎!”大祭司籲出一口氣,突然張開雙眼,嚴厲的問道。


    “當然了!”鷹站直身子,雙眼中燃起一種被稱之為狂熱的東西,激動異常的說道:“我要成為我父親那樣的強者。雖然我從出生以來都沒有見過他,但是他事跡一直被人提起,被人稱道,他永遠都是我學習的對象。我,我以擁有如此偉大的父親而自豪!!!”


    “很好!”大祭司微微一笑,手中的龍元丹突然飛起,在半空中突然被一刀兩斷,分成了兩塊,其中一塊又重新回到了大祭司手裏,另一塊卻是落在鷹的手中。隻聽大祭司淡淡的說道:“把這個吃下去。”


    鷹一時間呆住了,還沒有開口說話。莽山已經忍不住說道:“不行!鷹不能要!這是給您服用的,是您康複的保障啊!”


    說實在的,這種時候這個耿直的野蠻人心裏也在掙紮,一邊是自己的授業恩師,被自己當成父親敬仰的存在,一邊是自己唯一的血親,自己大哥托付給自己的侄子。兩邊都是自己的至親,偏袒誰都不好。可偏偏這枚龍元丹確實對這兩人都有神效。那個上古時代的記載,莽山也知道,當年野蠻人戰神就是吞下了鬼龍祭祀煉成的龍元丹才進一步完善了禁斷血焰,將之轉化成了斷章黑炎,如果自己的侄子能夠服下這半顆龍元丹,肯定是大有裨益。縱然不能借此更進一步,也能在今後的修煉路途中鋪平道路。甚至還有可能成為第35位將禁斷血焰修成野蠻人戰士。可是,他的良心卻告訴自己不能這麽自私。眼前這位老人,他日漸衰弱的身體,才更加需要這枚龍元丹啊!


    大祭司按住自己的胸口,突然大聲咳嗽起來,隻聽他苦笑著說道:“康複?談何容易。這枚龍元丹並不是鬼龍祭祀誅殺火龍王後煉成的聖品,擁有偷天換日的神效,我所受的也不是剛剛生成的新傷。而是已經在我身體裏積壓了二十多年的老傷。縱然龍元丹真的能夠治愈我的傷勢,讓我恢複昔日的法力,也難以挽回這麽多年來我損耗的精氣。這枚龍元丹,至多讓我延壽四五十年,而用在鷹身上,卻能讓他收斂血焰,化為己用,為今後的修煉鋪平道路。四五十年?哈哈哈,我已經活夠了,用不了這麽多年,還是把機會留給你們年輕人吧。以後的世界,可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莽山終於不再說話,沉默了好一會,這才表情黯然的讓鷹將這半顆珍貴的寶物收起來,等以後需要的時候服下。而大祭司又向躲在一旁的老劉招了招手,笑道:“小家夥,你也過來。我答應過你的,也要給你一份。”


    哪知道良心發現的老劉卻是連連搖頭,口是心非的說道:“我不要,用不著。真的!”


    大祭司笑道:“這不要?那你拿什麽跟莫拉克去比?這可是我補償你的。”


    老劉咽了咽口水,遲疑的說道:“貌似你比我更需要這個。”


    大祭司搖搖頭:“我說了,今後的世界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要知道對於一個鹿群來說,一頭年老的角鹿,它的價值遠遠比不上一頭年輕力壯的角鹿。補血不如會造血,年輕人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老劉那裏經曆過這種袒露胸懷的講演,雖然他穿越成了昆蟲,更時常自詡心機深沉,老奸巨猾。但他在本質上還是一個未出校門的“大好青年”。加上從頭到尾見證了大祭司的無私表現,心中不由對這個壞老頭的印象一下子大為改變,幾乎是從陰險狡詐一路攀升到崇高偉岸的地步,雖然還沒有讓老劉完全信服,但也實實在在的讓他感動了一把。


    “不就是一頭傻龍嗎!我沒看出它跟那些雙足飛龍有什麽不同的。老頭你放心,看我弄不死他!”老劉突然熱血上湧,一拍胸口,竟是傲氣萬丈的說道。話一出口,他又猛然醒悟,在心裏大罵一聲:我擦!我犯什麽渾,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居然拖到現在,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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