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猛的轉身,堵在他來時的路上,一個穿著白色亞麻袍的人靜靜的站在那裏,寬大的鬥篷蓋住了身體,連麵孔都隱藏在鬥篷的兜帽下。.


    一滴冷汗從菲利額上流下,雜草在白袍人腳下隨風搖曳著,這個神秘的家夥居然懸在半空中!


    “十字星在人間的代言人!我要帶你走,去一個地方。”


    菲利顫聲道:“什麽!你在說什麽!我……我要問過我爺爺的,他要同意了我才能和你走。”


    白袍人咯咯的笑起來,仿佛水滴落在玉石上,清脆好聽,但是分不清是男是女,聲音十分中性。


    “你哪裏有什麽爺爺,都沒有了。你就是你,神選定的人。”


    菲利咽了口吐沫,說道:“你不要瘋瘋癲癲的亂說話,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如果你想要什麽好處,那麽這個家夥身上會有的!我看見他會把東西忽然弄到他手裏去!”


    “不過是很普通的空間戒指而已。卑賤,怯懦,謊言,背叛,你真是無一不具備啊!”白袍人手心攤開,菲利向後跳了一步,卻發現那掌心中閃閃發亮的是兩枚金幣。菲利摸向自己的皮兜,臉色一下變了。


    “你難道也是轉職者嗎?會變魔術的法師?如果你想要糧食和水,我可以帶你回我的村子裏去!”


    “你的村子已經沒有了!都被這個家夥給毀掉了!”宏亮的聲音響起,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幾十米高的石山上跳下,震得地麵發出哄的一聲大響,正擋在菲利和那白袍人中間。


    菲利驚慌的望著後來者,粗壯的身軀仿佛一座肉山般,腦後露出一圈小辮子。巨大的人回頭衝著菲利咧嘴一笑,露出滿嘴的白牙來。隻是麵貌實在有些凶悍,不管怎麽笑都沒有溫柔的意味。


    身形也算頎長的菲利也不過隻到這個家夥的胸口而已。比起白袍人來,後來的這個野蠻人更加像是壞人。


    白袍人笑道:“咯咯咯咯,野蠻人達克!羅格營地的背叛者,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一路上一直跟在我後麵。難道真的想下地獄了?”


    達克擎起大斧,大笑道:“你這藏頭露尾的家夥,一路上殺勇士,滅村落。搞得我一直沒辦法得到補給!整天跟在你後麵繞圈子,今天終於追上你了!我也不講別的廢話,把你得到的東西分我一半!”


    白袍人冷笑起來,手一翻,一把湛藍色的水晶劍出現在手裏,劍色溫柔如水,卻又映射出無盡光華,仿佛水質的火焰,光滑而閃耀。


    達克拍了拍自己已經裂開一條大縫的大斧,笑道:“好劍!隻是有些娘娘腔啊!它沾血的時候沒有哭嗎?”


    這把仿佛水晶一般的劍,湛藍色的光焰騰起,白袍人顯然已經開始憤怒。


    達克仰天大笑起來,拍拍金色的大斧。“老夥計啊,那娘娘腔的水晶劍發火了呢!怎麽樣?幹了它吧!”


    如此粗俗的話,讓白袍人細膩光潔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水晶劍剛剛一動,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達克的咽喉處。達克大笑聲不止,金色的大斧卻也瞬間出現在水晶劍的前方。


    劍斧輕輕一觸,叮的一聲輕響,達克的大斧上的裂縫又大了一些。


    達克停止大笑,認真的看著那把水晶劍。


    白袍人嗤的一笑,道:“這是神的武器,幻化之刃,你以為是什麽?你們的那種玩具嗎?”劍光再度閃起,每一劍都如此輕靈,卻力道千鈞,而快速進攻的同時,每一劍的落點都在達克大斧的裂縫處。


    達克不停的後退,劍斧相交的聲音連成一個長音。終於,達克的大斧從中斷裂,達克一拳擊在碎片上,那白袍人向後飄開,寬大的長袍被飛射而至的碎塊劃開一條長縫。


    達克舉著半截斧子,收勢不住,又向後連退幾步,大笑道:“老夥計!你也不行了!是這個娘們太烈嗎!”


    白袍人輕輕的道:“野蠻人的嘲弄技能啊!連我也可以上當。真是個麻煩的種族。”


    達克臉上的刺青顫抖起來,深吸一口氣,野蠻人的原始戰歌漸漸響起,空氣中無所不在的原始元素聚攏來,戰鬥指揮,戰鬥體製,大叫……


    野蠻人的呐喊技能讓達克渾身繚繞著金光,高高舉起半截的大斧,隱約間似乎野蠻人信奉的戰神降臨在這個平常無奇的小湖邊一般。莊嚴,暴戾,勇氣,殺戮……無數的氣息包裹著達克。


    野蠻人平端起半截大斧衝刺過來,每一步踏下,金屬靴都會在地上踩出一個深深的腳印。碎石草葉飛濺開去,一個人卻**千軍萬馬般的氣勢。湖邊的野牛鹿群,甚至奎羅獅群都夾著尾巴悄悄的溜走,菲利張口結舌的站在一邊,看著如同暴龍般的達克向白袍人衝過去。


    達克仿佛無比艱難的將大斧從胸前平舉變到高舉至頭頂,在視線裏似乎停頓了一下,而後忽然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急速下劈。


    “嗥!!!”在幻化之刃和金色大斧將碰未碰之時,達克的戰爭狂嗥忽然發動。白袍人頓時身形一晃,而後金色大斧如用暴龍的牙齒一般,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死死的咬向白袍人。不論那白袍人如何變招,甚至利用極快的速度劃傷達克都無法阻止瘋狂的進攻。隻是為了擋住達克,幻化之刃也隻能留下一道道傷痕卻無法致命,招式一旦用老,換來的必然是自己的重傷。


    一聲巨響,達克的大斧化成漫天金色的碎粉,終於被白袍人抓住機會,蓄足了力氣硬拚一記。金色武器被損壞時爆發的魔法陣將兩個人遠遠的推開。白袍人的兜帽向上掀開,馬上又被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扯了回去。那把幻化之刃微微黯淡一下,隨即又變成一碧如洗,藍焰高漲。


    達克苦笑一下,殷紅的鮮血斑斑點點的撒在他胸前,這把劍實在是太出色了,出色到世俗的武器似乎真的無法傷害它。


    白袍人靜靜的飄在草上,一動也不動,良久疑惑的道:“你怎麽擁有如此多的戰技!如果不是……我真的會以為你是布爾凱索的轉世!”


    達克喘著粗氣,他是個天才,甚至於瘋狂的戰鬥中他都能突然領悟到野蠻人失傳已久的戰技,以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布爾凱索的轉世?他也希望他自己是,可是從來沒有人能給他答案他是還是不是。


    野蠻人的技能都來自於野蠻人的戰神崇拜,這種信仰力量可以讓野蠻人們調動這世界形成之初留下的原始力量,這種力量不同於任何元素力量,但是任何生物,任何東西,都有或多或少的這種東西,沒有人能輕視擁有這種力量的野蠻人。


    白袍人轉身,提起還張著嘴巴的菲利,輕飄飄的躍上了石山頂,消失不見。達克呸的吐了口血沫子,“他媽的!便宜沒占到,連吃飯的家夥都搭了進去!”


    達克拍了拍手,跳起幾米高,一把抓住石山上的縫隙,就這樣兩隻空手交替,極快的攀了上去,消失在石山頂上。


    哈克半死不活的躺在草叢裏,動也不動,連呼吸都極為微弱。由始至終,感官本來就不靈敏的達克都沒發現旁邊還躺著他以為早已經死去的弟弟。


    “吭……”哈克慢慢的蘇醒過來,用手摸摸後腦,痛得嘶的一聲,看看手上,滿手淡淡的血跡夾雜著土沫。也不知道是誰打暈了自己。


    哈克猛的站起,飛斧還握在手裏,他四處張望,小聲的喊著:“菲利?菲利!”聲音越喊越大,哈克慌張的四處撥著草。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心頭,不會被獅群吃掉了吧?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如果那樣的話,自己不會還好好的呆在這裏。獅群是不在乎是不是屍體的。兩種念頭交織著折磨哈克,他覺得腿漸漸的軟起來。


    一個蒼老的聲音鬱鬱的響起:“不要找了!找不到了。”


    哈克尷尬的看著菲利的爺爺搖搖晃晃的出現在洞口下。和人家的孫子出來打獵,卻把人給丟了!不善言辭的野蠻人覺得怎麽也解釋不清了。


    老人慢慢的走近,看著不知所措的哈克。忽然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菲利他不是我的孫子。他叫我爺爺隻不過是因為我養大了他而已。”


    哈克張口結舌的看著老人,心裏也是恍然,怪不得菲利談起老人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


    老人麵無表情的道:“那個白袍的家夥毀了村子,我知道他們,所以先躲了起來。那個村子是因為菲利這小雜種毀掉的,反正也沒有什麽人值得我去拚命,何況就算拚命也阻止不了那個長著羽毛的東西。現在村子已經不存在了。難得我死之前還能看到你這樣充滿了柔韌感覺的野蠻人。再給我一瓶酒,我知道你還有。”


    哈克被老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話方式弄的暈暈乎乎的,還好記住了最後一句,老人在找他要酒。哈克從空間戒指中一瓶接一瓶的掏出酒來,一會兒就擺了一溜。


    老人擺擺手,道:“夠了夠了。”拿起一瓶,牙齒咬掉瓶塞,仰頭灌了下去。“你是不喝酒的?”


    哈克點點頭。


    “很好!不喝酒很好!”


    哈克心裏並不以為然,一個鄉村裏的老頭能知道什麽!


    “所有我的同族都說,野蠻人最重要的技能就是喝酒。”


    老人一口酒灌下去,將酒瓶扔在地上,慢慢的脫下領子高高,包裹得隻露出臉來的粗布上衣。鬆弛的皮膚下,居然還能看出昔日的遒結的肌肉。讓哈克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老人露出來的前胸後背上布滿了野蠻人的圖騰戰紋,密密的青色紋路一直延伸到脖子上。


    遠古時代,斯塔普部落的傳承!支配飛擲的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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