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150|h:199|a:l|:chaptrs/20101/10/1219320633987363275780634640257jpg]]]亞特瑪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她的兒子和丈夫到現在都沒有下葬。.魯高因的風俗,亡者必須三日內入土,隻有那些死在外麵,無人肯去收屍的可憐蟲才會曝屍在沙漠之上,任憑仿佛蒼蠅一般遊蕩著的禿鷹,將他們掏成空殼。


    亞特瑪現在做的,則是殘酷無比的血祭。將自己被害的親人渾身塗著香料,裹上布條,停放在家裏,直到抓住仇人,才會用仇敵的心髒去祭奠親人,然後風光大葬。這樣的血祭,表明了苦主的絕大仇恨,那是肯用自己任何代價去換得報仇雪恨的機會。


    被追殺的凶手,一般都隻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度過難關,因為想幫助他的人都得仔細考慮一下血祭帶來的詛咒。


    但若是假如這仇人就此逍遙一世,那麽亡者沒有逝去的靈魂將會困在木乃伊中,日夜忍受折磨,直到變得發狂。沒有祭司主持儀式,這樣的木乃伊是絕對不會和那些大貴族一樣,有機會重生的。


    相反,木乃伊將在六次月圓之後,變成可怕的惡魔。亞特瑪區區一個平民,如何能請得起王宮中那些祭司來給她做這樣的儀式!若是報不了這個仇,全城人就將把木乃伊焚燒,然後把亞特瑪趕出城去,或者幹脆殺死,因為她已經成了惡魔的創造者。


    現在那對年輕的男女已經按他們老師的安排出去尋找那殺人的凶手,但是那凶手顯然還在外麵優哉遊哉的繼續殺人。那麽,她選擇這些冒險者,是選錯了嗎?甚至那對年輕男女已經死在調查這件事的過程中了?


    兩個士兵見到這些外國人一個不少的聚在房中,略微和凱恩點了下頭示意,急匆匆的離去向格雷茲複命。


    老板娘一下子憔悴了下來,幾乎要靠著門才能站直身體,好半天才勉強想起向著凱恩笑了一下,轉身有些踉蹌的離開了。


    白牙跟在她身後大喊著:“喂!喂!吃的!”


    他這句魯高因的話,倒是學的有模有樣。白牙的肌肉要明顯強過他的腦子,來了幾天之後,艾伯海亞和五架鷹已經能夠說一些簡單的對話,而天資聰穎的百麗兒甚至在開始學習書寫文字。他和魔蔓卻還隻會說兩句:一句“吃的”,一句“喝的”。兩個家夥甚至連“謝謝”都懶得記住。


    亞特瑪心神恍惚,哪裏還有精力理會他,搖搖晃晃的下樓去了。


    白牙頓時大為不滿,艾伯海亞拋過來一隻果子,咯咯的笑道:“吃這個吧!你倆整天要吃肉,和你們的寵物一個樣子!”


    白牙淩空接住,一口塞在嘴巴裏,連皮帶核一起嚼掉,也不知對艾伯海亞嘟囔了幾句什麽含糊不清的話,拉起魔蔓就衝了出去。


    凱恩一時走神,等到反應過來時,再也來不及阻止這兩個家夥,隻聽得樓下砰砰幾聲,桌椅翻倒,那幾個監視的士兵亂糟糟的痛罵起來。


    凱恩無奈的搖搖頭,追出屋去,趕緊和那些士兵賠禮道歉,收拾殘局。屋子裏的其他人倒是並不在意,這些人早已經對格雷茲極為不滿,找機會就想要出點氣,隻是都不屑於像這對德魯伊那樣粗魯而已。


    白牙和魔蔓繞來繞去,忽然發現在如此之大的一個城市裏,語言又不通,還是隻有那天喝得爛醉的酒吧最合意。


    兄弟兩個走了進去,隨手在菜單上指指點點,將占據的一張桌子擺得滿滿當當,正吃的開心,忽然一個人拉開椅子坐在兩個人旁邊,微笑著舉起杯子示意。


    白牙斜眼一看,那人一身本地人正常的裝束,厚厚的雜色包巾,滿臉的大胡子。德魯伊頓時覺得十分別扭,他並不拒絕酒友,隻是來到魯高因之後語言不通,加上格雷茲的關係,所以頗為不喜歡和這些有些倨傲的本地居民打交道。


    白牙也不理那人舉起的杯子,自顧自的把自己的酒一下子喝下,和魔蔓聊著天。那人微微一笑,露出滿口的白牙,忽然道:“來自西大陸的白牙先生,也許我來的有些冒昧,但是……”


    白牙一口酒頓時嗆了進去,狂咳嗽了一陣,驚訝的道:“你會說我們的話?”


    亞特瑪的酒店中,凱恩好不容易擺平了那些士兵回到房裏,同伴們都已經散去,老頭兒正在肉痛送出去的那些金幣。忽然聽到自己的房門砰的一聲打開,砸得房間似乎都在微微發抖,白牙和魔蔓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一股酒氣撲麵而來。


    老頭兒頓時發起火來:“你們兩個,想給我修理房門嗎!我告訴你們,你們打傷了那些士兵,我賠出去的金幣要還給我!不要想賴賬,一個煉金大師,有的是辦法修理你們兩個菜鳥德魯伊!”


    魔蔓頓時一縮脖子,煉金術士們一向鬼鬼祟祟,他們的試驗室裏爆炸不斷,詭異的程度僅僅在死靈法師之下而已。老頭兒忽然發作,像魔蔓這種沒有什麽文化的鄉下德魯伊,仔細想想,頓時害怕起來。


    白牙卻臉色鐵青,怒道:“那個什麽格雷茲果然不是好東西!等吳楚和小雪兩個人回來,一定要去把他揪出來吊到旗杆上!”


    凱恩目瞪口呆,大驚失色的問道:“你說什麽?”


    “不要胡說八道,要說也說小聲些!你當你是達克還是阿裏斯!”


    白牙忽然返回到門口,拉著一個大胡子,走了進來。凱恩忽然見到一個留著大胡子的本地人,愣了一下。白牙道:“這是沙漠上的遊牧民族首領,以什麽什麽來著?”


    那大胡子走上一步,優雅的躬身,微笑道:“以……”


    白牙看來氣怒未消,飛快的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飛快的繼續說下去:“那個混蛋格雷茲將這位以什麽什麽的家園全部摧毀,牛羊殺光,又將俘虜押入下水道,活生生的餓死困死。他這家夥甚至還每年跑出去幹一次這樣的事!這樣的行為,還不如那些臭氣熏天的惡魔!”


    凱恩疑惑的看著那大胡子,他的眼角並沒有皺紋,眼神也很清亮,雖然掛著這樣一部大胡子,但是看起來並不年邁,凱恩甚至覺得他隻有不到三十的樣子。


    老頭兒緩緩的問道:“你是沙盜?”


    白牙急道:“沙盜又怎麽樣?阿裏斯那混蛋還說死靈法師是惡魔的同伴呢!”


    凱恩怒道:“你閉嘴!給我出去!”手裏已經多了個形狀古怪的玻璃瓶子。


    白牙想說些什麽,終究是顧忌煉金術士的威名,委委屈屈的退了出去。


    那大胡子看著白牙關上門,轉過身來,點點頭,道:“我是沙盜不錯!隻是沙盜未必都是天生的強盜,我們本來就是這沙漠的孩子,偉大的阿拉諾赫沙漠都是我們的家園。為什麽在自己家裏行走的人,卻成了強盜?”


    凱恩搖了搖頭,道:“我們隻是沙漠中的過客而已,不想摻和你們之間的事。我們不缺錢,也不缺任何東西,不會幫你去對付格雷茲的。”


    那大胡子看著凱恩,忽然用一種奇怪的語言道:“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姓是以色力,雅各以色力。”那語言帶著神秘的嗡嗡的鼻音,聽起來似乎他在某個空曠無比的神殿中說話一樣。


    凱恩大吃一驚,猛的站了起來,砰的一聲,帶翻了椅子。手裏的玻璃瓶也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大胡子嚇了一跳,手裏馬上多了一麵暗金色的小盾,護住自己的麵孔,但是瓶子裏裝的看來隻是些清水而已,造成的唯一後果就是將凱恩的灰袍,浸濕了一大片。


    凱恩用同樣的語言道:“雅各以色力!‘和神在戰鬥的人’?那是曆代赫拉迪姆騎士團團長共用的名字,我怎麽能相信你這樣一個年輕的人能夠繼承這個名字?”


    雅各從懷裏掏出一個金色的卷軸來,這卷軸並非普通的金色,而是真正的如同金絲編就一樣,泛著淡淡的寶光。雅各將這卷軸攤開來,上麵寫滿了更加深色,已經有些發紅的金色文字。


    凱恩仰起頭來,看著天花板,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良久才道:“赫拉迪姆騎士團真的還存在,你們還一直在這隕落的沙漠中守護著古墓嗎?”


    雅各笑了起來,道:“沒有我們,隻有我。赫拉迪姆騎士團已經和赫拉迪姆法師團一樣,隻剩下一個人了。而我甚至還不如您,凱恩大師,我除了這個卷軸,什麽都沒繼承得到,而卷軸上的文字,我還不認得。從很久之前,赫拉迪姆騎士團就再也沒有任何跟隨者,早已經變成了家族內部的傳承,在遊牧民族之間隱藏著自己的身份。”


    這赫拉迪姆的最後一位騎士自嘲的笑了起來:“到現在隱不隱藏也沒有什麽意義了,赫拉迪姆早已經沒有了任何信徒。沒有人記得我們,甚至沒有人記得那些我們曾經與之戰鬥千年的敵人。魯高因的居民們也不再相信他們的平安都是赫拉迪姆賜給他們的,他們隻相信某個偽造的神靈賜給他們這一切。”


    “我的祖父隻有一個孩子,我的父親也是一樣,而我還沒有結婚。格雷茲對沙漠上的遊牧者追殺得越來越緊,這些年,原本屬於我的族人,已經不到幾十個。說不定騎士團就要在我這裏終結了。”


    凱恩緩緩的道:“雅各以色力閣下,赫拉迪姆曾經強大無比,靠的不是魔法武器,而是勤奮刻苦的修行和堅毅的意誌。所以不要指望他們傳承下來什麽威力強大的遺物。這個卷軸,不是咒語,也不是寶藏地圖,隻不過是一段塵封了的曆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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