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樂進大喝一聲,正見那根箭矢驟飛而去。那正在突殺的‘馬羲’倒也靈敏,聽得破空震響,急一挪身,在電光火石之間,猝地躲了開來。


    樂進看得眼切,不由瞪大了眼,暗歎這個假馬羲倒也有幾分身手。這時,從後殺來的人馬亦是趕到,正見另外一個‘馬羲’,手提龍刃,急舞亂砍,猶如一頭猛獅撞入了羊群之內,隻見在他衝殺之處,朵朵豔麗血花一連綻放,。


    被眾將擁護在陣心的樂進急是眺望過去,見得這‘馬羲’如此可怕,不由心頭一驚,正欲拽弓襲擊。這時,兩邊撲來的敵軍一齊殺到,左右兩個‘馬羲’一齊奔入廝殺,樂進軍瞬間潰散,兩軍攪成一團廝殺起來。混殺一陣後,樂進見右邊的攻勢較為薄弱,立刻引精銳一齊望左邊拚死殺出。右邊那‘馬羲’見了,大喝一聲,引兵擋住。樂進策馬忿然衝上,一遇到那‘馬羲’便是連刀暴砍,‘馬羲’強硬擋住,但這下樂進隻顧搏殺。‘馬羲’擋了十餘回合,終於抵擋不住!


    “你這假貨還不給我死開!!”正見樂進怒聲暴喝,揮刀猛地砍去,猝然背後赫然顯現出一麵模糊的漆黑大蟒相勢。‘馬羲’急是揮刀迎上,卻被樂進一刀震開,旋即整個人翻落馬下。樂進見狀,目光凶色暴射,哪知左邊的那個‘馬羲’,卻以一股如同摧枯拉朽地氣勢,悍然奔飛殺來,隻見他亂刀舞動,猶如狂龍飛蕩之勢,在他奔飛之處,無不是人仰馬翻,如波開浪裂,赫赫正有鬼神之風。


    “那廝莫走!!納命來罷~!!”隻聽一聲暴喝,驚天動地。樂進被嚇得急是回頭望去,見其氣勢駭人,嚇得當場失色。這時,另外兩個‘馬羲’也急奔殺來。這下,樂進哪裏再敢怠慢,連忙撥馬逃命,其身邊從騎也急是隨之殺往。最終樂進還是成功在右邊殺出一個破口逃出,免於被敵人圍殺,同時樂進的部署見樂進逃去,當即逃的逃,投降的投降,早已是潰不成軍。幾個‘馬羲’見樂進逃脫,卻也不急於掩殺,領軍殺了一陣後,卻把數百俘虜全數放了回去。


    話說,眾人大勝得歸,回到寨內,各部人馬無不歡喜,紛紛也有人在暗中猜測自家的主公或者還真是來到了這裏。


    而此時,在後堂內。


    華旉剛替黃克包紮完畢,剛吩咐他小心傷口,莫要做太大的動作,讓傷口又是裂開。這時,幾個‘馬羲’一同走入,其中帶頭的這下脫了頭盔,倒是名副其實地鬼神馬羲。另外兩個一個帶著重盔,一個帶著大帽。這下紛紛脫下,重盔的正是陳到,大帽的則是龐德。


    原來早前馬縱橫令三人都偽裝成自己,就是要擾亂敵軍的心思,令其陣腳大亂,再趁機攻打,而正如馬縱橫所料,最終得以大獲全勝。


    “拜見主公!末將無能,讓那樂進逃脫,甘願受罰!!”先在這裏等候的黃克,一看馬縱橫來到,連忙跪下。在旁的華旉反應不及,見黃克身上剛包紮好的繃帶,很快就是染紅,不由皺了皺眉,但又看了看黃克見到馬縱橫時,那炙熱的光芒,卻暗暗歎了一口氣,並無阻止。


    他很清楚,自家這個主公,是個能夠讓麾下瘋狂崇拜的人物。而且接觸越多,這瘋狂就越是不可自拔。如今的黃克正是如此。


    “你努力作戰,雖不敵樂進,但你麵對比你要強的樂進,卻無退縮,敢與酣鬥,這就已是勇氣可嘉!好了,快起來,然後在旁坐下吧。你身上有傷,莫要影響了傷口。”馬縱橫淡淡地擺了擺手,然後在正中大位坐定。黃克一聽,卻有幾分有意,但被馬縱橫一瞪後,嚇得連忙領命,坐到一旁。華旉笑了笑,向馬縱橫一拱手後,拜禮退出。


    “主公,適才你為何放走那些俘虜?這些人都是曹賊精銳,這下放去,遲早又會回來與我等廝殺。”這時,陳到走了出來,向馬縱橫問道。


    馬縱橫聽了,笑了笑道:“我卻是特意要放那些俘虜回去的。”


    “這……”陳到聽了,不由露出幾分疑惑之色。


    馬縱橫旋即神色一凝,答道:“如今我在河東的消息,恐怕已傳到了夏侯淵的耳中,但以夏侯淵的性格,恐怕他至今還是未信,所以他今日才不率領主力部隊前來討伐,而是派那樂進。而那些俘虜一旦回去後,就算夏侯淵有意阻止,但眾口悠悠,消息難免也會走漏。再有此番樂進大敗而回。如此一來,夏侯淵的部將定會以要為樂進雪恥的理由紛紛請戰,實則卻都想要取下我的頭顱,立下這天大的功績!


    而夏侯淵心知我若是在這鳳波山上,這些人絕非我的敵手。所以…”


    “所以不久後,夏侯淵一定會率兵前來!”龐德獅眸刹地一亮,兀地喊道。


    龐德此言一出,陳到反而疑色更濃,呐呐道:“我這倒又不明白了。那夏侯淵可謂是強敵,主公卻有意誘他來戰,到底是打什麽主意?”


    陳到話音剛落,馬縱橫很快便就回答,而且說出的話,還令眾人無不心驚膽跳,一時瞠目結舌。


    “我要以牙還牙!那曹操謀我兗州,取我河東,幾乎把我這些年的基業毀於一旦!我不折他一臂,如何泄這心頭之恨!?”


    正見馬縱橫威風赫赫,渾身霸氣泯然,不可置疑。陳到、黃克早已臣服在馬縱橫的魅力和威風之下,這下雖知此事極難,但卻還是相信其主的實力。


    龐德對於馬縱橫的崇拜是發自內心,並無陳到、黃克那般狂熱,這下聽了,不由沉了沉色,問道:“主公欲除那夏侯淵,卻不想鳳波山中兵力不足千餘,而夏侯淵在安邑的大軍,尚有八千餘眾,足足是我軍八倍,但若夏侯淵真是殺到,這該如何應戰?再有…”說到這裏,龐德不禁頓了頓,又道:“主母她們在這裏也不安全啊。”


    “說得對,所以我有極其重要的任務要教予你!”馬縱橫聞言,眼眸精光一閃,龐德一聽,不由麵色一變,似乎立刻就猜到了馬縱橫的心思,急道:“不可!!主公若不離開,赤鬼兒絕不離開!!”


    “龐令明!!”馬縱橫聽話,兀地怒喝一聲。龐德不由心頭一震,臉色連變,卻也不敢反駁。


    “此事交予你和老胡了。昨夜飛羽的人已傳來密信,文遠此下已率精銳趕往河內邊境接應。文遠做事素來妥當,待你入了河內邊境時,或者他已把一切安排完畢。因此你接下來的路程倒也不算危險。”馬縱橫凝聲沉色而道。


    龐德聽了卻是神色一變,急道:“可若是張大哥護送了我們回去,袁紹定會發覺,到時再想接回主公,恐怕就難了。”


    “這你倒不必怕,我保證十日之內,就能趕到河內,與爾等相會。不過我也與文遠交代了,但若時勢危急,他大可先是撤去。到時,我再尋機回去兗州便是了。”馬縱橫淡淡而道。


    龐德聽得是心驚膽跳,但看馬縱橫此下的眼神,卻知恐怕是無法勸服他,遂一沉色道:“那主公千萬要多加小心。”


    “嗯,待會你下去便命眾人收拾行裝,我兩位夫人那,我自會與她們交代一聲了。”馬縱橫肅然而道。龐德拱手領命,旋即便是退下。至於陳到和黃克都是好不激動,他們心裏其實都十分盼望馬縱橫不要離開,眼下得償所願,而且不久後還能在馬縱橫的指揮下,參加一場將會震驚河東的大戰,自是喜悅不已。


    當夜,馬縱橫一回到寨內後院的寢室,便見王異、北宮鳳早在等候。其中王異黛眉緊皺,北宮鳳更是一臉寒色,此時都是坐在床榻上。


    原來兩女剛才發現那些一同來的護衛都在收拾行裝,便猜到她們不久便要離去。隨後她們又偷聽到龐德與胡車兒的對話,從中知道她們的相公竟然不和她們一起離去,這下自是惱怒生怨。


    馬縱橫笑了笑,正要走到兩人中間坐下,哪知北宮鳳見馬縱橫走來,立刻便就叱道:“你這死鬼,都要拋妻棄子了!!還死過來幹嘛,給老娘有多遠,滾多遠去!!“


    “妹妹,不得對相公如此無禮。若是被外人聽到了,那可就不好了。”賢惠的王異聽了,倒還知道維護馬縱橫的威嚴。北宮鳳一聽,頓是滿臉委屈,眼中更瞬間流轉起盈盈的淚光,道:“可是姐姐!你看這死鬼,終日就知道打打殺殺,現在就連我們這些做妻子的安危也全然不顧!實在惱人極了。”


    王異一聽,卻也是滿臉傷感,搖頭道:“誒…相公也有他的難處…”


    在王異的語氣裏,馬縱橫能聽出那幽幽的哀怨,由其王異雖是在怨,但還是處處為他著想,又看北宮鳳淚光盈盈的樣子,馬縱橫幾乎把持不住,就要改變主意。


    “兩位夫人放心,我已經安排赤鬼兒還有老胡一齊護送你們。而且隨行的都是我精心挑選的精銳。再有,隻要你們一旦到了河內和兗州的交界,文遠就會前來迎接,所以這一路應該沒什麽危險。”馬縱橫帶著幾分內疚地說道,隻是想盡量地安撫兩位夫人,讓她們不要害怕。


    北宮鳳一聽,麵色才稍稍好了一些,但很快反應過來,道:“那你一人留在這裏,豈不很危險!?”


    “我也並非一人,你倒忘了還有陳叔至他們在此?再有此地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我辦完了事,很快就會前來與你們會合。”馬縱橫淡淡一笑,這下趁著北宮鳳不注意,已坐到了榻上,一手摟住一個,把兩位嬌妻都摟在了懷內。


    “死鬼!你放開我!”北宮鳳嗔怒叫道,想要掙紮,卻如何也無法掙脫馬縱橫強而有力的臂膀。另一邊,王異倒是乖巧地貼在馬縱橫的肩膀上,幽幽道:“那你要多久才辦完事?”


    “十日,十日我必來與兩位夫人會合。”馬縱橫眼神一亮,望向了王異,看著她那張白皙無暇的嬌美麵容,說完後,情不自禁地便湊了嘴巴過去,想要親她的額頭。哪知王異下意識地便要躲閃,馬縱橫卻是早就料到,把她一摟,輕輕地吻住了她的額頭。


    王異有些嬌羞,嚶嚀一聲,然後緩緩地推開了馬縱橫,甚至還撇過頭,不敢與馬縱橫炙熱的眼神對視。又看王異那嬌羞的樣子,無異於情竇初開的少女,紅紅的臉腮子,早把她的心思給出賣了。馬縱橫不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王異還嚇得抖了抖,那樣子真讓馬縱橫看得入了神。


    北宮鳳倒也通氣,遂是偷偷地離開,關好了門。而正好關門的聲音,讓王異猛地回過神來,才是發現北宮鳳離開了,連忙急是叫道:“北宮妹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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