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在前幾日觀察夏侯淵軍的高地上,馬縱橫駐馬而立,居高臨下地俯視,果然見得夏侯淵的前軍正往山上趕來,而且中軍也在望前移動。


    “果然如叔至所說,這夏侯妙才使的是步步為營,反客為主之計!敵軍兵力遠勝於我,要破此計,在於不可讓敵軍穩住陣腳,否則必敗無疑!”馬縱橫念頭一定,隨即撥馬就走。這時,陳到急是趕來呼道:“主公大事不好了。軍中上下如今已發覺了你的身份,眾人都要見你,我和黃克好不容易才壓製住,讓眾人不得躁動。當下如何是好?”


    馬縱橫一聽,才想起自己沒帶虎皮大帽,也忘了帶金龍麵甲,不過這下倒不必要再顧慮自己的身份有沒有泄露,一震色喊道:“不必多慮,我這就回去穩定大局!”


    馬縱橫話音一落,奔馬便往山寨回去。陳到這下又反應不上,投眼望去時,馬縱橫早已飛馬遠去了。


    卻說,胡鏢正是自家主公馬羲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山寨,眾人無不精神大震,士氣高漲,急於拜見。此下黃克正在安撫眾人。忽然,守在寨門的兵士無比振奮地高呼起來。


    正是馬縱橫策馬回到,扯聲就喝:“諸位都是我馬家的將士、兄弟,當初局勢所迫,文遠不得不棄守河東,幸賴諸位兄弟不惜甚是,還鎮守陣地!不但勇氣可嘉,更是忠心可敬!我馬縱橫在此謝過諸位兄弟的情義啦~~!!”


    馬縱橫說罷,拱手一拜。眾人見了,無不激動,紛紛跪下,大喊道:“我等拜見主公!願為主公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快起!如今大敵在前,正需諸位兄弟迎敵對抗,誰願與我共同出戰!?”


    馬縱橫嘶聲喊道,那‘共同’兩字如兩個重錘,重重地敲擊在眾人心頭之上,瞬間喊聲如潮,驚天動地,昂昂戰意如澎湃怒濤,衝天而起。


    卻說夏侯淵下令,讓前軍先入山地,爾後中軍再前往山下接應,至於後軍則先按兵不動。夏侯淵卻是打好了算盤,要慢慢地蠶食這鳳波山,待自己的大軍在鳳波山立好陣腳,就是一舉攻破敵寨之時。


    隻不過鬼神馬羲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當日,天色快到黃昏時候。夏侯淵前軍剛好在山上紮據完畢,卻也不敢太過深入,畢竟山上的敵軍可能隨時會來襲擊,而當下這個距離,山下的部隊也能快速地接應。


    話說率領前軍的正是夏侯淵的部將郝飛。郝飛眼見眾人忙乎了一日,而且天色又是不早,正要命人起灶造飯。就在此時,驀然間陣陣猶如洪潮駭浪般的殺聲,霍然驟起。郝飛以及他的麾下還未來得及,山上忽然有一部軍隊鋪天蓋地地衝殺而來。為首一將,手提龍刃,馳馬奔飛,引著百餘騎狂奔飛起,其後的部署各個亢奮凶猛,猶如一群虎狼猛獸。而率領他們的,更是一條猶如巨龍般的男人。


    “嗷嗷嗷哦~~!!殺呐~~!!”馬縱橫朝天咆哮,頓時天地宛若顫抖起來,其坐下赤烏,更如閃電竄飛而動。須臾之間,撞入了敵軍的營地之內。郝飛根本反應不及,正見馬縱橫拍馬衝來,前去截殺的兵士全都被砍翻在地,再定過神時,麵前一柄雷厲劈落的龍刃,郝飛當場頭開腦裂。


    說來郝飛也是無辜,適才正是在巡邏營地,恰恰就在營地接近山上通道的地方,因此馬縱橫剛是殺落,便是撞見了他,又見他失魂落魄,自是不會手下留情。


    四周郝飛的將士,一看郝飛須臾被馬縱橫所殺,全都嚇得麵色大變。旋即,馬縱橫奔馬突入腹地,四周郝飛的部署急來圍殺,卻都是猶如蜉蝣撼大樹,紛紛被馬縱橫殺開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陳到、黃克的兵馬卻也一齊奔落殺下,前來接應。很快郝飛的部隊就被衝得潰散,節節敗退,死傷無數。一些將領更是看大勢已去,又怯於馬縱橫之勇,紛紛引兵逃命去了。


    而此時,山下的兵馬正在造飯,忽聞山上殺聲大作,更時不時傳出陣陣鬼哭狼嚎,眾將不由都是麵色大變。


    啪啦!


    夏侯淵摔落手中的飯碗,忿然而起,似乎猜到發生了什麽,雙眸盡是忿怒的火光,扯聲喝道:“該死的馬家賊人!!實在太小覷人了~~!!!”


    夏侯淵怒聲炸天,這下終於再也忍受不住胸中的滔滔怒火,一聲令下,便是下落命令,全軍撲殺。


    於是,山下的夏侯淵軍紛紛驟起殺聲,隻留下樂進引數百兵力把守,其餘人皆在夏侯淵的率領之下,望鳳波山大舉奔殺而去。霎時間,整座鳳波山猶如震蕩起來。


    那一邊,馬縱橫昭顯身份,鼓舞士氣,趁夏侯淵的先發軍無備,親自引兵蓋然殺下。此下,憑著馬縱橫那鬼神一般的武勇,還有一幹將士的努力拚殺,夏侯淵的先發軍已然潰散。馬縱橫引兵撲住,掩殺一陣,忽然聽得山下殺聲大作,驚天動地,一聽就知來勢洶洶!


    馬縱橫麵色一變,卻知這下並非與夏侯淵軍決一高下的時候,而且他也另有打算。


    這時,陳到急是奔馬趕來,卻也是怕馬縱橫一時殺得興起,全然不顧大局。


    “傳我號令,全軍速撤,再有令全軍一邊撤時,一邊辱罵彼軍,誘彼軍上山來戰!!”馬縱橫疾聲大喝。陳到一聽號令,不由心頭大震,連忙領命,遂是拔馬快速向諸將傳達。很快,諸部迅速撤退,還不忘大聲喝罵夏侯淵軍。馬縱橫故意走在最後斷後,不一時,正見殺聲響如潮處,一員魁梧如熊,威猛如虎的威風大將,手提一柄大刀,馳馬衝了上山,這下一見馬縱橫,怎個人好似瘋了一樣,竭斯底裏地扯聲吼道:“馬家小兒果然是你~~!!!”


    卻說當年馬縱橫在洛陽時,與曹操曾經交好,和夏侯淵也是一齊喝過酒,暢談過心中大誌。那時候,他們也都隻能算是天下新起之秀,為對付朝中亂臣,他們當時還有攜手為營之心。


    所以說,當時他們還是把對方看做是同一路的人。


    但是如今,隨著馬縱橫和曹操都成為了當今天下最為耀眼、活躍的諸侯之一,兩人的關係早已惡劣得兵戎相見,甚至是你死我活。


    或者這就是亂世,沒有永遠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


    “夏侯妙才,你非我敵手,看在當年情義,快快退下,我還能留你一條狗命!!”馬縱橫目光赫赫,此下他的部署卻都已經撤遠,隻留下百餘從騎,在馬縱橫身後數十丈接應。他們本都是要保護左右,卻是被馬縱橫喝去的。


    但饒是如此,鬼神就是鬼神。夏侯淵急一勒馬,不敢急於與之拚殺,怒聲罵道:“好你個馬家小兒,休得放肆,有種的你就不跑!!過來與我一戰!”


    別看當下夏侯淵暴跳如雷,卻是還能保持較為清晰的理智,這下他倒是想用激將法誘馬縱橫下來廝殺,而在暗中他又在偷偷地按住大刀,另一手掏向背後的大弓。


    可夏侯淵的心思,卻是瞞不過馬縱橫。馬縱橫眼疾,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夏侯妙才你就隻有這張嘴巴有本領,你看你人多勢眾,莫非還不敢前來撲殺耶!?那麽老子也不奉陪啦~!”馬縱橫說罷,正要撥馬。蓄勢待發的夏侯淵這下看得眼切,立刻拽弓上箭,背後霍然顯現一麵上身是人,下身是豹,如同諸犍凶獸的相勢,看那相視威猛凶駭,卻是已有七、八分的真實,須臾瞄準馬縱橫的麵門猛地就射!


    咻~~!!飛矢驟起,馬縱橫揮刀急便就砍,刀飛也是如同霹靂飛射,赫然擊中了射來飛矢,頓時飛矢‘啪’的一聲炸裂開來。


    “哈哈,夏侯鼠輩,無膽無能,嘴上逞能,難堪大器~!!”卻聽馬縱橫滿是鄙夷味道的縱聲喊道。一眾從騎聽了,也不由大聲地喊了起來,正往山上撤去的部署,也紛紛喊起。


    “夏侯鼠輩,無膽無能,嘴上逞能,難堪大器~!”“夏侯鼠輩,無膽無能,嘴上逞能,難堪大器~!”“夏侯鼠輩,無膽無能,嘴上逞能,難堪大器~!”“夏侯鼠輩,無膽無能,嘴上逞能,難堪大器~!”


    這一下,罵聲震天。馬縱橫罵得是過癮,卻不等夏侯淵反應,拔馬便要撤退。


    “嗷嗷嗷嗷~~!!!馬家小兒你竟然辱我至此,我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呐~~!!!”夏侯淵扯聲暴吼,狀若瘋狂,急是拽弓猛射。他麾下幾個將士,早已忍耐不住,奔馬飛出。


    “馬賊~!!你侮辱我家將軍,我便要你的狗命!!”


    “鬼神馬羲,有種別逃,我要與你決一高下!!”


    “還跟他費什麽話,亂刀把他砍死後,再把他的頭顱帶到將軍那裏就是!!”


    電光火石之間,先見夏侯淵怒發的那幾根飛矢,接連射到,都是又快又猛又準,朝馬縱橫的頭、背、手臂各個位置射來。馬縱橫卻是毫不慌張,一提龍刃,迅速揮舞起來,出刀極快,甚至看不起影子,隻聽啪啪幾下,那些射來箭矢全都爆開。


    隻不過在這一瞬間,夏侯淵那幾個將士,已悍然逼近下來,各個如同饑渴的餓狼恨不得把馬縱橫身上的皮肉咬個清光!


    眼看餓狼來襲,馬縱橫身上氣勢猛地盛放驟起,一麵鬼神相勢轟然顯現,大張那血盆大嘴,如能吞噬神佛鬼怪,無所不吞!更何況就是那區區幾隻的餓狼!?


    兔起鶴落之間,馬縱橫忽地回馬奔殺而去,赤烏速度簡直可謂是神速,赫地殺到那幾個敵將麵前。與此同時,馬縱橫手中的龍刃早就揮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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