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後,曹豹聽聞張頜等人已然撤去,卻是惱羞成怒,急命大軍撲殺,不過張頜等人撤走甚快,曹豹引兵追擊數裏,見是追不上,方才下令收兵。


    當日,曹豹整軍之後,過了密林地帶,就於一處平原之地紮定營帳,令大軍歇息。


    當夜,在曹豹帳內,卻見曹豹麵若寒霜,想著張頜今日隻引五、六百人馬襲擊他的兵部,不但搶走上百車糧食,並且還殺了他不少將士。就連他也幾乎被張頜所取。想到這,曹豹心如火焚,但卻又想張頜如此厲害,自己要破其部恐怕極其難,更何況他還有曆城可據。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向那陶謙老兒領這統將之位,這下戰事難舉,可如何是好!?”曹豹首戰便有了慘痛的經曆,這下戰意喪失,便已灰心。陳登見曹豹神色難看,也知此人外剛內弱,並且徐州因多年鮮有戰事,此人平日養尊處優慣了,意誌也十分薄弱,與曹豹有著相同狀況的,軍中上下卻也有不少人,這些人自非多年常有征戰的馬家軍對手。


    陳登暗暗歎氣,搖頭腹誹道:“誒,我當日屢勸主公,可主公就是不聽。此番戰事,卻不知要犧牲多少我徐州兒郎啊!”


    陳登念頭一轉。這時,糜芳忽然站了起來,凝色稟道:“將軍且莫多慮。那張儁乂雖勇,不過我徐州好漢也不弱,再者那張儁乂今日取得如此漂亮的一勝,說不定此下不知有多得意,明日可教眾將士出戰,暗中再如此如此。”


    糜芳獻出一計,正是束手無策的曹豹聽了,不由一喜,忙震色而道:“此計甚好,明日我勢必要把那張儁乂擒下!”


    “曹將軍且慢!”孰不知曹豹話音剛落,陳登便急起喊了起來。曹豹不由皺起眉頭,道:“元龍有何異議?”


    “糜將軍此計雖好,但張儁乂曆經戰事,經驗充足,再者此人心思細密,倒難蒙過。我卻看那臧霸脾性暴躁火烈,可施計此人身上,那張儁乂若見其被擒,必然來救。到時,我軍再群起而擒之,豈不更好?”陳登此言一出,糜芳雖然對於陳登對他計策的插足有些不喜,但也不由讚好。曹豹一沉色,正是猶豫。糜芳忽地邁步走出,拱手應道:“曹將軍我看參謀大人此計甚妙,不妨聽之。”


    曹豹聞言,終於心頭一定,遂大讚陳登一番,快速依照陳登修改之計各做調撥。


    於是,次日一早,曹豹迅速點齊兵馬,便趕到曆城城外,擺開陣勢搦戰。而飛獅軍昨日首戰得捷,正是亢奮,如今見曹豹又來廝殺,自是反應激烈,紛紛都要出戰。


    此時,在城頭之上,眾將紛紛向張頜請命。張頜目光冷冽,正見徐州軍布置整齊,不由微微凝色。


    “聽聞徐州陳yuan龍乃難得英傑也,如此嚴整陣型,十有八、九想必是出於其手。我得小心防範此人。”張頜念頭一轉。


    這時,忽聽一陣大吼,震得眾人耳朵發鳴。


    “張將軍,我軍士氣正高,這還等什麽!?還請將軍速速下令,好讓我等麾下兒郎建功立業,為主效命~~!!”


    此言一出,眾人不由紛紛應和。張頜轉眼一看,正是臧霸在喊話。就在此時,城外忽有一將趕出,縱聲喝道:“昨日那先闖入我大陣的那廝,可敢出來與我徐州兒郎一戰!?”


    此喝聲一出,臧霸立刻振奮起來,怒目圓瞪,急急又向張頜請道:“張將軍!!還請讓末將出戰,俺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臧霸性子過烈,衝鋒陷陣倒是可以,但若是遇上善謀之人,容易陷入敵人埋伏陷進。再者,敵陣嚴整,不似昨日那般混亂,但若陷入其中,怕非那般輕易逃出。”想到此,張頜麵色一肅,謹慎而道:“臧將軍莫急,敵軍乃是攻方,其要乃破城奪地,而我軍乃是守方,其要則是穩固城地。何必輕出與之搏命?”


    張頜此言一出,臧霸以及不少將士都覺得頗受打擊,紛紛皆露驚異急色。


    “可!!”臧霸急一瞪眼。這時,城下那將士又是開始罵了起來。張頜聽那人侮辱臧霸,罵得難聽,心裏一惱,又見眾人各個咬牙切齒,臧霸更是憋紅了一張臉。


    張頜念頭一轉,忽地沉色:“讓你出戰並非不可,但你必須保證但聽城上令聲一起,當即歸來,否則我必嚴懲不饒!!”


    臧霸被罵得滿腹怒火,一心隻想廝殺,聽張頜這般一說,不經多想,立即答應下來。張頜這才滿意,遂派臧霸出戰。


    少時,臧霸率領數百騎部從城內殺出,快速擺定陣勢。卻見對麵那正罵的將領,正是糜芳。


    “哼,我卻還以為那鬼神馬羲麾下能有什麽英雄人物,那張儁乂倒也算是一方豪傑,我自認非其敵也。但就你這區區山賊,我還不手到擒來,敢與我一戰耶?”卻見糜芳滿臉鄙夷之色,冷聲而道。


    “小白臉休要放肆,看俺把你那張白臉砸破!!”臧霸一聽,頓是大怒,一舞手中獒牙棒,立即飆飛殺出。糜芳見臧霸中計殺來,不由暗暗一喜,立刻拽弓就射。須臾,見糜芳連發數箭,臧霸揮棒紛紛擊破,正要殺往時,糜芳猝是撥馬就逃。臧霸看得眼切,急叫休逃。糜芳卻是不理,快速奔馬趕回陣內。眼看臧霸追殺而去,其部人馬皆是振奮,紛紛準備撲殺湧上。可就在此時,驀然城上響起了鳴金號角聲。正是殺氣騰騰的臧霸聽了,頓時氣勢一泄,雖是萬般不忿,但還是咬牙轉馬撤回。


    這時,在徐州軍內,曹豹正準備率眾人圍殺,卻將臧霸忽然撤回,不由大急。陳登見狀,疾聲喊道:“看來彼軍早有防備,將軍可立下號令,全軍掩殺,先取一場小勝以鼓舞士氣亦好。”


    陳登話音一落,曹豹立即反應過來,忙是下令撲殺。隨著曹豹號令一落,徐州軍立馬狂猛撲殺而出,來勢洶湧,並且紛紛怒罵不絕。


    臧霸滿心的憋屈,急回到陣內,大喝撤走,引著眾人速撤。此時,糜芳回馬追來,拽弓屢射,倒把幾人射落馬下。徐州軍見狀,士氣更漲,洶湧撲往。不過張頜下令及時,不久後臧霸便引兵趕回城下。陳登見城上弓弩手紛紛早有準備,遂急勸曹豹收兵。曹豹正一心衝殺,為聞陳登所勸,還未反應過來。陳登忙急喊又道:“將軍,城上盡布弓手,但若追殺過近,必遭其亂箭襲擊,我軍此下猛撲急上,待時陣型必亂,那張儁乂在趁機引兵殺出,如之奈何?”


    陳登此言一出,曹豹這才反應過來,急喝撤走。少時,徐州軍各部聽令,連忙各是刹住,紛紛轉回。


    當日,曹豹回到營內,忿忿不已,卻是覺得自己此番表麵上好像贏下一場小勝,但卻絲毫沒有值得驕傲的地方。


    陳登見狀,怕曹豹急於攻打,忙勸道:“曹將軍且莫急躁,如今兩軍尚且於試探階段。再者,那張儁乂實在精細狡猾,難以蒙騙。卻看,兗、冀兩州各處受人攻打,馬家軍如步履薄冰,但若任何一個戰場出現變故,必會產生連鎖反應。依我之見,但可先靜觀其變,伺機而發。”


    曹豹一聽,眼睛一眯,實則他心裏卻也不急於與張頜拚命,若能輕而易舉地取下曆城,又能立下大功,那自然是好,遂是聽從陳登所勸,遂命諸將先加固營寨,嚴密把守,以待戰事變化。


    卻說徐州軍這裏並無進展,另一邊正於奉高城數十裏外的劉備軍,進展更是困難。卻說,張遼準備充足,早在奉高城外各立寨口。其中張遼親自率八千兵部,設立營地於天狼原上,左右兩邊山頭上分別又有高覽、文聘兩軍屯軍紮據,三個要點,形成了堅固屏障。劉備一見張遼布置,便知若不破開這屏障,自軍人馬休想能靠近奉高城半步。


    這日,卻說劉備的大軍也屯據於天狼原上,與張遼的營地相距十數裏距離,兩軍都可以眺望看到彼此。


    話說,劉備此下已與張遼軍對峙有了五、六日。期間,劉備依著田豫之計,曾故意露出防備鬆懈的樣子誘惑張遼軍那三部人馬前來廝殺,孰不知彼軍根本不為所動。劉備也不敢輕易出擊,因此張飛、張燕等將頗為躁動,屢番請戰,都被劉備拒絕。


    這日,劉備遂又問計田豫。田豫眉頭緊皺,沉默不語。這時,一人忽然走出,露出一抹放dang不羈的笑容道:“要破彼軍其實不難,庶倒有一計可用。”


    此言一出,劉備不由大喜,急是望去,見那人長得風度翩翩,瀟灑英俊,頗有俠客之風,腰間更插著一柄寶劍,正乃不久前前來投靠的徐庶是也。


    “哈哈,元直智略出眾,必有妙計教我。”劉備震色而道,對於徐庶的本領他卻是深有體會。說來,半年前他與徐庶在街上相遇,徐庶吟歌大唱,歌聲激亢,辭賦非凡。劉備聽之,不由停下聆聽,待其唱罷,請入州府,設宴款待。當夜,劉備請來田豫、沮授、伊籍等文雅之士,眾人見徐庶神色高傲,並且還有幾分桀驁不馴,有心刁難,出題相考,孰不知徐庶對答如流,並且一人應付三人,不但並不怯場,反而把三人說得如臨大敵,口才稍弱的伊籍更幾回被說得啞口無言。劉備乃梟雄人物,立即便看出徐庶才華,並尊稱先生,並且大歎世道紊亂,漢室岌岌可危,懇請徐庶教他救國之策。徐庶又是一番妙論,語驚四座,令劉備以及田、沮、伊三人都深為敬佩。田豫、沮授都欲要讓出軍師之位,徐庶卻以‘未立其功,不受其位’為由婉言拒絕,暫且擔當主薄一位。


    “嗬嗬,主公倒是謬讚。庶卻看張文遠把兵馬分為三部,各據地把守,看似可以互相接應,以固防線,實則卻乃愚昧無謀之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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