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死人,讓整個東京陷入疑雲之中,各方菩薩大顯神通,試圖找出真凶,結果卻是毫無收獲。不但如此,還變本加厲,先後又是發生了好幾起命案,死者依舊是高官之子。神出鬼沒宛如幽靈般的凶手令人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遭了毒手。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五天,頭兩天還不斷傳來死人的消息,但後麵的三天卻異常安靜。越是這樣就越讓人無法放鬆警惕,暴風雨之前,往往都是極其寧靜的。第六天淩晨十二點半開始一直到第七天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一直傳來死人的消息。短短兩天時間,就死了十七個人,而且各個都是在家中無聲無息的被殺死,手段幹淨利落,不是眉心中彈,就是脖子動脈被割斷,手段之冷酷無情,令人發指。這樣一來,各方勢力坐不住了,紛紛派出人手尋找真凶,不但如此,他們更是以仇家為目標,一時間整個東京亂成了一鍋粥,你針對我,我針對你,打得不可開交。


    就在他們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真正的命案執行者,唐哲軒三人正和伊藤佐厲這個幕後主使坐在一起喝茶。


    “這是剩下的兩千萬美金。”伊藤佐厲容光煥發,笑容滿麵,這麽多年憋得一口惡氣終於出了三分之一。


    唐哲軒也不客套,接過支票,疊好放進口袋裏,端著茶杯抿了一小口,說“你交代的我都辦好了,我的事?”


    伊藤佐厲明白他指的是什麽,哈哈大笑著說“這個你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就等著看好戲。”


    唐哲軒不知道這個老狐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他女兒在自己手上,諒他也不敢玩兒陰的。再者說他真的要玩兒陰的,自己想要殺他,比砍瓜切菜還容易。這倒不是說伊藤佐厲身邊的人都是酒囊飯袋,而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要素的組成讓伊藤佐厲的處境變得危險。兩個不懼生死的殺手,外加一個華夏最強部隊紅箭中排名前三甲的高手,還有一個擅長示敵以弱身手不俗的狡詐份子。這樣的組合,不管在哪裏,都像是一頭雄獅,傲立於天地之間。更何況還有一個泱泱華夏大國在背後撐腰,他們更是無所顧忌,但卻不會真的囂張跋扈的引起國際問題。有腦子的人可以一直囂張跋扈,而沒腦子還一味囂張跋扈,最終隻能成為棄子犧牲品。


    從酒店出來,唐哲軒三人又找了一家首相公邸附近的三星級酒店住下,作為殺手也好,軍人也罷,執行任務的時候,隻要一天不完成離開,就要經常變動居住地點,將自己的蹤跡隱藏得無懈可擊,任他科技再強大也無法找到,才是王道,不然總居住在一個地方,被敵人摸清後,來個一鍋端,死了豈不冤枉?就算能僥幸逃脫,任務也是無法繼續,等於前麵所作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


    唐哲軒住進酒店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遠在神戶的烈聯係,告知他自己等人現在很安全不用擔心,順便囑咐他要是自己等人遇到不測就殺了伊藤美惠子然後趕緊回國,然後再想報仇的事情,烈對生死離別的事情見過太多了,沒言聲,沉默半響說了句你們都要活著,我還等著回去以後請你們吃烤鴨呢。唐哲軒哈哈大笑說我的命賤,沒那麽容易死,放心,到時候一定狠宰你,烈臉上露出微笑,說隻要你不怕撐死就行。唐哲軒點燃根煙,抽了兩口說,在伊拉克被軍隊包圍的時候我都沒死,區區幾隻烤鴨還能把老子撐死?烈搖頭苦笑,這家夥還是那麽自信,沒有過多的說什麽,隻是告訴他一定要注意安全,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保住命才能卷土重來,唐哲軒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沉默不語。


    十幾秒後,兩人很默契的同時掛斷電話。


    一直在房間裏忙碌安置觸碰式炸彈的黃驊幹完活兒,湊過來問道“蝙蝠,等咱們回去烈那家夥真的請咱們吃烤鴨?”


    唐哲軒不置可否的點頭說“是的。”


    “我一定要狠狠地宰他一頓。”黃驊倒不是因為幾隻烤鴨變成這樣,而是因為烈很久以前就說請他吃飯,結果四五年了還沒請,這讓黃驊很是懷恨在心。


    唐哲軒無語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黃家大少,說“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不行。”黃驊嘿嘿笑著說道,然後一屁股坐在床上,身體後仰,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蝙蝠,你說伊藤佐厲讓咱們看戲,看什麽戲?”黃驊問道。


    “不知道。”唐哲軒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覺伊藤佐厲說的看戲,會是一場大暴風雨。


    黃驊哦了一聲,沒再發問,閉目養神。


    唐哲軒坐在椅子上,點燃根煙,靜靜吸著,腦袋裏一直反複在想伊藤佐厲所說的好戲的可能性。


    一晃時間過去了三天,東京官商兩界不知道是誰散布了謠言,前不久死的那二十個人都是井上家殺的。


    再加上橫空出現的證據,矛頭直指井上淚泉。


    多日以來紅眼瘋了般追查真凶的死者家屬在核實了證據的真偽後,對井上家發起了大規模的報複。


    作為這場事件的核心人物,井上淚泉閉門不出,任誰找上門來都閉門不見。


    當然也有硬闖的,結果自然是被暴揍一頓,下手極有分寸,沒有鬧出人命。


    “家主,十位長老叫你去一趟。”一身休閑裝的井上櫻出現在井上淚泉的房間門口,恭敬的說道。


    喝茶獨自下圍棋的井上淚泉一口將滾燙茶水灌入口中,站起身,走到門口,問“那幾個老家夥坐不住了?”“是的。”井上櫻並未覺得井上淚泉將十位長老稱作老家夥有什麽不妥,狼組,隻忠於井上淚泉。


    井上淚泉陰森森的笑著說“走,去看看那幾個老家夥想要怎麽樣。”


    “是。”井上櫻恭敬的應了一聲,跟在井上淚泉身後朝井上家內宅深處走去。


    內宅的一間古老建築中,井上家族的十位掌權長老坐在紅木雕花太師椅上。


    按照輩分,坐在正中的是大長老,二三四五六七**十九位長老分別坐在左右兩側。


    井上淚泉站在廳中,挨個與他們打招呼,然後坐在下人搬來的一張椅子上。


    十位長老目光齊齊集中在他身上,氣勢洶洶。


    井上淚泉坐在正**,像個被審問的犯人似地,臉色如常,眼神不屑。


    “井上淚泉,外麵的傳聞我們已經知道了,是不是你做的?”說話的是大長老,白發白須,才六十出頭,卻像個七八十高齡的老翁。


    井上淚泉看著這些個平時遇事做縮頭烏龜,整天在家族裏指手畫腳的廢物們,冷笑著說“就算是我做的,也輪不到你們來教訓我。”


    “放肆,井上淚泉,你別忘了,我們隨時可以廢掉你這個家主讓你一無所有。”三長老暴怒道。


    “哦?”井上淚泉拉長了音,看向三長老,陰森森的笑著說道“不想死就閉上你的狗嘴。”


    三長老被氣得全身顫抖,用手指著井上淚泉這個大逆不道的家夥,半天說不出話來。


    井上淚泉不去搭理三長老,看向大長老,說道“以後你們就閉上嘴老老實實的活著,再對我指手畫腳,動不動就說要廢掉我的話,我保證,你們會死的很快。”說完不顧十位長老的憤怒殺人眼神,起身揚長而去。


    井上櫻緊隨其後。


    留下的十位長老均是被井上淚泉氣得不輕,一個個臉色鐵青,四長老首先說道“大哥,廢了這小子。”


    “我讚同。”“我同意。”“我支持。”“。。。。。”


    除大長老之外的九位長老全都一致讚成廢掉井上淚泉,重立家主。


    大長老看著底下一個個站著茅坑不拉屎,整天就會內訌的九個不成器的弟弟,怒喝一聲“閉嘴。”本來還吵吵嚷嚷的九位長老瞬間噤若寒蟬。


    大長老銳利的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然後重重歎了口氣,起身朝後堂走去。


    這些家夥實在是太不給自己的爭氣了,要不是自己的兒子早年病逝,自己現在哪能受這種窩囊氣?


    別看大長老這般老鼠扛槍窩裏站的德行,他有一子,姓井上,名為雲龍,是當時東瀛的一枚大梟。


    隻可惜天妒英才,飛來橫禍患上了一種極其罕見的絕症,最終英年早逝。


    要不然現在井上家的當家人怎麽也輪不到井上淚泉來做。


    離開內宅,井上淚泉和井上櫻來到池塘邊,望著池子裏的紅尾鯉魚,井上櫻輕聲說“家主,你沒事?”井上淚泉微微搖頭說“我沒事,本以為長老們會毫無保留的支持我,誰想到就這麽一件小事,就讓他們原形畢露。”


    “這幫老家夥都是牆頭草,家主不必與他們製氣,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趕緊把真凶抓住,好還家主一個清白。”井上櫻雙拳緊握,說道。


    井上淚泉看了一眼井上櫻,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我想一個人靜靜。”井上淚泉說道。


    “是。”井上櫻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井上淚泉嘴角慢慢彎起一個弧度,自言自語道“就算我說出真凶是誰,你能下去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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