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整。


    悍馬車行駛在一條僻靜小路上,突然停下。


    唐哲軒手握黑匕,從車上走了下來,轉身看著後麵停在不遠處的兩輛灰色麵包車。


    眼神冷冽,笑容詭異。


    後麵跟蹤的家夥們比唐哲軒更光棍,拉卡車門,盡數出來,二十來號人,手持大砍刀。


    氣勢彪悍。


    唐哲軒緩步走向他們,速度極慢,對方似乎很有自信,隻走出了兩個人,臉上蒙著塊黑布,看不清容貌。


    在京城的馬路上,冷兵器火拚遠比熱武器火拚來的好,最起碼不會很快引來警察。


    要是動了槍,就算跑了,也得被抓回來。


    天子腳下,就是那些大佬們的家人也不敢動槍,不怕別的,就怕社會輿論。


    行走速度極慢的唐哲軒突然氣勢暴漲,行如奔雷,猛地往前撲去,棲身上前,一刀捅進其中一人胸口,命中心髒。


    黑匕的鋒利即便是穿著防彈衣,也能破開,除非身上套上十厘米厚度的鋼板,不然照樣玩完。


    不過打架誰要是往身上套十厘米厚度的鋼板,才是純粹找死,成了動彈不得的待宰羔羊。


    率先解決掉一個,唐哲軒絲毫沒有停頓,空手奪過捅死那人的大砍刀,橫劈向另外一人。


    那人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剛抬起的的手臂被唐哲軒用大砍刀硬生生斬斷,鮮血飛濺。


    手段殘忍,令人發指。


    唐哲軒根本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身子一轉,黑匕鋒利的刀鋒劃過那人的脖頸,割斷動脈。


    一個照麵,唐哲軒毫發無傷,對方的兩個探路先鋒,已經魂歸西天,變成兩具屍體,倒在血泊之中。


    對方被唐哲軒的狠辣給震的呆滯了幾秒鍾,隨之便是一擁而上,刀光閃爍。


    唐哲軒渾然不懼,橫刀立馬,迎了上去。


    從對方的攻擊看得出來,這是一批訓練有素的專業刀手,不過和唐哲軒這號經過魔鬼訓練的殺人機器相比。


    等級懸殊太大,根本不足為懼。


    但雙拳難敵四手,對方擺明了是要置他於死地,死了一個,三個頂上來。


    車輪戰。


    唐哲軒後背挨了一刀,傷口不深,卻也是火辣辣地疼,這一下,把他的怒火給勾了起來。


    發了狠的唐哲軒動作變得毫無章法,簡潔淩厲,每一刀,都極其刁鑽的砍在對方身上。


    致命的很少,但喪失戰鬥力的很多。


    半個鍾頭後,唐哲軒已經成了血人,戰鬥也隨之結束。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二十來號人,全都躺在了地上。


    死了的占三分之二,喪失戰鬥力躺在地上疼暈裝死掙紮的占三分之一。


    唐哲軒丟掉大砍刀,拔出腰間別著的格洛克g18,哢嚓,子彈上膛,沒開槍,就那麽拿著防備。


    從口袋裏摸出已經皺皺巴巴的紅河,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


    三分鍾後,一輛掛著政府牌照的奧迪從唐哲軒後方行駛過來,停在旁邊,車上走下來兩個人。


    李刺陵,李銘。


    “唐少,我不是讓你先回四合院嗎?怎麽跟他們幹上了?”一身西裝革履的李刺陵跑過來,看到唐哲軒這幅尊容,語氣頗有幾分責怪的味道,更多的還是關切。


    唐哲軒擺了擺手,說“幾個毛賊而已,老子還不至於慫到逃跑。”


    李刺陵看了這一地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心中寒了寒。


    “唐少,牛b。”和李刺陵穿著相同款式西裝的李銘走過來,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我要是真牛b就不至於弄得這麽狼狽了,李銘,你丫別拿我開涮。”唐哲軒皺了皺眉,說道。


    李銘笑了笑,沒說話,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


    然後走回來,說“我給市局的朋友打了過電話,他們馬上就過來處理,刺陵,你先送唐少去醫院。”


    “嗯。”李刺陵點了點頭,扶著唐哲軒往悍馬車走去。


    唐哲軒便往前走,扭頭對李銘說了聲“謝了,改天請你喝酒。”


    “成。”李銘哈哈大笑,待他們上車離開後,臉上的笑容消失,看著這一地的人,心中苦笑,還真是管殺不管埋。


    宣武醫院,唐哲軒**著上半身,綁著繃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唐少,逃跑不是恥辱,下回可比這麽幹了,要是太爺爺知道了,我就倒黴了。”李刺陵一臉苦笑的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唐哲軒點了點頭,並未將他的話聽進去,接過水瓶,擰開蓋子,喝了兩口。


    “你怎麽知道我被跟蹤了?”唐哲軒一直在疑惑,李刺陵沒跟自己在一塊兒,自己都不知道被跟蹤了,他怎麽知道的?


    李刺陵挨著他坐下,遞給他根煙,用打火機給其點燃後,才說道“龍溪告訴我的。”


    她?唐哲軒對那個女人沒什麽好感,總覺得她特陰險,天生的陰謀家。


    李刺陵見他不說話,給自己也點了根煙,抽了兩口,說“她們龍家一直從建國初期開始就掌管著一支情報部隊,七十多年,從來都沒改變過,除了向上麵提供資料之外,還會協助官員辦案,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那支部隊的存在,真說起來,那支部隊說是龍家的私人情報組織也不為過,除了上麵的幾位大佬能夠直接接觸,其他人都被蒙在鼓裏,我也是聽太爺爺說的,一開始我還不信,後來跟龍溪接觸之後,才明白龍家的情報組織是多麽恐怖,他奶奶的,連我什麽時候去廁所,龍溪都知道。”


    唐哲軒聽到前麵還沒覺得有什麽,但聽到後麵,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栗了,奶奶的上廁所都偷偷調查,心寒之餘,又不免慶幸,還好沒招惹龍家,不然天天被人監視,打打不得,殺殺不得的,活受罪啊。


    從醫院出來,唐哲軒隨李刺陵一起回去了李家,當然,沒住在他們家,而是回去了那個小院,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打開燈,唐哲軒就愣在當場,自己的床上,本應該空空蕩蕩的,此時卻躺了個人,還是個女人,納蘭詩韻。


    “誰?”納蘭詩韻的警覺性超凡,聽到聲響,便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銀白色左輪手槍也隨之出現在手中。


    好在這娘們兒沒有直接開槍,不然唐哲軒鐵定中彈。


    待看清站在門口的人是誰後,納蘭詩韻把槍放回枕頭下,沒起來,坐在床上,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這是我的房間,我不能回來嗎?倒是你,怎麽跑我這兒來睡覺了?”唐哲軒走到床邊,坐下後,笑容玩味的問道。


    納蘭詩韻神態自若,淡淡道“我那屋有蟑螂。”


    “你還怕蟑螂?”這可是個驚天消息,唐哲軒有些好奇地問道。


    納蘭詩韻臉蛋一紅,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撇了他一眼,說“不行嗎?”


    “行,怎麽會不行呢。”唐哲軒嗬嗬笑道。


    納蘭詩韻見他居然還笑,臉上有些掛不住,揚手拍了他一下“你還幸災樂禍,我打死你。”


    嘶。。。


    唐哲軒臉色瞬間煞白,罵娘的心都有了,我操,你他媽個賤人,拍哪兒不好,非得拍老子受傷的地方。


    納蘭詩韻察覺到不對勁,見他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冷汗嘖嘖,急忙問道“你受傷了?”


    唐哲軒哪還有心思跟她說話,後背剛剛縫合的傷口,被她這一拍,得,直接裂開了。


    納蘭詩韻見問不出結果,直接動手,嘶啦一聲,將他外麵那件李刺陵的西服外套給撕成兩半。


    露出綁著繃帶的上身,背後的紗布滲出血跡,染紅了一大片。


    納蘭詩韻臉色微變,有些發白,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他受傷了,不然打死她都不會拍他的。


    道歉的話,說不出口,確切的說,她已經慌神了。


    “開車,送我去醫院。”唐哲軒咬著牙,痛哼了一聲,說道。


    納蘭詩韻這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下床,穿上拖鞋,愣是將唐哲軒直接給背了起來。


    伏在她背上,唐哲軒痛苦並快樂著,這娘們兒還是挺關心老子的嘛。


    不得不說,納蘭詩韻是個很彪悍的娘們兒,背著唐哲軒出了小院,直接放進瑪莎拉蒂副駕駛位置上。


    然後上車,打著了火,瑪莎拉蒂駛出胡同上了馬路後,速度飆升。


    再次來到宣武醫院,掛了急診,上了樓,那位值班醫生看到唐哲軒後,一陣詫異。


    這才剛走,怎麽又回來了?不過看到他背後的傷口滲血,叫來護士,再次將他的傷口處理好之後開了些消炎藥。


    納蘭詩韻去交完錢,娶了藥,然後回來,值班醫生講解完藥怎麽吃後,語重心長的說“你愛人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行房事,年紀輕輕的等幾天沒關係,要是再把傷口弄裂了,可就得住院治療了,多注意些,還有,傷口不能沾水。”


    值班醫生是個中年婦女,滔滔不絕的說完,納蘭詩韻和唐哲軒均是臉色窘迫,行房事?大夫您誤會了。


    不過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她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唄?


    “記住了,謝謝醫生。”納蘭詩韻微笑著扶著唐哲軒手臂,兩人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中年女醫生看著他們的背影,搖頭歎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節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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