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這麽多變,本以為得救了可以重整旗鼓的去報複的周子敬卻被十年前他曾救過的女人帶到了雲南玉溪市,安排住進了一棟豪華的別墅,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手腕的傷也被治療,痊愈指日可待,相比較周子敬的安心,周鳳嬌每天都失魂落魄,吃不香睡不好,這倒不是她活著沒死,誰都想活著,而且還想好好活著,除非必不得已,沒人願意死,但她從住進別墅後,就覺得這棟別墅處處透著詭異,又或許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很敏感的原因,她總是認為時不時出現在別墅裏的那個叫做紫鳶的女人十分危險,身上透著股邪氣,讓人很不舒服,打心底裏有那麽一股子莫名的恐懼,然而時間越長,周鳳嬌心中的那股子莫名恐懼越濃。


    直到有一天,她驚愕的發現,那個叫做紫鳶的女人竟然在吸食人血的事實後,險些崩潰,但經曆了無數大風大浪的心智強大的她,不動聲色的一切照舊,表麵如此,內心之中,無時無刻不在思量著如何才能逃走,但一次又一次的試探,都讓她無功而返,因為這棟別墅的防雨布局,堪稱銅牆鐵壁,別說是從外麵進來,就是從裏麵出去,在不驚動外麵守衛的那些白袍男人的情況下,基本可能性為零。


    頹然放棄?很明顯,周鳳嬌做不到,要是就這麽死了,也就死了,她可不想成為那個叫做紫鳶的邪魅女人的食糧,但依照目前情況來看,逃離這裏的幾率,最多不超過百分之五,而且還得在完全準備下,方能達到百分之五這個數值,越發憔悴瘦弱的周鳳嬌,這天趴在二樓臥室的窗口,望著外麵秀麗風景,思緒飄蕩,不久前,她還是光宇集團呼風喚雨的掌權者,然而現在卻成了喪家之犬,寄人籬下不說,還要每天擔心生命危險。


    恨嗎?不恨了,隨著落魄,周鳳嬌想明白了很多東西,看透了很多曾經看不透的事情,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樣的道理,活了四十多年,直到現在,周鳳嬌才明白,雖然為時已晚,卻也比到死都不明白的家夥們強上百倍,現在的周鳳嬌雖然外表沒有變化,內心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現在唐哲軒或唐重來找她索命,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死亡,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造的孽,釀的苦果,都要她自己來還,來吞。


    剛剛下過一場不大不小的雨,近幾年來,華夏的天氣越發的詭異變化莫測,本不應該出現暴雪的地區也出現了暴雪,天災接二連三的席卷,防不勝防,措施做了無數,但每每天災來臨之際,卻又都無可奈何,隻能幹瞪眼,雨後天空,晴空萬裏,空氣清新,吸完一根女士香煙的周鳳嬌將煙頭扔出窗外,燃燒著的煙蒂,在空中劃出一條優美弧度,飄然落地,跳了跳,靜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在想什麽?”


    身後徒然響起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周鳳嬌心中一驚,臉色微變。


    轉過身來,隻見敞著的房門門口,一身紅色旗袍**邪魅的紫鳶斜靠在門框上,雙臂環胸。


    她那微微眯起的黑色眸子,透著一股子笑意,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周鳳嬌微微搖頭,報以微笑道“沒什麽。”


    “你在想著怎麽離開這裏。”紫鳶輕靈的嗓音,很是甜美動人,語氣平淡,無喜無怒。


    被戳破心事的周鳳嬌沒有惱羞成怒,輕笑道“說實話,我想家了。”


    “林家?”紫鳶走進房間,坐在窗邊的藤椅上,很不客氣的拿起身前方形竹桌上的透明玻璃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周鳳嬌剛剛泡好的綠茶,茶香濃鬱,入口微澀,隨之便是甘甜清爽,白皙細嫩的修長手指夾著透明玻璃杯,看著已然坐在對麵的周鳳嬌,輕聲說道“現在的你回去,除了找死,還能做什麽?”紫鳶的話,很正確,現在這個時候回去林家,純粹是在找死,或許,自己隻要一離開紫鳶的庇護範圍,便會被仇家殺死,周鳳嬌嘴角微微上翹,勾起一抹笑容,隻是這抹笑容,十分苦澀,搖了搖頭,默然不語。


    “那天,你看到了?”紫鳶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臉上沒了笑意,卻而代之的一片冰冷。


    周鳳嬌知道她指的是什麽,不語點頭。


    紫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沒有想象中的殺人滅口,而是語氣平靜地說了句話“我隻喝二十歲以下的人血。”周鳳嬌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承認自己喝血事實的女人,她是在告訴自己,自己很安全嗎?紫鳶似乎看出她的心事一般,說道“不用擔心,我救你和周子敬,隻是為了報恩,如果你們願意,可以在我這裏住一輩子,在我身邊,就算是唐重和他的兒子老子一起來,也殺不了你們,換句話說,隻要留在這裏,你的生命安全是百分之百,如果你們離開,我就不能保證了,因為周子敬救了我一命,而我救了你們兩條命,所以,誰也不欠誰,你們離開了,我便不會再保護你們的生命安全,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周鳳嬌沉吟著嗯了一聲,看著眼前這個實際年齡比自己歲數都大,卻還如花季少女般容貌的女人,若有所思。


    紫鳶不再開口說話,或許是說得太多了,又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喝了兩杯茶,便起身離開。


    周鳳嬌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心中祥和安寧。


    真要在這裏龜縮一輩子嗎?


    或許,這樣,挺好。


    身處南京的唐哲軒並不知道,周鳳嬌和周子敬兩個人正在雲南安逸生活著,能否耐住寂寞繼續待下去,還是不怕死的卷土重來,這些都不在唐哲軒的考慮範疇之內,探子已經派出去了,再者說有唐重的那句他們活不了多長時間,不知為何,唐哲軒盲目相信,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骨肉親情的特殊效果?


    在南京待了幾天,除了明天去和納蘭詩韻吃個飯,看過那麽兩三次電影之外,基本沒怎麽在外麵逛過,旅遊談不上,更像是偷偷跑來南京幽會情人的有婦之夫,偷雞摸狗,一點都不光明正大,其實這倒不是唐哲軒不想出去轉悠,而是脫不開身,換了誰身邊放著那麽一顆定時炸彈,都不會有閑情逸致的出去逛街遊玩,何況天使還不是一般的定時炸彈,沒徹底征服或者搞死這娘們兒的時候,決不能放鬆警惕,縱虎歸山,是很危險的行為。


    臨近十一的時候,唐哲軒在離開南京的前一天晚上,被納蘭詩韻拉去了納蘭家大宅,說是她母親要見他,唐哲軒自然是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沒有半點怨言不耐,納蘭詩韻看在眼裏,臉上清清冷冷似乎沒多大喜悅,心中其實早就樂開了花,兩人先是去買了些營養品和水果,禮輕情意重,納蘭家什麽都不缺,就算唐哲軒隻拎著一兜蘋果去,也沒人會說什麽,重要的是有那份心意。


    來到納蘭家大宅,隨著老爺子的去世,本就不怎麽熱鬧的大宅子更顯清冷,除了一群傭人之外,就隻剩下納蘭莫若和納蘭詩韻母女二人,納蘭森在南京軍區任職,長期住在部隊裏,回家次數有限,偶爾回來,住不了幾天就走了,納蘭詩韻的姑姑納蘭靜攜家帶口的偶爾過來住那麽三五天,但也住不長。


    今天亦是如此,大宅子裏就隻有納蘭莫若在,進了門,來到客廳,唐哲軒很禮貌的朝納蘭莫若喊了聲伯母您好。如果說納蘭詩韻的性子是天生的,那麽百分之百都是遺傳納蘭莫若,別人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可納蘭莫若的冷淡態度,讓唐哲軒怎麽也不覺得這是丈母娘看女婿,反而倒像是看仇人。


    傭人上了茶,安靜退去,偌大的客廳,就剩下納蘭莫若,納蘭詩韻,唐哲軒三人,坐在沙發上,納蘭詩韻沒敢放肆,乖巧安靜的坐在母親身邊,唐哲軒隻身一人坐在母女二人側麵的獨立沙發上,顯得孤立無援,再加上納蘭莫若那審視的目光在身上來回掃視,讓唐哲軒很不舒服很不爽,卻又不能開口說出來,隻能幹笑。


    氣氛壓抑,沉悶。


    “準備什麽時候和詩韻結婚?”


    過了那麽兩三分鍾,納蘭莫若才緩緩開口,隻是說出來的話,很彪悍。納蘭莫若對唐哲軒的第一印象還是很不錯的,隨著老爺子離世,立下遺囑後,納蘭莫若的辦公桌上幾乎每天都有一份新的關於唐哲軒的調查資料,內容堪稱詳細,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辦得不算漂亮,卻又都有驚無險的平安漁利,尤其是在金三角一行的事件上,讓納蘭莫若十分驚訝他那錯綜複雜堪的關係網之龐大,竟然連泰國王室都跟其有著密切關係。隻是他的桃花運太旺了些,心思也太花了。讓納蘭莫若有些不喜,作為女人,作為一個母親,沒有誰會願意女兒嫁給一個花心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明目張膽勾三搭四包情人的花心男人。


    唐哲軒一點沒猶豫,微笑道“她想什麽結婚都可以。”


    這樣回答,或許是最好的,也是最直接的表達了他的意思,那就是聽納蘭詩韻的。


    她說今天結婚,就今天結婚,說明天結婚就明天結婚。


    一切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她手中。


    納蘭莫若眼神玩味的看著唐哲軒,清冷的麵龐,總算露出那麽一絲笑意。


    納蘭詩韻臉色微紅,似嗔似怒的小聲說道“媽,您就別摻乎了。”


    納蘭莫若笑了笑,溺愛的看了納蘭詩韻一眼,說道“結婚的事你們自己決定,我就不摻和了,省的落一身不是。”


    納蘭詩韻知道老媽是什麽意思,微微低著頭,一聲不吭。


    說實在話,跟這對母女坐在一起,唐哲軒是非常有壓力的。


    清冷高傲的性子,讓唐哲軒根本無從下手,再有的就是納蘭莫若那身上無形的上位者威嚴。


    讓他緊張莫名。


    或許,女婿見丈母娘的時候,都有種天生的畏懼。


    吃過晚飯,唐哲軒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會怵一個女人。


    坐在納蘭詩韻的專屬座駕瑪莎拉蒂上,唐哲軒鬆了口氣。


    開著車的納蘭詩韻輕笑道“我媽就這麽可怕啊?”


    “沒有。”唐哲軒很想說,豈止是可怕啊?簡直是恐怖了,納蘭莫若的每句話都話裏有話的在警告著他不許欺負她女兒。


    納蘭詩韻滿臉不信的表情說道“其實我媽人不錯的,相處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人是很不錯,護犢子護到了這種境界,堪稱經典。


    唐哲軒沒接茬,點了根煙,靜靜吸著,緩緩吐出個煙圈,問道“你跟說實話,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納蘭詩韻微笑著說道,似乎結不結婚對她來說根本不是那麽重要了。


    唐哲軒哦了一聲,嘿嘿笑道“那我可就先跟別人結婚去了。”


    吱。


    車猛然停下,幸虧是剛拐彎,貼著內線,不然這一下,肯定得造成個追尾事件。


    納蘭詩韻轉過頭,看著他,杏目圓瞪,說道“你敢。”


    “著急了?那趕緊把日子定下來不就完了。”唐哲軒沒心沒肺的說道。


    納蘭詩韻哼了一聲,重新發動車子,目視前方,說道“沒娶我之前,不許跟別人結婚,不然我就閹了你。”


    唐哲軒隻覺胯間徒然出現一股寒意,打了個寒顫,趕緊保證,說“沒娶你之前我一定不跟別人結婚。”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娘們兒能做出來這種狠辣殘忍的事情。


    “這還差不多。”納蘭詩韻仿佛打了勝仗一般,得意洋洋,甚至還哼起了歌。


    這首歌唐哲軒聽過,而且很熟悉,《喜羊羊與灰太狼》的主題曲,也是他的手機鈴聲。


    你是一隻羊?你是一隻虎還差不多。


    唐哲軒邪惡的想到那樣我就能武鬆打虎了。


    來到龍騰集團的地下停車場,納蘭詩韻把車停在電梯附近,沒熄火,剛要開口說話。


    誰知身邊的某牲口直接棲身上來,十分流氓的強行吻住小嘴。


    下意識的揚起手刀就要落下的時候才猛然回神,迅疾下落的手,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背上。


    生澀回應。


    占完了便宜就跑,不給納蘭詩韻發飆的機會,唐大官人直接下車。


    看著那如同猴子般靈越的身姿,鑽進電梯裏,納蘭詩韻哭笑不得。


    親就親了,跑什麽?我又不能吃了你?驅車回到家裏,納蘭詩韻洗了個澡,便被管家通知,母親召見。


    穿著一身長袖卡通睡衣睡褲的納蘭詩韻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可愛,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來到母親的臥室,瞅見母親拿著個相框,怔怔出神,眼角還泛著淚花。


    納蘭詩韻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在思念自己根本沒有特別深刻記憶的父親。


    納蘭皇天。


    聽到腳步聲,納蘭莫若把相框收進床頭櫃的抽屜裏,順帶著背對著納蘭詩韻抹掉了眼角的淚花。


    轉過身來,拉著女兒坐在床上,冷清的臉龐綻放笑容,如百花齊放,嫵媚**。


    “跟媽說說,準備什麽時候結婚?”納蘭莫若今天對唐哲軒的印象很不錯,中規中矩,品行倒是沒問題。


    花心不花心的問題,已經不重要了,就是自己那個去世了的丈夫不也當年風流債不斷嘛?


    納蘭詩韻聽到母親提及這個問題,甩掉拖鞋,爬上床,鑽進被窩裏,把頭蒙住,一語不發。


    納蘭莫若輕笑著上床,鑽進被窩,從後麵摟住女兒成熟的身體,說道“這麽大個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不想回答問題就往被窩裏鑽,咦?閨女,你跟媽說實話,剛才你送他回去,你們倆幹啥了?”


    “什麽也沒幹。”納蘭詩韻甕聲甕氣的說道。


    “不對吧,嗬嗬,閨女長大了,什麽事兒都不跟媽說了。”納蘭莫若自哀自憐的說道。


    納蘭詩韻翻過身來,看著母親笑吟吟的臉,方才明白,自己又上了母親的當了。


    臉色微紅,老老實實的說道“真的什麽都沒幹。”“那你嘴裏的煙味是怎麽來的?我記得你隻抽茶花吧?”納蘭莫若一下接一下的撫弄著女兒的長發。


    納蘭莫若對於女兒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有一點不對,她都能立即察覺到。


    納蘭詩韻麵如啼血,撒嬌似地埋首在納蘭莫若規模磅礴的胸懷中,蹭了蹭。


    納蘭莫若笑了笑,沒再逼問女兒,母女間的玩笑,也不能開過頭了。


    另一邊唐哲軒回到住處,屁股還沒做熱,便接到了個電話。


    來電的人是蕭璃,問他在哪。


    唐哲軒報了地址後,便起身離開住處,走出地下停車場,站在馬路邊。


    五分鍾後,一輛掛著軍牌的奧迪,停在唐哲軒身前。


    車窗降下,開車的人正是蕭璃,她一招手,說道“上車。”


    唐哲軒拉開車門,上車,坐在副駕駛席上,笑道“大嫂,你怎麽知道我在南京的?”


    多日不見的蕭璃還是那麽美麗動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想想我是幹嘛的?好小子啊,來了南京也不通知我。”


    唐哲軒幹笑兩聲,沒敢接茬,就算解釋了也是白搭,還不如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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