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驊沒有因為唐哲軒的一句話而真的傻不拉幾的滾出去,好歹也是大家族子弟,更是在國安磨礪了數年之久,氣度涵養指數不能說滿分,但怎麽著也得有**十分,更別提黃驊這廝的厚臉皮程度了,當初在東瀛的時候,唐哲軒就領教過了,所以現在看到他嬉皮笑臉的啃蘋果不發一言,也沒過多計較什麽,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回黃驊的上司點名要他參加那個神秘的任務,唐哲軒並不會去拒絕,拿著人家給的特權,娶了這麽多媳婦,幹了不少壞事惡事,要是再不替人家做事,就有些過了。黃驊這廝啃完一個蘋果,抹了抹嘴,掏出一盒特供小熊貓,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後,吸了兩口,坐了起來,看著唐哲軒,眯起了眸子,道,唐少,聽說最近三皇會橫掃了北方不少省市黑道,搞得各省治安急劇下降啊。看似閑聊天的樣子,實則卻是話裏有話,唐哲軒又怎會聽不出來,神情認真道,這我還真不知道,怎麽?上麵有意見了?黃驊微微搖頭,道,上麵暫時還沒表示出什麽不滿,現在不會,但不代表以後不會,唐哲軒,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勸你一句,黑道這玩意,玩的越大,危險就越大,上麵要是真想動你,甭說你後麵有著李家徐家撐腰,就是有個國副級大佬恐怕也保不住你,民怨這玩意,威力很大的。


    唐哲軒怎麽會不明白黃驊的話中意思,統一北方黑道,是國家授權之下做的,但這並不代表國家會不管不顧的任由放縱,要是真的鬧大了,國家來個死不認賬,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更別說國家為了撫慰人心,會采取強硬手段打壓,到那時,就算唐哲軒有著三頭六臂也是無法與國家對抗,他還不想被當成叛國者挨槍子,正想著,忽然聽到黃驊說道,其實這事兒也不難辦,就看你舍不舍得了。聽到這話,唐哲軒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方才問道,你是說要我把三皇會拆開,分成好幾股,安放在各省?


    黃驊打了個響指,笑道,聰明,我就是這麽個意思,你想啊,三皇會現在勢頭正猛,國家不可能容忍一個如此龐大的黑社會組織存於世間,當初的洪門就是典型的例子,改革開放初期,洪門為什麽漸漸退出華夏?不就是因為國家不容麽,那時候的洪門老大還不算傻,知道以進為退,退出華夏,改去國外發展,要是那時候洪門硬留在華夏,我敢肯定國家會第一時間滅掉洪門,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人。現在你的處境雖然沒有當初洪門的那樣,但保不準以後國家會像對付洪門那樣對付你,現在讓你把三皇會拆開,讓他們自立門戶,雖然管理起來有些困難,但畢竟還是你說了算,最為重要的是,三皇會拆開後,安放在各省的人,井水不犯河水,撐死了就是掌管著一個省的黑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由三皇會統領數個省市,秦長生你知道吧?他近幾年來為了漂白,沒少費功夫,他身邊似乎有著挺牛b的謀士,漂白之前,秦長生就把長生幫的勢力集中在了東三省,其他省市留著幾個心腹,讓他們自立門戶,所以這幾年,國家才沒對秦長生進行什麽強硬措施,這是因為他識時務,知道變通,如果不知道變通的話,估摸著現在就沒有什麽東北秦長生了,長生幫也早就被國家擊散。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黃驊抓起桌上放著的沒開封的礦泉水,擰開,灌了兩大口,瞅見唐哲軒凝眉深思,他沒說話,今天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不少,黃驊不後悔給唐哲軒做了次謀士,不管怎麽說,他都不願意失去唐哲軒這個朋友,這份友情,是在東瀛建立起來的,黃驊從小就沒什麽朋友,就算有,也是衝著他的家族來的,虛情假意,他向來不缺,但和唐哲軒的這種真實情意相比,那絕對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他不想失去,他也害怕失去。


    唐哲軒聽完後,心中有了思量,黃驊說的對,現在或許國家不會對他和三皇會做什麽,但誰又能保證在三皇會成為北方一支獨大的黑社會幫會後,國家會不做出什麽反應,不管怎麽說,現在都要先一步開始把三皇會的事情處理好,不然後患無窮,他可不想因為一個黑社會而自毀前程,三皇會有或沒有,現在對於唐哲軒來說,又或者從一開始就無關緊要,他手中的武力,足以匹敵任何組織,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國家軍隊,沒誰會吃飽了撐的去和國家開戰,以卵擊石,除非被驢踢了腦袋,不,就算被驢踢了腦袋,也不會有人這麽做,太傻b了。看著十分裝b洋洋自得的黃驊,唐哲軒一夥的問了句,你就為了告訴我這些才提前來鳳陽的?


    誰知黃驊這廝竟是翻了個大白眼,道,我還沒吃飽了撐得為了說這麽件事提前過來,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來這裏是享受的,不是來操心受累的,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大概距離開始任務還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這二十天,我可就靠你了,作為本地的地主老財,唐少你可不能吝嗇,也讓咱這個拿死工資的公職人員享受享受**是個什麽滋味可好?


    唐哲軒心中剛剛建立起來的絲絲感動,瞬間煙消雲散,沒好氣的罵道,不管,你是死是活關我鳥事。黃驊臉色一垮,哭喪著臉道,不帶你這樣的啊,這不欺負人嘛。唐哲軒站起身哈哈大笑道,就欺負你了,有本事咬我啊?黃驊還真不敢咬他,隻能狠狠瞪了他幾眼,以表示自己心中的委屈憤怒。唐哲軒走到門口,見黃驊還坐在沙發上不動彈,說道,還坐著幹嘛?你不是要**去嗎?黃驊一聽這話,喜笑顏開,那臉變得呦,可他娘的快了,飛快起身和唐哲軒一起離開了別墅。坐著邁巴赫,遇到有開著豪車載著漂亮妹紙的家夥,黃驊這廝肯定會探頭吼一句,妹紙,過來跟哥玩玩?憤怒,暴怒,沒幾個家夥會真的因為身邊女伴被調戲而不生氣,但一看到黃驊身上的那身綠油油的軍裝和邁巴赫的牌照。瞬間慫了。開得起豪車,必定是在鳳陽有著不俗身份的富二代官二代軍二代一係列的人物。自然很了解邁巴赫上所懸掛的鳳陽軍區司令部的牌照是如何牛b。傻子才吃飽了撐的和如此牛b的家夥硬碰硬死磕。不值當得。


    唐哲軒開著車,也不阻止黃驊那如同白癡一般的行徑,四平八穩的開著車,車速不快,卻也不慢,來到了皇宮酒店,唐哲軒把車停在了皇宮酒店vi停車場裏,熄了火和黃驊下了車,往皇宮酒店裏走的時候,黃驊這廝還唾沫橫飛繪聲繪色的講著剛剛那些人的慫樣,好似打了雞血一般,很是興奮歡樂,或許,在國安低眉順眼時間長了,這家夥是在發泄心中的不快,唐哲軒不管也不問,直接在前台開了一間套房給黃驊,拿著房卡,帶著四處張望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模樣的黃驊乘電梯上樓,暗暗鄙視著黃驊這廝,你說你一個大家族出來的少爺,一個五星級酒店就把你給禍害成這樣,說出去丟不丟人?


    進了那間一晚上就要八千八百元華夏幣的套房,黃驊雙眼放光,四處亂轉,這看看,那摸摸,完全一副小孩子對新鮮事物好奇的模樣,唐哲軒從酒櫃裏拿了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出來,坐在吧台,開了酒,倒了一杯紅酒,小口啜飲,黃驊或許是看累了,坐在他身邊,抄起酒瓶子倒了滿滿一杯,然後一口喝了大半,猶如牛飲,道,這玩意酸不拉幾的,喝著沒老白幹燒刀子過癮。唐哲軒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不樂意喝就別喝,沒人求你喝,還有,黃驊,你能不能不這麽丟人?好歹你也是黃家大少爺,怎麽就跟沒來過這種地方一樣?黃驊屬於那種喝點酒,甭管白酒紅酒啤酒,都會臉紅脖子粗的主兒,都說喝酒上臉的人好交,實則也分,好人壞人,誰又能憑喝過一回酒,上了臉比關公就分辨出來?他對唐哲軒鄙視的話語,絲毫不以為然,哈哈大笑道,你還別說,我真沒來過這種地方,以前都是執行任務的時候潛伏在目標附近才能夠住這種高檔酒店,這回不一樣,老子沒任務,完全屬於自己的快樂生活,你可不知道,我們家老爺子也好,我爸媽也好,就不是那種寵孩子的主兒,小時候,別人家孩子都有好幾塊錢的零花錢,你猜我有多少?一天一塊錢,那會兒一塊錢似乎挺多的,但作為一個需要泡妹妹打架鬥毆的紈絝子弟是絕對不夠的,所以那會兒我在學校裏或者朋友圈子裏,都有著相同的外號,小白臉。說來也怪,那會兒跟我在一起的妹紙都特單純善良,根本不找你要這要那的,甚至還給你倒貼錢花,有了好吃的也第一時間留給我,說實話,我認為那會兒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候,長大了,交了個女朋友,他媽的,b沒日幾次,三天兩頭的要這要那,要不是老子和一幫紈絝合夥兒做生意有錢了,估摸著連女朋友都找不著,現在更了不得了,沒房沒車賺錢少,那些個漂亮妹妹連正眼都不瞧你,就算真有瞎了眼的天鵝,天鵝家裏的人也會瞧不起你,認為你們在一起不合適?我記得上大一的時候,有個妞是老北京人,在京城老有實力了,當時帶我回家以後,見到她爸媽,人家愣是沒給我好臉色看,結果第二天她就跟我分手了,那會兒特憋屈,下午我就聯合了一幫子京城一二線的大少公主去了那娘們兒他爹媽的公司,二話不說就砸,警察來了好幾撥,好家夥,那會兒都拔槍了,結果我們圈裏最跋扈的現在在**讀b的狗熊,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他那個當時風頭正茂的副部級的大伯,結果全傻b了,我記得我當時特牛b的跟那個聞訊趕來的娘們兒和她那戰戰兢兢恐懼到了極點的爹媽說了一句話‘以後別他媽以貌取人,京城這地兒水深,別以為自己個兒很牛b,比你牛b的多得是,例如我就是,要是不服,我隨時等著你們,記著,我姓黃,京城黃家人。’說完以後,我看都沒看那個漂亮的不像話跟我在一起時還是**分開是不是**的娘們兒,直接和狗熊他們走了。後來想想,我那會兒真挺傻b的。


    唐哲軒安靜聆聽,待他閉嘴不言,悶頭喝酒的時候,才開口緩緩道,你就是個傻b。黃驊不以為然,聳聳肩道,我是傻b,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今兒晚上打算帶我去哪兒瀟灑?唐哲軒沒好氣的拍了他後背一下,道,晚上我陪不了你。說著,從口袋裏掏出錢包,取出一張浩海娛樂城的鑽石卡,放在吧台上,接著道,拿著它去浩海娛樂城,隨便你玩。黃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抓起鑽石卡,看都沒看,收進兜裏,好似害怕唐哲軒突然反悔一般。咧嘴笑道,謝了。唐哲軒翻了個白眼,這個黃驊啊,還真是個傻b。


    在套房裏坐了一會兒,唐哲軒打電話叫人送來了一輛白色寶馬七係,送車的人也利落,直接把鑰匙交給唐哲軒之後,不廢話,直接離去,至於怎麽走的,唐哲軒連想不都不想,打車坐公交還是地鐵,隨便。把車鑰匙拋給黃驊道,一會兒自己去找車,就停在vi停車場裏,我先走了。黃驊接住車鑰匙,興高采烈,問道,車牌號多少?唐哲軒搖頭道,不知道。黃驊氣哼哼道,你的車你怎麽會不知道?唐哲軒怒了說道,我這麽多車怎麽記得過來?再說誰沒事買了車記車牌號玩?黃驊一想還真是這麽個理兒,擺了擺手道,行了,沒你事兒了,趕緊走,別打擾哥休息。唐哲軒差點沒直接奪了房卡下樓退房讓這廝睡大馬路去,如此想了想,最後也是沒能付諸於行動,離開了套房。


    唐哲軒前腳剛走,黃驊後腳就跟了出去,來到樓下,見唐哲軒開車離開後,才一頭紮進vi停車場,結果一看之下,黃驊瞬間臉色變黑,跳腳罵娘,數百車位的vi停車場裏,至少有他娘的二十輛白色寶馬,這讓他怎麽去找?一輛一輛的去找?想到就做到,於是乎,皇宮酒店的vi停車場出現了一幕很牛叉的畫麵,身穿中校軍裝的年輕軍官,挨個寶馬的試著車鑰匙,即便如此,也沒人會去阻止,開玩笑,誰會傻不拉幾去招惹一個中校?誰知道人家是不是忘記了車停在哪了?他們不知道的是,黃驊根本就不是忘記了,而是根本就不知道。


    另一邊,唐哲軒開車回到青雨之後便一頭鑽進書房,分別撥通了李建、林昊、周文的電話,讓他們帶著各省市的老大來鳳陽開會,李建三人沒問為什麽,唐哲軒也沒說,掛斷電話後,唐哲軒拿起一本《呂氏春秋》認真研讀,最近不知為何,迷上了華夏古代名著,去書店一股腦的買了《史記》《文心雕龍》等書籍,買不到的就托人去買,總之搞來了一大批的古代名著,每天晚上都要看上那麽一兩個小時。晚上吃過晚飯後,唐哲軒接到了個電話,打電話來的是眾多嶽父之中最大的一位,正妻沐紫晨的父親沐布廖,嶽父召見,唐哲軒怎能拖延?和兩位嬌妻說了一聲,便開車前往了沐布廖的住所。


    八點半,唐哲軒敲開了沐布廖家別墅的大門,開門的是劉伯,還是那一身長袍,出塵的氣質,宛如尋仙問道的老道士,見到唐哲軒,劉伯眉開眼笑的喚了聲姑爺。唐哲軒報以微笑道,劉伯近來身體可好?劉伯一邊帶他往裏麵走一邊說道,好好好,勞煩姑爺掛念了。唐哲軒說道,應該的應該的。劉伯帶著唐哲軒上了二樓,站在書房外,劉伯佝僂著身子說道,姑爺,請。唐哲軒也不客氣,敲了敲門,然後擰動門把推門走了進去,劉伯順帶手將門關上,然後下樓去了。


    書房內,除了沐布廖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此人年約四十,長的四方大臉,濃眉小眼,處處透著張狂的味道,胡刺拉差不修邊幅,往那一坐,就像是一座高山般給人一種仰視的感覺,唐哲軒心中微微驚訝了一陣,仔細瞧上那麽兩眼便徑直走到沐布廖身前,低眉順眼的說道,爸,您找我什麽事兒?沐布廖見到唐哲軒,臉上露出微笑,抬手指了一下做在側麵沙發上不修邊幅張狂的中年男人,道,他是咱們家龍狼的管理者之一,黑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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