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回宮的路上,晨露微涼,清風如夢,知道桓沉爅身份和金娉梅的底子的竇熹楚,這次沒有多此一舉地遣人跟蹤他們了。所以兩人走得悠閑,就像漫步於花園之間,神清氣爽。


    桓沉爅看著這個不可思議的女人,突然想起之前的一個疑問,開口打破沉默道:“對了,之前你說要和我借監獄中的人。那些人,都是整個國家的人渣,出身複雜,而且非常危險。你確信,你要選擇這些人來做為你手下的人,你有把握駕馭那群沒有規矩,沒有恐懼,桀驁不馴,不受任何人管製的一群危險人物嗎?”


    “是,他們是罪犯,是殺手,是流氓,是小偷,可是卻也是最不怕死,最好用的混蛋,隻要能給他們想要的,就能讓他們為我們賣命。雇傭這些人遠遠比雇傭國家的那些侍衛好用。再說這群人既然都是國家的渣滓,不如讓他們有生之年做點有意義的事,省得死之後要下十八層地獄。用自己的人這樣自相殘殺,犧牲大,也徒增自己難受和遺憾。既然這樣,與其羊入虎口,不如放隻毒蛇去偷偷咬他們。蛇虎相鬥,我們隻需要做個旁觀者,靜靜地欣賞這場戲,最後坐享漁翁之利。不是很好嗎?”金娉梅挑眉看他一眼,淡淡道。


    一句“與其羊入虎口,不如放隻毒蛇去偷偷咬他們”,桓沉爅聽得心中震撼,這個女人,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到底還有多少麵多少才能還沒有表現出來?!


    桓沉爅突然有些期待看到她接下來的表現,他突然覺得自己看似高高在上,享盡榮華富貴,實則平淡無味的一生,自從遇到她,有了新的轉折!


    兩人翻牆入宮,走到蓮花池的時候,月色幽深,睡蓮齊放,隱隱約約中,竟然還有螢火蟲在浮萍之中飛來飛去,螢光已經變得極其微弱,在徹底天亮之時,這些稀疏點點的螢火蟲便會芳華散盡,默默死去。


    就在兩人沉默著即將分開道別的時候,金娉梅突然叫住要離開的桓沉爅,“爅,我聽宮裏其他的宮女說,明天是你的生辰。你知道的,我的身份,明日不可能參加你的生辰盛宴。全天下的東西都屬於你,我想也沒有你需要或者你想要的東西。我也送不了什麽貴重的稀世珍品給你,不如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我在湖麵睡蓮荷葉之上,為你舞上一曲,作為你的生日禮物。也恰好做我們的今日離別之舞。你覺得如何?”


    桓沉爅的眼中閃過一抹旖旎之色,臉上羞澀地掠過雀躍和欣喜,當今天子竟然彩霞染上了雙頰,變得紅彤彤的,當即點頭道:“我身上帶著玉簫,恰好能為你伴奏。”


    金娉梅站在涼亭木欄之上,腳尖如動人的音符一般,回頭朝他嫣然一笑,調皮道:“當今天子為我親自吹簫伴奏,真是我的至高榮幸。”


    桓沉爅目光沉如大海,凝視著金娉梅認真道:“能替你伴奏,才是我今生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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