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瞠目結舌,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不用做什麽,人生卻已經被老爺子等人給固定在了框架裏。這叫什麽事呢?用自由換了一條命?高哲臉上微微顯露出一絲不甘心,但看著陳玲玲為自己的事奔忙已經很憔悴了,又想到有命在的確可以做更多的事,在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值得的,倒也想通了。看著梅捷自顧自地點煙抽著,陳玲玲也低頭思索著什麽,高哲便沒再遲疑,表態道,“玲玲,在醫院的時候你也聽到了,我答應過馨雅媽媽至死都不再打擾馨雅的生活,你放心,我高哲說到做到!可是――”高哲停頓了下,看陳玲玲和梅捷都抬起頭看著自己,他的臉漲得通紅,小聲說,“玲玲,咱們結婚的事兒能不能再商量商量,我還沒準備好!”他想著自己是為了執行天使任務才背棄了家人和朋友進入**,利用玲玲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已經是極大的罪過了,要是再娶了她,他高哲可更是罪孽深重,既沒臉麵對東方宇等人,真相揭露的那天也沒臉麵對陳玲玲!


    “高哲,我知道你會為難,當時老爺子提出來的時候也嚇了我一跳,不過,我之所以答應老爺子,也不過是權宜之計!這事咱們暫且放下不提,說不定過陣子老爺子也就忘了!”陳玲玲以為高哲心裏還是放不下江馨雅,心裏有些酸澀,但臉麵上也還得過得去。


    “玲玲,謝謝你!”高哲發自肺腑的感謝陳玲玲,如果不是遇到江馨雅在先,他一定會愛上玲玲這樣體貼而善解人意的女孩!可現在,他是喜歡玲玲,卻還不夠到愛的程度!他可以因為愛而替馨雅做一切事,也可以因為感激而為玲玲付出生命,可兩者的意義截然不同。聽到冷眼旁觀的梅捷忽而發出一聲輕哼,高哲的心裏略微不快,“梅老大,玲玲已經回來了,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是不是該走了?”他對梅捷的冷嘲熱諷和反複無常感到厭煩,雖然那女人隻是性格執拗,還沒有壞到骨子裏,但他不是聖人,麵對處處“找茬”的人想要心平氣和也是很難的事。


    “高哲,玲玲剛回來你就硬氣了呢?哦,真不好意思,我忘記了,現在你是老爺子的準女婿了,當然有硬氣的資本了――”梅捷依然是“毒舌”,陰陽怪氣的語調令高哲氣得臉色發白,她卻假裝看不到,撚熄了手裏的煙,她悠然開口,“玲玲,我已經把高哲安全地交到你手裏了,那紅酒市場的事就拜托你了!”還沒等陳玲玲說話,她就開始往外走,“我也該走了,總留在這裏當燈泡,人家都攆我了!”走了兩步,她又突然停下,“對了,這是你的,還給你!”她轉身將從高哲手中搶來的槍塞回高哲手裏,然後,跟陳玲玲說了聲“byebye”便揚長而去。


    高哲被她氣得臉色鐵青,“玲玲,你看她――”他指著梅捷的背影,一個勁兒地攥緊拳頭。


    陳玲玲看著高哲被梅捷氣到,反而笑了起來,“高哲,梅姐就是這樣的!她曾經把文哥那麽內斂的人都氣到差點暈過去,現在對你,還算是客氣的吧!”梅捷是一個有個性的女人,她一直都知道,當初她還不認識梅捷的時候,就聽梅捷的老大黑虎說過他曾因為小看女人而吃了手下梅捷的“暗虧”,好在,黑虎惜才之心甚強,並不與梅捷計較,還一步步引領她上位,而黑虎死後,身為左右手的梅捷自然成為了他們社團的“大佬”。不過,梅捷能做到黑虎的位置,也是相當不容易,經過大大小小的打鬥,到今日,她身上的傷疤多得數都數不清,特別是背後那一道――陳玲玲當然記得,那一道疤痕又長又深,是為救她而留下的,三年前,有不知死活的混混們試圖綁架陳玲玲而逼迫陳建業交出巨額贖金,而替黑虎送陳玲玲回家的梅捷單槍匹馬地救了她,還為她擋下了致命的一刀。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她們倆的關係才厚密起來。“她嘴裏說出的話確實有些惡毒,但她沒有惡意,是可靠的同伴!”陳玲玲為梅捷說著好話。


    可靠的同伴?高哲的腦海裏瞬間閃過他和梅捷在四王山並肩救人的片段,那時她威脅自己去救的那個人還是個警察――他還來不及再想別的,就聽見陳玲玲問他今後有什麽打算,是回建業集團上班,還是做些別的。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到建業集團上班。在他看來,建業集團好歹是個正規企業,比起在娛樂場所看場子什麽的活兒好多了。高哲說出想去建業集團上班時,陳玲玲沒有感到意外,也沒有反對,隻是說讓他把傷養好了再去。


    高哲養傷的時候,時常會想起替他擋刀的馨雅。人就是這麽奇怪,越是想要忘記的人或事越會記得深刻,他明知道陳飛會把馨雅照顧得很好,卻還是忍不住想她,即便每想一次心就疼上一分。有時,他也會想,陳飛與馨雅接觸那麽長時間,應該也會愛上她了吧?如果最後娶了馨雅的人是陳飛,那麽,他們倆都應該會幸福吧?他每每靜坐在窗前胡思亂想的時候,陳玲玲的臉上總會顯現出一種落寞,隻是,她小心地不讓高哲看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常被高哲念叨,陳飛最近經常打噴嚏。與高哲的悠閑養傷想比,他遠沒有那麽好命,整天都在忙,經常處於焦頭爛額的狀態。警方的專項整治活動開始以來,他每天的睡眠時間根本就不超過5個小時,工作上的事忙得不可開交也就罷了,生活上的事也讓他頭疼不已。看他也老大不小的了,他的舅舅和舅媽便整天給他物色對象,時常打電話讓他回去相親,令他不勝其擾。然而,更讓他為之抓狂的則是與他同組搭檔的高衝每次出任務都會格外“神勇無比”。


    “我說高衝,你長本事了是吧,三樓的窗台你都敢往下跳,你不要命了是吧?”這不,在剛剛的清查行動中,轄區民警在出租房內發現了一名在逃的犯罪嫌疑人,而對方凶悍無比,身手也好,在用刀刺傷了一名民警後,竟然順勢從三樓的窗台翻下。這時,接到通知趕來增援的高衝看見,竟然不管不顧地也從三樓的窗台跳下,這可把緊隨其後的陳飛嚇得魂飛魄散。“要不是一樓的居民家裝了簡易遮雨棚,你小子輕則殘廢,重則就連命都沒了!你知道不知道?”陳飛一臉怒火,揪著高衝的領子將他拖進緝毒隊的辦公室,重重地按坐在了椅子上,大吼大叫著。安全問題他不知道跟高衝強調過多少次了,可這小子總是當成耳邊風,出任務時總是橫衝直撞、驚心動魄的,氣得他都想動手揍人了。


    高衝臉色平靜地望著陳飛,“飛哥,那名犯罪嫌疑人不是被我抓住了嗎?他能跳,我怎麽就不能跳呢?”話雖然是這麽說,他那一跳雖然沒傷筋動骨,但也摔得他渾身都疼,手臂和膝蓋等部位都有大麵積的擦傷,不過,他落地的時候,竟然能忍住疼,第一時間衝過去跟犯罪嫌疑人扭打在一起,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你說這種話是存心想挨揍是吧?”辦公室內人不多,陳飛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夾砸向高衝,“那個犯罪嫌疑人敢從三樓翻下窗台是因為他早就熟悉地形,知道哪裏鋪設了排水管,好從排水管溜下去!可你呢,直接跳樓――你這是自己找死的節奏啊!”陳飛看著臉上還貼著創可貼的高衝一點都沒有做錯事的自覺,更加生氣了,他不顧旁人的阻攔,一腳將高衝連人帶椅子給踹翻,指著他就罵,“高衝,你小子太混了,也太不讓人省心了!你要再這樣,那以後,你就待在辦公室做內勤吧,什麽任務你都別參加了!”說著話,他又覺得不解氣,上前又踢了高衝好幾腳,其他人一看他真火了,連忙勸解著將他拉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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