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世家。


    琴房內,一爐熏香嫋嫋冒著淡灰色的薄煙,北唐逸群神情專注於一架古琴上,時而聽到一兩聲勾挑琴弦的聲音,仿佛不知道是要按哪根弦或者應該抹哪根一般,隨即又停住。


    北唐睿剛一進家門,管家就告訴他說,北唐逸群讓他回來以後馬上去琴房。


    他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了,聽到父親的琴聲有異,不知應不應該進去。


    一聲輕輕地歎息,緊接著就傳來北唐逸群的聲音的聲音:“是睿兒在外麵嗎?進來吧。”


    “是我,爸。”北唐睿忙答應一聲,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在北唐逸群的示意下,北唐睿坐在琴案前,隨手拿起案上的琴譜,看了一眼,笑道:“這是《徽》調,是古琴琴譜中最難為人的一種調子,極為耗神,您今天怎麽想起彈這個了?”


    北唐逸群歎了口氣:“心裏有點亂,又一時理不出頭緒來,就給自己找點事做。”


    看著父親的表情,北唐睿知道父親一定是遇到了非常為難的事情,但是他不說,自己做兒子的也不好過問。


    想了一想,陪笑說道:“《徽》調的講究極多:一心不散亂,二審辯韻律,三指法向背,四指下蠲淨,五用指不疊,六聲勢輕重,七節奏緩急,八高低起伏,九弦調平和,十左右朝楫。


    “這十條基本宗旨中,首要的一條便是‘心不散亂’,您如果心緒不定的話,又怎麽能夠彈得出來?何不找點輕鬆的曲子來彈來呢?”


    北唐逸群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良久過後,方才收回了目光,幽然開口:“當日,二祖慧可皈依佛法,曾夜問菩提達摩,說‘我心不安’。達摩祖師回答道:‘來,我為汝安之!爾心在何處?’


    “心在何處?心處自知!心不定,如何能安?”


    不等北唐睿回答,北唐逸群又把目光投向他:“好了,不提這個了。你今天見到林懷璽了嗎?”


    北唐睿搖了搖頭:“沒有。您也知道,離哈佛那邊交論文沒幾天了,我和西陵今天一天都沒去教室,一直坐在圖書室趕論文,中午飯都是夏天打了給我們送去的。


    “不過,我在回家的路上,夏天打電話說他心煩,問我有沒有時間陪他去喝酒。被我拒絕以後,他很煩燥的地怎麽今天都這麽忙,西陵也說要趕論文,浩翔說他母親打電話讓他放學後就回家,連林懷璽也在放學後被校長叫去了。


    “我覺得很奇怪,自林懷璽入學以後這五年內,盡管他是‘千年老一’,讓天都一中在同行中丟盡了麵子,但是在西陵的授意下,黎校長從來沒有找過他的麻煩,怎麽會在今天突然把他叫去呢?


    “我就問夏天為什麽,夏天說他也不知道原因,隻是在最後一節課結束的時候,任課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麵通知林懷璽,讓他放學以後先不要回家,到校長辦公室去一下。


    “怎麽了,爸,林懷璽又發生了什麽事?”


    北唐逸群搖了搖頭:“沒有,黎校長叫林懷璽去辦公室,我想是跟我早上讓助手打的那個電話有關。我讓黎校長把他的資料以公文的方式送到京華招生辦,並注明是我特意要求的。”


    北唐睿不由大吃一驚:“爸,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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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在是抱歉,頭疼得厲害,勉強碼了這一章,就再也提不起一點精神來了。今天隻好一更了,望各位大大們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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