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浩翔的目光有如一把刀一般轉到了他的臉上,冷冷地問道:“你是誰?”


    那男子在淩浩翔的逼視下,不由打了個哆嗦,然而長期以來養成的高傲,還是讓他極為狂妄地開了口:“我是國會第三大黨――民族團結黨的黨魁蘇哈?芝布塔?威渣雅的弟弟蘇哈?雅布塔?威渣雅。我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議長的麵子上,不是看在龍先生的麵子上,來參加你這所謂的婚禮的人,絕不會超過二十個。


    “別以為你淩氏有什麽了不起,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家族而已,居然敢在我印尼的地盤上跟我印尼的國家機器叫囂,信不信我讓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聽到這話,詹紫陽和冥楓不由互視一眼,長歎一口氣:此人休矣!


    冥楓不由罵道:“太陽!芝布塔怎麽會有這麽愚蠢的弟弟,這不是找死嗎?”


    他們的心中都明白,這蘇哈?雅布塔?威渣雅口氣之所以敢這麽硬,是因為料定淩浩翔不敢對他動手:畢竟,他哥哥是印尼第三大黨的黨魁;而淩浩翔,畢竟是在印尼而不是在華聖國。


    但是這家夥不知道的是:淩浩翔,又怎麽會把區區一個印尼的黨派放在眼中?真惹毛了他,他絕對敢讓印尼這個國家從地球上消失!


    淩浩翔冷冷地盯著蘇哈?雅布塔?威渣雅:“我說過了,敢在我婚禮上鬧事的,我不管他是誰,殺無赦!”


    慕容少華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地接過了話:“是,少主!”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過後,那慕容少華已是回到了淩浩翔的身邊,平靜得仿佛從沒有離開過那個地方一般。


    再看時,那蘇哈?雅布塔?威渣雅已是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當眾行凶,而且殺的居然是民族團結黨黨魁的弟弟!


    禮堂內頓時一片嘩然,伴隨著的,是女人的尖叫聲。


    “太放肆了,你居然敢當眾行凶?當我印尼是沒有法律的地方嗎?”一個男子衝出人群,抱起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蘇哈?雅布塔?威渣雅,悲憤欲絕地衝淩浩翔喊道。


    淩浩翔眉頭微皺:“你又是誰?”


    “他是民族團結黨的黨魁蘇哈?芝布塔?威渣雅,也就是死者的哥哥。”風痕的聲音適時響起,人群讓開一條路,老賈推著輪椅走了過來。


    坐在輪椅上,風痕恭敬地衝淩浩翔開了口:“淩家主,請恕老朽放肆,讓我跟威渣雅先生講幾句話。”淩浩翔沒有讓他以淩氏門人的身份出現,他自然不敢以淩氏門人自稱。


    淩浩翔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而眾人,卻被風痕對淩浩翔的態度搞得又一次大跌眼鏡:龍騰,在整個的印尼,都是一個傳說中的存在,居然對這年輕人如此恭敬!


    老賈轉動輪椅,讓風痕能夠正對著那蘇哈?芝布塔?威渣雅,風痕緩緩地開了口:“威渣雅先生,我不管令弟剛才的舉動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在你的授意下進行的。我隻想告訴你兩件事。


    “第一:淩氏家主說過的話,從不打折;淩氏門人對家主的命令,從來都是不折不扣地執行,而無關這個命令是對是錯,是好是壞。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試圖挑釁這個可信度。


    “第二:龍某,以及龍某所代表的wl集團,以及龍某的風雲山莊,還有華裔協會的所有會員,全部唯淩家主的馬首是瞻。


    “既然淩家主不想有人在他的婚禮上搗亂,那麽龍某也就顧不得咱們這麽多年來的交情了,隻好聽從淩家主的命令。”


    抬起頭來,麵向所有的來賓,風痕的聲音變得極為洪亮:“龍某在這裏再加上一條:從現在開始,如果再有任何人敢在這個婚禮上搗亂,那麽兩天之內,wl集團及其旗下所有公司,以及華裔協會所有會員所屬的一切,全部撤離印尼。


    “公司廠房,工廠車間,居住會所等不能撤走的固定資產,全部就地銷毀,一塊磚,一片瓦也不會留給印尼!


    “我強調一下:是任何人!如果你不怕死,如果你覺得你能夠擔得起這個責任,如果你認為你有能力在華裔協會所有會員撤離之後的兩百年之內恢複印尼現在的經濟水平,那麽,你就盡管搗亂吧!”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


    印尼經濟的百分之七十,曆來掌控在百分之五的華裔手裏。而華裔協會的會員,則是這百分之五的華人中經濟的精華所在,幾乎囊括了印尼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納稅大戶!


    這個責任,沒人敢承擔!


    議長苦笑一聲:“龍老弟,以我們的交情,話不用說的這麽絕情吧?”


    風痕平靜地一笑:“隻要淩家主的婚禮不再出亂子,印尼華裔自然還是印尼華裔,我們自然還是好朋友。”


    議長歎了口氣,轉向淩浩翔,又是苦笑一聲:“那麽,淩家主,能不能賣老朽一個麵子,看在威渣雅先生也是兄弟情深的份上,能夠讓他一馬?”


    淩浩翔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好,看在風主席的份上,淩某就給你這個麵子。”


    口氣極為狂妄。


    議長苦笑著搖了搖頭:“多謝淩家主。”


    心中罵道:麵子?屁的麵子,短短的幾分鍾之內,國會的麵子算是丟盡了。嚴格來說,整個印尼的麵子都他媽全丟盡了。華聖國人,沒他媽一個好東西。


    電視機前,冥楓撲哧一笑:“這話說的真好,阿卜杜爾?蘇加諾議長讓那淩浩翔看他的麵子放過芝布塔,那淩浩翔卻說看在風老殘廢的份上給他一個麵子。合著,這麵子,根本就不是給他的,而是給風老殘廢的。”


    詹紫陽搖了搖頭,歎道:“蘇加諾也是個蠢材,他其實根本不用幫芝布塔求情的,真是自取其辱。


    “哦?”冥楓眉毛一挑,笑道,“怎麽說?”


    詹紫陽平靜地說道:“淩浩翔不會殺芝布塔的,最起碼,不會在婚禮上殺他。如果殺了他,我們在印尼的計劃就會宣告結束,他又有什麽理由把印尼國會洗牌呢?”


    冥楓想了想,搖頭笑道:“他敢!”


    “哦?”詹紫陽也挑了挑眉毛,“願聞其詳。”


    “如果說,昨天之前的淩浩翔,還會按以前的計劃來行動的話。那麽現在的淩浩翔,早就因為雪凝的死百全盤改變計劃了。


    “想一想今天這場婚禮的盛大程度吧,我敢肯定,現在全世界的衛星電視都在進行現場直播。


    “淩浩翔,他這是要造成一個勢,一個他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勢:他要報仇,而不管仇人在什麽地方,更不會管他報仇的行動會引起什麽後果,他隻是一個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年輕人。


    “那麽,他就不怕把事情鬧大,而且鬧得越大越好,他巴不得逼得印尼政府現在就調軍隊到酒店去鎮壓他,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展開瘋狂的殺戮。甚至於,他可以從國名正言順地調五大家族的人過來幫他。更何況,你別忘了,還有一個神秘的淩七老爺淩朝宗,他也絕不會置之不理的。


    “然後,印尼政府會在議長蘇加諾的提議下與淩氏和解。而我們和民族團結黨,就成為炮灰被消滅掉。最後,印尼華裔,就成了淩氏的天下。”


    詹紫陽輕笑一聲:“那不是正好嗎?五大家族離開華聖國,國內哪還有能夠與我盟壇對抗的實力?”


    冥楓嘻嘻一笑:“可是,那與我們就沒什麽關係了,因為我們已經成為炮灰,永遠在留在印尼了。”


    詹紫陽白了他一眼:“你是不相信你自己,還是不相信我?”


    冥楓撇了撇嘴:“玩笑都開不起,不好玩,看電視看電視。”


    …………


    婚禮現場,主婚台上,淩浩翔衝李孟迪點了點頭,李孟迪輕輕地拍了拍手,一個穿著酒店製服的侍應生,推著一個巨大的不鏽鋼推車走了起來。


    淩浩翔走上前去,把雪凝的屍體放到推車上麵,並仔細地幫她整理好婚紗。


    然後,淩浩翔肅然後退,莊重地向雪凝行了個禮,緩緩伸出右手。


    倏地,安格斯那略帶哽咽的聲音在台下響起:“尊貴的主人,請您賜給安格斯一個榮幸,允許安格斯以我們族人的傳統習俗,恭送我們偉大的王魂歸極樂。”


    淩浩翔躊躇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就按你們的習俗送凝兒走吧。”


    “安格斯代表我們全族老小,感謝尊貴的主人賜予我們這個榮幸。”


    眾目睽睽之下,以安格斯為首的十二名狼人,緩緩走上主婚台。


    恭敬地向雪凝的遺體行過禮之後,十二名狼人組成一個奇怪的隊形,團團圍住那輛推車,席地而坐,口中喃喃有詞,念著誰也聽不懂的咒語。


    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流,自十二名狼人的身上緩緩升起,連成一片。


    慢慢地,那氣流越來越顯著,也越來越濃厚,向著雪凝的遺體聚攏而去。


    氣流,把雪凝和十二名狼人連成了一片。


    注目中,大家看到雪凝的遺體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等到氣流消失,雪凝的遺體也自推車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安格斯長籲一口氣,站了起來。


    走到推車前,他莊重地自推車上取下一個什麽東西,返身交到淩浩翔的手中:“尊貴的主人,這是我們偉大的王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遺物,請您收好。”


    這是一顆瓜子般大小的心形物,呈黃金色,堅硬異常。


    淩浩翔的心中不由又是一震:他從雪凝的記憶海中得知,身為狼王,如果她的遺體在狼族的習俗煉化下,能夠化為金色心形,則這個心形物,能夠替下一任狼王擋一次致命的災難!


    千百年來,隻有三位狼王的遺體留下了金色心形物――雪凝,是第四個!


    緊緊地握在手中,淩浩翔癡了一般,喃喃自語:“這是真情所製,爐火難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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