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後,筱馨才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睜開那雙碧綠色的雙眼,她略顯迷茫地看著蹲在她眼前一片焦急之色的淩雨,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然而很快地,她就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想起了加百利,不由大急,她一把推開淩雨,呼地一下坐了起來:“媽媽呢?媽媽,您在哪裏?”


    “筱馨,你媽媽她……已經走了……”淩雨輕聲說道。


    “走了?她去哪裏了?”筱馨愣了一下,加百利臨死之前說的話,此刻也在她的腦海中浮現了,筱馨不由得淚流滿麵:“媽媽……”


    看著哀痛中的筱馨,淩雨突然想起了她剛才說過的一句話——我潛意識中有一個認知,那就是:如果你來了,媽媽就不再需要我照顧了。


    想著,淩雨不由詫然:難道說,那個告訴筱馨說她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等待自己的人,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嗎?


    不,這不可能!


    淩雨在心中搖了搖頭:自己是因為和艾克·卡特利奇·樊卓拚命的時候祭起空間結界才來到這裏的,而之所以會和艾克·卡特利奇·樊卓拚命,完全是偶然中的意外。


    不是嗎?


    倘若沒有雪凝的意外身亡,就不會有蔣碧涵獨闖梵蒂岡之舉,淩浩翔也就不會來到英國。而且,僅僅有這一點還是不夠的。


    如果沒有笑唅的出現,如果淩天豪不認識或者說找不到笑唅的親生父母,如果沒有笑唅的父母舍身相助讓笑唅成為聖杯的持有者,那麽淩浩翔就不可能做出消滅血族的決定——這幾者,缺一不可!


    而,如果不是因為艾克·卡特利奇·樊卓手中持有魂戒,自己可能也不會來卡特利奇莊園——魂戒早就在中世紀之後就再也沒有在世上出現過了,怎麽可能會有人算到它在今天落入誰的手中了呢?


    好吧,就算是這個人早就已經知道魂戒在艾克·卡特利奇·樊卓的手中好了,可是如果淩智傑沒有把龍牙寶刀送給自己的話,自己怎麽可能是艾克·卡特利奇·樊卓的對手?又怎麽可能會活著來到這裏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來自於淩浩翔因為蔣碧涵所鬧出的動靜所做出的一個偶然的決定,怎麽可能會有人在十年前甚至於是更早的時間算出來呢?


    最重要的是:撒旦,一個和耶穌齊名的西方之神,恐怕連耶穌也算不出他什麽時候會隕落的吧?更何況還有加百利的自殺?


    還有,倘若這個念頭,是在筱馨入穀之前就存在於她的腦海中的話,那也就是說,撒旦把筱馨擄到這個山穀中來,也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還是說,這原本就是他某個計劃的一部分?


    而自己,也是他這個計劃中的一個環節?


    如果真有這麽一個人的話,那這人也太可怕了吧?


    他是誰?


    想著,淩雨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句話來:“這三界之中,能夠殺得了我的人雖然不止一個,但是有理由殺我的人,卻隻有一個。”


    這是撒旦曾經對筱馨說過的話——‘有理由殺撒旦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耶穌。


    會是耶穌嗎?


    那麽筱馨的被擄,也是耶穌的安排嗎?就算淩氏今天的行動是淩浩翔臨時起意,耶穌還是早就算到了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所以定在今天殺掉撒旦嗎?


    不,不可能!


    淩浩翔本就是逆天而生,在他淩氏家主身份確定之前的十五年間,就連東方五帝都沒算出他的存在,耶穌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本事呢?既然不知道他的存在,又怎麽可能算到他今天會單人匹馬獨挑七大魔王呢?


    如果不是耶穌,那又是誰?


    …………


    淩雨覺得,他已經一個頭有兩個大了。


    輕吐一口氣,淩雨搖了搖頭: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反正這事和自己也沒什麽關係。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辦法離開這裏,也不知道家主知不知道撒旦已經魂飛魄散了,得趕快去告訴他。


    想著,淩雨抬頭看向已經平靜下來的筱馨:“你能離開這裏嗎?”


    筱馨搖了搖頭:“不能。爸爸不在的時候,我閑著沒事也想過要走出山穀,可是我發現,無論我怎麽走,我都隻是在原地打轉,所以試了幾次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試過。”


    淩雨不由得愣住了:“你不是說我來了你就能夠離開了嗎?”


    “對啊。”筱馨點了點頭,“你可以帶我出去啊。”


    “可是……”淩雨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我也走不出去啊。”


    “你也走不出去?”筱馨大奇,“這怎麽可能?”


    “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迷路了,不然我幹嘛坐在那裏發呆?”


    筱馨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拍了下手:“我想起來了。”


    “什麽?”


    筱馨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來走向洞外,淩雨忙跟在她後麵走出洞口,筱馨纖手指向那塊曾經‘調戲’過淩雨的石頭:“問它就可以了。”


    “問它?怎麽問?”


    筱馨聳了聳肩,再次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它能告訴你出山的路,而且隻有你能問出來,我是問不出來的。”


    站在那塊石頭麵前,淩雨好奇地歪著腦袋打量著那塊石頭:看起來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沒什麽特別的嘛。


    因為‘它’之前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所以淩雨對這塊石頭是真沒什麽好感,可是筱馨說了,它能告訴自己要怎麽出去,不理又不行。


    所以,淩雨很沒禮貌地衝那塊石頭說道:“喂……我要怎麽樣才能走出去?”


    沉默……


    片刻之後,淩雨不耐煩了,孩子氣地用腳踢了踢那石頭:“喂……色石頭,問你話呢,我怎麽才能出去啊?”


    依舊是沉默……


    筱馨不由撲哧一笑:“你這人真逗,你幹嘛叫它色石頭啊?”


    淩雨俊臉一紅,還沒想好怎麽回答,那筱馨已是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咦?這是什麽?”


    讓筱馨好奇的,正是因了淩雨那一坐而不知何故突然出現在石頭上的‘淩雨’兩個字。


    “淩雨?”筱馨轉頭看向淩雨,“這不是你的名字嗎?你什麽時候寫上去的?”


    淩雨聳了聳肩:“我怎麽會無聊到這種地步?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剛才就坐了一下,然後起來就發現這石頭上麵多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筱馨好奇地歪著頭看向淩雨。


    “而且……這兩個字,無論是大小、字跡還是顏色,都和我身上的印記一模一樣。”


    “你身上的印記?”


    “是啊,我生下來的時候,身上就刻著‘淩雨’兩個字,而且無論用什麽辦法都洗不掉,所以我才知道自己的中文名字叫淩雨。”


    筱馨瞪大了眼睛:“真的啊?給我看看。”


    淩雨大窘,條件反射般地伸手捂住屁股:“不能看。”


    “為什麽不能看?”筱馨的表情極為無辜,仿佛她的要求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一件事而已。


    “我……”淩雨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了。


    “看一下怕什麽呀?”筱馨撇了撇嘴,“你這人真沒勁。咦?不對。”筱馨這時站了起來,圍著淩雨轉了一圈,再回到他麵前的時候,再次瞪大了她那碧綠色的大眼睛:“你幹嘛一直捂著屁股?難道你的印記……是長在屁股上的?”


    淩雨的臉不由得又紅了:“關你什麽事?”


    筱馨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會是真長在屁股上吧?快給我看看。”說著,便伸手去扯淩雨的褲子。


    淩雨不由大急,直接跳了起來:“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明知道長在哪裏還要看。”


    “哎呀,看看啦,又看不掉。”筱馨依舊不依不饒地扯著他的褲子。


    “不行,不能看。”淩雨紅著一張俊臉,拍開那雙魔手,轉身就跑。


    “我要看。”筱馨身子一晃,那飄逸的身影鬼魅一般地出現在淩雨的麵前,淩雨沒有防備之下,差點一頭撞到她的身上。


    急急地刹住步子,淩雨又急又羞又怒:“你說你一個女孩子,你就不能矜持點嗎?”


    筱馨歪了歪腦袋:“矜持?出自南朝劉義慶的《世說新語》,意思是竭力保持莊重。”查完字典,又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隻是要看你的印記而已,怎麽就不矜持了?”


    “男人那地方,是隨便能看的嗎?”淩雨依舊氣急敗壞地喊道。


    筱馨又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麽不能?”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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