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的明天


    ……


    ……


    “啦啦啦啦!”[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朽木家的院子裏,一個少女翩翩起舞,彩蝶般的身姿,穿越在櫻花雨林,揚起的手臂如孔雀吧般,歡呼著春的美好。


    少女恍若無人的舞蹈著,哼唱著不知名調子,與那舞蹈不同,並不是十分的歡快,而是一種輕鬆。仿佛一隻剛剛破繭的蝴蝶在歡呼嶄新的生命,對人生重新充滿了希望與憧憬一般。


    她彎曲著手臂,翹起細嫩的小腿,身子如同弱柳隨風搖曳,薄紗的衣裳隱現出少女青春美好的肌膚,寬大的衣袖將春的氣息兜住。


    少女一隻手高高舉起,原地旋轉著,旋轉著,迷離的眼神看著天空,那裏似乎有什麽在吸引著她,看著,轉著,腳步停不下來,漸漸變得淩亂,虛弱。


    撲通一聲。毫無預兆的,少女突然摔倒在地上。


    手掌噌破了皮,流出絲絲鮮血。


    “少爺,還不回來嗎?緋真,緋真真的好想你啊,少爺!”淒苦的聲音與之前的舞姿截然兩人。讓人不禁好奇少女為什麽剛剛在跳舞。


    仿佛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苦楚與思念,少女捧著摔破的手心,緊緊貼在胸口,顫抖著雙肩,哽咽地哭了起來。


    櫻花美麗,但卻無心。飄落少女的肩頭,卻似一隻修長的手指搭在少女的肩膀上。恍然中,緋真記得白哉曾經和自己說過得話。


    “緋真的舞跳的真好看啊!等我回來我們一起跳舞吧!”


    那遙遠的話音從空間那頭飄來,寄托在那櫻花瓣上,隨風圍繞在緋真四周。


    ……


    “快走!”


    白哉拽著阪上智代的手,因為用勁後者的手腕出現一摸紅色的抓痕。但是此時已經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了,白哉神情緊張凝重,大步奔跑著。


    汗水從額頭流下,呼吸急喘沉重。


    跟著白哉身後,阪上智代眼神複雜地看著白哉的背影,任由對方使勁拽著自己向前衝。


    早在三天前,擁有遠高於自身實力的強大精神力的白哉,在亞伯拉罕突破封印的一刻便感覺到對方在用靈絡搜索著自己和阪上智代的行蹤。


    雖然早就意識到對方會突破封印的束縛,但是白哉卻沒想到時間來得這麽快。在他正在收集回到現世的最後一個“眼睛”的時候,敵人突然重新闖出來,將希望打破!


    還能不能活下去?這是縈繞在白哉心頭的一個想法,而最重要的是,白哉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承諾再次破碎掉!


    心裏想著,白哉握著阪上智代的手力道更緊了一些。


    手腕上生疼的感覺,讓阪上智代清醒地感受著白哉的心頭與焦慮,以及那灼熱的體溫。


    那是在為自己擔心嗎?


    阪上智代抿著嘴,美麗的雙眼死死地注視著白哉的後背。如果自己並非那般消極地看著他一個人戰鬥而不去幫忙,那樣或許此時已經到達現世,回到靜靈庭了吧!


    腦子裏有些混亂的阪上智代,突然硬生生地停下腳步。拽著她跑的白哉感覺到相反的揪扯力,奔跑的腳步一頓,詫異地停了下來。


    “你在幹嘛!快跑啊!”行進中突然停下,白哉有些心煩地大聲喊道。


    低著頭,銀發少女月光下側臉被長發遮擋,隻把那殷紅的嘴唇露出,嬌豔欲滴如同玫瑰般。


    “夠了!我們不能再跑了!”


    半年來,阪上智代第一次有感情地大聲說道,瘦弱的肩膀孤若無助的顫抖著,這一刻你才發現她並不是經曆了無數風霜,阪上家派出的遠征軍的隊長。而隻是一個還很稚嫩的少女。


    一步的距離,白哉和少女之間的距離似乎很近。但是他們彼此了解,那一步的距離是一道無盡的鴻溝!


    “阪上隊長!我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答應過伊勢大哥,我要帶你活著回去!我已經逃跑了一次,所以這一次我不能再一個人自私的離開!我一定會帶著你離開這裏的!”


    朽木白哉說著走近一步,右手就要搭在阪上智代的肩膀,卻被阪上智代突然的一巴掌將探過來的手停頓在半空。


    “你不了解!你什麽都不了解!”


    喊聲在沙漠上回蕩,少女那沙啞中帶著顫抖的聲音,讓被扇了一巴掌的白哉看不透,想不通。


    “你根本不懂伊勢大哥的用意!我感謝這半年來你拚命得戰鬥為了能夠帶我回到淨靈廷,如果不是我的任性,也許現在我們用不著這般狼狽得跑著。但是封印被打破了,瓦史托德重新複蘇,現在的我們回不去了!所以我們不能繼續逃跑,不能像之前一樣再次像是喪家犬一樣跑開,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暫時安全的地方,苟延殘喘地過活,等待著淨靈廷援軍的到來帶我們應該回去!我們應該戰鬥,拚著性命去把死神的骨氣和信念展現出來,而不是逃跑!”


    阪上智代抬起頭,雙眼恢複以往的堅定,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後退,把自己和白哉的距離一點點拉開。


    “還記得沒有來到虛圈的時候嗎?你是下一任隊長呼聲最高的死神,力戰八名死神隊長!我不知道那時候的你是為什麽而戰?我不懂朽木家內部有怎麽樣的紛爭?我更不知道你來到這裏的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我隻知道,一名真正的死神隊長是不會選擇逃跑的!哪怕敵人再強大,哪怕自己勝利的可能再渺茫,都不會選擇逃開!因為,你肩負著的是死神隊長的名號,是我們為之守護付出一切的正義,所有人的希望!所以你必須戰鬥,沒有絲毫選擇的戰鬥!”


    阪上智代拔出了斬魄刀,刀身始解幻化成銀麟左輪槍,雙手握著槍托,槍口瞄向朽木白哉。


    “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已經知道,不論是領導能力還是本身的實力,我都比不上你!但是我依然選擇追求成為一名隊長!所以,我不能繼續和你走,我要回去戰鬥!哪怕最後等待著我的結局是死亡,但是我會像伊勢大哥,像其他隊員,像是一名真正的死神去戰鬥!”


    “砰!”


    隨著阪上智代話音結束,一顆子彈從槍膛中射出。金屬銀白色的螺旋彈頭如同毒蛇般衝向白哉,那絲帶般扭曲的軌跡讓人無法琢磨它會打向自己哪裏。


    聽著阪上智代的話,白哉愣愣得杵在原地,原以為自己已經從自責中一點點醒悟,此時才發現,原來自己依舊逃避著。


    什麽時候自己把那一往無前的勇氣丟掉了?因為想要回到淨靈廷?因為阪上智代?還是因為那戰鬥的意誌、決心,在自己離開英靈堡的一刻便崩潰,丟失!


    白哉眼前出現生前那來自聖地的紅衣老人,爺爺的囑托,父親母親的期待,夜一和空鶴的笑容,緋真那敬仰的目光。畫麵流轉,白哉看到了很多人,那些都是自己曾遇到過的,親人、朋友、陌生人。他們在一點點離自己遠去,是沮喪,還是失望?


    “從出生以來,自己就沒有讓大家失望過!”


    心跳在耳畔響起,嗵嗵的心跳聲仿佛打鼓般,那原本穩定的規律被外界的幹擾打亂,變得急促紊亂。


    “可是我害怕了!我害怕回不去!那樣一切都會結束!一切都不能再實現!所以我逃跑了!我覺得我是對的,可是……信心卻在逃跑的瞬間動搖,懷疑產生,我迷失了自己!”


    雷鳴般的心跳讓白哉像是一艘在暴風雨的夜晚海浪上漂泊的小船,洶湧的波瀾讓白哉內心產生巨大的激蕩。


    “我該怎麽辦!”


    子彈擦著白哉耳朵呼嘯而過,灼熱的彈殼將白哉的耳朵燙傷,而在子彈射出的那刻,阪上智代便選擇了回去,轉身向著來得方向跑去。那背影,白哉無法挽留,因為那背影和曾經的自己一樣,那個朝氣蓬勃,毫無敬畏的自己!


    看著看著,白哉覺得眼前一黑,心頭巨大的震撼,讓自己短暫的失明。當


    沒有很長時間,當視覺漸漸恢複,白哉眼中的世界似乎變得更加明亮了起來!


    “我這個傻瓜!”


    白哉低著頭自嘲地笑著,血管裏寂靜了許久的血液漸漸沸騰起來,櫻花在手指尖飄動,像是雀躍的鳥兒在歌唱,顫抖的指尖是否已經拿不穩手中的利刃?


    不!不會的!既然要死了,那就選擇痛痛快快的死吧!


    緊緊握緊拳頭,白哉像是重生般,在內心無數次戰鬥後有了抉擇,這也許是個任性的選擇,但是卻沒有任何後悔!


    ……


    那是一團跳動的火光,火苗像一個調皮的孩子。無聲無息的躲在一旁偷偷嘲笑著、捉弄著自己。


    原本以為就此便和朽木白哉分開,從此再也不會相見,但是沒想到僅僅半天的時間,便再次待在了一起。隔著火堆,白哉拿著斬魄刀靜靜的看著,很認真。那幹淨的麵孔,帶著始終化不去的憂傷,手指在劍鞘上輕輕撫弄著那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紋路。


    第一次阪上智代這麽認真、仔細的觀察一個人。雖然之前也有過機會,但是自己卻從未正眼瞧過他。


    火光明滅。也許在自己轉身離去的一個便已經料到了吧,他一定不會自己走開。雖然曾經恨過,埋怨過,但是如果慢慢了解,他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麽自私的一個人吧!起碼,在此時他還是跟著自己回來了。如果要從這裏逃開,他一個人或許是有辦法的吧!


    智代這樣想著。


    “在想什麽?”白哉抬起頭,目光與一直盯著自己的智代對上。


    “沒什麽!”智代低下頭,不知為何有些不敢麵對白哉似的。腦袋放在抱在一起的手臂上,智代聲音輕輕問道:“幹嘛還要回來,自己離開不就好了!”


    “是啊,本來不打算回來的!”


    “就知道是這樣!”智代自己低聲抱怨了一句。


    “但是,我答應了要帶你回去,如果自己一個人走掉那算什麽呢!況且,有個女孩的話打動了我,我覺得如果我真的自己走掉的話,即便能夠回去,那也不在是原來的自己了吧!我也討厭那樣的自己啊!”


    白哉拔出刀刃,癡癡地看著斬魄刀明亮的刀身,流水般的刀刃,單薄仿若蟬翼,堅韌卻無可抵擋,就像是一個美麗冷豔的少女。


    嘴角不知覺的揚起,智代心情似乎變得好了一些。


    當生命迎來了終止,曾經的怨恨不再,一同迎接死亡的到來,讓二人的距離不知不覺中拉近。仿佛兩棵失去根係的樹枝,傾斜著依靠在一起不會倒下。


    “你知道我為什麽回來到這裏嗎?”智代突然說道。不知為何,也許是壓抑了太久吧,智代很想把心裏的話說出來,讓別人聽到,似乎那樣自己即便不會實現,也不會讓它沒有意義地隨自己一同死去。


    擦拭著刀身的白哉停下手中的活動,眼角向智代瞥去,心底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不知道!”垂下頭,繼續擦著刀身。白哉知道,這時候她需要的不是了解,而是一個簡單的可以傾訴的對象。


    “我有一個弟弟,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我很愛他!”智代看了白哉的動作很久之後才開口說道:“因為家裏很嚴格,所以唯一的快樂便是兩個人在一天訓練結束後安靜的坐在一起,隨便說一些夢想。其實都是他在說,我在聽罷了!”


    “時間過得很快,本以為這樣慢慢接受無數艱苦的訓練之後,我們便可以長大,做危險的任務,脫離父親的管束,雖然依舊僵硬,但是卻可以擁有一點點屬於自己的自由地活著。但是我錯了!”


    女孩聲音變得顫抖,似乎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抱著雙膝的手臂摟得更緊了一些。“那是在我出生的第七十個年頭,家族的人突然告訴我要選家主繼承人的時候,我才知道在這個看起來強大風光的大家族身後,卻是沒有任何人情味的冷漠、殘忍!”


    “你們也許無法想象,在阪上家除掉本家家主和分家繼承人之外的孩子都無法繼續活下去!他們全都會被當做實驗品被家族的那些和十二番隊的科學家一樣的瘋子們研究,而研究的目的之前我不知道,後來弟弟出事後我才知道,他們竟然是在研究死神虛化!”


    本來安靜的聽著的白哉在聽到阪上智代的話後身體一震,他沒想到除了藍染竟然還有其他人在研究死神虛化的實驗!而且竟然是用自己的骨肉來進行實驗!


    白哉想起那日救下智代的時候,那個從自己手底跑掉的虛,恐怕那就是阪上智代的弟弟吧!


    怪不得那天智代會瘋了一樣讓自己去追逐那頭大虛,原來兩人是親姐弟。而也難怪他會逃跑,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會這麽做吧!被自己父親拿來做這樣的實驗,那該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


    想必渡部真寺那時的想法和他一樣吧!隻是兩人選擇了不一樣的行動,真寺為了弟弟選擇留下來,等待著一天將自己的父親打到。而智代的弟弟則是選擇與虛們為舞,徹底與那個自己眼裏虛偽黑暗的靜靈庭一刀兩斷!


    “後麵的事情你想必可以猜到了,鷹文逃跑了。趁那些瘋子們不注意從家族逃走,而負責抓捕帶他回去的人便是我,他最信任的姐姐!”阪上智代自顧自地說著。


    火焰劈劈啪啪地響著,黑暗中帶來更加冷清寂寞的聲音。


    “你覺得他還活著嗎?”


    “我不知道!”智代看著自己的雙腳,“但是,我知道他來到這裏就足夠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他,不論是活在,還是死了!”


    “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他得!”白哉沉默後,簡單地安慰著。


    “謝謝!”智代笑了笑。但是很快便又低沉下來,“如果能活下來的話,我會找到他,小時候的鷹文是很開朗的男孩呢!你如果認識了他得話,一定會很快熟絡起來的!”


    “如果能活下來的話!”智代一聲呢喃的歎息。


    “也許,會吧!”白哉仰躺在沙丘上隨意答道。


    月亮那麽紅,詭異睿智地看著自己。


    明天,還會有明天嗎?


    白哉看著那血紅的月亮,陷入沉思,很快緩緩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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