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心動,惘然間,一股神秘力量牽引,透發著神秘氣機,似乎勾動了天地大道,在引人前去,這是一股不由自主的念頭,不是是執念還是魔念,是好是壞。


    “潛龍在淵?怎麽說。”景逸連問道。


    “這潛龍在淵原先本是吉兆,可加此地龍脈以輔,困龍擱淺於深淵,久久難以升天,外在的力量將其禁錮,時間一久,必生怨氣,怨氣滋生,則大禍將至。”東方覺牧皺眉道,將此地看出些門道。


    可見尋龍之術上在頗有造詣,隻怕在年輕一輩中也小有名氣,難怪當日道始峰諸修識得他姓名。


    “你可能破解了此地脈勢。”景逸凝重道。


    此地為西去必經之路,而那石鑰所在地,便是西方,若是不破開脈勢,誰也得不到那石鑰。


    這次洪荒試練高手輩出,若是想方設法增強實力,想要取得這首冠,還真有些難度,先不說那共卿為上古水神後裔,擁有神靈血脈。


    便是那李嘯風,才華橫溢,也是青年高手,君莫難敵。


    妖王塚中,若有靈物能助景逸渡過第三災,令他衝進七重天之境,渡過天災,凝練意誌,領悟出無上鬥戰法,未必不能與李嘯風一戰。


    “我不行,這種脈勢,就尋龍天師來了也不行,除非是神師再現。”東方覺牧搖頭,言稱不可。


    “還有什麽辦法可過嗎。”景逸問道,多少水火闖過來了,不想在這一道天塹上被卡住。


    “除非你闖過去,不過我看布下此局之人,多半也是功參造化,就是想一試他人勇氣,說不定入這其中,會有天大的機緣也說不一定。”東方覺牧思忱著,眼神又是一亮。


    不過稍後,他又立即搖頭,這太冒險了,幾乎是在搏命,一場試練而已,東方覺牧覺得沒必要如此,可景逸不這麽想,他覺得,他時間不多,荒峰的重擔還等著他的去挑,遲則生變。


    景逸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做事太過於畏首畏尾,想求無上大道,便是灑落熱血,一往無前,要勇猛精進,必要有一顆無可阻擋的心。


    這樣的心,他從來就不缺。


    若說景逸先前是藏鋒,現在便到其縱鋒之時,他的光芒越耀眼,越對荒峰有利,因為他背後有雖然少了太一,還站著一位太清。


    因為隻要太清在位一日,荒峰就不會被取締。


    相反,若是景逸身後無人無靠山,反倒要收斂,自己的鋒芒愈盛,越會招人嫉妒,他的光芒反而會成為荒峰存在的最大障礙。


    可是,道宗終究有一位強勢的聖主,眾生之上,萬修主宰,所說的話,更是一言九鼎,他與太一雖是對手,卻是光明磊落,行事坦蕩,除卻對手外,還與太一交情莫逆。


    不過景逸並非魯莽之人,他再殺詢問,做好了一切準備,一連讓東方覺牧再行卜卦,將先前推算出的生路肯定了幾分,這才放心一闖。


    “我與你一同前去,這尋到寶物,利益要掉過來,我八你二。”東方覺牧賊光閃爍。


    “成交,把你那龜甲備好了。”景逸道。


    鏗鳴聲,如佩玉鳴環,帶著一股奇異的節奏跳動著,似乎有手指在輕輕敲打著玉石,散發著動人的音調。


    聲調琅然,時隆時衰,與那鏗鳴聲共振,奇異無比。


    這潛龍在淵如何看來都像是一塊上佳的福地,泉水叮咚,飛瀑高懸,更有龍脈靈氣湧出,瑞氣噴薄,是一座祥瑞之嶽。


    可以東方覺牧的眼光卻看出,這是一座凶山,困龍難升天,存久淵中,必生怨氣,一旦進入將有大禍。


    他的尋龍術很特別,能辨福中凶機,是為上術。


    東方覺牧所判斷出的生路,乃是行水道,一路逆流而上,登臨高山絕巔,這是生路的一截,其餘的,隻能進入山中後另行推算。


    兩人一路淩波而行,向著山頂行去,這裏的水流清澈,水中並非凶澤,也無凶獸,是難得一見的善水,光波粼粼,水道並不寬闊,同有九條,兩人擇了最窄的一條走,東方覺牧言,路窄了,怨氣疏通的少,自然危險就少。


    果然如東方覺牧所言,一踏上江波,便有一股莫名的氣機蕩漾,凶險叵測,若不是東方覺牧身兼尋龍術,掌握有秘法,無懼怨氣,饒是景逸也抵擋不住。


    “這九曲小江道,正是用來疏導怨氣的,原先布下此局的前輩,隻怕是好意,可惜歲月太久,滄海桑田,仍舊是出了變故,福地成凶土。”東方覺牧歎道。


    景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次多虧了東方覺牧,否則還真難趟過這天塹。


    時間不長,兩人登上了山巔,暖風襲來,如驕陽照骨,渾身融融,如置身於一處小太陽旁,充滿了溫暖。


    “不對啊,這脈勢我怎麽越來越感覺不對。”東方覺牧先忍不住顫抖,身旁溫煦,他卻覺得渾身冰冷,龜甲飛出,不再樸質無華,佇立在虛空中,散發著瑩白的光彩。


    東方覺牧手指連動,結成法印,使出看家本事,他看著龜甲上的光越來越盛,一道道白皙的光線縈繞於龜甲上,幾枚玉石幣在龜甲內不住的搖動,發出咚咚之音。


    他的目光漸沉,手指滲出鮮血,如方才一般,卻並未停下,景逸想要開口,卻被東方覺牧攔下,這一片領域,他亦有自身的驕傲。


    “無妨!你且讓開。”


    唰!光束衝天,至天際散開,一分為九,化作九顆閃爍的星辰,流動神光。


    “九星測天命,地幽亦可開!”


    東方覺牧強行推算,他濃密的黑發亂發,如蓋世強者一般,眸子堅定,神情冷冽,麵容莊肅,充滿了自信,很是懾人。


    但他的狀態很不好,指尖飛血,長袍裂開,頭頂的發冠都被衝開了,可是從未放棄過。


    嘭!龜甲在虛空重重一摔,哢嚓一聲裂開了一截,東方覺牧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卻露出了微笑。


    “果然如此。”


    景逸從懷中掏出一株靈芝,這是天瑞須臾空間中的,生長有千年了,是療傷的聖藥。


    “不要緊,我若不如此,你我都會死在這。”東方覺牧很灑然,讓景逸首次對他肅然起敬。


    不過為了什麽,但終歸是為了救人。


    “這是潛龍在淵不錯,可惜這我們方才並未看清其背後的脈勢,這河流於背後的大山連成一線,為太極分割線,兩山遙遙相隔,一黑一白,卻是陰陽生死山!真是好大的手筆。”東方覺牧震驚,語氣有些不平靜。


    “我們今日多半走不出去了,看似不過兩座山嶽,內中卻另有乾坤。”東方覺牧歎息道。


    “為什麽一座小小的弟子試練之地,都會有這等絕地。”景逸問道。


    “這洪荒境藏著大秘密,傳聞這根本就不是我道宗先賢開辟的一處洞天,而是當年一位絕代高手戰死後,洞天被強行剝離而來的。”東方覺牧道。


    “還有這等來曆!”景逸吃驚不已。


    “不錯,這脈勢中,本來是有一線生機的,方才卻讓我們破壞了,現在真正成了一處絕地,隻可進不可出。”東方覺牧歎息道,難得的臉上鄭重起來。


    連他都如此,可想而知事態的嚴重,就是方才在外麵首次推算此山時,都沒見他這樣。


    哢嚓!


    那水流分割線裂開,山下果然另外有洞天,這是一處界中界,布局手段之巧妙,令人驚歎。


    無盡地勢下沉,似乎這裏的脈勢又要大變了,人力根本不可阻擋,何況景逸還很弱小,不到那種可撼天動地的境界。


    突然!那裂開的地縫中,一具具烏光閃爍的棺槨陳列,不知是何材料鑄成,閃爍著冷冽的光澤,在那幽暗的大地下,格外滲人。


    嗡!景逸的識海衝出一片五彩光,洞穿向那棺槨,與其同鳴。


    “九具棺槨,那是太虛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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