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淘當兵時是個好兵,第二年就入了黨,別人都退伍回家了,他又被部隊留用了兩年。.


    文化知識不夠,沒考上軍校,欣賞他的指導員又調走了,他也沒能提幹,也沒能轉為技術兵,隻能退伍。


    通伍後分配到一個國有的商場保衛科,說好聽是保衛科,其實就是門衛。於是,陶淘離開了縣城,去了大城市。


    大城市工作也不好找,幾經折騰,因為當過兵,他去了保安公司。培訓上崗之後,因為他素質過硬,他被分配到了博物館當保安。每天上班,他的崗位還離門不遠,主要就是檢查遊客的包。


    陶淘雖說讀書時對曆史之類的不感冒,可對博物館裏的那些東西還是蠻有興趣的。


    他怎麽都想不通,那博物館裏的破碗和石塊就能值個上百萬幾千萬。


    博物館裏有好幾個講解員,其中一個叫劉小娜,劉小娜長的很漂亮,人家還是大學生呢。陶淘隻能在門口遠看,看的很幸福。


    劉小娜是唯一一位和陶淘講過話的講解員,人又長的那麽漂亮,陶淘每天晚上入睡前都會想到她。


    劉小娜說那個破碗是七八千年前人用過的,那個石塊是古代人用的砍砸器,曆史更長可能有十幾萬年。


    劉小娜隻是想不能碰,劉小娜離陶淘太遠了,而且她還有個在考古隊工作的博士男友眼鏡。


    眼鏡是唯一一位能給陶淘講文物故事的領導,陶淘也很喜歡眼鏡,眼鏡除了一肚子的墨水以外,常和陶淘一起感歎沒有錢,這是他們最大的共同點。每到眼鏡值班的時候,陶淘也會要求值班,晚上偷聽眼鏡講述一件件文物背後的故事。


    虎年過年的時候,陶淘沒回去,過年在博物館值班有三倍的薪水。


    大年三十那晚,陶淘見到了眼鏡,不過眼鏡不是一個人來的,同他來的還有一幫蒙著臉的人。


    年初一,保安公司交班的時候發現博物館被打搶,六名保安被殺,一名保安下落不明,諸多文物被盜。


    由博物館攝像機捕捉到的鏡頭來看,這是一起典型的內外勾結搶劫案。失蹤的保安名叫陶淘,根據拍到的攝像資料,陶淘與劫匪進行了英勇的搏鬥。


    兩個月之後,在公海奢華遊艇上,一個不對外公開的拍賣會正緊張的進行著,特邀的文物專家正在向來賓介紹那些古董文物,那人看著象是眼鏡,這會他沒戴眼鏡,應該是戴了隱形眼鏡。


    所有來賓手上的資料都直接寫明,此次拍賣的文物都來自中國,是中國某著名博物館的藏品。


    如果有人拿著這個拍賣品介紹資料與中國博物館搶劫案遺失文物相對照的話,會發現少了一樣中國商朝的青銅劍。


    那柄青銅劍去了哪兒呢?眼鏡也在問自己。


    明明是那個叫陶淘的保安搶在手上的,明明那個叫陶淘的保安中了五六刀了,明明那個叫陶淘的保安從二樓跳了下去。能看到血跡,可就是找不到人了找不到那劍了。不隻是當晚他們沒找到,第二天,第三天,全中國都沒有找到。


    可惜了那把劍了,據考證可是武丁用過的劍,至今鋒利無比,眼鏡割被那劍割破過手,他知道。


    陶淘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荒野,這個荒野比他當兵時待過的山區還要荒。陶淘當的是雷達兵,在東北監視飛過中國邊疆領空的各種飛行器。連隊所在地周圍五十裏沒有一戶人家,最近的一個村子在一百公裏外,而且還是山路。


    可現在他處在的荒野更原始,他躺那隻看到頭上一片天。站起來後,發現邊上的野草長的不比他矮,他可是有一米七八的個頭。除了野草就是樹,這還是片自然林,更確切的說,是原始森林。


    劍還在他手上握著,上麵有沒有血,奇怪了,明明陶淘搶到了這把劍,還用他捅了一個打劫的。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這把古劍捅到那劫匪肚子裏後,馬上血就順著劍流到了他手上。


    自己不是被捅了很多刀的嗎,怎麽這會一點事都沒有。軍大衣還好好的,沒有一個洞,身上也不疼。


    我這是在哪裏呀?陶淘問自己。


    風呼嘯著吹過,吹的陶淘縮了縮脖子。他伸出一隻手揉了揉耳朵,冷,真的冷。


    在草叢裏走著,枯草很硬,被風吹的不時的刮到他的臉上,打的他臉疼。


    這冷風真可以與他當兵的地方的北風相比。他當兵是在長白山,那的冬天可不是一般的冷。


    就這麽走,什麽時候能看到個人呀。


    這會是上午十點,太陽照的很暖和,若不是這冷風,陶淘真要把軍大衣脫了。


    走了有半個小時之後,陶淘發現,不是看到人的問題,他這會根本連個路都沒摸到。


    當過兵,他這會能摸清方向。可光知道方向不行呀。還得要知道在哪,往哪走才行。


    這劍可是國家的寶貝,不能弄壞了。也是有意思,聽眼鏡說,這劍可是有五千多年的曆史了,居然還那麽利,還能紮人。


    陶淘把劍放到了棵樹下,然後自己爬上了那根樹。當兵那會沒少采過鬆果榛子,爬樹的本事,全連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樹倒是好爬,上麵纏滿了枯藤,試了幾下,那枯藤很結實。爬到樹上之後,陶淘真的呆住了。


    這會應該是還是在冬天,他肯定自己是被那麽劫匪們扔到了個很偏遠的地方。是不是因為眼鏡,眼鏡應該是那些劫匪的同伴。


    難說是眼鏡後來又救了他,也不大可能,衣服上本來應該有的洞怎麽沒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到底自己現在哪裏。


    極目四望,四周是一大片丘陵,有山,不過應該都不高,根本看不到一戶人家,看不到半幛房子。放眼望去,全都是樹,樹下是枯黃的野草。風吹過,野草在參差而舞,如波浪一般,看上去極美。


    這算是在哪,山區?山不高呀。昨天可是在城市裏的呀,手表日期定格在昨天。


    風過了草叢過了樹林帶著嗚嗚的聲音,象極了他在東北當兵的時候。那時,他和戰友開著雷達車出去,到了偵察點之後,一半人監察,一半人睡覺。長白山上的北風吹起來也是這種聲音,不過更加的刺骨。


    陶淘也不清楚現在是在哪裏,看這些樹倒象是與家鄉見過的樹差不多,有楝樹,楊樹,槐樹,還有棗樹。可惜了這棗樹,上麵還有很多棗掛著呢,怎麽了?因為是野棗而沒人摘嗎。


    老家也有山,山上也有茅草,可那些茅草最多長到一米左右,怎麽這裏的茅草居然能長到近兩米高。還有那些樹,樹上掛著不少枯黃的藤蔓,自然林,不對,應該說是原始森林呀。


    陶淘的老家是江南,他是農村長大的孩子,他們村子就是在山區,村裏有個石子廠,他爸在他小學時開山炸石被砸死了。從此後,他就沒人管了。從此後,他就比村裏所有的孩子都要苦了。


    陶淘走了約有兩個小時的時候,實在是走不動了,他靠在一棵樹下休息。草叢裏鑽出一隻非常非常肥的野兔。讓陶淘吃驚的是,這隻野兔看到他時居然沒有跑,而是直起身子看了他好一會,等陶淘拿起劍,它在彎下身子跳著鑽進了草叢裏。


    北風蓋住了小河的水聲,本來這裏的河水也是在靜靜的流。等陶淘突然走到那小河跟前時,才發現有條河,才感覺到河水的靜,才感覺到水聲。


    有水就好了,順著水走,總能看到人家。


    小河裏的水流的不快,但還是在流著,河邊,草與岸相接處是白花花冰。


    能紮人的劍被陶陶用茅草包了起來當棒使,這劍可是無價之寶,陶淘可不敢再拿著用了。


    劍棒分開一人高的茅草,高一腳低一腳的沿著小河跟著水流的方向走。


    這些林子說密也不是很密,樹並不多,可長的很高大,地上的草藤長的真的密。


    這地方怎麽沒人呢,怎麽說也應該有個消防樓呀。多危險呀,要是有人丟個煙頭,這草幹的,這風吹的,一眨眼就是個森林大火呀。


    真要有個消防樓就好了,消防樓通常不是建在高處就是建的很高,那樣遠遠的就能看到了。


    大年三十那晚七人當班,按規定七人要守在三個樓層,可想著年三十了,應該看個春晚吧,於是七人便湊在了一起。


    晚飯是大家湊錢買的,不少鹵菜呢。吃了一半,沒酒了。最老實話最少的陶淘被支著出去買酒,另外再買點花生米。這時間,所有的店都關了,對麵居民區裏的小店開著。那店是個退休的老頭老太開的,店就是家,家就是店。


    保安裏有三個是北方人,陶淘也是在東北當的兵,酒就買那紅星二鍋頭,四塊半,便宜。花生米也便宜,下酒最好。


    這會陶淘走在這荒野上時,口袋裏那兩小瓶二鍋頭居然還在,花生米也還在。還有半包煙和火機。


    喘著白汽,陶淘打開了二鍋頭,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嘴裏胡亂的嚼著。


    當初他是穿著軍大衣出去的,到值班室門口時,軍大衣剛想脫便看到了小胡倒在了地上,開始他還以為小胡是酒喝多了,可一抬頭發現裏麵沒有一個人坐著,全都倒地上。還好軍大衣沒脫,不然那幾刀能把自己給紮穿了。


    想到這裏,陶淘又低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軍大衣,奇了怪了。第三個扣這以前拉開了個口子,他縫過,現在這身軍大衣第三個扣那布顏色不同,是自己的軍大衣。明明腰那肚子上被紮了好幾刀的。那會都看到血把大衣都浸濕了。這會怎麽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入夜,天籟。這感覺象極了他當兵那會在長白山,可現在不同的是狼的叫聲比長白山多多了。


    這是什麽鳥地方呀?在中國除了特別偏遠的地方,狼都要到動物園看了呀。


    河邊,陶淘可不敢睡覺,找了塊空地,撿了一大堆的幹柴,點了堆火。聽那狼叫聲,不行,一堆火不行,還得要多點上幾堆才行。


    好在自己抽煙,有火機,不然這晚上一定喂狼了。


    天上的星星真的大,就在頭上,好象隨便上個小山包就能摘到星星,河麵上的水氣嫋嫋而起。偶爾不知道有什麽小東西掉到水裏,水聲一會便被嗚嗚的風聲給掩去了。


    火燒的劈啪的響,這聲音讓陶淘心裏略有安慰,耳邊時不時的狼嚎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當兵那會見過狼,長白山上的狼成群結隊的不多,偶爾隻能看到一兩隻。不過那會手上有槍,連長是陸軍轉過來的,時常帶著他們去放槍打獵。打的鬆雞野兔多,沒打過狼。狼在陶淘眼裏也就象是野狗,並不可怕。當然,這會狼叫的這麽頻繁,那就嚇人了。


    半夜的時候,突然靜了下來,聽不到狼叫了。陶陶還是不敢睡,鬆開了茅草裹的劍,割了不少的茅草,割出了好大一片空地,又撿了一些幹柴。


    火還是要點的更旺些才行,冬天的夜晚更冷,在這野地裏有寒氣。


    邊上三堆火,陶淘躺在中間,枕著一段木頭,眼皮開始耷拉。累了,當兵那會拉練的感覺。


    突然,一聲長嘯從遠處傳來,把陶淘嚇了一大跳,這聲音他熟悉。長白山上的東北虎的叫聲,這是虎嘯呀。


    這是什麽鳥地方呀,除了狼以外,還有老虎呀。中國有野生老虎的地方可不多了,這裏的植被不是東北,不應該是東北虎,那一定是在中西部地區了呀。


    那是什麽,華南虎?廣東福建湖南江西?這些地方也沒聽說過有野生老虎的新聞呀,那就是四川廣西雲南貴州?


    陶淘坐在火堆中間發呆,野生動物怕火,這他倒不擔心,他隻是迷惑,自己到底在哪裏。


    後來,陶淘還聽到一兩聲虎嘯,此後,那老虎想來是走遠了。


    可陶淘在三點左右的時候又聽到一種更嚇人的聲音,叫的比老虎還要響。這下他不敢睡了,點了根煙坐在那裏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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