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菊仙一到七星湖,就看到了那個放著沙灘椅的好地方。當他得知那個地方是給**和省長預留的,就感到好笑。人家正在台上紅著哩,回到這個地方來釣魚?他就對韓華華說:“釣魚台那個地方,不能成為禁區,多好的地方,能這麽浪費了?這樣吧,以後咱們幾個就過去釣魚。不僅咱們幾個過去,所有在這裏釣魚的,誰想過去都可以。咱們老年釣魚協會可不能玩什麽特權!”


    韓華華說:“黃老,聽你的!”


    不久,黃菊仙、韓華華、汪大洋、李大海幾個人就在釣魚台這個地方安營紮寨了。黃菊仙也招呼別的老頭們過來,可人家看他們幾個都是大官,喊來喊去,一個人也沒有再過來。


    前些日子,當年被判15年徒刑的原k省省委常委、新州市委**左中右因在獄中有重大立功表現,在他坐監6年後被提前釋放出來了。左中右在家裏呆了一段,就呆不下去了。因為他的老婆李天雲和兒子都遠在加拿大,並加入了加拿大的國籍。兒子是靠自己的實力,走的是技術移民這條路,他是加拿大的博士後,畢業後就留在了那裏。目前,已經是某家跨國集團的業務副總,據說年薪是300萬美元。老婆李天雲走的是投資移民這條路,早些年以100萬人民幣對加拿大**的貢獻,加入了加拿大的國籍。她是在左中右出事的前夕離開**的。左中右也有國外的護照,可是他當時已經被監控了,一直沒能走出國門。


    當年左中右的事件在**的政界和法律界曾引起過爭議,他差一點就被判了無期。多虧他認罪態度好,並退出了全部髒款,這判了15年的有期徒刑。


    如今,他雖然提前出來了,但他卻成了真正的獨家寡人。堂弟左浩天聽說他出來以後,曾邀請他到山陽去轉幾天,散散心。可是左中右覺得,弟弟左浩天現在是山陽市的市委**,如果出麵接待像他這樣身份的人,恐怕多有不便。他就在電話中對左浩天說:“浩天啊,我現在的身體很好,心靜也不錯,你不用掛念。山陽是個好地方,我肯定是要去的。不過,現在我手頭上還有一些別的事情,等過了這一陣我再和你聯係。”


    左中右的家早些年那的確是車水馬龍,如今則是門可羅雀。他回來以後,隻參加了一個高鐵給他舉辦的接風晚宴。在吃飯喝酒的時候,左中右聽得出高鐵這個水利廳長對王國慶充滿了怨氣。


    左中右曾在新州市委工作多年,他擔任市委**的時候,高鐵還是一名副市長。後來他發現這個高鐵對他比較忠心,人也能幹,他就把高鐵看做是他的接班人。在他的關照下,高鐵如願當上了市長。按照原來的設想,他如果在政治上再變動一下,當上省委副**或省委組織部長,高鐵就可以水到渠成地接手市委**了。可天有不測風雲,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當年是誰檢舉他幫助妻弟李青山暗箱作,在省城承攬工程的事情。事情敗露後,新州的官場重新洗牌,當時的副省長王國慶出任了省委常委、新州市委**,而高鐵依然是市長。他的堂弟左浩天也被調到下麵一個小市去了。


    左中右在監獄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僧人無常。無常是因為在寺院裏不小心弄倒了佛像前麵的長明燈,引起了一場火災,燒死了8個僧人和香客。無常這位化外之人也被判了5年的有期徒刑。


    通過和無常的交談,左中右漸漸也把一些事情看開了。他覺得,他身上的事情,大概也屬於前生的定數。在官場上的起起落落,他自己是掌控不了的。


    韓華華當然也聽說左中右已經出來了,就派人去邀請他出來釣魚,無所事事的左中右立馬就答應了。


    那些在湖岸上垂釣的人們看到這幾個老家夥坐在一起釣魚,又經常談論一些國家大事,就戲稱他們幾個人是“編外四大家”。在這四大家中,有省委的汪大洋副**,有省人大的黃菊仙副主任,有省**的韓華華省長,有省政協的李大海副主席。當然,還有原新州市委**左中右,因為他當年也是省委常委,因此也是省委的領導。這五個人,有的已經退下來了,比如汪大洋和黃菊仙,有的還處在後補的階段,比如韓華華。有的是剛剛減刑出來,如左中右。隻有一個李大海是在職的,但他畢竟是省政協的人,手裏沒有多少實權。五個人雖然來自省委、省人大、省**、省政協四大班子,但現在都處於靠邊站的時期,因此人們就把他們稱為“編外四大家”。


    雖然是編外四大家,但畢竟都做過真正的四大家領導。坐在遠處的漁友們沒事的時候,總會對他們幾個指指點點。


    有人說:“別看這幾個閑人,如果找起事來,台上的領導們還真的害怕。”


    也有人說:“都退了,誰還會怕他們?”


    還有人說:“退了怎麽樣,人家在台上的時候,都培養了一大批接班人。另外,人家的子女現在也都在台上。你如果是領導,你不敬著他們幾個?”


    又有人問:“這是不是有點像古代的太上皇與皇帝?”


    有人就撇撇嘴說:“你們去問問這幾個編外四大家,看他們能不能管住人家白中傑和王國慶?什麽太上皇?你根本就不懂。”


    也有人說:“算了,咱說這些沒意思。我覺得,誰對咱們老百姓好,咱就說誰好。不管他們是編內的還是編外的。”


    有人就說:“你這話算說到點子上了,咱們老百姓圖個啥?就圖個紅紅火火的日子,日子好了,咱們就高興。誰讓咱們的日子好過,咱們就擁護誰。誰讓咱們過不成,咱們就反對誰!不管他是張三還是李四,隻要關心咱老百姓就好!”


    這時,一個人擺擺手說:“別說了,我的魚鉤動了,是條大家夥。不管它是鯉魚還是鯽魚,隻要上鉤就好!”


    在釣魚台,幾個老家夥一邊聊天,一邊釣魚。現在,汪大洋總算入路了,每一次來這裏都沒有空過手。漸漸的,他就喜歡上了這項活動。讓黃菊仙沒有想到的是,他現在又成了這群編外四大家的領導者。黃老的精神也越來越好,話也越來越多。


    編外四大家同著黃菊仙的麵,是一句一個黃老地叫著,背地裏大家則叫他老黃。這一天,黃老或者老黃可能有什麽事,沒有來釣魚台。


    汪大洋問:“老黃今天怎麽沒有來?”


    李大海說:“你真的想老黃了,你就不怕他來給你開會?還小汪小汪地叫著。”


    大家就笑了起來。


    因為他們是編外之人,就常提到自己命運不好這樣一個話題。


    李大海就說:“咱們幾個的命運都不濟,噢,汪**除外。為什麽王國慶就會一路順風呢?他的命真的就那麽好?”


    左中右說:“命運這種事,是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李大海說:“我是不相信什麽命不命的,我相信人定勝天。你們發現沒有,這些年咱們k省的政壇上每出現一次大事,他王國慶就會是最大的受益者,真的就這麽巧?”


    李大海的話一說出來,幾個人都有些激動。不想不清楚,一想嚇一跳。


    就是,別人一出事,王國慶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李大海說:“當初我、齊天俊、王國慶三個人競爭副省長,我被人除害,齊天俊自動退出競爭。王國慶不戰而勝,順利當選為副省長。”


    左中右說:“就是,我被人拿下後,聽說也沒有什麽異議,王國慶就當上了省委常委、新州市委**。”


    汪大洋說:“你們別說,真的是巧。我從副**的崗位上退下以後,最有希望接任的兩個人是常務副省長袁海平、組織部長郭新傑,但這兩個人爭來爭去,都暴露出了各自身上的毛病,最後還是王國慶不動聲色地當上了省委副**。”


    韓華華說:“我的事你們都清楚,山陰礦難以後,我引咎辭職,王國慶接任省長一職。不過,我這次是因為礦難,你們不會認為礦難也是王國慶有意製造的吧?”


    李大海說:“韓省長,他當然不會直接製造礦難,比如讓人去爆破、去放水。但我敢說,這件事也不會和他沒有一點關係。對礦難的作是間接的,也是我們現在還無法想像的。”


    看大家似乎都陷入到了深思,李大海接著說:“事情能這麽巧,王國慶每一次都是大贏家?這也太反常了吧。”


    汪大洋說:“如果把這些事情串在,他這個王國慶是有情況的。不是巧合,就是人為。”


    李大海說:“我相信這全是王國慶的手筆,官場教父,不動聲色,口蜜劍腹,笑裏藏刀。”


    韓華華說:“王國慶,有這麽可怕?”


    左中右說:“這個人不是大忠大勇,就是大奸大惡。決非等閑之輩。”


    汪大洋說:“王國慶,我們都很清楚,的確非常能幹。照你們的分析,你們幾個所栽的跟頭,如果都與他有關,那這個王國慶就實在是太可怕了。不但是可怕,而且是邪惡!”


    李大海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這個王國慶,我最了解,他絕對就是一個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搜集他的資料,可惜,還是沒有一點頭緒。”


    汪大洋說:“照你們所講,王國慶應當還不會真的滿足於省長這個位置,估計他還會為當上省委**而奔走。我們都清楚,白中傑**為人清正,不會有什麽大的問題。如果王國慶等不及了,說不定就會讓白中傑**再出些什麽事。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白中傑**真的也出了什麽事,而他王國慶又真的當上了省委**,那我們就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這一切都是王國慶幕後在作。”


    左中右說:“如果王國慶真的是一個這樣的魔鬼,我們決不能容忍他在官場上胡作非為。”


    李大海說:“你們相信,我一定會拿到王國慶作奸犯科的真憑實據。到時候,我也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汪大洋說:“這件事,大海就多費些心。中右現在也沒事了,可以給大海當當參謀。老黃那裏,就不讓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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