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為什麽……不吃你?”


    滄海看著石朔喜傻掉的表情抿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好多次了遇上這種事,還有比這個更危險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都死不了。後來聽人說,那條蟒蛇可能太冷了才借人的體溫暖和一下,本來就不為傷人的。那件事以後我更加明白什麽叫死生有命了。”


    兩個人沉默著。石朔喜抬頭,忽然指著遠方道:“這裏看得到那個塔哎,那裏是什麽地方?你為什麽不讓我去?”


    “那裏是放卷宗的塔。不是方外樓的人進去了會有麻煩的。”


    “什麽麻煩?”


    “你想,如果江湖中人知道你進了那個塔,會有什麽後果?那肯定天天被人追著逼問看見了什麽。”


    “哦,那方外樓的人怎麽就沒事?”


    “方外樓的人身份都有掩護,行蹤一般也查不出來。而且,這個園子不是想進來就能進得來的。”


    “喔。”石朔喜不再問了,坐在樹頂看著月亮,開始不滿足。“唉,要是有酒喝就更完美了。”


    滄海瞟了他一眼,伸出拳頭,“張手。”


    “什麽啊?別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石朔喜猶豫著把手心朝上,一枚小小的聚花果落在掌中。“……桑葚?”石朔喜有點驚訝,“哪來的?這個時候怎麽會有桑葚的?”


    滄海拍了拍身後桑樹的樹幹,“剛摘的。”說著也放了一顆進嘴裏,酸甜的味道充滿味蕾,滄海背抵在石朔喜肩膊,滿足微笑。


    細看之下,茂密的桑葉間果然生有許許多多果實,石朔喜摘了一把回頭,見滄海眯起眼眸,忍不住笑道:“你這個樣子像極了一隻剛吃完食的貓。”滄海心情很好,沒有和他計較,拉過他的手,開始吃他摘的桑葚。


    石朔喜問道:“桑葚不是夏天才有麽?還有前院的石榴花,怎麽也這時候開?”


    “不知道,據說是這山坳裏的風水好吧。這些東西好像都常開不敗的,神奇的緊。”滄海仰起臉,望向天際。也不知是月太亮,還是風太冷,他輕輕的眯起眼睛,上唇微微翹著,下唇光澤而柔嫩。他的留海輕微拂動,映著靛藍的夜空和皎潔之明月仿佛有些淡藍色的反光,鼻梁的陰影投在皙白的臉頰,陰影中的眸子冷澈而迷離。


    石朔喜吃著桑葚,動作越來越慢,最後停住。半晌之後眼光滑動,語聲極輕的幽幽說道:“……月下的你,如此聖潔,仿佛能照見我黑暗中的內心,在你麵前,任何人都要忍不住自慚形穢……唉,你聖潔得讓任何讚美都成為褻瀆,也讓我不敢,對你下手……”滄海不覺輕笑,眼睛眯起像彎彎的月亮,回過頭來想揶揄幾句,卻忽然跌入那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眸,他在陶醉。他在陶醉什麽?滄海的眼中忽然寫滿迷惘。


    “……感動麽?”石朔喜又輕聲道。


    滄海審視著他的神情,“你在拿我開玩笑?”似笑非笑。


    石朔喜也在樹陰中灼灼看著他,看著看著,笑了。“……當然。”眉心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眼神閃爍。


    滄海垂下目光,不喜也不怒,無動聲色。


    “生氣啦?”石朔喜笑著碰了碰他。


    滄海抬頭瞟了他一眼,輕輕歎息,“小石頭你要……”


    “這下完了!”玲瓏別院裏的說話聲打斷了他的話,樹上兩人向下望去,珩川正在院裏急得跳腳,“哎呀完了完了完了,公子爺讓我看著石相公我還是給看丟了,這可怎麽辦啊!我怎麽向公子爺交代啊!”


    剛說完,黎歌就跑了出來,“不好了不好了!公子爺也不見了!”


    “什麽?!公子爺不見了?啊……那倒不用著急吧?也許他出去辦什麽事了――哎他們兩個怎麽……他們不會是一起不見的吧?”珩川忽然冷靜,“別不是他們倆出去約會了?那咱們還用找麽?”


    “說什麽呢你!”黎歌一下就急了,“這時候了還耍貧嘴!快分頭找去!”說完兩個人就散了。


    石朔喜在後麵嘿聲而笑,滄海撅了撅嘴,向樹下一看,失色叫道:“糟了!這麽高我怎麽下去啊!”


    石朔喜幸災樂禍抱著雙臂在一邊,看著滄海蹲在樹上無處下腳。


    “你有本事上來怎麽沒本事下去?”


    滄海回了回頭,冷眼道:“小石頭,別用那種眼光看我,跟個流氓似的。”


    “哈。本來我還想帶你下去的,現在……”


    “現在怎麽樣?”


    “呃……”被瞪得心裏發虛,隻好嬉皮笑臉道:“嘿嘿,現在也想帶你下去。我不是說了麽,你那麽聖潔,我怎麽忍心留你一個人啊是不是?”


    滄海回頭認真道:“小石頭,我覺得你今晚出奇的帥。這身夜空般藍色的衣服也很適合你,你的眼睛就是夜空裏的星星。”石朔喜含笑挑眉沒有答言,果聽滄海繼續道:“那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我就知道。什麽事?說吧。”


    “別跟任何人說起我爬樹的事情。”


    “哦?為什麽?”


    “……小殼不讓爬。”


    “哼哼。”


    “這是我們倆的秘密。”


    石朔喜笑了,“好吧。過來我帶你下去。”


    “……用不用抱這麽緊啊――!”滄海使勁環住石朔喜的脖頸,身已騰空。石朔喜從樹上一躍而下,下落途中在幾段樹枝上借力,眼前一花雙腳已然觸地,半轉了身子卸了餘勁,他和滄海的衣袂翻飛,他的手還留在滄海腰後。一瞬間,百轉千回。


    銀月的紗像一束追光,灑在兩人身上。大桑樹是他們的見證。


    滄海的雙臂還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胸膛貼著他的胸膛,心跳那麽真實,嘴唇微張瞪著眼睛沒有反應。石朔喜笑道:“嚇著了?”天,這麽近看他簡直是種考驗。


    滄海挪動眼珠,定定看著石朔喜。


    “小石頭……我們再玩一次吧。”


    對視。其中一個那麽濕潤期待的眼神。


    “媽的。”石朔喜道。


    唐秋池和薛昊剛睡下沒多久,就聽見自己的房門被人砸響,門外一個興奮的聲音嚷道:“唐兄!薛兄!出來陪我喝酒!快著!別睡了!”


    “咣當”一聲,唐秋池的房門被人踹開,身上的棉被立馬不見了,下一秒被人拉著領子揪起來。“唉什麽事啊石兄?明天再說吧……”唐秋池迷迷糊糊的還要躺下,又被人薅起。


    “不許睡!起來喝酒!”


    薛昊惺忪著雙眼被人拽著領子從房裏拉出來,“石兄……什麽事啊這麽興奮?”


    “哈哈,秘密!”


    #####樓主閑話#####


    一直覺得文學是很可怕的東西,它可以引導輿論。比如說,對於石朔喜對滄海貌似“純潔”的感情,可能本來排斥同的讀者因為對象的關係,沒有那麽反感了,哪怕僅僅是猜測“結局他們不會在一起吧?”,實際上已經被轉變了觀念。


    所以,文學之可怕又在於它最終可以可以改變一個人頑固的思想。


    當然,這本書不是bl,我主觀上還是不讚成甚至是鄙棄的。所以小說一定是按正常劇情發展,有這個情節一個是人物本身的性格(小石頭本來是個拉皮條的,遇到滄海後改邪歸正),另一個我想說,人誰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算看起來很“純情”,其實也是不符合禮教的,那麽就得克製就得改。所謂的“封建”社會,如果沒有禮教支撐,可能根本不會存在今天的神州華夏。


    陰陽調和,生命之本也。


    #####上期答案#####


    提問:寫《江湖鹹話》最‘費’的是什麽?


    答案:咖啡


    o(n_n)o~你答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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