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雙美得不像話的手,向她伸來。


    接下來發生什麽事,她就不知道了。她隻記得茫然的恐懼,以及恐懼之中做了的手腳,之後就陷入無邊的黑暗。


    無知,無覺。


    而在她喪失意識的時候,天下第一修仙大派,昆侖山隱秘的靜之界中,四個人正在談論著與她相關的事。


    “西尊,太秦的太子百裏布,當真可以拔出淩絕劍嗎?”說話的是一中年男人,看起來豪邁不羈,一把絡腮胡子,倒像是江湖客,其實卻是修仙界至高無上的四大天尊中的北尊狄人傑。


    被稱為西尊的,也是個中年人,卻是仙風道骨的做派,五官清秀,一雙鳳目眼角微吊,皺眉時顯得有些淩厲之氣。他正是昆侖太上掌門,西尊朱俊。


    “之前隻聽城東說起,大秦有個凡人女娃子能拔出他的劍,沒想到太子布也可以。”朱俊微眯的鳳目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那淩絕劍本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向天笑丟給城東玩的,誰都知道那仙劍是鎖著的,無人能拔出來。除非……”


    “這兩個拔劍之人都出自大秦,可見那魔頭當年確是動了真心的。”南尊布縷衣歎了一口氣。他是風塵異人的造型,看起來就像街邊小攤子上賣糖人的老年小販。可當他略一抬眼,絕世高手的風範就隱藏不住了。


    “所以,大秦國不能留。至少,百裏氏也做夠皇位了。”東尊付采薇冷哼一聲。


    她是四大天尊中的唯一女性,看起來年約二十五六,實際年齡卻悠長到不能回顧。她身段玲瓏,容色絕豔。令人目眩神迷,卻又冰冷冷的讓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若說齊國公主魯含顰是絕代佳人,跟她比起來也就是普通漂亮。


    “幹涉凡人事物,是違了修仙界規矩的。”北尊狄人傑皺眉道,“再者,百裏父子雖然征伐好戰。卻無逆天劣跡。直接插手?怕不好吧。”


    “他欲圖統一七國,問鼎天下,戰亂中民不聊生,生靈塗炭,還不算是劣跡嗎?”付采薇冷冷地說。“若等百裏氏坐大,把整個人界攥在手裏時,帶來的必是大難。五百年前的事,難保百裏氏不想報仇的。”


    “凡人!”西尊朱俊冷哼了聲,“就算百裏鬆濤有大機緣。混了個金丹之身。又不知得了什麽秘法,淬煉出雄悍的軍隊,所向披靡。可這就能與其他六國抗衡嗎?別忘記,我們雖然不插手凡間事,卻有的是不成器的修仙者涉足紅塵。有那些人在,足矣。除非那魔頭複活。否則大秦隻能偏安一隅。”


    “養虎為患。”東尊付采薇是女人,但態度卻最強硬。“怕隻怕追悔莫及。你們別忘記,那場勝利是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


    “有什麽可怕的?”西尊朱俊傲然道。“我輩修仙者,固然是求長生以證大道,但也要以天下蒼生為已任,若無大愛,隻求獨善其身,如何高絕於凡人?那樣,不若不修,零落成泥塵也好。可若僅憑懷疑,就插手凡間事務,天道何存?道法自然,又有何意?”


    “西師兄是為了一已之私吧?”付采薇冷笑,“誰不知道,你對你的徒孫洛城東寄予了厚望,偏偏那拔劍之人是他喜歡的姑娘。若那個叫樂飄飄的歸了昆侖,也不知能帶來多少好處。”


    朱俊不怒反笑,可那寒意卻如潮水般洶湧到整個靜之界,“東師妹,你也太小看了我。你們蓬萊雖與我昆侖、北師兄的北冥,南師兄的蜀山並列為四大門派,卻還不至於我耍這種手段以壓你一頭。”


    “你!”付采薇氣得臉都白了,渾身湧出耀目光華,就像日出萬道金光。


    “誒誒,正在議事,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麽?”狄人傑連忙勸解,“這麽多年了,你們倆個還是一言不和就動手,讓小輩們知道,成何體統。要我說,聽聽南大哥怎麽說。他可是咱們四人中資格最老,修為也最強的人。難得的是,還有顆公平的心。”


    “少拍我馬屁。”南尊布縷衣掏掏耳朵,“不過要我說,咱們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一點?那魔頭死了五百年了,就算在人間遺有殘念能為,卻也難掀風浪。如今天下太平……就算是太平吧,畢竟民間的戰爭與人界的整體大局無關礙。我們四個老不死的,且看看形勢再說,不用忙著做決定。那個頭上插根紅羽的小丫頭,雖然拿寶貝隱了氣息,可卻瞞不過你我的法眼,也是個修行的。既然如此,三月初一昆侖就開山門了,可就好辦了是不是?”


    四人交換著眼色,幾乎同時微微點了點頭。


    布縷衣從懷裏拿出個黃金球來,巴掌大小,隨意看了看,突然驚訝,“耶?樂飄飄那個小丫頭不見了?”


    什麽?!另三人一起驚呼。


    “該不是有什麽陰謀吧?”付采薇哼道,瞄了朱俊一眼。


    狄人傑笑,“東師妹真是的,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聯想到大事件。”


    朱俊不理,直接擠過去看那隻黃金球。那球是鏤空的,並沒有顯示人像什麽的,但中間有好多金絲飄蕩,似活了一般,變幻無窮,顯示卦像。隻有他們,才看得出端倪。


    “果真不見了。”他喃喃自語。


    “這是西師兄的地盤,西師兄要怎麽做?”付采薇挑釁地問。


    “什麽也不做。”朱俊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淡然地道,“若那丫頭連這個小坎兒也過不去,就不是城東的命定之人,也就不足為慮了。”


    “命定之說是你徒弟向天笑編出來哄小孩子的,誰讓他跟城東打賭輸了,送出把根本用不了的仙劍呢?哪想到真有人拔得了,城東滴血認寶,算是撿了大便宜。之前,還以為能拔劍的人都已經死絕了呢。你現在還說這話。蒙誰?”狄人傑笑道。


    “我徒弟既然這麽說了,假話也得變成真的。”朱俊霸道地說,“那丫頭若無害,收入我昆侖又如何?倒成就一番佳話。此後被昆侖束縛著,免惹天下大亂,不是更好?”


    “有理。”布縷衣點點頭。“咱們正好借此機會看看她的命歲,看看其他人的反應,以及有無異相。”


    付采薇看其他三人都同意這麽做,目光一閃,卻沒多說別的。


    於是。可憐的樂飄飄在昆侖境內被綁票,卻被決定不管,生死由天。


    不過當她蘇醒的時候,仍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睜開眼,心裏雖亂。但習慣性的盤算著怎麽保住小命。可為什麽綁架她呢?


    若說是因為洛城東當街示愛。她覺得不至於,好好的,沒人會為了個女人和昆侖宣戰。再說她長得雖然還算漂亮,但遠遠沒到紅顏禍水,一笑傾城的地步。


    她是二仙門的掌門不假,可他們的門派和這些名門高派相比。就是個渣,也沒有值得人利用的。別人眼角都不夾一下。那麽,就不會是為了公事而綁她。


    不為公。不為私,就說明綁架者有其他她想不出的目的。或者說,那人有病。再或者,那人的審美觀扭曲,想嚐嚐凡人的滋味。


    正想著,身邊又是噗嗤一聲笑,那個綁架者輕聲道,“小東西,才裝睡,這會又裝昏。若是醒了就睜眼瞧瞧爺吧?包管你不後悔。”


    被人拆穿後還裝,不僅是笨蛋,簡直就是無恥了。樂飄飄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那種程度,所以就慢慢張開眼睛。先是一線,然後凝住,最後平靜地沉默著。


    “小東西,又騙人。”那人笑了笑說。


    他歪倚在床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和樂飄飄並排躺著。而此處並不是什麽華美的大屋,而是一處山洞,四處擺著兒臂粗的牛油大蠟燭,山洞中央放著一張掛著紅色帳蔓的大床。


    這種擺設,這種氣氛,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很不正經,很那個……很適於幹點少兒不宜的事,暗示性相當強烈。


    “我騙你什麽了?”樂飄飄問。


    “你沒有表現出驚豔啊。難道,爺長得不好?”那人夾了夾眼睛,“恐怕不是如此,因為剛才你的心跳得急了,雖然你極力掩飾,這難道不是騙嗎?”


    “我不能是嚇的啊。美男雖好,也得姑娘喜歡才行。”樂飄飄想什麽就說什麽,一點不偽裝。因為她知道,偽裝沒有用。她樂大小姐,從來不做白工。


    至於說她的心跳,當然是快了些,看到這男人時,她還有點口幹舌燥,但那不是絕不是驚豔的感覺。而是……別的。比如,**。


    怎麽說呢?


    美男,她不僅見過,還見過很多。三個師傅雖然是師傅,不能下手,但不許動卻許看,不妨礙她進行美的欣賞,而且他們三個還類型不同。


    燕北天,溫潤如玉。


    百裏布,氣質高華,帥絕天下,全大秦的男人沒有一個比他好看。


    眼前的男人,可以簡稱為妖孽,五官的漂亮倒在其次,重要的是他有著強烈的魅惑力,隻一雙手就勾得人心神不寧,襯著燭光,更惹得人心癢癢,絕對的風騷南博萬,讓人渾身發熱。


    他是那種……想引人犯罪的美感。


    樂飄飄跟小一郎日久,好歹也有點見識。這男人容色絕代,兼之修習媚術,能讓女人在床弟間臣服於他,甚至成為奴隸。


    “你是狐狸精?”她衝口問出。


    “小東西,爺是狐妖。而且,還是狐妖王。”


    ……………………………………


    ……………………………………


    ……………66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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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員表:


    十九樓的狄婕,扮演北尊狄人傑,這個有點惡搞,但也許人家北尊叫狄人傑是吧?


    二十一樓的刁蠻郡主,扮演西尊謝俊,邪佞的中年美大叔,美女你將就點吧。


    二十二樓的布縷衣,本名扮演南尊布縷衣,風塵異人型,嗬嗬,也還好吧


    另:


    感謝pdxw打沉的平安符,以及一個香囊


    感謝尋找失落的愛情,連續打賞的三張平安符


    感謝諾諾飛飛打賞的平安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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