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想著,包小妞大聲慘叫起來,然後對大利怒目而視,吼道,“跟這麽緊幹什麽?你踩到我的尾巴啦。疼死了!”


    “兔子尾巴這麽短,能踩上的難度這麽高,我居然做到了,你不覺得我很有技術嗎?”大利嘎嘎地笑。


    包小妞渾身的兔毛都豎起來了,像鬆針似的。


    樂飄飄及時一擺手,阻止了大利繼續的得瑟,以及包小妞要發的飆,同時心中閃過一個清晰的念頭。


    他們沒死。他們也不是在幻覺中。他們是真實的肉身存在。因為,包小妞被踩疼了。那麽說,那扇門確實是一個結界的連接點,他們到了另一個地方,可他們到底是被被扔到哪裏了啊!


    “大吉,我們是不是在原地轉悠?”她問。


    大吉往身後看看,搖了搖頭,“主人,沒有。我們一直在向前,沒換過方向,也沒有回頭。”


    好吧,那隻能就……繼續走。


    於是,繼續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這個地方無法飛行,失了修為的樂飄飄很快就走不動了,由包小妞背著向前進,最後,連三隻靈寵都累了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豔麗的彩虹。在彩虹的下麵,居然一條石梯,緩緩而上,一直延伸到雲朵之後,不知通向何處。


    石階上,長滿了各色的樹葉和花朵,夢幻般的美麗。


    “幻真天梯。”大利念道。


    那四個字是刻在石階旁邊的巨石上的,黑石白字,清清爽爽,字體頗有古意,看著像甲骨文或者其他象形文字類的,樂飄飄看不懂。大吉大利倒是懂的。


    “什麽意思?”她愕然。


    “就是梯子的意思。”大吉很認真的解釋,“確切地說,照字麵解是指亦真亦幻的梯子。”


    樂飄飄點頭。


    她當然明白。可是到底要不要上去瞅瞅呢?所謂亦真亦幻,會不會它並不是實質,踏上去其實會摔得粉身碎骨?猶豫了一下。她咬咬牙,邁步而上。死就死了吧。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似乎是命運推動著她前來,要讓她找到謎底,那她就不會退縮!


    “主人,你確定要這麽做?”大利攔道。


    “我們有的選擇嗎?”樂飄飄攤開雙手,“即來之,則安之。別跟小老頭子似的,婆婆媽媽。”說著,連上了兩階。


    還好還好,名為幻真,但腳下是實實在在的。雖然,石梯的兩側便是雲海,走在其中如同雲中漫步,身體也似懸在空中。


    一邊的包小妞聽到大利吃癟,咭的一笑,故意三兩下躥到了樂飄飄前麵去了。大利哪肯示弱。也追了上去,隻有大吉乖乖陪在樂飄飄在後麵走。


    “別走遠,若離開我的視線,你們就死定了!”樂飄飄威脅。實際上。她把那兩隻拘在身邊,一是怕他們走丟,更重要的是怕累的時候沒了腳力。


    其實爬樓梯,是多好的減肥運動呀,據說對臀部和小腿的肌肉塑造都是有好處的。她不斷做著心理建設,以免疲勞過早來襲。可是大利和包小妞一跑就沒影兒了,害她隻能自己走,爬了兩百來階後,她累得像狗一樣,舌頭都吐出來了,直接趴在地上。


    正在這最狼狽而無絲毫形象可言的時候,突然隱約聽到了鸞鳳和鳴之聲,抬起頭,天上竟然有花雨降下,萬彩繽紛。不遠處深深的雲海翻騰著向兩邊卷開,就像打開舞台上的帷幕似的。


    一個男人,就從那雲幕花雨中走來,花葉與霧氣都不沾其身,在他身外兩丈處閃開。他穿著件素白的袍子,腰上被一條黃色絲絛鬆鬆係著,赤著腳,過臀的長發也不束起,絲絲飛舞卻絲毫不亂,手裏拎著魚杆和魚簍,施施然自成風流。


    看到他,樂飄飄心裏湧出一句話:範兒這個東西,真的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擺的出來的。


    而因為這男人的氣質太超群了,令人甚至忽略了他的樣貌。他步步走近,樂飄飄居然沒留意他長得什麽樣子,到底是圓是扁,是黑是白。


    誰啊這是?若說是大人物,怎麽沒有隨從跟著?孤零零一個人,穿得也不華麗。若說是小人物吧,現身時的排場又這麽大,又是仙鳥,又是仙花。別是和《死神》裏八番隊的隊長京樂春水一樣,出場時需要可愛的小七緒同學在上麵撒花瓣吧?


    情不自禁的,樂飄飄向上望去,結果沒看到製造花雨的人,倒是一片花葉輕輕落在了她的額頭上,引起了那男人的注意。


    “你是誰?”他問,聲音溫柔的像春日的微風。


    “我……我是樂飄飄。”樂飄飄累得爬不起來,幹脆就坐在那兒,“請問,這裏是哪兒?”


    “這是上界,天庭。”那人掩飾著一點點詫異,好看的微眯著眼,“你怎麽來的?”


    後半句,樂飄飄沒聽到,心裏震驚得無法描述。


    這裏是上界?天庭?那個千萬個修仙者想要飛升,卻苦修多年而不得的地方?她一個肉體凡胎,一個丟了修為的人,怎麽稀裏糊塗上來的?這也太蓋了!可是麵前這個男人說的話,讓她沒來由的深信。


    “你是怎麽來的?”那人又問了一遍。


    “我我我……我就這麽溜達來了。先是一大片草原,然後就是爬梯子。我……你看我累得現在還站不起來。包小妞!大利!”最後,她叫起那兩隻不聽話的東西。


    嗖嗖兩聲,包小妞和大利跑回來,站在她身後,一幅打手兼保鏢的樣子,不友好而警惕的盯著那男人。


    “來得這麽容易啊,我們這邊可都下不去呢。”那男人也沒見走動,忽然就來到樂飄飄麵前,也盤腿坐下。魚簍放在一邊,魚杆就那麽礙事的橫在膝蓋上,“這就叫歪打正著嗎?”


    “我人品好唄。”樂飄飄聳聳肩。平靜下來。她感覺這男人沒有威脅,因為他連靈壓都沒有。對她這樣的凡人來說,金丹修士的威壓就會感受得很強烈了。


    “你又是誰?”


    “我是天帝。”


    “切。騙我啊,當我是下界來的鄉巴佬?”


    “為什麽真話總是沒人相信?”


    “因為……這種程度的話,好歹要謙虛一下。讓人蒙在鼓裏,然後恍然大悟才夠曲折。太簡單的話。反而讓人懷疑。要不怎麽說,人都有賤骨頭呢。”樂飄飄聳聳肩。


    “那麽你現在信了嗎?”那人笑了。


    “你叫什麽?”樂飄飄想了想,問。


    “連營。”


    “好吧我信。”


    “為什麽?”


    “因為你的名字好聽,因為相信別人比較省力。懷疑,是很費精神的。”樂飄飄大大咧咧的拍拍男人的肩。


    在她的意識裏,天帝應該是中年美大叔,不可能像這樣二十出頭的樣子。還應該穿著華麗的龍袍。腦袋上戴著皇冕,不怒自威的。而不應該這麽和藹可親,是問什麽答什麽的老實頭。


    所以她斷定眼前的帥哥是騙她的,或者是逗她的,於是就更要裝得若無其事,顯得見過世麵嘛。開玩笑,修仙聯盟的幾位大佬,還有下界的冥王殿下跟她是什麽關係,她的地位水漲船高,現在不能跌分哪。連營說不定和狐妖王亂一樣。愛滿嘴跑火車的捉弄人。


    “你來這裏幹嗎?”她隨口問,“不會是釣魚嗎?”


    “就是釣魚呀。”連營很認真的答。


    “這裏哪有水?”


    “誰說魚一定在水裏?我在釣雲中魚。我每天都來這裏待上半日。”


    “原來你是守梯子的。”樂飄飄恍然大悟,“我們那兒管做這種工作的叫保安。不過,剛才的鸞鳳和花雨是怎麽弄的?真好看。”


    “哦。我一出現,基本就會有那些。”連營滿不在乎地說。隨後,湊近了臉,好奇地看著樂飄飄,又聳了聳鼻子。


    “你身上有赤羽的氣息。”好端端的,他突然皺了眉。


    於是,氣場瞬間就變了,“是怎麽回事?”他問。


    瞬間,樂飄飄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不是害怕,就是立即生出了百花麵對陽光時,所產生的那種混雜了期待和尊敬,信任和渴望的心情。就好像,自然而然覺得自己非常渺小和卑微。


    他真的是天帝!她立即就扭轉了剛才的判斷。至少,也是個很大很大的人物。


    “你你你……”


    “這回是真的相信我了?”連營縮回身子,一臉聖光,雖然恢複了溫柔和煦,卻再不會令樂飄飄覺得他是個守梯子垂釣的低層人士。


    很多事就是這麽奇怪,一念之間,天翻地覆。


    “沒能第一時間相信也不能怪我。”樂飄飄隻顧著驚了,倒忘記了怕,“天帝是上界最大的boss,怎麽會沒有侍衛宮女太監什麽的跟著,又怎麽會如此隨意自在?自己就到處溜達?”


    “報死?”


    “就是頭兒,領導,最大的官。”樂飄飄解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連營,也看出哪怕一絲的不確定來。於是,她很快就信服得不能信服了。沒有為什麽,就是從汗毛孔中都相信。


    “上界與下界不同,沒有那些凡俗的禮儀規矩。但,比下界更注重忠誠和服從。”連營幽幽地說,“至於說侍從……早在萬年前,赤羽就蕩平了上界的一切的危險可能,如今別說我的身邊,整個天界連巡衛也不常有,真正的清靜自在。”


    赤羽……樂飄飄念著這個名字,心中陡然一酸。


    ……………………………………


    ……………………………………


    ……………66有話要說…………


    感謝狐狸精的死黨打賞的三張平安符


    感謝pdxw打賞的兩張平安符


    感謝sonia220打賞的一張平安符


    本次打賞感謝到2012-09-0822:49


    謝謝大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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