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午劍走出玄冰室的一瞬間,一股撲麵而來的刺鼻血腥味令他打了一個激靈,在這血腥的刺激下,哪怕是溫暖的陽光也無法取走從玄冰室中帶出來的嚴寒。(.paohu8.


    秦家出大事了!


    王午劍心頭一緊,急忙朝著院子外走去。


    剛剛邁出院子的第一步所看到的景象就讓王午劍驚呆了,一具死前做出掙紮爬行的人整條脊梁骨被人以銳利的武器從中央劈開,顯然是他在逃跑的過程中被強悍的敵人以利器劈重,鮮血早已把他身體所壓著的幾個台階染成了紅色,那雙瞪得溜圓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恐。


    王午劍怔了怔,連忙彎下腰,在他的手臂上觸了觸。屍體尚有一點點溫度,顯然是剛死沒多久。如此慘烈的屠殺竟然發生在他進入玄冰室之時,也許,屠殺還在繼續!


    王午劍連忙朝著院子外衝出去。


    相比較而言,剛才那人的死狀還算好了,隻需要再遠幾步,一個人在逃跑的過程中被凶手以大斧之類的闊器劈中,從左肩到友腰完全成為兩端,白花花的五髒六腑活著鮮血灑滿一地,看著令人發慎。繼續向前看去,這樣觸目驚心的慘景多不勝數,幾乎所有人都死無全屍,醒目的血泊一處接著一處,現場一片蕭殺。


    但這裏還隻是人間地獄的一角,穿過幾個園子之後,王午劍終於盯著翻滾的胃液來到正堂中,一路上他時不時處於失神狀態,他敢擔保,現在就是一個屠夫走進來也忍不住會麵容失色,是誰會下此恨手?秦家為何會惹上如此殘忍無情的敵人?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導致秦家被血洗?


    大堂外,昔日裏寬敞的庭院完全籠罩在絲網的陰影下,白淨的大理石路麵上早已布上了一層鮮血,如果劈開石麵,定然能看到鮮血已經深入一寸之多。


    此時此刻,在秦家的總堂內,正上演著一出狼吃羊的慘劇。


    “說吧,你把天靈之子藏在了哪裏?”一個手執雙刃刀,刀輝呈灰色,密集的邪惡靈力籠罩了刀的真身,給它增添了十分神秘感和恐怖感。刀刃所對的正是秦家的主人秦某某。


    執刀者身材修長,身著一套戰神不滅級戰甲,看背影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威嚴,再加上其深厚的強大的實力,真讓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在他身邊,環飼著幾十個身著金剛不壞級戰甲的戰士,金光閃閃的戰甲令他們看起來無人可敵,但一致的是,他們的武器都對準了被逼在牆角的最後幾個秦家之人。


    “說與不說都是死,你們動手吧,秦家沒有貪生怕死之輩,但就是死,我也要拉上你們墊背!”


    秦某某說著便開始內轉靈力,不屈不撓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恨,他顯然是要自爆身體,以生命精能來給敵人一次重創,到了現在這部絕境,他也隻能這樣做了。


    “你想死?哼哼,那我就先成全你!”領先一人話音剛落,手中的雙刃刀宛如驚鴻般甩了出去,目標自然是正打算自爆身體的秦某某。


    那人看上去是把刀隨手一擲,可這一擲的威力卻讓他對麵的所有人感到不寒而栗,這一擊所帶的能量簡直太恐怖了,完全不是他們這個層次的人所能承受的。


    被逼迫在角落中的除了秦某某以外,還有守護秦家的七八個戰士,在平日裏,這些人足以擔當起守護家族的重任,可現在卻是那麽的脆弱,弱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哪怕是看著大少爺慘死他們也無能為力。


    但秦某某既然選擇以自爆來結束這一切,他們又豈能看著在這至關緊要的時候遭到打斷呢,更何況這一刀所奪取的性命乃是他們誓死要保護的秦某某。


    幾人紛紛大喊一聲,算是人生中最後的宣言,毫不吝嗇地釋放出剩餘的能量集結在一起,試圖抵擋住那飛來一刀的速度,哪怕隻能抵擋一瞬間他們死的也會有價值。


    然而事實往往出人意料,盡管幾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去阻擋,可他們震驚的發現,自己的抵擋是那麽的脆弱,完全是不堪一擊。


    灰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他們的防護盾就像泡沫一樣瞬間破碎,光芒霎時間延伸到秦某某的身上,他的自爆也戛然而止。


    秦某某萬般不甘地慘叫一聲,身子懸空飛起,結結實實地裝載了厚實的牆壁上,若不是牆壁依靠山岩,這一次定然會吧牆壁撞毀,即便如此他整個人也深深地切入了牆壁中,並且他也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渾身冒血的血人,看著十分猙獰。


    其他幾個戰士的情況更加悲催,直接被那一擊所震飛,要麽在牆壁上撞出一個深深的凹坑,要麽大半個身體沒入地麵,總之是慘不忍睹。


    在高階強者麵前,這些弱者根本就沒有求活的能力和權力。


    “趁著你還有一口氣,立刻告訴我天靈之子在哪裏,說出來我會給你個痛快。”那人說著把手一招,釘著秦某某的雙刃刀鏗鏘一聲從石縫中旋轉而回,秦某某也如屍體一樣身不由己地墜落在地上。


    “你……你……做夢……”秦某某翻了翻白眼,用盡最後一口氣說道。


    “冥頑不靈的廢物!”那人臉角殘忍地抽搐了一下,一個箭步上前,手中的刀淩厲地揮舞一圈,隻見一圈灰蒙蒙的氣息留在了秦某某的身體周圍,當那層灰蒙蒙的氣息消散盡之後,他的四肢已經全部脫離了身體,乃至連耳朵被割掉,眼睛也被刺瞎,可以說剛才那看似簡單的一圈,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的人生不如死,更何況垂死之際的秦某某了,但他剛才在下手之時還偏偏封住了秦某某的穴位,讓他不至於在短期內昏死或者留學而死,他要的就是讓秦某某在生命的最後幾分鍾內生不如死。


    “走吧!既然這裏沒有他的蹤跡,多半已經跑掉了,去別處尋找,務必要先於他人把他找到,就算屠盡全城人也要吧他找出來。”那人說著便轉身欲離開。


    當眾人給他讓出一條路,並且他也走出人群的瞬間,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門口仿佛多了一個煞神,他強悍的充滿暴躁和暴力的狂暴氣息以某種難以言表的形式充斥了周圍,而這一點他們居然沒有感覺到。


    這位令他們感到驚訝的煞神,自然是一路趕到這裏的王午劍。


    但可惜的是,他的到來沒能挽救下這裏的任何一條生命,甚至親眼看到了秦某某嵌入牆壁的一瞬間,乃至被那人一刀止殘,生不如死。


    在一開始她便覺得這次血腥事件與自己有密不可分的關聯,可當確定的那一瞬間,尤其是看到他們最後一次屠殺的時候,他的心徹底寒了,寒撤骨髓,痛到全身。


    無比強烈的複仇感從他心頭湧起,這讓他潛藏在心底深處的陰暗麵第一次全麵大爆發。


    “天靈之子?哼哼哼,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還以為你這懦夫早就逃之夭夭了呢,沒想到居然敢站出來,哼,不過你出來的也太巧了,我剛剛才解決掉秦家最後一個人。”那人笑著說道,他的笑隻能用奸惡來形容。


    但看到她的麵孔時,王午劍怔了一怔,這臉怎麽會如此熟悉,似曾相識,並且是埋藏在記憶深處的人,腦海中閃過一些殘破的畫麵,可就是想不起他的來曆以及自己的過往。


    “看你略帶迷茫的眼神,怎麽?覺得我很熟悉?”那人帶著幾分笑意,緩緩走了過來,看樣子並不把王午劍放在眼裏。


    “不管你是誰?今天,你必須死!”眼眸中射出兩道代表邪惡的黑色光芒,王午劍嘴角微微蠕動,惡狠狠地說道。


    “不要激動嘛,在聖武書院的時候你可從來不像現在這樣衝動啊!”那人笑道。


    “聖武書院?”王午劍微微蹙眉,對這個名詞的印象的確不是一般的深,可閉著眼睛也想不起來它與自己的關係。


    “看來你真的失去記憶了,那麽傳聞說你的實力也受到了禁錮,這也是真的咯?嗬嗬,那真是天助我也,可以幫助我滅掉你。”那人獰笑著說道,“給你提個醒吧,我是甄天仇,也便是幾年前你們王氏家族蜥蜴軍團徹夜追殺的孩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些人中也包括你!”


    王午劍再次深思,但對他的話沒有絲毫印象,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確與這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否則他也不會以屠殺那麽多人來尋求自己的下落,甚至還要屠城,但這該是多麽大得仇恨啊!


    “你是主動把天橋圖交給我呢?還是讓我動手拿?”甄天仇冷冷地喝問道。


    “用你的命來換!”王午劍同樣冷冰冰地說道。


    “不著急,不要激動,這裏的人你都看到了,你也可以活下去,我甚至可以忘記仇恨饒你一死,前提是你跟我去見天帝,隻要你投靠我們,一切都好商量,這點,乃是底線!”甄天仇陰陽怪氣地笑道。


    “你做夢!”王午劍不屑一顧地喝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以你得性子根本不理會這條生機,但我不過是代替天帝問問你得意思罷了,不管你怎麽樣,我都會殺了你!”甄天仇道。


    “我也是!”王午劍死死地瞪著他,無情地說道。


    “看來你隻能做個不明鬼了,你今天為什麽死,下去問問閻王吧!我隻負責送你上路。但說實話,讓你不明不白死掉,我真的心有不甘!”甄天仇說完之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新一輪肅殺的氣息重新彌漫在血腥的院子中,但這次是狂暴的戾氣對凶煞的殺氣。


    “殺了他!我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甄天仇淡淡地一笑,話音剛落,後麵已經有人動了。


    那是一個手握大斧,身體十分壯碩的戰士,一身金剛不壞級戰甲金光耀人,強大的氣勢讓王午劍看起來更加孤單,更加勢單力薄,甄天仇等人臉上更是洋溢出必勝的笑容。


    的確,讓一個七階並且擁有全套金剛不死級戰甲的戰士去對戰現在的王午劍,怎麽算起來都是王午劍必敗無疑。


    但事情總能出人意料,那人的大斧按照預定的軌道就要落在王午劍的頭頂上,眼看就要把王午劍一劈兩段的時候,王午劍身體內突然間噴射出一道憤怒的邪靈之氣,濃鬱的黑色邪靈之氣仿佛是黑色的霧氣一樣,直接把他身體周圍三丈之內完全籠罩起來,並且恰好把周圍三丈之內圈起來,令外界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但直覺告訴甄天仇等人,裏麵發生了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此強悍的邪靈之氣已經超脫了一般人的認知範疇。


    “是……死亡之源……”甄天仇眉頭緊鎖,這個恐怖的家夥他不是不曾見過,而且也多次聽聞過它以死亡斜塔的方式成為王午劍百戰不殆的法寶,心中不由得多出幾分擔憂,死亡之源突然被激活,這說明憤怒正一點點讓他恢複。


    “老孟!你什麽情況?”一個戰士按捺不住急躁的心情,大聲問道。


    麵對如此詭異的一幕,任誰也難以保持冷靜,那可是一個靈源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啊!


    黑霧籠罩的範圍內始終沒有發出絲毫聲音,這讓所有人的心都繃了起來。


    甄天仇臉上的微笑早就換成了肅穆,裏麵情況不明,他也不好親自動手,便一揮手。有兩個戰士在同一時刻衝了出去,一個手執重劍和盾牌,另一個手執一杆一丈長得長槍,十分魁梧。


    兩人都打算對這層黑霧進行攻擊,可讓他們意外的是,攻擊落在黑霧上仿佛擊中了空氣一樣,反而因為慣性太大,兩人進一步考前,直到黑霧跟前才停住腳步,正當他們慶幸沒有貿然闖入黑霧中的時候,黑霧中仿佛伸出來一雙大手,直接把毫無防備的兩人拉扯進去。


    隻聽見一聲驚慌失措的叫聲之後,兩人的一切都淹沒在黑霧中,再也沒有一點反應。


    一個人的力量再強也無法同一個靈源相杭恒,更何況是邪惡的死亡之氣了,一般人進去都會死亡,哪怕是一個七階強者進去也無法抵抗死亡的侵襲,更不要說它在一個人的操作已經擁有了更加強大的殺傷力。


    “不要靠近,趁他虛弱之時,大家合力發動遠程攻擊,我看他能頂多久。”甄天仇冷哼一聲說道。


    幾人練成一線,紛紛把自身五成的功力疊加在甄天仇一人身上,簡單的蓄力之後,甄天仇毫不猶豫地對著黑霧的中央發起強大的攻擊。


    一波摧殘如驕陽的攻擊波拉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射入黑霧中,也不愧是眾人合力的一擊,摧殘的光球硬生生在黑霧中點亮一條光線,隻不過還不到一眨眼的功夫。


    黑霧中央亮起一道朦朧的光芒,緊接著,黑霧仿佛從來都不存在一樣,周圍刷一下恢複了片刻前的樣子。


    所不同的是,地麵上有三套完整的戰甲和武器,而戰甲內的**卻不複存在。


    門口處,王午劍仍舊雷打不動風吹不到地站著,隻不過臉色刷白,顯然是受了不輕的挫傷。但臉上的殺意和怒意並沒有比剛才消退分毫。


    “王午劍,下一擊,我要讓你血債血償,今天我殺了你,來日我會殺了你全族,以報滅族隻恨。”甄天仇麵目猙獰地說完後,扭頭對身邊的人道,“這次突破了死亡之源,下次務必全力以赴一舉殺了他!”


    後麵幾人明了其意,立刻激發全部能量,列加在甄天仇一人身上,強大的靈氣讓他一身天神不滅級戰甲釋放出有別於其他的光芒,光彩照人,十分奪目。


    可就在此時,天空中落下一個盒子,盒子墜地後,砰然碎裂,裏麵竟滾落出一些黑色的小球。


    “啊……是震天雷……”甄天仇驚慌地大叫一聲。


    此刻,王午劍身邊閃過一條雪白甚至是帶著聖光的白色光影,光影把一動不動的王午劍一下子卷走。


    “怎麽會有如此多得震天雷!”一個戰士惶恐地大喊道,話音未落,他身前的那道摧殘的光影衝天而起,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這個九死一生的時刻,甄天仇已經顧不了手下人的性命了,那麽多得震天雷,就是他自己現在擁有這麽強悍的實力也未必能扛得住,因此他逃命自保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哄一聲驚天巨響後,以爆炸點為中央,強烈且恐怖的爆破力把秦家全部摧毀,從高空不難看到,這就像火山爆發後,岩漿朝著四麵八方,把一切都吞沒掉。


    “是誰?是誰救了他?”


    半空中,甄天仇很是憤怒地自語道,剛才如不是那人,王午劍多半已經成為他的手下亡魂了,但現在俯瞰下去,整個秦家都變成了焦黑一片,甚至整個城鎮都受到了巨大的損壞,全城一片慌亂,到處都是驚恐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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