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午劍向前大跨一步,這一步確實撕裂了虛空,一腳邁出,頓時有一股清涼的寒意席卷而來,整個世界一片晶瑩,白雪皚皚,綿延萬裏。


    “我回來了!”


    王午劍輕歎,並沒有因為寒冷而以靈力護體,反倒任憑這北極的寒流清洗身體,是另一種境界的淨化。


    “喂,你一座就是三年,我還以為你坐化了呢!”


    老龜的聲音從圓月彎刀中發出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顯然是這三年中被熔煉了不少精元,而他在這三年中無論如何拚命地呼喊王午劍卻也得不到答複,仿佛兩人處於不同的世界。


    “你還沒死?”


    猛然間聽到一個聲音,王午劍還有些吃驚。


    老龜真有罵娘的衝動,原來王午劍這家夥巴不得它死掉,可也沒辦法,三年來,它是眼睜睜地看著王午劍的變化,簡直就是脫胎換骨。


    “你進入了仙地,如今修為大成,按照約定,你應該放我出來了?”


    老龜可憐巴巴地說道。


    “仙地?那就是仙地?我每一秒鍾都有被吞沒的可能,那種鬼地方也能稱之為仙地?”


    王午劍笑道,他是真不能放掉這隻老龜,它是天帝的本命壽龜,一旦落入天帝手中,天帝便可以恢複到巔峰,後果不堪設想。但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三年來的容身之處的確是一處仙地,是陷之死地而後生。


    世事多變,光陰似箭,王午劍北極隱修三年,外麵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天帝那一律分身被王午劍無情滅掉後,天帝並沒有大肆派人追殺王午劍,而是泥菩薩過河自身不保。


    王午劍與天帝分身當日一戰後,立刻傳遍天下,天帝分身被滅,這代表神話是可以打破的。代表修者可以與天帝一較高下,也代表天帝時日不多,根本發揮不出傳說中的強悍。


    再加當時觀戰的人群中有天帝的部下,他們看得一清二楚,天帝分身竟是在斥天鏡的本源陣法中被剿的灰飛煙滅。再聯想萬年前天帝足以對抗斥天鏡的實力,足以說明天帝的實力大大減弱了,壓根發揮不出來想當年的戰力。因此早就不滿於他的部下開始犯作亂,八大帝將有六人聯手攻入天帝宮中,與天帝大戰十天十夜,最終天帝落荒而逃,六大帝將隨後便霸占了天帝宮,然而六人各懷鬼胎,居然又起了內訌,六人爭鬥持續了足足一個月,最終有兩位帝將隕落,其他四人各霸一方,與此同時,天帝的老仇家一個個顯露於世,或打著老主人名號的,或是積攢千萬年底蘊的,這時候全部都在追殺天帝,整個天下一片混亂,可惜天帝自從被打敗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的身影,他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聲無息。


    王午劍唯一的目的便是滅掉天帝,為神州大陸和更多未知名地方的子民解除詛咒,而今他卻似乎知道有強敵要來,所以突然間消失了。這個消息讓王午劍感到幾分不滿,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天帝既然重創,目前肯定是殺死他的最好機會,如果現在不能把他揪出來,一旦等他恢複實力,那就麻煩大了。


    王午劍來到距離北極不遠的玄冰城,這是通往北極最大的城市,城牆都是用千年寒冰切成,在這種溫度下根本不會融化,房間也都被裝飾的銀亮銀亮的,仿佛走入一個冰宮中一樣,奇妙無比,而且這裏的溫度適宜,並沒讓人感到寒冷,仿佛這玄冰城空有一層無形的保溫蓋一樣,能保持這裏的氣溫達到一個不便的平衡點。


    玄冰城作為通往北極的第一大城市,人口自然不少,富有極北地方的寒屬性寵物隨處可見,各種叫賣聲也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冰晶宮,城中一座最豪華的酒樓,外形看起來像一座放大版的玲瓏寶塔,寒光閃爍,邀人無比。


    王午劍來到一間靠窗戶的雅間裏自酌自飲,同時也掃視著街道往來的人群,當然也不忘釋放出強大的神識來偷聽周圍人的談話,能在這雅間內的人大多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如今避世三年,而三年內世界格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繼續知道一些最新的消息。好在現在他的實力已經深不可測,神識之強大已經可以當作順風耳使用了。


    “我聽說天帝的有一處道場就在北極,如果能攻破這道場,多半就是一筆橫財啊,我們渾水摸魚也能撈到不少好處,若是能有一兩件法寶,那更是天掉下的餡餅啊!”


    一個刁鑽的聲音傳入王午劍的神識中,這個消息讓王午劍的心思微微一動,不是說天帝消失了嗎?怎麽又冒出什麽道場?


    “可不是嘛,大家都在等,不知道這次是誰先出手進攻。”


    有一人說道。


    王午劍微微一笑,看來天帝多少年建立起來的威嚴徹底土崩瓦解了,連這些不入流的修者都敢打他的注意,真不知天帝聽到他們的談話時,會不會冒白煙。


    “你們真是太天真了,俗話說壽司的老虎比貓大,天帝雖然失去了往日的神威,可你們還真把天帝當病貓不成?哪個族派敢輕易攻打天帝道場?次哪怕是巫醫、杭海、外加隕帝將三派人馬加起來也不過勉強將天帝的一縷分身重創,可他們的損失有多大恐怕不是我們能想象到的,就我們這樣的菜鳥,哪怕是站在百裏外觀看都沒有生存的機會。”


    另一個人毫不留情地給他們潑了一盆涼水。


    “還有一縷分身?”王午劍驚奇不已,難道說天帝的道場中有他的分身坐鎮?這些人圖謀有人擊潰天帝分身從而竊取裏麵的珍寶。但聽那人的意思,王午劍也不得不重新給天帝的實力定位了,三派人馬其手必然是動了血本,可仍舊隻是把天帝的分身重創而不是毀滅,這說明天帝並不是弱到不堪的程度,多半還要比次從老龜體內冒出的分身還要強大。


    “不管怎麽樣,這次我們不能錯過了,哪怕再多等十天半個月乃至半年也要等,現在已經有人準確地摸到了天帝在北極的道場,隻等著有人來摧毀它了,隻要天帝一滅,我們渾水摸魚,爭取撈一筆。”


    另一人道。


    看著街道那麽多往來的修者,王午劍終於明白為何這個冰城中有如此多的外來人了,原來都是打天帝道場的注意。


    “不知道會有哪個族派會充當這個先鋒?”王午劍悠然自得地笑了笑,既然得知了這個消息,他便不再迷茫,心裏也多了一個別人不敢想的注意――逼天帝現身。


    一連三天,王午劍白天基本都是坐在這間雅間內打坐修煉,修為到了他這般境界,已經不需要刻意閉關衝擊了,一呼一吸都是一種修為的提高。


    就在這天,一個不忿的咆哮聲由遠及近,似乎幾次都提到了王午劍現在住的這間房子的號碼,他側耳細聽。


    “於掌櫃,我可是給足了你麵子,沒想到你這麽不給我麵子,三天前我就頂了那雅間,你到現在卻說有人一直占著,哼,你是這裏的主人,你不讓人坐他能坐下來嗎?你這分明就是不把我們龍少爺放在眼裏?”


    一個傲氣十足的聲音嘰裏咕嚕地抱怨著。


    “彭爺,您可不能冤枉我啊,那人的確是三天前來的,當初我答應下來是因為我以為他當天吃完飯就走,誰知道他卻偏偏是個怪人,居然告訴我要一直坐在這雅間裏,這讓我也奈何不了啊!”


    於掌櫃一個勁地賠不是。


    “哼,既然你奈何不了,那我倒要看看是何方怪人居然霸占著最好的雅間?”


    被於掌櫃稱呼為彭爺的人不屑一顧地說道。


    “彭爺,退一步海闊談空啊,我給您重新找個雅間,價錢減半,您幹脆讓一步好了。”


    於掌櫃哀求著,毀了他自己的東西不要緊,這彭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萬一鬧出人命,他一個小小的掌櫃也擔不起這責任。


    “無妨,給我開門,我要看看裏麵坐著是何方神聖,居然霸占一房不肯走,敢與龍少爺爭一隅之地。”


    那彭爺說道。


    王午劍波瀾不驚,麵帶輕笑,原來是又人也看了這間雅間。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了,於掌櫃終究是拗不過那彭爺,打開門後,連忙走進來,給王午劍使了個眼色,一臉的愧疚和尷尬,不過更多的是帶著幾分失措。


    “就是你?我聽說你在這雅間裏呆了三天,難道你是包了這裏不成?現在我彭懷看了這裏,讓於掌櫃給你另找一件雅間,咱兩交換。”


    彭懷神態倨傲地說道。


    “憑什麽換?就憑你一句話?”


    王午劍笑了笑說道。


    “沒錯,希望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龍少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彭懷頤指氣使地說道。


    “龍少爺?”王午劍微微一笑,繼而搖搖頭說道,“哪家的龍少爺?沒聽過。”


    一群人冷笑不止,看王午劍的眼神不僅驟然變冷,而且也帶著幾分鄙夷。


    王午劍暗暗發笑,看來這龍少爺是個響當當的名號了,不知道他居然還受人鄙視。


    “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那彭爺我就告訴你,龍少爺乃是當今龍帝的少子,這下你該知道的?識相點趕緊滾開,不要逼我動手清場。”


    彭懷帶著冷笑,不耐煩地說道。


    “龍帝?”王午劍做出一副很迷茫的樣子,搖搖頭道,“我聽過天帝,卻不曾挺過什麽龍帝?何方神聖?”


    “小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彭爺的耐心?我看你是誠心找打?”


    彭懷臉色一變,怒斥道。


    “非是我找打,乃是我剛出道不久,對這個世界不了解,所以不曾挺過龍帝的名號,莫非有人滅了天帝取而代之?”


    王午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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