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天地同滅陣”劇烈晃動,並且迅速縮小,伴著一道道黑光,萬根繩索好像利箭般一起飛刺過來。


    繩鬼這一招是想要同歸於盡!


    要麽破陣而出,要麽被萬繩破體。


    王午劍嘴角露出不屑地微笑,蕩開神戟四麵飛舞,放出道道閃電擊破繩網。


    碎裂的繩索像黑色的雪花一樣,紛紛飄落,在地積累了厚厚一層。


    繩鬼連吐了幾口血,驚恐地看著腳下的碎繩,想不到幾十年的心血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是神戟威力通天還是自己太差?他實在想不清楚,頭腦一片混亂,感覺不到了自己的心跳。


    “你先去死!”王午劍淡淡道,手起一戟,一道閃電擊中繩鬼的左臂。


    “嘭”


    繩鬼慘叫一聲,左臂蕩然無存被炸的粉碎,一邊的靄靄仙子知道事態不妙早就跳開,否則一定血濺滿身。


    “啊!”


    繩鬼再次慘叫,右臂也被炸的粉碎,不遠處的三人驚恐失色,如果是殺一個人代表他功力強盛,但折磨一個人則說明他心性殘忍,驚慌的眼神裏透露出幾分悔意,也許就不應該踏進這趟混水。


    “給我個痛快!”繩鬼倒在地痛苦而憤怒地吼道,這算是他第一次開流。


    王午劍沒有出聲,緩緩走過來。


    “嗤”


    一股血柱從繩鬼的腹部噴出來。


    繩鬼沒有叫出聲,巨大的疼痛令他額頭冒汗化作滿腹的憤怒。


    王午劍拔出神戟,再次刺了下去。


    熔煉之後,神戟變得更加鋒利,刺進人的身體根本不費絲毫力氣,王午劍就像一個凶殘的惡魔,無情地在繩鬼身刺出幾十個血洞,但都避開了要害之處。


    “我要你聽著自己的血像流水一樣匯聚在身前,我讓你感覺自己血液的流逝慢慢地直到最後一刻。”王午劍微微一笑。


    “瘋了,瘋了!”川山甲驚恐地叫道,身形轉動幻化出四個身影來。


    與此同時,玉麵狼祭起黃金扇,身體衝在半空,黃金扇現出一幅山水圖,圖中忽然射出萬道金光,慢慢匯聚到玉麵狼一人身,一個金人浮在空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尊貴和威嚴。


    “嗷!”


    一聲龍吟之後,人扇融為一體,一條金龍在空中盤旋一周,身形一變化作一隻巨大的龍爪向王午劍擊來。


    靄靄仙子收起媚容,一臉莊素,袖中發出四道銀光閃閃地白綾,在一雙玉手的反複抖動下凝結在一起,像一條粗壯的白蛇,蜿蜒飛撲過來。


    三人都使出要命的絕招,激起塵土彌漫,王午劍不知道神戟到底有多大威力,不敢硬接三人的攻擊,飛出雄鐲打向已經身邊的白綾。


    靄靄仙子慘叫一聲,雄鐲沿著白綾正中心口,白綾被擊成碎布,整個人向後飛出,白色的身影猶如一片落葉隨風而逝,口中的鮮血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最後重重摔在地,一雙明眸黯然無光,抽搐幾下不在動彈。


    一隻金爪仿佛破天而將,整個地麵都因之凹陷下去,悲風哀嚎,塵煙飛揚。


    “哄”


    一隻金爪蓋在地麵,耀眼的金光裏看不到王午劍的身影,更沒有玉麵狼的影子。


    “天,……”司空子嫻驚叫一聲,想要爬起來,肩膀一疼又軟下去,忍著疼痛匍匐著想要爬過去。


    酒老微微皺眉,玉麵狼雖然年輕但看得出資質過人,這隻金爪的威力遠遠大於剛才的‘飛龍在天’,換做自己恐怕也要耗費不少真元。


    “真是江湖代有才人出啊!”酒老默默歎道。


    金光逐漸暗淡,現出兩人的身影,王午劍盎然而立,右手挺戟,戟挑著一人,正是玉麵狼。


    一頭散發隨風飄揚,玉麵狼臉色慘白,眼睛裏充滿了困惑,自己使出全身力氣,竟然沒能損耗對手分毫!


    “呼”


    王午劍神戟一甩,玉麵狼飛出,掉在地滾了十數米遠,汩汩鮮血從胸前的洞裏流出,身體隨著最後的心跳抽搐,雙眼時而驚恐時而憤怒,最終透露出幾分笑意,人活著早晚都有這一天。


    “熔煉!一定是熔煉!”川山甲驚慌地叫道,“成魔了,你是個魔鬼!”


    川山甲麵帶驚恐竟然發起攻擊,四個身影來回轉動,令人捕捉不到哪一個才是真的,忽然身子一扭,都消失在地麵。


    王午劍極力感知著腳下,很快三股力量迅速靠近。


    未等他們鑽出地麵,王午劍三麵戳下去,地麵被炸出幾個大坑,但不見屍首,三個人都是幻影,正真的川山甲早已就倉皇逃遁了。


    王午劍眉頭微皺,含恨道:“總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


    司空子嫻怔怔地看著這個緩步走過來的男子,一身更加強大的戾氣遠勝當初在死淵中纏身的綠光,手中的神跡蕩著微微的黑氣仿佛是在歡快地歌舞,已成為廢墟的村子四圍無比安靜,好像是為了聆聽他的腳步聲,唯有一雙關切的眼神預示著他尚有幾分心智。


    王午劍走到司空子嫻身邊瞄了一眼酒老,然後把神戟放置在身旁,左手將司空子嫻抱在懷裏,用右衣袖為她拭幹淚痕。


    “天……”司空子嫻喃喃道。


    身的兩道傷口竟能看見血紅的皮肉,殷紅的鮮血點綴了半個身子,可人的臉龐變得慘白。


    王午劍解開包袱拿出人參精,暗暗對它祈求著。


    人參精放射出純潔的聖光,光芒照耀的大地似乎也增添了不少氙氣,股股暖流在司空子嫻體內循環,一個重傷的人逐漸回複了神色,聖光罩在臉宛如蕊宮仙子。


    “千年人參精!”酒老心下驚異,失聲歎道,“怎麽寶貝都落在了你的手裏?”


    很快司空子嫻回複了神色,光彩照人,身的血漬也已經被人參精‘吸噬’幹淨,隻不過衣服仍然開著兩個小口,透過小口能看見她白皙的肌膚。


    司空子嫻驚喜交加,緊緊摟著王午劍的脖頸,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王午劍陰沉的臉綻放出微笑,把她摟在懷裏。


    “咳、咳”酒老幹咳幾聲,他覺得似乎應該走開,但還有些事要做。


    司空子嫻這才意識到還有外人在,便覺幾分羞澀,王午劍沒有理會他,打開腰間的紫金葫蘆,裏麵裝的靈藥就是從多寶道人那兒順手拿來的,倒出兩粒給司空子嫻服下。


    “紫金還魂丹?”酒老失驚道。


    “原來你真的是活鬼派的酒老?”王午劍蹭一下握著神戟站起來,擋在司空子嫻前麵,據荊仇所說多寶道人也曾是活鬼派的人,能認識他製造的藥丸,想必也與活鬼派脫不了幹係,尤其是這個修為高深的可怕的老頭。


    “哈哈,哈哈”


    酒老突然大笑,“貧瘠師弟什麽時候這麽大方把苦練十五載的靈藥送給你們?”


    兩人一震,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在蜀郡這麽幾天就碰到活鬼派的人了,而且是個老鬼級人物,王午劍暗自叫苦,雖然天橋圖威力無群,但是要耗費很大的真元才能發揮出來,而且剛才被神戟吸噬了好多血,現在已是外強內弱了。


    “嗬嗬,我那師弟嗜寶如命,連本門至寶的注意都敢打,這靈藥鍛煉過程極其複雜,如今落在你們手裏,想必是跟他有過接觸!”酒老笑道,“聽說雌雄鐲打死了天鬼?”


    酒老挑眉問道,老臉雖然掛著微笑,眼神裏卻透出幾分敵意,畢竟死的是同門,即便是一個無情的殺手,事關臉麵。


    “不錯,是我殺得又如何?”王午劍把神戟一橫,淡淡道。


    “嗬嗬,年輕人千萬不要逞強!”酒老笑道,“你要是能憑自己殺了天鬼,我反倒慶幸這世英雄出少年呢!就算你現在用手中的神戟和他打,也頂多是個平手。”


    王午劍一愣,不明白酒老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如果是報仇剛才也就不會出手想救了,如果不是怎麽問起這些?


    “你到底想怎麽樣?”王午劍仗戟問道,雖然對這個老頭有三分畏忌,但如果真的動起手自己兩件法寶在身,他也未必就能占到好處。


    “哼哼,你以為你能過我幾招?”酒老臉色一沉,說道。


    激戰之後的廢墟中,再次升起濃濃的殺氣,太陽似乎看夠了這種場麵,緩緩朝著山頭落下。


    “天”,一雙玉手挽住了王午劍的胳膊,打破了死寂,也溫暖了王午劍冰冷的身體。


    王午劍漸漸緩和下來,但沒有放鬆對酒老的防備。


    “嗬嗬”酒老改顏笑道,“還是小姑娘明理啊!好了,我也不妨直說來意。”


    王午劍一震,看來他並非是要來報仇的,要不是司空子嫻拉住自己,率先冒然出手,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我就是活鬼派四大長老之一的酒老,天鬼死在雌雄鐲之下那是他技不如人,即便是找你們報仇也輪不到我心。”


    王午劍稍稍鬆了一口氣,眼下可以避免一場生死未知的爭鬥,至於日後會遇到活鬼派哪門子高手,日後再說!


    “聽說雌雄鐲威力威力無窮,打死打傷了不少江湖中的高手。”酒老突然有些眉開眼笑,“所以……”


    “所以你想試試?”王午劍見他露出貪婪之色,立刻繃緊神經問道。


    “嘿嘿,你說對了!”酒老更加興奮了,完全不顧對麵的兩人紛紛表露敵意,隨時都會飛起雌雄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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