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小住了幾日,倒也輕鬆自在。那蕭十一郎也不好在別人家太過放肆,也鮮少明目張膽的追著連城瑾索玉。隻是每次見到連城瑾時,臉色卻是難看得嚇人。


    連城璧心知那玉就是十年前被蕭十一郎擅自拿走的那塊。又想起那玉本就是自己的東西,當即也萌生了定要尋回的念頭。私下也找連城瑾詢問了數次,哪知連城瑾隻是一問搖頭,再問不知,令城璧尤感困擾。


    城璧原想著拿回那玉便自己留了,也不交給蕭十一郎。豈知如今連玉的下落也尚不明確,隻得又派了些人圍著濟南沿街搜尋,看能不能找到城瑾口中的那少年。


    閑暇之餘,城璧也將那賦水神劍反複練習,卻始終無法參悟最後兩式。


    “無智無得,菩提薩剩恢罘障啵簧幻穡恢寥テ哢椋扌抑!背氰的鈄鷗乘窠:罅絞降目誥鰨迪氳潰湛誥骼戳罰還且鴣哢榱0蠢硭滴乙蚜妨飼傲劍鬧星橛繅訝チ瞬簧佟d皇且伊誦遠忌崍耍拍芰煩桑


    正想著,隻見蕭十一郎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唇畔掠著點點玩世不恭的笑意,“連公子劍法已是出類拔萃,再練,隻怕要把天下人都比下去了。”


    自從連城璧知道‘蕭玉’便是蕭十一郎後,便是怎麽看他,怎麽不順眼。如今見他走近,連城璧在心裏狠狠瞪了他一記後,笑道,“蕭兄謬讚。若不是為無瑕山莊,在下又何必這般費神。倒不象蕭兄,雙袖清風,心無牽掛,也逍遙自在得很。”


    “哦?”蕭十一郎在石凳上坐下,一臉詫異地看著連城璧道,“連公子又怎知蕭某兩袖清風,心無牽掛呢?”


    連城璧本是要暗諷蕭十一郎兩句,怎奈反被他一語問住,又不好發作,隻得扯起一邊的嘴角笑道,“在下自然不知蕭兄的心事。”心中卻想道,你蕭十一郎能想到的,也不過就是玉、錢財、美人。我又何必費心思去猜。


    蕭十一郎見連城璧雖是嘴上說著恭謙的話,眼底卻閃著不屑一顧的光,不由得勾唇一笑,“到底是世家公子,這場麵話也說得格外體麵。”


    話音剛落,隻見連城瑾走過來,朝蕭十一郎喝道,“你少胡言亂語了。我大哥從不說假話,也不做別人所不齒的事。”


    “那蕭某倒想請教,”蕭十一郎笑得一臉的無辜,“什麽事,才算是姑娘口中所言‘別人所不齒’的事呢?”


    “就象你這樣,”連城瑾指著蕭十一郎毫不客氣道,“住在沈家,白賴著不走。還口出狂言。”


    蕭十一郎縱使再隨性不羈,此刻也因連城瑾的話而眸色驀地一沉,起身道,“姑娘不要忘了,是你先偷了在下的玉。”頓了頓,蕭十一郎看了一眼連城瑾鐵青的臉色,加重了兩分語氣,“堂堂連家教出的小姐原來竟是這般刁蠻無理,倒叫在下好生佩服。”


    “你,”連城瑾惱羞成怒,起掌朝蕭十一郎攻了去,卻被他輕易避開。


    “好了,城瑾。”連城璧雖對蕭十一郎也心有抵觸,然而今天這事也確實是連城瑾的不對,便沉聲道,“你鬧夠了!一個小姐,說出這種毫無教養的話來,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連城璧原也不想當了蕭十一郎的麵駁城瑾的麵子。怎奈她自仗著連家小姐的身份,刁蠻任性不說,說話也尤為出格,實在是不象一個世家千金該有的樣子。若是再放任她不管,由得她這般下去,不但辱沒了她自己名聲,外人見了還隻道是無瑕山莊少了管教。


    “哥。”連城瑾被城璧這般重話訓斥,當即倍感委屈,又覺氣惱,“明明是他不對,你怎麽幫個外人來說自家妹妹!”


    “你還敢說。”連城璧蹙眉喝道,“出門前我千叮萬囑,叫你不要惹事生非,你卻偏偏不聽。明天你就收拾了東西,回無瑕山莊去罷。”


    “哥,”連城瑾頓時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堪至極,“你到底是怎麽了,竟幫著這個外人。我是你親妹妹啊!”


    連城璧也不答她,隻道,“不必多言,你即刻去收拾了東西吧。”


    “哥!”連城瑾未想到城璧真會這般狠心趕她離開,當下臉色煞白,眼淚奪眶而出,委屈道,“哥,你真要趕城瑾走麽?”


    城璧自有他的想法。那玉既然是從城瑾這裏斷了線索。那麽如果那少年真是將玉交給了城瑾,不用自己去找,那少年也定會送上門來。若反之,留城瑾繼續在這裏胡攪蠻纏,也隻會耽誤自己去嘉峪關取刀的行程。以城瑾愛頑鬧的性子,若知自己即將啟程前往嘉峪關,隻怕她誓死也要鬧了跟著去。


    “來人。”連城璧也不理睬城瑾,徑直喚來無瑕山莊的一下人,道,“去幫小姐收拾東西,護送她回無瑕山莊。”


    “哥,你竟為了一個外人,欺負我這個妹妹。”連城瑾見城璧麵無表情,話語不容拒絕,當即氣極吼道,“我要告訴爺爺,你欺負我。我討厭你,討厭你!”說罷,轉身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城璧目送連城瑾的背影消失在路天相接的盡頭,才在心底微然歎息,耳邊卻傳來蕭十一郎的聲音,“你既是有心護她,又何不直言。”


    城璧一怔,隨即回神道,“蕭兄這話,在下可未聽明白。舍妹出言不遜,還望蕭兄多多包涵。”


    蕭十一郎繞著連城璧踱步走了一圈,墨玉黑眸裏閃著點點微光,“你即便是讓她離去也無妨。反正有你這個無瑕山莊的少莊主在,也不怕你們賴了我的玉。”


    “什麽你的玉。”連城璧脫口而出道。話音落下後又驚覺自己言語過激,再見蕭十一郎眼中似有點點疑慮,忙道,“在下的意思是,這玉自是要替蕭兄尋回來的。在下已派了人去找那位少年,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了。”


    蕭十一郎也不說話,雙眼直盯盯地審視了連城璧半晌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連少莊主的話,蕭某自然是全信不疑。”


    被蕭十一郎盯視得有些頭皮發麻,連城璧總覺他那話裏似乎略有深意。然而在心底反複思忖,也尋不出一絲端倪來。


    莫非是自己想多了?這道念頭才在腦海閃過,耳邊隻聽見蕭十一郎道,“話說回來,蕭某怎麽看連少莊主,都有些麵熟。”稍做停頓,蕭十一郎笑道,“怎麽說,蕭某應該也未曾和連少莊主見過才是。連少莊主,你說呢?”


    “自然。”連城璧心下一驚,麵上卻是笑吟吟地道,“麵熟不正說明,在下和蕭兄皆屬有緣之人麽。”以退為進,才更能打消蕭十一郎心中的懷疑。


    話才落下,沈家的一下人從回廊疾步走了過來,朝連城璧行禮道,“連少莊主,老太君有請少莊主花廳一見。”


    連城璧微微點頭,和蕭十一郎一起去到花廳。剛走進廳內,便見沈老太君正坐在上位閉目養神。


    連城璧和蕭十一郎上前行過禮後,道,“不知老太君找城璧有何要事?”


    沈老太君睜眼看向連城璧,嘴角彎起一絲淺淺笑意。正要說話,又見蕭十一郎也站在身後,當即緘了口。


    見狀,連城璧忙作揖道,“沈太君但說無妨。在下這位朋友,信得過。”


    這沈太君找自己,無非也就是兩件事——沈璧君,割鹿刀。既然這兩樣到最後都會歸與蕭十一郎所有,現在費盡心思隱瞞,也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精力罷了。


    倒不如讓他提前拿走他該得的,自己也可功德圓滿、全身而退。少了沈璧君和割鹿刀的束縛,想來自己在這裏也能活得更長、更精彩一些。


    沈太君素來是極為信任連城璧的。既然他說信得過,那麽此人的人品必定是無話可說的。


    思忖至此,沈太君也就不賣關子,直接道,“今日找你前來,是為商議有關取割鹿刀之事。”停了片刻,見蕭十一郎眼眸清朗,毫無覬覦之色,這才放了心繼續道,“我已命人繪出嘉峪關藏刀之處。”說罷,伸手從袖中抽出一張羊皮紙遞給連城璧,“你可照了這圖上所繪的地方去取。”


    “是。”連城璧忙恭敬接過羊皮紙,展開看了一眼後,卷起地圖道,“老太君,這次取刀事關重大,城璧也就不多派人跟隨。隻是,”連城璧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光點,接著道,“還請老太君允許蕭兄一同前往。”


    聞言,沈太君和蕭十一郎同時愣然一怔。


    “這是為何?”沈太君率先開口問道。


    連城璧掬身作揖道,“蕭兄武功卓越,見識廣博,有他一路隨行,取刀之事自是更為妥當。城璧若是自身前往,就是老太君放心,城璧自己也是心有忐忑的。如今有蕭兄在,此行城璧也就毫無顧忌了。”


    了了數語,卻是讚盡了蕭十一郎的好。


    那沈老太君就是再聰明,也未料到連城璧讓蕭十一郎一同前往,不過是他想要推動劇情發展好求得早日脫身。隻當連城璧是真心為取割鹿刀而著想。


    又見蕭十一郎站在一旁,人品雋朗,相貌堂堂。心想,這人內力深厚,又是城璧力保的,不如允了他一同前去,等順利取回了割鹿刀,再好好謝過也不遲。當即便點頭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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