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抱著沈璧君飛出沈園大門,見不遠處栓著一匹馬兒,大喜上前,還未來得及伸手去解馬韁,一道身影在背後一閃而過,身子瞬間被定原地。


    “這麽小就想著娶老婆,不怕無福消受啊!”蕭十一郎甩著手中鞭子繞至小公子身前,見他麵容後一愣,隨即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偷玉的小賊。”


    “你快放了我!”小公子惱羞成怒,憤然喝道。


    “你說叫我放,我就放啊!”蕭十一郎聳了聳肩,尤感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蕭十一郎從來不習慣聽別人指揮。”轉首看著沈璧君問道,“沈姑娘可好?”


    “多謝蕭少俠。”沈璧君欠了欠身子,抿唇輕笑。


    早些時候蕭十一郎在沈家住了兩日,沈璧君也自是認得他的。雖然如今聽聞他就是蕭十一郎不免心有詫異,但仍暗想。既然連城璧都能和他相交,說明此人並不壞。當即也就安了兩分心思。


    正說著,隻見靈鷲和雪鷹從沈家衝了出來,邊殺邊退,後麵跟著大批的侍衛。場麵甚是混亂。


    蕭十一郎翻身上馬,將手遞至沈璧君麵前道,“這裏現在不安全,你隨我離開,等一切平定了再回來。”又見沈璧君仍有猶豫,蕭十一郎補充道,“是城璧讓我來救你的。”


    聽完最後一句話,沈璧君也不再多想,抓著蕭十一郎的手上馬。兩人策馬而去,轉眼消失了蹤影。


    靈鷲和雪鷹好容易殺出一條逃生之路,見小公子被人點了穴道定在原地,上前順手解了他穴道後,三人飛身離去。


    徐姥姥趕回假山看時,早已沒了沈璧君的身影,擔心、焦慮一股腦地直衝上來,徐姥姥後悔不迭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掩麵大哭起來。


    而在蕭十一郎救沈璧君上馬時,連城璧正站在不遠處的角落。目睹蕭十一郎帶沈璧君離去,連城璧從角落緩緩走出,唇角暈開一抹意味深長的淡笑。


    蕭十一郎帶著沈璧君一路直奔出濟南城,跑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才停馬扶著沈璧君下來。


    “在這裏歇會,”蕭十一郎往前走了幾步,甩了甩略微酸脹的胳膊道,“等過兩個時辰,我再送你回去。”


    “這裏,是什麽地方?”沈璧君緩緩走了過來,打量著陌生的四周,道,“是連公子,讓你來救我的?”


    “是啊!”蕭十一郎回答得漫不經心。


    “那他,”沈璧君眼瞼輕闔,黯然道,“怎麽自己不來?”


    蕭十一郎回頭看了沈璧君一眼,見她眸中微光閃耀,心知她已芳心暗許。不由得暗自嘲弄道,你們兩個,倒是有情得很!他擔心你,你惦記他。轉念又想到連城璧竟不惜拿了那玉來做交換,非要自己前來救沈璧君,當即心中湧起一絲莫名苦澀。


    “沈姑娘長這麽大,還沒出過濟南吧?”異樣的光點在眼底一閃而過,蕭十一郎起笑道,“不如,我帶你去無瑕山莊見連城璧,如何?”


    滿以為沈璧君會一口答應,未想到她翕然欣喜後,又沉寂地搖了搖頭,道,“不可。”


    “為何?”蕭十一郎看得出沈璧君眼中的期盼,卻不明白她為什麽而拒絕。


    “璧君待字閨中,怎好私自出門。”沈璧君難掩心中落寞,“況且如今跟你出來,已是大為不妥,若再隨同前往無瑕山莊,奶奶若是知道,一定會怪責璧君任性妄為。”


    連城璧站在不遠處,將沈璧君的話絲毫不差的聽入耳中。原想著若她答應蕭十一郎,那是再好不過的。未想到沈璧君竟回絕了蕭十一郎的要求,當即連城璧尤感著急,又見蕭十一郎也不多言相勸,不禁氣急敗壞的歎了一口氣。


    蕭十一郎抬眼朝前方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也是。沈姑娘言之有理。在下帶姑娘去無瑕山莊卻是不妥。不如,讓連城璧親自帶你去,如何?”


    話落,蕭十一郎朝連城璧所站的地方飛身躍去。


    連城璧早知蕭十一郎內力深厚,一路尾隨而至要瞞了他也實屬不易。索性邁步走了出來。


    “蕭兄。”連城璧朝蕭十一郎道了招呼後,又轉頭看向沈璧君,道,“沈姑娘受驚了。”


    “連公子!”沈璧君一愣,隨即回神婉約而笑,“璧君很好,多謝連公子關心。”


    “怎麽樣啊!”蕭十一郎以手肘捅了捅連城璧,道,“帶你未婚夫人去無瑕山莊看看如何?”


    “這,”連城璧猶豫了半晌後,道,“隻怕沈姑娘出來也未曾言明,如今沈家應該在到處尋找姑娘了。”


    “是啊!”沈璧君勉強笑了笑,“璧君還是回沈園的好,免得奶奶她們擔心。”微垂眼簾之際,秀眉間染了一層失落。


    連城璧和蕭十一郎將沈璧君護送至沈家門口,未免節外生枝,兩人也就不再進去。蕭十一郎讓沈璧君告訴沈老太君,是城璧趕來相救就好,免得謠言誤傳,無端毀了她清譽。


    待沈璧君進門口後,兩人一起走至城外樹林牽馬。


    蕭十一郎邊解馬韁邊扭頭看著連城璧道,“怎麽,不相信我能救出她,所以親自來查看?”


    “相信。”連城璧挽唇一笑,“深信不疑。”


    “那你跟著來是什麽意思?”蕭十一郎放下馬韁,朝連城璧走近幾步,“難道,你是為我來的?”見連城璧眉頭微蹙,蕭十一郎撇了撇嘴角,道,“你要能為我大老遠從無瑕山莊趕來,這一輩子我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蕭十一郎,你不要太過分了。”見他越說越離譜,連城璧氣至極點,脫口而出道,“你到底想做什麽?你死守那玉不放,一心一意念著那玉的主人,如今又和我糾纏不清,你到底心中有誰?”


    未覺自己話裏的不妥,連城璧一股腦的將連日來堆積的悶氣全數撒出,“莫要說我不是那種人,就算是,也對你這朝三暮四的人毫無興致。你以後不要再出言輕侮,連城璧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人。”


    蕭十一郎聞言大驚。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從心底徒然竄出,蕭十一郎一步上前攬住連城璧的肩膀道,“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連城璧蹙眉怒道,“我說,連城璧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人,以後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不是,不是這句。”蕭十一郎瞪著連城璧,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將他看穿、看透一般,“你說玉的主人,你說那玉的主人?”


    見蕭十一郎如此激動,連城璧霍然醒悟,這才明白說錯了話。


    驟地甩開蕭十一郎的手,連城璧轉身就要離去。蕭十一郎拽著連城璧將他拉了回來,緊擁入懷,“是你,真是你!我早該猜到,我早該猜到才是!”


    “放手!”連城璧象是觸到燙手山芋般掙開蕭十一郎,忿然怒道,“你胡說什麽!”


    “你是成玉。”蕭十一郎步步逼近,雙目直直盯視著連城璧,一字一句道,“不然,你怎麽會知道那玉不是我的?我從未說過,那玉有另外的主人。”見連城璧臉色一點點白了下來,蕭十一郎緊接著道,“你果然就是玉兒。你早就知道我在找你,卻一直瞞著我。”


    連城璧往後退了數步,被蕭十一郎逼得退無可退,隻得起唇譏笑道,“就算我是成玉,又如何?蕭十一郎,不要把你的思想強加在我身上。我和你是不同的兩種人。我是連城壁,不是你想……”


    話還未說完,便被蕭十一郎盡數封在唇裏。趁連城璧驚愕愣神之際,靈活的舌撬開他的牙關,渡入他口中,強迫著他的舌與之糾纏,霸道地吸吮著他口裏蜜津。


    蕭十一郎一手摟著連城璧的腰側,一手牢牢鉗製住他的手腕,濕熱的舌掃過他口中的每一寸。蕭十一郎的吻粗暴而肆虐,仿如帶著懲罰般狠狠噬咬著連城璧的唇瓣。


    連城璧隻感覺大腦嗡地一聲作響。有種缺氧的窒息感攏上心頭,意識逐漸抽離,一切都變得飄忽起來。


    直到唇上的刺痛感和血腥味將連城璧思緒拉回,他才驟然回神。毫不猶豫朝蕭十一郎的舌頭咬了下去。


    蕭十一郎早一步移開雙唇。四周寂靜無聲,隻聽得到兩人粗重的呼吸,以及急速的心跳聲。


    蕭十一郎伸手撫上連城璧紅腫的唇畔,替他輕拭去嘴角的血絲。連城璧怒火大熾地打開他的手,一拳揍上蕭十一郎的腹部,當即痛得他往後連退數步。


    “你這個瘋子!”連城璧狠狠擦去唇角的血跡,朝蕭十一郎怒罵道,“這樣戲弄人很有意思嗎?”


    “我是瘋了,”蕭十一郎目光閃爍的看著地麵,心中惱怒、悵然兩種情緒交融相匯,尤感傷痛,“早在你十年前不告而別時,我就已經瘋了。”蕭十一郎抬頭,憤怒道,“你既認出我,卻這般隱瞞,難道不是想逼瘋我嗎!”


    “瘋子!你果然是瘋子!”血液在連城璧體內沸騰燃燒,此刻他隻想衝上去將蕭十一郎撕成碎片,“我說過不要招惹我,我不是那種人!我沒有斷袖之癖!”


    “我也不是!”蕭十一郎徒然打斷連城璧的話,喝道,“我也沒有斷袖之癖!”


    “那你為什麽再三糾纏?”聞言,連城璧氣得臉色煞青,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從心底徒然竄出,“隻為戲弄我嗎?這樣很好玩嗎?想證明什麽?你蕭十一郎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


    “因為我要你。”蕭十一郎脫口而出道。


    空氣霎時沉寂。四周靜得,聽不見一絲聲響。


    “不管你是誰,我隻知道,我要的,是你這個人。”蕭十一郎盯視著連城璧,堅定開口,“我並非斷袖。你是連城璧也好成玉也罷,隻是因為,你正好是我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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