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義庭提著一大袋熟食,並到專銷店拿了兩瓶茅台,敲響了莫雲聲的家門。


    三人見了酒菜大喜過望,立刻張羅起來。不一會便正兒八經的坐在桌邊了。


    大夥坐好了便喝酒,張道林性急,端起杯子“吱”的一聲,立刻便喝幹見底了。


    莫雲聲搖了搖頭歎道:“沒素質還喜歡戴墨鏡,那是能裝出來的嗎?這麽好的酒,照你這麽牛飲下去,小馮道友就算家底厚實,也讓你喝窮!知道嘛,好東西得慢慢品。”


    說著搖頭晃腦,慢慢端起酒杯,先擱鼻下細細聞了一會,然後才直起脖子,一飲而盡。胡一木便學著他的樣子,也搖頭晃腦的喝了一杯。


    大夥喝酒吃菜,過了半響,馮義庭才說:“無極教最近可有啥消息?”


    莫雲聲將嘴裏的雞肉吞下肚去,這才說道:“最近倒沒啥消息,上次說的那些人好像也老實了,也不知道無極教的嗅覺咋這麽強,莫非看出啥名堂了?”


    馮義庭一愣,他知道長興島出的狀況,就是無極教弄出的。既然最近他們變老實了,估計是因變為一擊不中的原因。這麽說他們知道自己不好惹,莫非就這樣變老實了?


    於是,他將自己在長興島的事給大夥描述了一番。


    眾人愕然,張道林怪叫道:“這些玄門敗類,竟然沒王法了?”


    莫雲聲拍案而起,怒道:“真要這樣,少不得收拾這些禽獸!”


    馮義庭抬起手,製止了他倆人,說道:“兩位前輩先別著急,他們真要無法無天,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到時候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莫雲聲跟張道林這才坐了下來,胡一木便拿過酒瓶,給大夥把酒給倒上。馮義庭又吩咐他們說:“先暗中觀察對方,別驚動他們。無極教在長興島一擊不中,肯定會靜等我們有何反應,如果我們不動,他們肯定會有動作,到時候再說吧。”


    三人點頭,馮義庭這時看著胡一木,笑道:“胡叔叔,你石頭煉得咋樣了?”


    胡一木見他提起這岔,長歎一氣,道:“爐子不行啊,燒了老莫無數的煤,就是融不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好不容易將它皮給剝掉,竟然還拿它沒轍!”


    莫雲聲也歎了口氣,嘀咕道:“老胡啊,你就放過我吧,現在煤價可在漲,你這麽折騰下去,我喂的豬要餓死,到時可都是你造的孽喲!”


    張道林打了個飽嗝,擱下筷子,說道:“餓死不用挨你一刀,隻怕還快活些。”


    莫雲聲直著脖子說道:“我辛辛苦苦把它們養大,挨一刀也應該!再說,我殺豬得的錢,都是捐給敬老院和殘疾人,算給它們積德,下輩子不變畜生,是超渡它們!”


    馮義庭一愣,忍不住問道:“莫前輩,你殺豬的錢都捐了?”


    莫雲聲歎道:“不捐咋行,天天在殺生,這可是造孽的錢,留著自己敢花嘛?沒準哪天便挨雷劈了,還不知道是咋回事!”


    馮義庭這才恍然大悟。這麽看來,隻怕張道林坑蒙拐騙婦孺得的錢,也都捐出去了。於是他又問張道林:“張前輩你呢,是不是也老捐錢?”


    張道林打了個嗬嗬說道:“不捐咋樣?我們幾個,靈德也就胡石頭強些。他先前有些積蓄,都給煉長生藥了。我跟莫雲聲都是根基淺薄,哪敢攢錢享受啊!”


    馮義庭這才明白,怪不得他們辛辛苦苦幾百年,還為能吃個肉興奮,原來是身上從來不敢留閑錢的,怕損了自己的靈德。


    莫雲聲歎道:“我們呢,修了幾百年道,就是貪口腹欲。辟穀功練不成。否則也不用整天在這塵世打滾,找個山洞隱居了多清閑,也不用輪回受苦了!”


    馮義庭愕然,他這才知道修道的不易。


    他感慨一會,便對胡一木說:“胡叔叔,你先別在莫前輩這用爐子煉石頭了。”


    胡一木一愣,就聽馮義庭又說:“我有個玄祖,也是修道的,到了地仙的境界了。”


    三人嚇了一跳,齊聲叫道:“地仙?”


    馮義庭點頭,胡一木愕然叫道:“莫非……是馮龍鳴?”


    馮義庭奇怪的說:“胡叔叔,你咋知道我玄祖的名字?”


    胡一木趕緊說道:“我雖然沒見過他,但是聽人提及過你這位玄祖,因此知道他是一位宅心仁厚,德才兼備的世外高人,很多人都說他應該是昆侖派掣天一柱!”


    馮義庭這才知道這位玄祖當年名氣肯定極大,於是又說:“他現在呢,隱在一座仙山之上,過著逍遙自在的神仙日子,上次拿出一粒金丹,我估計沒好的鼎爐絕對是煉不出的。”


    胡一木大喜,這時說道:“你這位玄祖既然修到地仙的境界,我估計仙丹是服下不少,照你這麽說,他家爐鼎肯定是一等一的,他住哪兒?”


    馮義庭說道:“在昆侖山。”


    “昆侖山?”胡一木狐疑的搔了搔腦袋,說:“昆侖山現在,不像有高人住的樣子啊!”


    馮義庭知道他修為沒到自己的境界,因此不能感受到馮龍鳴隱居的世外仙山。於是他解釋道:“他就在昆侖山一個仙山住著,因為設了禁障,我們看不出來。”


    三人恍然大悟,又一起說:“這是仙障,凡人哪能看破這種玄妙的法術!難怪、難怪!”


    馮義庭又說:“你等我抽時間去問問,如果他那鼎爐真能煉這石頭,再去借他的爐鼎用用,你不就能鑄造法寶了嗎?”


    眾人大喜,於是推杯換盞,繼續喝酒。到後來胡一木,莫雲聲,張道林三人還大呼小叫,猜起拳來。這一來就快了,菜吃得八九不離十時,二瓶酒己落肚。


    酒到酣時,莫雲聲跟張道林還在盤剝著過去歲月中的雞毛蒜皮,胡一木己經醉了。


    馮義庭第一次如此暢飲,幾兩貓尿落肚,隻感覺心潮澎湃,豪情滿懷。他便拿起筷子,輕輕敲擊著酒杯飯碗,藉著瓷器清脆的旋律,低聲哼唱起來。


    莫雲聲跟張道林本來在麵紅耳赤,相互數落。聽到馮義庭輕唱,竟然一愣。此時的馮義庭,修為己經到了結嬰期,就算沒有伴奏,但哼唱之間的音韻旋律,協同筷子敲擊的節奏,竟然清雅超脫,令人神誌一振。


    己經沉醉的胡一木,也突然清醒,抬起頭來。三人呆呆望著馮義庭,就聽他悠悠唱道;


    千山映雲白,


    孤峰寒雪埋,


    向風問舊事,


    俗世比花開。


    繁卉莫貪摘,


    繽紛還複在,


    欲寫千年誌,


    何苦戀塵埃。


    鳳翅穹外拍,


    麟腳庭前踩,


    閑談出玄世,


    淺笑入篷萊。


    迎露觀北海,


    暮束蒼梧柴,


    醉臥泰山石,


    客自九天來!


    馮義庭斷章取義,嫌容英惠唱的詞太婉轉,便將她所唱的歌曲,給改了一下。


    不過這樣一來,此歌倒少了溫婉,多了豪爽和果敢。變得更加朗朗上口,豪氣幹雲了。


    這歌聲悠揚頓挫,挾帶著馮義庭渾厚的靈元衝天而起,聽得三人呆了!


    唱到後來,馮義庭推盞而起,向天長嘯。


    這是個近市場的老區,住的大都是市野儈戶,平時本來就喧囂嘩亂,就算馮義庭如此酣唱,大夥也習以為常,絕不會有人前來敲門責怪,或者打電話報警投訴。


    胡一木、莫雲聲、張道林何曾聽過如此意境高遠,旋律超俗的歌聲。


    他們是修道者,當然能感受到歌聲中強大的輔修能量。雖然相比喬聞簫、容英惠的仙箏伴唱,效果要差許多。


    但馮義庭修為渾厚,挾帶靈元一唱,功效自然也達到了相當不錯的水平。


    一曲下來,聽得胡一木三人心曠神怡,精神抖擻,神清氣爽外加千般感慨。三人便靜靜望著馮義庭,一時百感交集,哪兒說得出話來。


    馮義庭長嘯以畢,心情慢慢平複,這時緩緩坐回桌前,再沒說話。


    屋子裏便安靜了,各人忡怔沉思,心懷感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正在這時,隻聽門被輕輕敲響。


    莫雲聲這才從沉思中清醒過來,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張道林,說:“這個時候,誰會來敲門?對麵的老劉,好像帶著老婆去鄉下老家,還沒回來吧?”


    奇怪歸奇怪,既然有人敲門,總得去看看。於是他離了桌子,走到門前,便聽得那敲門聲輕輕的又響了起來。莫雲聲打開門便愣住了,因為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年紀約在三十左右的樣子。


    男的年紀看上去要長於女的,氣宇軒昂、風彩照人,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女的麵目姣好,身材窈窕曼妙,挽了一個發髻,雙鬢垂了兩絡長發,皮膚白晰淨雅,竟然如仙子一般超凡脫俗!男了看到莫雲聲開門,微微一愣,這時笑道:“打擾了。”


    莫雲聲不認識他們,不過倆人的氣度如此,他不敢唐突,賠著小心說:“你們找誰?”


    門外的男女對視一眼,這才從容笑道:“真是唐突了,我們路過此地,突然聽得有人擊盞高歌,意境如此悠遠,忍不住過來打擾,想看看是哪位世外高人在呤唱。”


    莫雲聲一愣,馮義庭己經走了過來,笑道:“二位既然遁聲而來,想必也是世外仙修的高人了,莫叔叔,快請他們進來坐坐!”


    倆人聽出馮義庭的聲音,這時往裏一看,發現竟然是個小孩,不免一臉愕然。


    莫雲聲己經明白這倆人來曆不凡,趕緊將他們讓進屋來。張道林也不用吩咐,飛快去搬二隻凳子出來。那倆人進得屋來,四麵略一打量,再對視一眼,這才感慨道:“所謂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幾位雖然遁隱鬧市,但氣宇不凡,竟然都是世外高人,令人感歎啊!”


    莫雲聲跟張道林哪見過這等不凡的客人?這時飛快張羅,撤去殘席,以便能給人家一個稍微清爽些的環境。誰都知道,這倆人肯定是得大道的世外高人,甚至是位登仙班的絕世大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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