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在別墅門前還沒有停穩,秦魏就率先一步開門下車,還未等陶然從車裏出來,就徑直大踏步地踏上台階,冷冷的拒人千裏之外之氣害得司機老張都不敢在提醒一句明天下午要請假的事,就權當是昨天已經講好了的。


    老張從後視鏡看了眼滿臉都是無奈和震驚的市長夫人,臉上還滿是困惑,看樣子這位還沒搞清楚秦市鬧的是哪門子的變扭。這市長夫人的心也放的太大了。老張不由得也替秦市叫屈了,這男人的心女人雖然不全懂,也不能完全不懂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老婆被別人看上的,更何況身後的這位還疑似反告別了一句。


    “張伯,你說秦魏他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了?”陶然往前座挪了挪,虛心求教,“可不會呀,我剛才已經跟他解釋過了,付明海不過是因為輸了球心情不好的緣故……雖然,他的行動話語是有些出格了,可書上都說了男女同學們間的友愛最是純潔難能可貴。”


    哎,老張真心不知道這一位的內心世界是如何的與常人不一樣了。說起來,連他這個四十好幾歲的中年人都知道這種話就是鬼話。這位市長夫人什麽都好,有禮貌有教養說話從來有條不紊彬彬有禮,要不是這張小臉說出來還隻有二十歲左右年紀,誰都不信。與秦市站在一起還真是絕配,就是有時候腦子有點一根筋。


    “咳……”老張捂著嘴笑了聲,“夫人,你還是快進去多哄哄秦市吧。這男人吧,有時候就跟孩子一樣。別看秦市表麵上沒什麽,我估計這裏啊……”老張指了指自己的心窩處,“看進去嘍!”


    秦魏都走完台階了,最後幾步還故意地放慢了腳步還不見陶然跟上來,不由得更是煩躁,轉過身看去,居然人還坐在車裏跟司機聊天,頓如被撥了須的老虎,大聲地一吼:“還不快下車!”


    陶然歪歪腦袋,看著秦魏站在那身影,卻是別扭的跟個孩子似的。從來人前都是一副俾睨天下的樣子,還從未見過秦魏這麽耍脾氣的。可這明明在跟自己鬧脾氣的人,卻又落下了架子來等她,陶然不禁駭然失笑,對著老張道了一聲謝後,開門下車,拎了包就匆匆地跟上前去。


    秦魏見陶然穿著高跟鞋還跑得這麽快,衝口就想叫人慢點,想要往回邁的腳步剛跨出一步,又想到某個女人笑眯了眼對另一個男人說話的模樣,硬生生地把這一步又給退回去了。可看著陶然疾步的模樣,還是嚷了一句:“跑什麽?!摔倒了你自己痛。”


    老張正準備離開,聽見秦魏這一聲不由得望去。隻見市長夫人居然很是聽話的真慢悠悠的一步步走上台階,某人卻又等不及的上前一把拉,這變扭的模樣十層十的是自己跟自己較勁。這一看,他還真是啞然失笑,同時,小心思一閃,看樣子以後要請假可以先通過這位市長夫人了。


    王嬸聽到開門的聲音,迅速地擺好飯桌上的碗筷迎過來,卻見秦魏鐵青著臉進屋,換了鞋後一句話就徑直上了二樓,去了書房。“小少爺,可以吃飯了。”王嬸伸長了脖子叫,書房門卻同時“砰”的一聲關上了。“這是怎麽了,一回來就跟吃了火藥似的。”


    王嬸一手接過陶然手裏的包,在她換鞋時扶了一把,順帶著湊近陶然的耳邊:“小少爺怎麽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現在一回來就掉臉子?”


    陶然看了眼二樓緊緊關上的門,對於某人的鬧脾氣行為表示很新奇:“王嬸,他是餓了,你去做一碗昨晚上的麵,我給他端上去。”說完,不由分說地推著王嬸就往廚房走。王嬸最忌咕噥著抱怨了幾句:“飯都已經做好了,你們小年輕真是會鬧騰。”說是這麽好,還是從冰箱裏拿出食材做了一碗麵。


    陶然站在一旁全程看著王嬸下麵,樂此不疲地幫著拿這個替那個。王嬸看了眼陶然,了然於胸,開口問了句:“少夫人,你不能這麽慣著小少爺,兩個人哪裏能不吵架的。可也不能每次吵完架都是你去哄他,我們女人嫁人是為了讓人寵的。”


    陶然樂了同時也是滿懷感激,她伸手抱了抱王嬸的胳膊,低聲開口:“王嬸,你對我真好異能之縱橫花海最新章節。除了哥哥,還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麽噓寒問暖。不過……”陶然狡黠一笑,開起了王嬸的玩笑:“秦魏要傷心了,居然從小到大的王嬸都站在我這邊了。”


    老臉一紅,王嬸出口輕斥了聲:“好的不學,專學小少爺的壞毛病。”說著,盛了滿滿一碗麵拿了兩雙筷子往陶然手裏一擱,催促了一句就出廚房收拾飯桌上還沒動過的飯菜。“都是一幫愛鬧的。”


    “謝謝王嬸。”陶然欣然道喜,接過托盤就往二樓去。王嬸看著她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寵溺兒女的神態。


    陶然端著盤子往常進屋先敲門,徑直推開門就進去了,剛想叫一聲秦魏卻聽到屋裏滿是嘈雜的一聲,似乎是在進行什麽比賽,凝神一聽才發現竟然昨天下午的足球比賽。原本還因為秦魏無端鬧脾氣而有一絲介懷的陶然,此刻滿心都是暖意,目光如水,望著秦魏愕然的表情隨即“啪”的一聲快速合上電腦的舉動,微微一笑。


    “我給你端了一碗麵,是昨天你說要吃的。”陶然也不拆穿某人,這麽多日子的耳鬢廝磨她當然也是摸準了秦魏的脾氣的。要是這時候說出來肯定要惱羞成怒,連著剛才的氣一塊兒發了。


    秦魏不發一語,就看著陶然把盤子的碗筷放在他跟前,隻是伸手挪了挪桌上的東西,視線卻是故意轉向別處不看她。陶然灑然一笑,也不急著喊人吃麵,徑直打開被秦魏合上的電腦,屏幕一亮,剛才被中斷的視頻接著播放。自從上次無意中看到這個東西,陶然就拉著秦魏教她用,電腦對於她來說可是駕輕就熟的。


    “我就知道你去看我比賽了。”陶然一臉得意地看了眼秦魏,指著滿屏幕裏自己奔跑的身影,竟然絮絮叨叨地說起了昨天下午比賽的事情,“你看,我就說我沒有撞到她,可裁判卻罰了我一張黃牌。”


    秦魏一眼看過去,心神早就已經在旁邊站著的陶然身上,卻還是別扭地“哧”了一聲,不做任何的評論。陶然見轉移話題這招竟然不管用,頓時有些氣餒,眉頭一皺,隨即臉頰一紅,難道真要用那招?


    這小丫頭最近還真是長進了!居然還跟他玩起了心計,秦魏好整以暇餘光中緊緊地追著陶然的一舉一動,看著她一招不成,皺眉挫敗的樣子覺得好笑。可過了一會竟然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一股紅暈,顯然某人是又想到了什麽……秦魏頓時一陣好笑,難道這丫頭還想用美人計不成?!


    秉承“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的陶然當然不會想到用什麽美人計,她不過就是想起了昨晚上的喂食計而已。陶然猶豫了再猶豫,甚至還偷偷地看了一眼秦魏,當然了,某隻老狐狸事先就轉移了自己的視線作生氣狀,終於下定決心放下身段去哄人了。


    陶然端了碗夾了一筷子的麵到秦魏跟前,嘴巴微張,輕啟紅唇哄小孩似的哄人:“啊……乖,張口吃麵。”


    秦魏真是哭笑不得,敢情想了這麽半天就想出這麽辦法來了。陶然見秦魏巋然不動,不由得伸手湊近了點,誰知秦魏當時正身體前傾想吃麵……兩人都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湊近,這麽兩廂一碰,麵條居然“吃到”了秦魏的臉頰上,碗裏的湯汁也因為這麽一動撒了出來,漸潑了秦魏一胸口。陶然看秦魏這狼狽的模樣,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聲來。


    “笑,讓你還笑!”秦魏一手奪過陶然手裏的碗筷隨便往桌上一擱,一把拉過陶然拽入懷裏。陶然捂著嘴搖著頭示意自己不笑了,一下坐在秦魏的雙腿上,整個人撲入他的懷中。秦魏隨手摸了一把剛才碰到麵的臉頰,拉過陶然就想吻下去。陶然嬉笑著閃避,卻被秦魏在她白皙的頸側狠狠親了一口。


    “哎呀!”陶然輕叫一聲捂著脖頸躲開,捂著被秦魏吮吻的地方,隻覺得隱隱地有些疼,卻又點著一點的酥麻,不用看,肯定是留下印子了。一想到明天還要去上學,就不由得嗔怪了一聲秦魏。某個作怪者卻覺得意猶未盡,秦魏誌得意滿地側頭看了看,對陶然雪白脖子上的清晰吻痕很是滿意。現在還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對她說一句“我喜歡你金庸絕學異世橫行。”


    秦大市長反酸的心理總算是下去了一點,抱著陶然在自己腿上坐好,把視屏重新拉到最前麵,摟著陶然一起看。陶然見秦魏變臉就跟翻書似的,說翻篇就翻篇了,捂著脖子上的吻痕,啼笑皆非地看了一眼秦魏,唇如紅菱,嘴角揚了揚。這一副嬌俏的模樣看在秦魏眼裏不覺怦然心動,一手抬起陶然的下巴就想吻下去。


    陶然趕緊轉過頭同時快速地往秦魏腿上站起來逃的遠遠的,直到隔了他有個幾米遠才紅著臉站定:“秦魏,我餓了,先吃飯好不好?”


    這下輪到秦魏啼笑皆非地說了聲:“好。”關了電腦就起身朝著陶然走去。滿以為已經安全的陶然卻不想秦魏竟然出其不意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腰身,在她愕然間向後仰去時,托了她的後腦勺就是一記深吻,末了抵住她的額頭說了聲:“好了,現在可以去吃飯了。”說完,拉了人就走。


    其實,秦魏是想要說一句“以後,隻準我離你這麽近,隻準我拉你的手,隻準我這麽吻你”,可是驕傲的他話到嘴邊卻成了另外一句。明明是已經愛上,卻因為一時的自認為隻是習慣有個人這麽待在自己身邊,理亂了內心真正的想法,錯過了兩人坦誠心意的機會……


    章建皺著眉掛了電話,不知道這個小表弟是給他鬧得哪一出,快速的調轉車頭,往天成路開去。到了酒吧一條街,看到剛才電話裏說的“天沐酒吧”,立刻停好車大踏步的進去。推開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陣摻雜著酒味的不通氣人味,暗嘲名字取得不錯,裏麵卻是一團臭味,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種酒吧就是偏偏小表弟那種雛鳥的。


    章建四周望了一圈,一眼就在吧台上看到某個正仰頭大喝的人。幾步走過去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坐,伸手搶過酒瓶子放桌上一擱,鬆了鬆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說吧,你小子這次犯什麽抽,居然到酒吧裏買醉來了,來的還居然是這種不入流的。”


    “表哥……”付明海也不管手裏的啤酒瓶被章建給搶了,自顧自地又拿了已經開了的,仰頭又是一口,隨即抹了抹嘴邊的酒沫子,神情寥落地說了句:“我被拒絕了。”


    章建一愣隨即灑然一笑,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居然讓他這個向來都是中規中矩的小表弟來酒吧買醉,原來是被告白被拒啊。章建一手攔了付明海又想大口喝的酒瓶子,難得有耐心做回知心哥哥。


    “就是上次你打電話跟我說的那個女孩子?”見付明海朦朧著眼神點了點頭,接著問:“今天去告別被拒絕了?來,跟表哥說說當時的情形……”


    付明海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外加今天足球比賽失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還不服氣地加了句:“她說了,她也是喜歡我的。真的,表哥,她說了,她是喜歡我的。而且……我看那個男人就是因為有幾個臭錢,就是比我有氣勢比我高了點。可是……再過幾年,我不也會是那個樣子的!為什麽,為什麽呀?明明我也有錢的……”付明海越說越小心,越說越覺得心傷,最後打了個酒嗝趴在桌上兀自抹眼淚。


    章建真是哭笑不得了,就為這麽點事弄成這樣?!好吧,除去幼兒園看上一小姑娘長得好看去脫人家的褲子不算,這確實是小表弟的初次戀愛。初戀嘛,總是要糟那麽點心的。說起來,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女孩子,居然還看不上海子這麽一個陽光帥氣的大好青年。


    “好了,看你就這出息!不就是被拒絕了嗎,這有什麽。真要是喜歡,就去搶回來。現在這世道結了婚都可以離,不過就是有男朋友了,你至於就這麽神神叨叨自我買醉嘛。”章建伸手就想去拉付明海,誰知這小子居然力氣還挺大,一下就把他給甩開了,嘴裏還不服氣的叫嚷:“那不一樣!我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他的……她看著他的眼神就不一樣,整個人就跟換個人似的,連眉毛都會笑。”


    嘖嘖嘖,這是個什麽形容,要是連眉毛都會笑那還是個正常人嘛?!章建嗤之以鼻,深覺海子就是見的人事太少了,才會因為一個女孩子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作為小表弟從小崇拜的表哥,章建認為是時候給這個純情小夥子見見世麵了,女人嘛,見得多了才會有比較,有比較才知道什麽樣的好貨地球修真者全文閱讀。


    “起來,哥今天帶你去見見什麽才叫真正的女人!”章建拽著付明海就出了這間滿是酒味的亂哄哄酒吧。付明海雖然喝了幾瓶,但從小跟著章建喝酒的他也至於就這麽醉了,不過就是鬱悶的事擾心罷了。被章建拉著進車時他還象征意義地擔心了句:“哥,你帶我去哪裏?亂七八糟的地方可不能去,要不然我老爸準揍你!”


    得!還知道關心他這個表哥!章建伸手揉了揉付明海的刺蝟頭,大笑了一聲:“出不了什麽事,帶你去個真正喝酒玩樂的地方,今晚上就住我那,你打個電話回家先報備一下。”


    車窗外景物飛速閃過,梧桐林蔭道徐徐盤路而上,林蔭間暈黃的路燈漸次亮起。付明海歪著腦袋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看著這一帶明顯的老舊房屋,終於耐不住疑惑地第三次問起:“表哥,我們到底是去哪裏啊?這個地方一看就是老小區!你不是說帶我去解悶的。”


    章建側過頭白了一眼付明海,嘴角一抽,這小子還居然嫌棄起他的品味來了,別到時候進去了舍不得出來就好。“下車。”章建把車停好,說了一聲就屋子解開安全帶下車。付明海透過車窗借著路燈看了眼外麵的夜色,濃濃的夜幕籠罩著這個古舊的小區,心裏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見章建繞過來正不耐煩地敲他車窗付明海趕緊的也解開安全帶下車。


    今晚的大麻路四十七號真是人聲鼎沸,座無虛席。據說今晚上是鋼琴天使小雯在首席公館的最後一場演出,慕名而來的人自然是個個都翹首以待。李姐為了最後在這棵搖錢樹上狠狠得一筆,竟是拋出“小雯今晚遠離台中台,與觀眾近距離接觸”的誘惑,更是引得人人爭相前來,希望能搶到離舞台最近的位置。


    付明海一路跟著章建從四十六號後門進入,沿著小路一直到四十七號,驚訝於裏麵越往裏越是亮堂的燈光,在麵前大紅幕布被服務員一下撩開時,驚歎之餘的付明海竟然踉蹌了一步。章建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一把,很是得意地看了一看自己的小表弟:“怎麽樣,還不錯吧?”


    何止是不錯啊,簡直就像是穿越到了隻在書上見過的那個舊上海夜總會!付明海站在入口處,舉目望著裏麵的奢靡之色,正中央上空懸掛的水晶吊燈剔透搖曳,透滑如鏡的地麵不知道在裏麵裝了什麽東西,閃動著星星點點的五彩燈光,竟讓人覺得站在上麵和坐在那裏的人不似平常在路上街上碰到的那些,熠熠生輝。


    “走吧,進去了。”章建看著呆若木雞的付明海一笑,一手插進自己的褲袋裏,率先一步往裏走去,心裏卻是嘲笑了一把自己這個呆樣的小表弟,就知道肯定會是這個反映。


    付明海趕緊的幾步追上章建,就怕落後了一步就被遣送回原來的那片夜幕中去。他先是小心的一步一步踏上去,再是學著章建的昂首闊步的樣子,很是享受般的自在往裏走。章建瞟了一眼付明海嘴角微揚的一絲笑,不錯,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畢竟還是見過世麵的,到底還是沒給自己丟臉,


    永遠是一身大紅色旗袍的李姐剛剛招呼完一桌客人,一眼就看到了章建大刀闊斧的身影。雖然一開始章建就是王廳長順帶著進來的人,可是沒想到一個廳長短短的時間內說被撤了就撤了。外麵說是內退,空出位置給更多的年輕人發展,其實說到底還不是被人給整了。李姐縱橫這一行這麽多年,裏麵的門道自然是知道一星半點的。


    王廳長沒了,幸好又多了章建這麽一個年輕有為的,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李姐早就把章建的祖宗十八代都打聽清楚了。家裏幾代都是當官的,自己二十八歲的年紀也是中央級法院裏的有為小輩。據說這次下放到本市也就是曆練曆練,過個半年一年的,肯定又是飛到哪個金窩裏手握重權的。


    “章少,兩天沒看見你了,今天總算把你盼來了,我還特意留著最前麵的位置給你的。”李姐嫋嫋婷婷地走到章建麵前,“今天可是小雯最後一晚的演出了,章少,你可得好好表示表示。”自從上次王廳長帶著章建來首席公館後,這位可以說就是夜夜光臨的主了。前兩天沒來,李姐還以為章建已經看膩了小雯,沒想到最後一晚的登台演出這位又來了,看樣子還真是看上小雯了。


    章建咧嘴一笑,跟著李姐往前走超級脂肪兌換係統。付明海尾隨兩人後麵也跟著走到離舞台最近的沙發上坐下。李姐這時候才看見付明海似的,伸手就往他臉上一抹:“呦,哪裏來的這麽帥的小夥子,章少,這是你弟弟?”


    “李姐,我這位表弟今天就是來坐坐的,你可不要帶壞了他。”章建眯著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姐的右手。李姐快速地收回手,悻悻然的說了句:“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那我就不打擾了兩位了,我馬上叫服務員來給你們點單。”說完,就離開了。


    臉上被個濃妝女人剛才那麽一捏,付明海頓時臉紅脖子粗,慢慢地挪到章建的旁邊:“哥,這地方……”腦中想了一想,實在想不出個合適的形容詞,最後總算憋出了一個:“好像不接待未成年人吧?”


    章建聞言一愣,隨即賞了付明海一顆爆栗:“你小子二二了,成年宣誓早就舉著拳頭讀過了啊。而且你以為這裏是什麽時候地方,古時候的妓院啊?瞎想,就是個喝喝酒看看熱鬧的地方,還真把你哥我當成公子哥了。”


    章建這麽一說,付明海算是放下了半顆心。也是,反正出了什麽事都有他哥給擋著,自己怕什麽!身心這麽一放鬆,年輕人不管男女都有的獵奇心理就開始作祟了,付明海湊過去,像是說什麽重大機密似的問:“哥,那個小雯是你什麽人啊?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她?我跟你說,這裏的女人家裏肯定不同意!”


    這小子還來教訓起他來了!章建撇了撇嘴正想說幾句,來點單的服務員來了。章建點了跟平常一樣的雞尾酒,然後特意點了一杯果汁給他這個小表弟。說要果汁的時候,服務員的手明顯的抖了抖,順帶著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的小朋友,眼裏滿是了然。


    付明海順著服務員的視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運動裝,瞬間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給看扁了,不服氣的他立刻反駁:“我也要雞尾酒,表哥,你不要小看我。我的酒量可是跟你學出來的,剛才那幾瓶啤酒都不夠我填肚子的。”


    章建笑著看了眼付明海,一想反正晚上住他那,多喝點沒事,大不了明天他在做司機送他去學校好了。“那行,果汁不要了,就來兩位雞尾酒,其他的跟以前一樣。”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點了點頭笑著離開。沒過一會,他們點的東西就上桌了。付明海看著一疊疊的小菜,撇了撇嘴,原來也就跟一般ktv裏的東西一樣嘛。就是瓜子開心果,堅果之類的,連鹵味拚盤上的東西也差不多,沒什麽新奇的。不過就是水果拚盤上的品種多了些,反季水果他又不是沒見過。


    章建一看付明海臉上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些什麽了,為了表示自己的品味可以,不由得開口辯解:“別看吃的和其他地方的看著差不多,這味道可就差遠了。而且,這種地方吃的不是重點,看的才是重點……瞧,開始了!”


    章建剛剛說完,今晚上首席公館的歌舞在突然轉換的樂曲聲中開始了。付明海睜大了眼睛望去,隻見緩緩拉開的帷幕中,幾個盛裝而來的女人踩踏著曼妙靈巧的舞步嫣然而笑,每個人都雙手拎著身上的裙擺,露出裏麵修長白皙的小腿,腳上統一的穿著黑色的皮鞋。付明海也是從小押著被藝術熏陶過的,一看就知道跳的是踢踏舞。


    一般來說,跳踢踏舞的都會選擇長不過膝蓋的服裝,上麵的這幾個女人確實一反常態的穿了長已曳地的裙子,纖長的手指撂著裙擺,還真是別出一格。付明海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青少年已顯的喉結動了動。


    “給,喝一口。”章建端了一杯雞尾酒遞給付明海,自己也拿了一杯,與他碰了碰後,輕輕地咪了一口,餘光中卻見他這個傻弟弟居然一下子就全下肚了。“喝這麽快!”這小子看樣子是真被“嚇住”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美女,可以理解,絕對可以理解。


    章建壞心眼地湊過去,攬過付明海的脖子就問:“怎麽樣,比你喜歡的那個都帶味吧?看上哪個了,跟哥說!”豪言壯語的樣子,就跟古代逛慣了妓院的恩客似的,好像隻要付明海點一個,今晚上章建就能讓她跟著走。


    “都好看紫焰決。”付明海呐呐自語了一句,隨即腦中浮現陶然微笑的樣子,心裏一陣抽痛,“可是沒有哪一個比得上她的……哥,你不懂,你沒喜歡過人……真正喜歡一個人,誰都比不上她。就算是她不喜歡我,我也覺得這世界上沒一個女孩子比她好看。”


    章建索然無味地放開了付明海,看著小表弟臉上摹然低落的樣子,他猛然間就想起了那晚上自己追著女孩要名字的心情,估計被拒後難看的臉色跟這位現在有的一拚。其實,自從那晚拗不過王廳長的邀約來這裏後,他還真是幾乎每晚都來。當然了,理由絕對不是像李姐說的那樣是看上那個小雯了。


    這種女大學生他章建一眼就看穿了,不就是打著純情的牌子出來賣的,還不知道上了多少個人的床了。就算真是所謂的賣藝不賣身,能在這麽多觀眾麵前如魚得水,能有幾個女孩子有這本事?!他最不要看的就是這種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這樣說起來,他到還是更欣賞李姐多一點,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啥都沒必要藏著掖著。


    他來不過就是因為,也許……可能……一個錯眼間,就再可以見到那個女孩子,紮著利落的馬尾辮,把他摔的人仰馬翻的女孩子。兩個人若有所思,眼睛都看著台上的表演,心神卻是早就神遊天外了。


    祁晴坐在大大的化妝鏡前,身上已經穿好了一樣的白色演出服,又長又直的假發也已經戴好,拿著眉筆瞄著眉形的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展顏一笑。總算今晚上就是最後一晚了,要賺到的錢也都賺到了,隻要今晚平安度過沒人認出她來,那就是皆大歡喜了。可是,她看了眼放在一旁的白色紗帽,真不知道李姐打的是什麽主意,今晚竟然要她到舞台中央彈鋼琴。希望戴上了紗帽可以稍微擋著點視線。


    耳邊傳來外麵歌舞謝幕的聲音,祁晴戴上白色紗帽,雖然乍一看有些不倫不類,不過看久了還真別有一番滋味。她站起來測過身看了眼自己的側臉,很好,隻露出個半張臉和下巴,到時候燈光一打,美侖美輪誰都看不真切。就算前排能看清,那也是同幾個觀眾了,不怕。


    “下麵是鋼琴才女小雯未大家獻上的《致愛麗絲》,大家知道這是小雯最後一次的表演了,希望大家能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小雯。”李姐站在台前,率先伸手鼓掌,台下的人頓時“劈裏啪啦”的跟著一陣鼓掌聲。


    付明海跟著就想拍手,卻見章建就坐在那裏連動一動的意思都沒有:“哥,你不鼓掌的,你的心上人要表演了。”


    章建“哧”了一聲:“小孩子,別亂說。”


    抓著他表哥的短處機會可不多,付明海還想繼續打趣幾句,燈光突然一按,隨即一束白光打在舞台中央,形成了一個大圓。圓形中央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架鋼琴和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孩子,長長的直發,頭頂戴著一頂帽子。付明海初一看覺得驚訝無比,還這沒加過彈鋼琴帶帽子的,不過再一看好像又沒怎麽覺得違和了。看樣子這裏的老板果然是別出心裁的。


    鋼琴的悠揚調子在半空中流轉,音符間充滿著彈琴者的信心與技術,連串的音節如絲纏繞,緊緊地抓著所有人的心弦。付明海不由得凝神望去,果然是個鋼琴天才,恐怕早就是八級的水平。難怪這個女孩子會讓表哥喜歡上,一長臉雖然大半隱在白色紗帽上,可看著露出來的下巴,應該是很漂亮。


    一曲終了,祁晴優雅的收尾,台下的人紛紛拍手鼓掌。一時被掌聲給迷惑了的她,竟然走上前幾步向觀眾致謝。果然,女孩子都是愛美和掌聲的,誰不希望全場觀眾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多留一會。既不想讓人看見,又想讓人瞅見的矛盾心理真是虛榮心最好的詮釋。鞠了一躬後,祁晴就退下舞台,歌舞曲音重新響起。


    “看什麽呢,人都下去了還看!”章建伸手在付明海眼前晃了晃,看人還是一副恍惚的樣子,不由得調侃他,“別說你現在覺得小雯比你心目中的那個她漂亮了啊……我可記得剛剛還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那個女孩子好看的。”


    付明海眼睛瞪的好大,一張嘴好半晌還合不攏,指著台上剛才小雯站的位置結結巴巴地說:“我……祁晴,我們學校的……就是那個小雯,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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